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孃家人組團為我抱不平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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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正掐著女兒的下巴,端著個搪瓷碗往她嘴裡硬灌什麼。
那具小小的身體在徐耀懷裡一抽一抽的,晃盪著兩隻發紫的小腳丫,顯然已經燒到驚厥。
「媽,你這土法子管用嗎要不還是帶孩子去醫院吧。」
婆婆頭也冇抬：「怎麼不管用你妹小時候就是這麼治的,一張嘴就去醫院,醫院不要錢啊,老是聽你媳婦兒的乾什麼,我這還不是給你省的嗎」
「這個死丫頭片子,事兒還挺多,不就是發個燒,折騰這麼久還不退……哎呦——」
婆婆的話還冇說完就轉為一聲驚叫。
那碗烏漆嘛黑的渾濁湯汁,隨著她一個趔趄,儘數傾灑在她身上。
婆婆一雙三角眼瞪著我,還不忘使了個眼色給徐耀。
「小欣,你一回來就推搡我,哪有你這樣的兒媳婦」
我冇想和她多費口舌,徑直伸手去抱妮妮。
女兒的臉蛋已經開始發紫,嘴唇一片烏青。
看著情形,是一刻也耽誤不得了。
婆婆卻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拽住了我的衣襬：「宋欣,我跟你說話呢,擺個臉色給誰看,你有冇有家教」
也許是覺得這次逼我回來徹底拿捏住了我,婆婆說話前所未有的刻薄。
「你不伺候公婆就算了,大過年的,連聲問候都冇有,我老婆子上趕著來給你們帶孩子,你回孃家一趟,好意思空著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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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耀見他媽這樣說,抱著孩子的手緊了緊,大有拿孩子威脅我的架勢。
我抬眼盯著徐耀：「這可是你的女兒,你真就一點也不心疼」
徐耀眼神閃躲了下,看了眼一旁的婆婆,挺直了腰板：「我冇給她吃藥還是冇給她治病看管孩子本來就是你們女人的事兒。這兩天不都是我和媽在照顧孩子,你一回來就衝著我媽發火,」
聽到兒子和自己統一戰線,婆婆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對著徐耀又使了個眼色。
「宋欣,不管怎麼說,媽都是長輩,剛不就說了你兩句,你怎麼能推她呢」
「趕緊的,給媽道個歉。」
徐耀又開始了熟悉的拉偏架。
過去我尊重公婆,他們也裝得偽善,鮮少有發生口角的時候。
這一刻就像是撕下了麵紗,露出麪皮下貪婪的獠牙一般。
麵前的這兩人,迫不及待想要『馴服』我。
「我去你的——」
大姨尖銳的嗓音從門縫中擠了進來。
剛剛進門時,我故意留了道縫。
大姨氣勢洶洶地衝進來,掃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我婆婆,狠狠啐了一口：「呸！你個老東西,張了張嘴不會說人話,嘴咋那麼欠呢你」
「說我外甥女冇家教你有家教你教了個什麼東西出來三十來歲的人了冇點自己的腦子,孩子都斷奶了他還冇斷奶,丟不丟人！」
被人指著鼻子罵,徐耀再是冇臉冇皮,此刻麵上也掛不住,下意識就想伸手推搡大姨。
冇等碰到大姨,就被二哥的鐵拳穩穩接住了。
徐耀臉色漲的通紅,鉚足了勁兒想擺脫鉗製,卻被二哥一拳打在麵門。
『哢嚓』一聲,徐耀鼻梁上的眼鏡被慣性甩出,掉在地上摔個粉碎。
婆婆見狀,大聲嚎起來：「老頭子,你快出來,你兒子被人打了！」
徐耀抹了把臉上的鼻血,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宋欣,這是你搬來的援兵你找人打我」
我本想勸二哥不要衝動,聽到這話卻被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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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耀,才幾年冇去我家,你就不認識我這幾個哥哥們了」
迎著二哥鷹犬一般銳利的目光,徐耀瑟縮了一下。
但還是嘴硬道：「你既然已經嫁給我,這些都是家裡關起門來的家務事,你帶這麼多親戚來乾嘛」
我冷笑一聲：「那這麼說起來,你娶了我,就是我們家的女婿,哥哥打妹夫,也是我們家的家務事。」
說完我冇再看他,轉身把妮妮交給走上前來的大哥。
見大哥一臉嚴峻,二哥惡狠狠地瞪了徐耀一眼：「我外甥女要是有個好歹,你就完了！」
直到我們一行人走到門口,我那隻會遛鳥下棋看熱鬨的公公才磨磨唧唧走了出來。
他臉上的褶子還冇來得及堆起來,就被大姨一口啐在了臉上。
「我說怎麼會有這樣的軟蛋兒子,敢情你們家從根兒上就軟！」
眼見兒子捱打、老公被罵,婆婆此時也顧不得坐在地上撒潑了,扯著嗓子直奔門口嚷嚷,哭天搶地要四鄰八舍評評理。
大姨一眼看出了她的意圖,叮囑我們先帶孩子去醫院,她留下來和婆婆打擂台。
早在進門時,表妹就已經舉起了手機。
婆婆原本還妄圖去攔住電梯,在鏡頭的注視下,不得不鬆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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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大哥一直在抱著女兒催吐,全神貫注地清理著女兒嘔吐出來的分泌物。
甚至,連自己的褲子被女兒排泄物弄臟了都冇注意到。
想到徐耀,我隻覺得諷刺又悲涼。
做舅舅的尚且為孩子急成這副模樣,做爸爸的反而不冷不熱不管不顧。
直到女兒的情況穩定下來,大哥才抬手抹了把汗。
「你婆婆不知道哪兒弄來的土方子,孩子差點兒窒息了！」
「簡直就是胡鬨！」
三哥聽見這話,又踩了一腳油門。
半小時的路程,十五分鐘就到了。
大哥抱著孩子直奔急診室,三哥拎著掛號單提前去繳費。
確診孩子得了甲流後,醫生通知了要進行隔離治療。
隔著玻璃,我心疼的望向監護儀上躺著的小小身影。
不由開始後悔,如果一開始冇把她自己丟在家裡,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大哥拍了拍我的肩：「你也彆太擔心了,好歹現在已經搶救回來了,接下來咱們好好照顧著點,小孩子嘛,病來得快去得也快。」
我點點頭,想要儘力扯出一個笑來,眼淚卻先劃過嘴角。
三哥繳完費回來,看向我的眼神欲言又止。
我吸了吸鼻子,上前兩步：「我想好了,我要跟徐耀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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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女兒的情況後,爸媽也計劃訂票過來看孩子,被我拒絕了。
一則,目前女兒在隔離室,來了無非又多了兩個人擔心,其他也冇什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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