出馬仙異聞錄 第8章 王大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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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大明子也開始上課了,每天都在平淡中度過,幾乎每天都有人來找姚老太,都是些孩子受驚嚇,丟了東西的事情,**十年代的東北很寒冷,進入十一月份眼見著就要下雪了,人們也都穿上了毛衣和厚厚的外套。
早上八點多,大明子去上學了,兩口子也都去上班了,姚老太收拾好屋子,洗淨雙手後拿起供桌上的三個玻璃水杯,換上乾淨的自來水,又從紙袋裡抽出五根香,用火柴點燃後前三後二的插在香爐裡,恭敬的拜上三拜,唸叨著“老仙家們好好修行,心要擺正,早日修成正果,也保佑姚門府平平安安,一切順利”,閉目良久才緩緩睜開眼睛,坐在供桌旁的木凳上。香燒了四分之一,姚老太轉頭看了一眼香頭,起身又抽出一根香點燃後插在正燃著的五根香旁邊,然後看向窗外。大門在此時突然被打開,前院的張嬸邁步走進來,還回頭和來人說些什麼,隨後又有三個姚老太不相識的人魚貫而入,張嬸打開屋門說道:“進來進來,姚老太一定在家呢,馬上就能見到她了!”嗓門依舊那麼大,和她的年齡一點都不相符,但話語裡的熱情顯而易見。
姚老太迎上前去,說道:“快進來,快進來!”
張嬸最後進的門,說道:“姚老太啊,這些人應該是來找你的,我出門倒泔水,正好看見他們問這裡誰能看外病,我想應該是來找你的,就帶他們來了。”
姚老太說道:“哦,麻煩你了,快進來坐。”
張嬸一擺手,說道:“不了,家裡還冇收拾完呢,你們先聊著,等有空我再來你家聊。”姚老太說道:“那好吧,我送送你。”
轉身又對來人說道:“你們先坐,我出去送送她。”三人對張嬸又表示感謝,姚老太在張嬸的推讓中送她出了大門,回到屋子裡時,那三人還站在屋子當中,姚老太讓三人在炕沿坐下,到外屋往爐子裡填了兩鏟塊煤,又進來時三人已經坐下,姚老太在供桌旁的木凳坐下,眼前三人兩個四十來歲,一男一女長相普通,穿戴卻很寒酸,破舊的衣服已經洗得發白,神情有些拘謹,奇怪的是那男子胳膊上還搭了一件厚厚的大棉襖,這本不是該穿這麼厚實衣服的時侯,另一人是一個二十左右歲的小夥子,穿著更是奇特,上身隻穿了一件背心,下身一件薄長褲,卻穿了一雙薄棉鞋,可是不見小夥子有寒冷之意,更有一種我很熱的感覺,這時小夥子臉色一變,突然說道:“快把棉襖給我!我冷!”中年男子趕緊把棉襖遞給他,小夥子哆哆嗦嗦的穿上棉襖,還能聽到他牙打顫的聲音。小夥子窩在一邊不再說話。中年男子對姚老太說道:“大姐我家這孩子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啊?求你您給看看,能看好了多少錢都行!”
姚老太說道:“你們先彆急,說一下情況,我再看怎麼解決。”
中年男子說起他們的遭遇,也真是一言難儘。
夫妻二人男的姓鐘,叫鐘青鬆,女的叫胡海華,二人是一對夫妻,小夥子叫鐘小濤,是他們二人的兒子,鐘小濤生來聰明伶俐,可就是從小多病,身l總是很虛弱,一直都病怏怏的模樣,一路磕磕絆絆長到十七歲,有一天小濤突然昏迷不醒,可急壞了夫妻二人,忙送到醫院搶救,可醫生查不出小濤身l有任何問題,兩天之後小濤自已醒來,就一個人坐在屋子的角落裡,自顧自的胡言亂語,說的全是聽不懂的話,偶爾還會發瘋似的亂摔東西,夫妻兩人拉都拉不住,有時一兩天都不吃飯,偶爾吃一頓能吃一大盆飯,卻不見飽。持續了半個多月也不見好,鐘青鬆夫妻還以為孩子腦袋燒壞了,得了精神病,正好有親戚來串門看孩子,多少懂一些這類的事情,告訴他們孩子應該是衝到什麼東西了,應該找大神給看看虛病,他們夫妻也不懂這些,那個親戚就給他們介紹了一個自已知道的大神,在縣城下麵一個叫古城的村子住。
第二天一大早,鐘青鬆夫妻趕忙雇了一輛車,趕到古城的時侯也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找人一打聽就問出來那個大神的家的位置,來到村子的中間,就看到三間大磚房修的寬敞明亮,很是氣派。
走進寬敞的大院子,裡麵熱鬨異常,一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正在三三兩兩嘮著嗑,鐘青鬆三人正要往屋裡走,被一個三十多歲矮胖的婦女攔住,問道:“你們也是來求王仙姑看事的?”鐘青鬆停下腳步,不明白她說的王仙姑是誰,說道:“我們是來找王錦蓉給孩子看病的。”
矮胖的婦女白了胡青鬆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你找的就是我們王仙姑,還有,不可以直呼仙姑的名字!”
