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惡毒後媽後我靠擺爛洗白了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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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我刻意避開了和顧沉舟的任何非必要接觸。吃飯時埋頭苦乾，吃完就溜；他回家，我就在房間“研究”那幾本買回來的書；甚至連晚上，我都以“監督顧兮練琴”或者“和顧霖討論大賽方案”為由，磨蹭到很晚纔回臥室，確保他已經睡下（或者假裝睡下）。
顧沉舟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刻意疏遠，但他什麼也冇說，隻是看我的眼神，偶爾會帶著一種讓我心慌意亂的探究。這種無聲的較量比直接衝突更讓人難受。
終於到了商業晚宴那天。
下午，造型師和化妝師準時上門。我看著衣帽間裡那些華麗卻陌生的禮服，興致缺缺。原主的審美偏向張揚奪目，各種亮片、蕾絲、深v、高開叉，恨不得把“我很貴”三個字寫在身上。這不符合我打算塑造的“低調受氣包”形象。
翻找了半天，我終於在角落找到一條相對簡單的黑色絲絨長裙，款式經典，剪裁合身，除了領口點綴著些許細碎的鑽石，再無多餘裝飾，顯得沉穩又不會太沉悶。
“就這條吧。”我指了指。
造型師有些意外：“顧太太，這條會不會太素了？今晚場合很重要，顧先生特意囑咐要隆重些。”
顧沉舟囑咐的？我心裡哼了一聲，偏偏要跟他對著乾。“我就喜歡素的，顯得我……與世無爭。”我找了個蹩腳的理由。
化妝時，我也要求淡妝，突出好氣色即可，拒絕了大濃妝和誇張的眼線。髮型也是簡單挽起，用一枚珍珠髮夾固定。
打扮停當，我看著鏡子裡的人。黑色絲絨襯得皮膚愈發白皙，淡妝突出了五官的清麗，整體效果優雅得體，甚至帶著點書卷氣，和原主那種豔光四射的風格截然不同。
嗯，很好，看起來就像個不受寵所以不得不低調行事的賢惠（偽）妻子。
顧沉舟看到我時，眼神明顯頓了一下，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豔，隨即恢複平靜，隻是淡淡評價：“很特彆。”
我假裝冇聽出他話裡的深意，拎著手包，麵無表情地跟著他出門。
晚宴設在一家頂級酒店的宴會廳，觥籌交錯，衣香鬢影。顧沉舟一出現，立刻成為焦點。不斷有人上前寒暄，他遊刃有餘地應酬著，我則儘職地扮演著花瓶的角色，掛著得體的微笑，偶爾在顧沉舟介紹時點頭致意，並不多言。
我能感覺到四麵八方投來的目光，好奇的、探究的、羨慕的，或許還有嫉妒的。畢竟，顧沉舟是本市炙手可熱的鑽石王老五，而我這個“空降”的顧太太，無疑是個引人遐想的存在。
我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心裡卻有點打鼓。這種場合，對我來說還是太有挑戰性了。
“沉舟，這位就是顧太太吧？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一個略顯發福、笑容油膩的中年男人端著酒杯過來，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圈，帶著某種評估的意味。
顧沉舟微微側身，不著痕跡地擋在我前麵半歩，語氣疏離：“李總。這是我太太，林晚晚。”
李總哈哈一笑，意有所指：“顧總好福氣啊。顧太太這麼年輕漂亮，難怪顧總最近下班都準時了，原來是家有嬌妻等著啊。”
這話說得輕佻，帶著明顯的暗示。我眉頭微蹙，心裡泛起噁心。原主以前是不是經常被這種貨色調侃？
顧沉舟的臉色冷了下來，語氣也帶上了寒意：“李總說笑了。我準時下班，是因為工作效率高。至於我太太，”他側頭看了我一眼，目光深沉，“她喜歡安靜，不喜歡被打擾。”
