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長公主,翻盤全靠1v5 第235章 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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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噬
楊柏惟的長劍已抵到了小丫頭的喉嚨,沉聲問道:
“你是何人,誰派你來的?”
長劍抵著喉嚨,小丫頭依舊毫無畏懼之色,從懷中取出一封通道:
“我乃梧桐,受故人所托,來為楊公子送一封信,楊公子不如先看看這封信再說。”
有膽色,是個人物。
因為她的膽色,楊柏惟放下手中長劍,取過了信。
一打開信,楊柏惟就知道故人是誰了。
是曾祖父楊閣老的信,楊閣老是一代書法大家,他的字跡,一般人很難模仿。
曾祖父居然醒了!
楊柏惟離家這些年,終日與匪寇為伍,為免汙了楊家光明磊落的家訓,隱姓埋名,也從不和楊家聯絡,竟不知曾祖父竟然醒了。
楊柏惟顧不上看信的內容,急切問道:
“我的曾祖父,何時醒的,現下如何了?”
梧桐道:
“平涼王帶王妃回京祭祖上玉碟的時候,楊閣老就醒了,怎麼,平涼王冇有告訴楊公子麼?那麼我猜,皇上在平涼王手上,楊公子也不知道吧?”
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丫頭,短短數語,卻一句比一句更加驚世駭俗,天方夜譚。
楊柏惟冇有急著反駁和質問,而是又展開手中的信,細細看了起來。
看完楊閣老的信,楊柏惟扶著屋內桌子,默不作聲地坐了下來。
梧桐又接著道:
“陛下讓微臣轉告楊公子,楊公子一時接受不了,不敢相信,也是應該的,讓微臣助楊公子一臂之力,親眼去看看,人心的險惡。”
楊柏惟眼神銳利地看向梧桐:
“陛下?你是皇上的人?你說這麼多,是為了讓我和平涼王反目,然後去救你的主子?”
梧桐一邊搖頭一邊掏易容的裝備,然後道:
“陛下是陛下,皇上是皇上,皇上如何配和陛下相提並論,又如何配當我的主子。楊公子,你介意裝扮成一個女人嗎?”
……
渭南一座民宅的二樓,梧桐,裝扮成一個老婦人的楊柏惟,以及裝扮成一箇中年漢子的錢老漢,或坐或站在窗邊,正盯著對麵的一座雲間酒樓看。
這座雲間酒樓是平涼王的產業,也是以前楊柏惟和平涼王暗中見麵的地方。
已到午時,本該賓客迎門的酒樓卻關門謝客,隻在門口,有一個掌櫃模樣的人正焦急不安地等著,左右徘徊,來回踱步。
平涼王和楊柏惟約的是巳時,離兩人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楊柏惟還冇有出現,也難怪接頭人著急了。
過了一會兒,有人從雲間酒樓推門出來,正是那日為大當家送信的人,送信人對掌櫃說了什麼,然後取了馬兒,獨自一人,騎馬離去。
錢老漢離窗邊最近,一邊聽他們說話,一邊說與梧桐和柏惟聽。
錢老漢道:
“那個掌櫃說,咋個還冇到,會不會他察覺不對勁跑路咯嘛,那個從裡麵出來的人說,他去寨子裡看一下嘛,喊掌櫃的人原地等,不要亂動。”
梧桐看楊柏惟神情嚴肅,冇有說信也冇有說不信,也冇有催他表態,這麼多年的信念突然崩塌,總要給他點時間。
梧桐道:
“先吃飯吧,他來回也要好幾個時辰,白果會按我們之前的約定,告訴他你已經出門來赴約了。”
楊柏惟還是冇有說話,接下來的幾個時辰,梧桐和錢老漢輪流著吃飯和盯梢,連門口的掌櫃都扛不住,又找個人一起輪流守著門口。
隻有楊柏惟,不吃不喝不休息不說話甚至連動都冇有動一下,一直盯著窗外看,簡直如一塊石頭一般。
一直到傍晚,月升日落之際,一匹快馬從街尾迎著霞光而來,來人正是去寨子裡檢視情況的送信人。
送信人到寨子裡撲了個空,擔心事情有變,又緊趕著回來,這一來一回,沿路都未曾休息,累得夠嗆,到了雲間酒樓門口,幾乎滾下馬來。
掌櫃扶住送信人,問道:
“如何了?人呢?”
送信人一見掌櫃這般問,叫道:
“寨子裡也冇人,定是被他察覺,讓他跑了!糟了,這裡不能久留,我要趕快回去通報王爺,快撤!”
送信人衝進酒樓,不一會,酒樓後門浩浩蕩蕩一群人衝出來,全是全副武裝持刀斧的甲士,眾甲士騎著馬,跟著送信人,往平涼方向而去。
這時候,一直如石像般坐在二樓窗邊的楊柏惟終於說話了,他甚至還笑出了聲:
“近兩百甲士,就為了殺楊某一人,平涼王可真是看得起楊某。”
那一刻,梧桐好像在天地間聽到了一陣嗡鳴之聲,就如當初在長公主府,沈少將軍大開殺戒時一樣。
楊柏惟站了起來,拿起了手中的劍。
……
送信人帶著近兩百甲士,抄著山間近路,往平涼疾馳而去。
送信人心裡清楚,楊柏惟有可能叛變了,他手裡原本為平涼王打造的兵還冇有到平涼王手上,如今刀口一轉,可能就會朝平涼王揮下,必須儘快告訴王爺這個訊息。
平涼王雖然是大當家,給錢給兵器給糧草,但為了保持自己潔白無瑕的名聲,一向是單線和楊柏惟聯絡,陝甘土匪中,知道大當家是誰的,隻有二當家。
那麼如今二當家翻臉不認人,不認平涼王這個大當家了,那就真的是楊柏惟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楊柏惟說誰是大當家,誰就是大當家。
平涼王的多年心血,錢,兵器,糧草,人,都白費了。
為了避免被楊柏惟半路截道,送信人特地避開了楊柏惟的地盤,結果行到半路,在一山坳處,四周巨石滾落,喊殺聲一片,也不知哪方的土匪,膽子如此之大,連幾百人的甲士也敢打劫。
身邊甲士紛紛被巨石砸下馬來,身下馬兒驚慌亂撞,送信人勉強控製住馬兒,暴喝一聲:
“好大的膽子,叫你們當家的出來!知道我們是嗎?朝廷軍隊,你們也敢劫?!”
無人理睬送信人的怒吼,該砸砸,該殺殺,十兩銀子一個人頭,帶頭那個的人頭更是值一百兩,這時候不搶,什麼時候搶,又不是大傻子。
石頭砸完了,山匪們衝下來真刀真槍拚殺,看著漫山遍野和自己穿著同樣甲士服的山匪,送信人知道,自己完了。
平涼王花費多年心血養成的刀,終於反噬,砍到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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