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獄後,她成為權臣表哥的報應 第212章 白得一鳳冠
見王姝冉承認了沈瑜的身份,柳知煦頗為不自在的拉過自己妹妹:“縱然你是寧遠侯的女兒,也不能當眾打我妹妹,你必須道歉!”
沈瑜:“道歉?你有臉提道歉?是你妹妹先打我的”
柳知煦:“不是沒打到你麼?”
沈瑜氣極反笑:“你這腦子難怪考不上科舉,還在這兒給你妹妹撐腰,你算什麼東西啊?”
王姝冉搖頭:“沈小姐怎能如此無禮?柳公子可是…”
沈瑜:“你閉嘴,關你什麼事兒,你就在這兒狗叫?”
王姝冉嚇的後退一步,眼眶泛紅的過去拉著柳晴煙,似是害怕極了沈瑜。
這邊動靜這麼大,店內的客人隻看到沈瑜如鬥勝的公雞,而另一邊的幾個人隱忍受辱。
一些認識王姝冉的官家小姐走過去詢問發生了何事,她也隻是為難的搖了搖頭。
識大體,不道人是非。
王小姐是什麼樣的品性,她們都清楚,而那個寧遠侯庶女,先前在宴會上做的事兒,足以讓家族蒙羞。
現在就她一個人在這兒,沒人給她撐腰,那些人圍在王姝冉身邊,陰陽怪氣,意有所指的說些勸慰的話。
沈瑜冷眼瞧著她們,不屑的切了一聲,不想聽她們自以為是的語言攻擊,直接走到那掌櫃麵前,冷聲道:“錢給你了,東西給我!”
懶得同這些傻逼拉扯。
掌櫃眼神閃爍,去到打包處,讓侍女裝好,遞給了紅綃。
紅綃接過後,狠狠的瞪了掌櫃一眼,有眼無珠,狗眼看人低。
沈瑜冷著臉,帶著文月瑤她們出了這珍寶閣,心道真是晦氣。
她倒希望那些人直接和她撕破臉,可她們且戰且退的,什麼話都讓她們說完了。
回到瀟湘館,一屋子的暖氣讓她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
她解開披風,隨手搭在路過的凳子上,然後興奮著臉,接過紅綃手裡的箱子,放在桌子上。
滿懷激動的開啟箱子後,她瞬間冷下臉。
紅綃正在給她收拾披風,見她臉色變化這麼大,邊走過來,邊問道:“怎麼了?”
然走過去一看,她也立馬拉下了臉。
箱子裡放的不是那頂粉色點翠嵌珍珠九尾鳳冠,而是一頂看起來很華貴的綠點翠金流蘇六龍三鳳冠。
且鳳冠下還壓著幾張百兩銀票,紅綃拿出來一數,就是她們給的那八百兩銀票。
沈瑜氣的馬上蓋上箱子,心裡想的是,那個掌櫃肯定是得了那幾個人的眼神示意,纔敢做出這種偷龍轉鳳之事兒。
現在她們已經離店,很難再去要說法。
玲瓏閣歸還了她的八百兩銀票,相當於白送了她一頂鳳冠。
她要是哄起來,怎麼也是她沒理。
她呼吸沉重了幾分,最後仰倒在榻上。
罷了,白得一鳳冠。
香爐裡燒著銀霜炭,不僅毫無嗆人的煙味兒,還有著馥鬱的木香。
沈瑜盯著那溫暖的炭火,不由想到,這個世界好荒謬啊!
外麵多少百姓饑寒交迫,甚至可能熬不過今天。而她,卻為了一頂不能吃,不能保暖的糜麗鳳冠,一出手就是八百兩,還為之大打出手,氣憤不已。
越想越覺著自己是那朱門酒肉臭,她坐起身,朝紅綃道:“這鳳冠拿去當了,和這八百兩銀票一起拿去買糧吧,過幾天,咱們在侯府門前施粥。”
紅綃隻愣了一瞬,便說:“好”
先前小姐在玲瓏閣和人爭執,要換以前,她可能會勸小姐溫婉點,不要損壞了侯府的名聲。
可現在,她早就想開了。
小姐名聲不好就不好唄,她在侯爺書房伺候時,曾聽聞前朝有一位大臣的夫人,不許夫君納妾,皇帝賜毒酒逼那夫人給夫君納妾,可那夫人二話不說就喝了毒酒。
毒酒是假的,皇帝除了親口罵她善妒,彆無他法。被皇帝辱罵過的夫人,也照樣不許夫君納妾,其家族傳承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那些個官家小姐以為聚在一起敗壞她們小姐的名聲,就能讓侯府厭棄她們小姐,可她們太看的起自己,也太看的起小姐。
侯府的名聲,根本不在於小姐如何,而在於侯爺和世子,隻要侯爺和世子立的住,她們小姐就是尊貴。
………
正午的陽光未能驅散天地間的寒意,百姓們的日子越發艱難,取暖和做飯的薪柴價格高昂,連口熱水都很難喝上。
柳侍郎府前聚集了眾多麵黃肌瘦的百姓,或衣裳襤褸的乞丐,他們排了兩條長隊,等著柳家小姐施粥。
這已經是第八日了,之所以是柳家小姐,而不是柳家。
是因著頭幾天,柳家那個心善的小姐,不顧嚴寒,拋頭露麵,堅持在府門前搭棚施粥。
中間有一次柳家來人將柳小姐拖了回去,還把粥棚拆了。
可第二天,柳小姐紅著眼,依然招呼著幾個丫鬟小廝在門前頂著風雪,給在門前張望期盼的貧苦人家施粥。
後來柳家拗不過她,就隨她去了。
今日依舊是如此,百姓捧著熱粥,感動又珍惜的小口啜飲著。
柳晴煙凍的鼻頭通紅,臉上卻還是掛著溫和的笑容,她解下身上厚實的鬥篷,親手披在一對凍的瑟瑟發抖的婦人身上,那婦人懷裡還抱著一個小男孩。
婦人一手捧著熱粥,一手抱著兒子,既瑟縮的不敢直視這尊貴心善的小姐,又忍不住含淚對她千恩萬謝:“多謝柳小姐!柳小姐心善如活佛,我和兒子無以為報,以後,一定每日為小姐祈福!謝謝,謝謝!”
柳晴煙連忙擺手,微蹙著眉,聲音嬌柔道:“我每日衣食富足,給你的,不過隻是些小恩小惠罷了,不必太過掛心。天寒地凍的,民生艱難,能幫到你們是我的榮幸”
“小姐會有福報的”
柳晴煙靦腆的笑笑,轉身揭開蒸籠,拿出兩個熱騰騰的饅頭,一個給那婦人的小兒子,一個給牆角蹲著的小乞丐。
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柳府門前不遠處,車轅上的人站起打著轎簾。
車廂內彎身走出一男子,月白繡金線的白狐大氅垂道腳踝處,白狐領子圍在脖頸上,襯的他顏冠如玉,又矜貴優雅。
長腿胯下馬車時,露出裡麵的紅色官袍,又很快隱入大氅中。
此方天地突然來了個玉樹摧城,風華絕代的男人,所有百姓和柳家人都看了過去。
柳晴煙眉眼怔然的望著那人,喃喃道:“崔大人…”
崔昀野目光在這群人中梭巡了一遍,見到那衣裳單薄的人,便抬步風姿綽約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