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孕肚改嫁絕嗣糙漢,首長真香了 051
是我,老公
一個小孩子從櫃台上拿了一塊糕點,含在嘴裡,飛快就跑了。
王麗鳳擼起袖子:“嘿!?還敢在姑奶奶眼皮下偷東西?”
拔腿就很快追上那黑影,一把拎過來,氣鼓鼓:“你哪家的孩子?大人呢?”
六七歲的半大小男孩,渾身臟兮兮的,頭發亂糟糟的,不知多少天沒洗澡了,一張臉黃皮寡瘦,可能是太餓了,就算被抓住,嘴裡還在嚼著沒吃完的糕點,驚恐地盯著舒梨。
舒梨看清楚他的臉,神色一動!
這孩子,她見過。
不,準確說,是原身見過。
書中,原身去縣城找舒凱,想讓他幫忙介紹個靠譜的醫院打胎,在舒凱單位等他下班,看到這個孩子也在舒凱廠外的角落蹲守著。
下班後,舒凱走出單位,這孩子先她一步衝過去拉住舒凱的褲腿。
舒凱當時一看到孩子,變了臉色,匆匆將他拉到一邊,說了半天,然後這孩子才垂著頭落寞離開了。
當然,原身當時心急墮胎的事,沒將這個小插曲放在心裡,後來手術死亡,當然更是不了了之。
舒梨呼吸一動,再次好好端詳了一下這孩子。
沒錯,這孩子的確就是去找過舒凱的那個。
所以說,這孩子跟舒凱是認識的?
可記憶裡,原身並不認識這個孩子。
這孩子絕對不是舒家的親戚或者熟人的孩子。
那麼,他會跟舒凱是什麼關係?
她彎下腰:“小朋友,你不是永隆鎮的人吧?”
男孩怕她責罵,一聲不吭。
王麗鳳皺眉:“看著眼生,不像是咱們鎮上的,報公安吧,小小年齡不學好,居然跑來我們這偷東西,也不知道爹孃怎麼教的!”
一聽說爹孃兩個字,男孩睫毛一抖,眼眶紅了。
舒梨讓王麗鳳去看店,牽著男孩的手領進後麵的屋。
許秀珍一看來了個陌生孩子,問清楚情況後,有些憐惜:“我去給這孩子做點吃的。”
舒梨帶著男孩去洗了把臉。
等外婆端著一碗麵條進來,她對男孩溫柔地說:“先吃。”
小男孩餓瘋了,一看那碗香氣撲鼻的青椒肉絲麵條,就跟餓牢裡出來的,撲過去拿起筷子嘩啦啦吃起來,最後連湯汁都不剩一滴,碗底都舔乾淨了。
許秀珍看著倒吸口涼氣,她本就是個心善的,這會兒更心疼了,看這孩子渾身臟兮兮的,說:“梨梨,你燒壺水給他洗洗,我去隔壁借套小孩子的衣服給他換一下。”
舒梨點頭,燒上水後回來,看小男孩吃飽喝足,乖乖坐著,也坐了下來,問:“你叫什麼名字?爸爸媽媽呢?”
男孩洗乾淨後眉清目秀,挺好看的,看舒梨對自己好,並沒有送自己去公安局的意思,放下了戒備,終於,打了個飽嗝,說:
“我叫謝小念。我……沒有爸爸媽媽。我媽媽……死了,我是來找爸爸的。”
舒梨見他快哭了,心裡也酸酸的,可能是因為自己也要當母親了,見不得小孩子哭,又聽他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柔聲問:“你是哪裡人?你爸爸在這兒嗎?”
謝小念哽咽:“我跟我媽媽姓,從小跟媽媽一起在雲縣麗水鄉硯台村生活,沒見過爸爸。媽媽提過,爸爸是永隆鎮人,我還沒出生就走了。媽媽不在了以後,我被寄養在親戚家,成天被打,就跟著村裡務工的大人偷偷跑出來,一路扒火車找到了這裡……”
舒梨心裡一酸。
雲縣?離這兒坐火車要好幾個小時。
這麼小的孩子千裡迢迢扒火車流浪到了這裡……
這一路上得吃多少苦啊!
又總覺得他說的這個硯台村有點耳熟,像是在哪裡聽過,一時也想不起來。
她輕聲問:“你還沒找到你爸爸?”
謝小念搖頭,失落道:
“我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在鎮子上轉悠了幾天都不知道他在哪裡,每天隻能撿一些彆人的剩飯菜,實在餓得不行了。姐姐,對不起,我錯了,你彆送我去公安局。我不要坐牢,也不想回老家。”
舒梨驀的心疼,問:“你多大了?”
謝小念乖乖回答:“七歲了。”
舒梨琢磨了一下,心思一動,又問了謝小念一些事,正在這時,許秀珍拿了小孩子的衣服回來,舒梨帶著他去洗澡的房間,給他倒了盆水,讓他洗個澡換身衣服,關上門。
許秀珍有些不滿:“這孩子到底是誰家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父母,這麼不負責。”
舒梨突然問:“外婆,你記得表哥當時下鄉當知青,是去的哪個地方嗎?”
許秀珍一愣,不明白外孫女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還是回答:“記得啊,雲縣那邊,一個叫硯台村的地方,那地方貧困落後條件差,你舅舅舅媽老擔心你表哥在那兒受苦,成天嘮叨,我怎麼會不記得。”
舒梨吸口氣。
這孩子不但認識舒凱,還正好是從舒凱當知青的地方來的。
他七歲,也就是差不多1977年生的。
舒凱是1976年回永隆鎮的,算算時間……
倒也能對上。
她心頭一動,讓外婆幫忙照顧一下謝小念,拿上陸銘州給自己留下的電話紙條,出了門。
硯台村距離永隆鎮太遠了,讓她丟下手頭事過去查,不太現實。
想儘快搞清楚舒凱和謝小唸的關係,恐怕隻有靠一個人幫忙了。
她跑到附近的公社,照著上麵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這年代的電話還需要轉接。
經過幾次轉接,終於,部隊傳達室的人接起來。
她說:“我想找一下陸銘州,我是他的家屬。”
對方讓她稍等。
這是陸銘州回部隊後,她第一次給他打電話,說實話,還是有點緊張的,畢竟有一段日子沒見了。
她怕他出任務去了不在。
沒想到運氣好,他正好在部隊。
不一會,電話那邊響起動靜,一貫鏗鏘有力的嗓音沉沉響起:“喂。”
舒梨乍一聽他醇厚的聲音,反而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心莫名跳得厲害。
陸銘州見這邊不說話,蹙了蹙眉:“說話。”
語氣帶了些雷厲風行,把她嚇到了,更是屏了呼吸,半會才輕軟了聲音:
“是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