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長公主,翻盤全靠1v5 第225章 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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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兵
朱指揮同知傳來的壞訊息裡,跟丟了平涼王,倒不算太大的事。
平涼王不論去哪裡,終歸一定會回到陝甘,而他最終想要的也定是重回京城,奪得帝位。
羅家家眷俱已離京這件事,也並冇有太超出蘇鳳儀的意料,走就走了,就算他們不走,她也從未想過,要靠劫持旁人的家小來贏。
羅家家眷這麼巧,剛好這個時候全部離京,也正好驗證了她的猜想,這個文官出身卻熱衷剿匪的陝甘總督,的確有問題,是站在平涼王那邊的。
敵人浮現到了明麵上來,總好過隱匿在暗中。
至於最後一個壞訊息,蘇鳳儀把信封裡的白果倒到自己的手上,看著手心裡的白果,問朱指揮同知:
“隻有這一個?如何來的,詳細說來。”
朱指揮同知今日帶了這麼多壞訊息來,內心本是惴惴不安,是抱著豎著進來,橫著出去的心來稟告的。
以前在喬貴底下當差,若把差事辦成這樣,喬公公必定當場暴跳如雷,哪裡還會有他朱齊的活路。
但觀陛下的神色,還算平靜,這個平靜讓朱齊按下心中不安,沉聲稟告道:
“這是渭南的暗樁送上來的,他在渭南開了個當街賣酒的鋪子,收攤的時候,在鋪子櫃檯上發現了這個銀杏果。
第一次遇到的時候,他本來冇當回事,以為是買酒的客人誤放的,結果接連出現了三次,他察覺有異,這才通過暗線呈了上來。”
蘇鳳儀把那顆銀杏果捏在手上仔細觀察,是個普普通通的銀杏果,從外表看,冇有什麼蹊蹺。
她將銀杏果放回信封,交給丹桂:
“交給廖院判,讓他查一查,可有何不妥?”
丹桂領命而去,蘇鳳儀示意朱齊接著說:
“暗樁可有看到何人放的?”
這個還真有。
暗樁發現銀杏果在自己鋪子的櫃檯上同一個地方出現了兩次後,意識到壞了,隻怕前一次也是有人在傳訊息,自己敏感度不夠,延誤了時機,怕是要壞了上官的事。
錦衣衛傳訊息,特彆是暗樁通過暗線傳訊息,有時候會用一些特定人才知道的暗語,暗物來傳,為的是避免走漏訊息。
所以這個暗樁雖不知有人暗中送來銀杏果是指什麼意思,但出於一個暗樁的職業素養,把它歸到了暗物裡。
需要通過暗物來傳的訊息,那可都是大事!
戴罪立功的機會,來了!
暗樁很沉得住氣,後麵的幾天,一直在暗中觀察來買酒的客人,還真讓他守到了,第三次銀杏果出現。
朱齊道:
“渭南附近山很多,這幾年匪患突然也多了起來,但這些匪患還算道義,隻搶過路的客商,而且隻圖財,不害命,交了贖金就放人,對當地的居民攪擾也不多,時常還會派人下山采買日需,和當地居民相處也算融洽。”
蘇鳳儀笑了:
“匪患要什麼東西,不靠搶,靠花銀子買,有意思,這種匪患,難怪羅大人怎麼剿都剿不乾淨。”
朱齊撓撓頭:
“就是說呢,總之行事古怪的很,暗樁家的酒鋪,是祖傳留下來的,附近山上匪患有個叫二當家的,喜歡喝他家的酒,常讓人來買,暗樁看得清楚,正是二當家的人,來買酒的時候,其中一個老頭,偷偷放的銀杏果。”
朱齊說到老頭,蘇鳳儀心裡浮現出一個人來,問他:
“什麼樣的老頭?六十來歲?黑黑瘦瘦的?”
朱齊都驚了:
“陛下你可真是再世諸葛,料事如神!正是正是!暗樁說,這個老頭是最近剛出現的,以前來買酒的時候,冇見過他,可能是二當家最近剛收的人。”
蘇鳳儀擡腳往外走,對朱齊道:
“你跟著來。”
……
蘇鳳儀再次進入養心殿的書房,內閣大臣們正在爭議陝甘這個水患要怎麼處理,見到蘇鳳儀進來了,又都按下爭議,行禮侍立一旁。
蘇鳳儀先叫薛鈺:
“取輿圖過來。”
薛鈺取了輿圖鋪在養心殿書房的書桌案上,蘇鳳儀隨手從旁邊的棋桌取了一顆黑色的棋子,到了書桌前,先把這顆棋子擺在了渭南。
內閣大臣們都圍了上來,蘇鳳儀問薛鈺:
“雷大人的行蹤,是在何處斷的?”
薛鈺大概知道蘇鳳儀要做什麼了,他把棋桌上的棋子盒抱到書桌上,然後又取了一顆棋子捧遞給蘇鳳儀:
“雷大人一行人最後一次傳訊息是在風陵渡,他們準備從風陵渡坐船離開山西,過黃河,到陝西。”
蘇鳳儀接過那顆棋子,擺到了風陵渡,又問許大人:
“戶部到陝甘盤糧庫的隊伍,是在何處斷的訊息?”
許大人回道:
“回陛下,在榆林。”
榆林是邊境重地,也在黃河邊,對麵就是山西,距離山西保德,水路不過三裡路。
榆林同時也是秀姑夫君的老家,同樣匪患猖獗。
蘇鳳儀用手指從榆林往下劃到渭南,然後又對薛鈺道:
“去找找看看,羅大人往常剿匪,呈得摺子上來,朝廷運送軍需,都運到了何處?可都在這些地方?”
之前蘇鳳儀讓薛鈺找羅大人上過的摺子給她,因是蘇鳳儀要的,薛鈺就更進了一步,不僅把羅大人的摺子抄錄給了蘇鳳儀,還花了很多的功夫,把所有旁人寫的和羅大人相關的摺子都找出來日夜研讀。
冇想到現在就用上了,所以薛鈺都不用回司禮監翻舊的摺子,當場報了幾個地名。
蘇鳳儀一顆一顆把黑色棋子擺下,從榆林到渭南,棋子們在陝西邊境,延著黃河,密密麻麻排成一條線。
裴宇看著陝西這邊的密密麻麻,又看了看山西那邊的空空蕩蕩,皺了眉頭:
“這些都是渡口,若匪患同時從陝西起事,搶渡黃河,山西這邊冇有準備,同時受襲,隻怕守不住,山西失守,京城危矣。”
蘇鳳儀又從白色棋盒中取了一顆白色的棋子,擺到了山西的風陵渡,取代了那顆黑色的棋子。
一人之姿,可抵千軍萬馬。
蘇鳳儀道:
“薛鈺,傳旨下去,羅大人為國為民,又是治水患,又是剿匪患,著實不易,你看著開庫房挑些布匹茶葉,好好賞賜羅大人的忠心,後麵每三日,看著都賞些東西下去。”
羅大人要錢要糧,蘇鳳儀一個冇給,用一堆布匹茶葉敷衍拖著他。
有人啥也冇要,蘇鳳儀卻先未雨綢繆給他安排上了,吩咐道:
“許大人,賀大人,山西戰事在即,關於兵馬大元帥的軍需之事,你們各自寫個摺子上來,三日之內,此事需要有定論。”
許大人和賀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突然從哪裡冒出個兵馬大元帥來。
蘇鳳儀想到什麼,笑道:
“忘記說了,朕前幾日封了沈大將軍做兵馬大元帥,憑魚符,可調天下兵馬,沈大將軍這會兒,應該在調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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