他這話說得毫不客氣，那李總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訕訕地說了幾句場麵話，灰溜溜地走了。
我有些驚訝地看著顧沉舟。他這是在……維護我？
“不用理會這種人。”顧沉舟低聲對我說，手臂虛虛地環了一下我的腰，帶著我往另一邊走。那是一個保護意味十足的姿勢。
他的手掌隔著薄薄的衣料，溫度熨帖在腰側，讓我身體微微一僵。心裡那點因為被調戲而產生的不快，瞬間被另一種更複雜的情緒取代。
我們走到相對安靜的餐點區。顧沉舟被幾個看似更重要的人物圍住交談。我趁機拿了杯果汁，走到落地窗邊，看著窗外的城市夜景，悄悄鬆了口氣。
“顧太太？”一個溫和的女聲在身邊響起。
我轉頭，看到一個氣質雍容、穿著香檳色禮服的夫人，大概五十歲左右的年紀，笑容親切。
“您好。”我禮貌迴應，腦子裡快速搜尋記憶，冇找到對應人物。
“我是周太太，我先生和顧總是多年的合作夥伴了。”周夫人自我介紹道，目光溫和地打量著我，“一直聽說顧總續娶的太太很年輕，今天一見，果然氣質不凡。”
“周太太過獎了。”我保持著微笑，心裡警惕。這種開場白，後麵往往跟著試探。
果然，周夫人壓低了聲音，帶著點關切問：“說起來，顧總前頭那三個孩子，現在跟你處得怎麼樣？聽說……挺頑皮的？冇少讓你操心吧？”
又來了。我心底冷笑，麵上卻適時地流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苦澀”和“強撐”，模仿著那天對趙倩的說辭：“孩子們……都挺好的，就是有點認生。慢慢來吧，總需要時間磨合。”
我輕輕晃著酒杯，眼神“落寞”地看向窗外，將一個“努力融入卻備受冷落”的繼母形象演繹得淋漓儘致。
周夫人果然露出同情的神色，拍拍我的手背：“難為你了。後媽難當，尤其是顧總那樣的家庭。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或者想找人說說心裡話，可以來找我。”
我感激地笑笑：“謝謝周太太，您人真好。”
心裡想的卻是：又一個來看熱鬨的。
又應付了幾波或真心或假意的寒暄，我感覺臉都快笑僵了。這種戴著麵具社交的感覺，比跟顧沉舟鬥智鬥勇還累。
中途我去了一趟洗手間。站在盥洗台前補妝時，聽到隔間裡傳來兩個女人的議論聲，聲音有點耳熟。
“……看見冇？就是那個穿黑裙子的，顧沉舟新娶的那個。”
“嘖，看起來挺清純，誰知道用了什麼手段上位的。”
“就是，聽說對前麵孩子一點都不好，厲害著呢！”
“裝的吧？你看她剛纔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哼，男人就吃這套……”
“顧總也是，以前多正經一個人，現在……”
我補妝的手頓住了。是趙倩和她的另一個塑料姐妹。果然在哪裡都少不了嚼舌根的。
若是以前，我可能就忍了，或者出去吵一架。但今天，不知怎的，也許是顧沉舟剛纔那個維護的動作給了我底氣，也許是我厭倦了總是扮演受氣包。
我收起口紅，深吸一口氣，推開隔間的門，走了出去。
趙倩和另一個女人看到我，臉色瞬間變得尷尬。
我走到盥洗台前，慢條斯理地沖洗著手，透過鏡子看著她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趙小姐，李太太，好巧。背後議論人是非，不怕爛舌頭嗎？”
趙倩強裝鎮定：“晚晚，你胡說什麼呢？我們就是隨便聊聊。”
“聊聊？”我轉過身，目光直視她們，語氣平靜卻帶著壓迫感，“聊聊我怎麼上位的？聊聊我怎麼虐待孩子？要不要我把顧沉舟叫進來，我們一起聊聊？讓他也聽聽，他的合作夥伴的太太們，是怎麼在洗手間裡編排他和他家人的？”
我直接把顧沉舟搬了出來。趙倩和李太太的臉色瞬間白了。顧沉舟的脾氣她們是知道的，要是真惹惱了他，後果不堪設想。
“誤會！都是誤會！”李太太趕緊打圓場，“我們就是嘴快，冇彆的意思！顧太太您彆往心裡去！”
趙倩也訕訕地不敢看我。
我冷冷地掃了她們一眼：“管好自己的嘴。顧家的事，還輪不到外人說三道四。”
說完，我抽了張紙巾擦乾手，冇再理會她們慘白的臉色，挺直脊背，踩著高跟鞋，優雅地走出了洗手間。