院子裡的人都開始默不作聲,看著他人三人就像看怪物一樣,矮胖婦女又冇好氣的說道:“在他們後麵排隊,叫到你們再進去。”說完不再看他們一眼,一搖一晃的走進屋子。
鐘青鬆拉著兒子和媳婦走到人群的最後麵站立,慶幸今天孩子冇有發瘋,不然都不知怎麼辦纔好。
胡海華低聲說道:“這人好大的脾氣,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咱家孩子看好?”
鐘青鬆瞪了妻子一眼,示意她彆亂說話。排在他們前麵的中年男人聽了胡海華的話,轉過頭來也低聲說道:“她脾氣還大?等一會你見了仙姑就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脾氣大了!”
鐘青鬆奇道:“王仙姑脾氣比這人還大?這王仙姑是有本事的人,怎麼還那麼大的脾氣啊?”
中年男子說道:“就因為有本事脾氣才大啊,人家看的準,能治好病,脾氣再大也有的是人來求幫忙。”他向屋子偷摸瞄了一眼,回頭話鋒一轉:“我家孩子上次嚇到了,我就是來求她給看好的,當時一句話不順她的心思了,給我一頓損啊,冇辦法啊,誰叫人家看的準看的好呢,這不我又有事來求人家了,這次我是啥也不說了,要不又得挨損,你們一會也要小心說話。”鐘青鬆和胡海華對視一眼,點頭道:“嗯,知道了,謝謝你了啊,大哥。”
中年男子擺手道:“不用客氣,不用客氣。”看到正自言自語的小濤,說道:“這是你家孩子?怕不是招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吧?”
鐘青鬆點頭道:“應該是吧,我們也不明白怎麼回事,這不聽說這裡有高人,帶孩子起大早從縣城趕回來的,冇想到這麼多人在排隊,也不知道什麼時侯能到我們。”
中年男子說道:“用不了多長時間,王仙姑給誰看病都是幾句話的事,你問多了她就會不樂意的,也不會告訴你太多的。”閒聊中兩個多小時過去了,中間王仙姑還休息了半個多小時吃飯,排到鐘青鬆的時侯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進到屋子裡,一股濃重的檀香味直衝入鼻孔,令夫妻倆一陣咳嗽,煙霧中就見一個三十左右歲的女人坐在屋子當中的一麵桌子後,腦袋微抬,雙目緊閉。
三人來到桌前,鐘青鬆拉著小濤坐在桌邊的凳子上,剛要說話就聽王仙姑一聲厲喝:“來到我王仙姑的家裡還敢如此放肆?是不是活的膩味了,啊?!!!”
鐘青鬆夫婦被喝的一個激靈,愣在當場,不知發生了什麼。
王仙姑這才緩緩睜開眼睛,對鐘青鬆說道:“我冇和你們說話,我是對你們帶來的東西說話呢。”王仙姑語速很慢,語氣卻傲慢無比,鐘青鬆微一點頭,“哦”了一聲接著說道:“我們家孩子病了想請您給看看。”王仙姑打斷他的話說道:“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們的來意,也知道你們家孩子是怎麼回事。”
接著王仙姑就把小濤的症狀和發病的時間都說了一遍,就如通自已親眼所見一般,完全都對上了。
鐘青鬆暗道這真是高人啊,看來孩子的病有救了!說道:“那仙姑你給看看怎麼能救我家孩子啊?”
王仙姑卻說:“你孩子這事兒不好辦啊,這樣吧,我就勉為其難的幫你們解決一下,你給一百的壓堂錢吧。”
鐘青鬆聽親戚說過所謂的壓堂錢也就是人家看病的辛苦錢,可這一百塊錢在當時可是將近兩個月的工資啊,可為了能看好孩子的病,多少錢都認了。王仙姑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不耐煩的說道:“把孩子給你看好了,你這一百就不虧了,你知道我得費多大的勁啊?要不你就找彆人去吧。”
鐘青鬆哪敢再猶豫,忙從兜裡掏出一遝十元的鈔票,說道:“冇有,冇有……隻要能把孩子看好了,多少錢都行。”說完查出十張遞給王仙姑,王仙姑冇有伸手去接,向旁邊一努嘴,說道:“放在堂子上就行。”
鐘青鬆順著王仙姑努嘴的方向看去,隻見牆邊靠著一個很長的桌子,桌上並排擺著佛菩薩的塑像,還有一些老頭老太太的泥像,鐘青鬆一個也不認識,桌上還擺著幾個香爐,裡麵插記了正在燃著的香,香爐旁擺著一摞厚厚的鈔票,牆上並排貼著一黃一紅兩大張紙,紅紙上寫著一排排的人名,黃紙上寫的鐘青鬆卻知道,都是一些神仙的名字,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太上老君,托塔李天王等等排在上首,還有八仙的名字也在其中,洋洋灑灑百十來位之多。
鐘青鬆把錢放在那一摞錢的上麵,轉身回到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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