回到宴會廳，心跳還有點快。剛纔那一瞬間的爆發，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一種宣泄。一直戴著麵具生活，太累了。偶爾，我也想任性一下。
顧沉舟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情緒波動，走過來低聲問：“怎麼了？臉色不太好。”
我搖搖頭，勉強笑笑：“冇事，有點悶。”
他看了我幾秒，忽然說：“要不要先回去？”
我一愣：“可以嗎？宴會還冇結束……”
“冇什麼不可以。”顧沉舟語氣淡然，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他跟主辦方打了個招呼，便帶著我提前離場了。
坐在回家的車上，我們都很沉默。我看著窗外流轉的霓虹，心裡亂糟糟的。今晚好像發生了很多事，又好像什麼都冇發生。
“以後不喜歡這種場合，可以不用勉強。”顧沉舟忽然開口。
我轉過頭，看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昏暗的車廂裡，他的表情看不太清。
“我冇有不喜歡……”我下意識地反駁，聲音卻冇什麼底氣。
他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在封閉的車廂裡顯得格外低沉磁性：“是嗎？那剛纔在洗手間，是誰在逞強？”
我心頭一跳！他怎麼知道洗手間的事？難道他……
“趙倩給我發了資訊，道歉。”顧沉舟彷彿看穿了我的想法，解釋道，“說她言語不當，請你原諒。”
原來如此。趙倩動作倒是快。
我抿了抿唇，冇說話。
車子駛入彆墅區，周圍安靜下來。快到門口時，顧沉舟再次開口，聲音很輕，卻重重地敲在我心上：
“林晚晚，你不用在任何人麵前扮演委屈，包括我。”
我猛地轉頭看他。
車燈熄滅，隻有月光透過車窗，勾勒出他模糊的輪廓。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深邃。
“在這個家裡，你可以做你自己。”
這句話像一顆石子投入我心湖，激起巨大漣漪。做我自己？哪個自己？是那個一心維持人設苟命的穿書者，還是那個不知不覺中已經投入了感情的林晚晚？
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車子停下，顧沉舟先下了車，繞過來替我打開車門。
我機械地跟著他下車，走進彆墅。孩子們應該都睡了，家裡一片寂靜。
走到樓梯口，我低聲說了句“我先上去了”，就想快步逃離這令人心慌的氛圍。
“晚晚。”顧沉舟在身後叫住我。
我腳步一頓，冇有回頭。
“那條項鍊，”他頓了頓，“是拍給你的。”
我愣在原地，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那條趙倩提過的紅寶石項鍊。
“我一直覺得，紅色很襯你。”
他說完，便轉身走向了書房。
我一個人站在空曠的客廳裡，耳邊迴響著他最後那句話，心臟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
他是什麼意思？
那條項鍊……真的是拍給我的？
他說紅色襯我……
還有……他剛纔叫我“晚晚”？
不是連名帶姓的“林晚晚”，而是……晚晚。
我扶著樓梯扶手，感覺腿有點軟。
完了。
好像……真的要守不住心了。
【係統提示：檢測到宿主情感防線遭受重大沖擊！與“無情無愛”型後媽核心設定嚴重偏離！警告！當前人設崩塌率：20！極度危險！】
係統的警告音尖銳地響起，我卻彷彿聽不見了。
滿腦子都是顧沉舟那雙深邃的眼眸，和他那句低沉的話。
【係統提示：警告！崩塌率持續上升！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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