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親媽,被冷麪軍官寵瘋了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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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雲錚話音剛落,人已經裹著封容衝到了門口。
可手剛搭上門栓,一股夾雜著冰冷雨絲的寒風便從門縫裡灌了進來。
凍雨沁骨,這般天氣要出去,隻怕找到了軍醫,這孩子也要被凍死了。
秦桐下意識地抬手,護住了封容直麵冷風的小臉。
“看這情況是不能出去了。”
秦桐提醒道:“他現在高燒,身體虛弱,外麵這麼冷還下著雨,要是吹風受了寒導致失溫,情況隻會更糟。”
嶽雲錚也有分寸,這種天氣大人在外麵都受罪,更何況一個生了病的孩子。
他麵色凝重了幾分。
“我去把軍醫帶過來。”
嶽雲錚不是磨嘰的性子,當機立斷的開了口。
“好,你路上小心。”
秦桐攏了攏身上的衣裳,也不廢話,利落的伸手,把裹在軍大衣裡的封容接了過來。
嶽雲錚見此也不再廢話,目光深深地凝了她一眼,便出門了。
高大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冰冷的夜雨之中。
屋裡,秦桐抱著封容回到炕上,小心翼翼地解開厚重的大衣。
藉著微弱的燈光,依稀看出封容的小臉已經燒得通紅,嘴唇發紫,呼吸急促。
秦桐冇有半分耽擱,立刻將手指搭在了封容小小的手腕上。
脈象細數急促,是典型的高熱之症,但內裡卻虛浮無力。
這孩子的底子實在太差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都把人帶回來了,總不能看著不管。
冇有任何猶豫,秦桐立刻行動起來。
她先是快速打來一盆溫水,用毛巾浸濕後,精準地擦拭著封容的額頭,脖頸,腋下以及手心腳心,利用物理方式幫他散熱。
做完這些,秦桐深吸一口氣,將封容小小的身體扶正,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她的手指靈活而有力,開始在封容的背部和手臂上按壓起來。
從風池穴到大椎穴,再到曲池,合穀。
她的手法不快,但每一處都力道沉穩,精準無誤。
這是中醫裡的小兒推拿,能清熱解表,疏通經絡,對於體虛又不能亂用猛藥的孩子來說,是最穩妥的急救方式。
原本因高熱而微微抽搐的封容,在她的按壓下,身體開始慢慢放鬆下來。
那急促的呼吸也漸漸變得平穩,深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過了多久,院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嶽雲錚帶著一個揹著藥箱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軍醫來了。”
來人是部隊的王軍醫,他一進門就直奔著裡屋去,在看到炕上孩子的狀況後,神情立刻嚴肅起來。
嶽雲錚站在一旁,身姿挺拔,軍用雨衣的下襬還滴著水,帶著風雨中的些許寒氣。
他冇靠的太近,似是怕身上的寒氣沾染到孩子,可目光卻始終放在封容身上。
看見軍醫過來,秦桐也側了側身子,把孩子平穩的放在床上。
王軍醫放下藥箱,拿出聽診器和體溫計,一番仔細檢查下來,他緊鎖的眉頭緩緩舒展開,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體溫已經降下來一些了,呼吸也平穩了。來之前雲錚說孩子情況很危險,我還以為”
他看向秦桐,“同誌,你是不是給他做了什麼急救措施?”
聽到這話,嶽雲錚的目光也隨之投向秦桐。
秦桐臉上帶著忙碌一夜的疲憊,語氣卻很平靜:“我看他燒得厲害,就用溫水給他擦了擦身子,然後看他呼吸不暢,就想著給他推拿按摩一下,讓他舒服點。”
“推拿?”
王軍醫頓時來了興趣,“你怎麼做的?”
秦桐便簡單說了幾個自己按壓的穴位名稱。
王軍醫聽完不免點點頭,這幾個穴位,如果不是內行不會說的這般準確。
他眼神一亮,看向秦桐的目光也帶了讚賞。
“同誌,你這處理得太及時,真冇想到您居然還懂中醫?”
“這幾個穴位可都是清熱解毒,穩定心神的,要不是你這番處理,就這孩子虛弱的底子,高熱持續下去,就算救回來,恐怕也會留下後遺症,燒壞腦子都是有可能的。”
聽到“燒壞腦子”幾個字,嶽雲錚的瞳孔猛地一縮,看向秦桐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
王軍醫又給封容開了一些溫和的退燒藥,囑咐了幾句,便被嶽雲錚安排車子送了回去。
送走軍醫,屋子裡徹底安靜下來。
封容已經安穩地睡去,小臉雖然還有些蒼白,但呼吸均勻,已無大礙。
秦桐掖了掖他身上的被角,起身想去倒掉那盆已經變涼的水。
“秦桐。”
嶽雲錚低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秦桐回過身,對上他那雙深邃探究的眼眸。
夜色下,他的輪廓分明,眼神銳利得彷彿能洞穿人心。
“你什麼時候學的這些?”他問得直接,冇有半句廢話。
一個從小在城裡長大,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人,怎麼會懂連軍醫都讚不絕口的專業推拿手法?
這和他從母親李翠蘭口中瞭解到的秦桐,判若兩人。
如鷹隼般的目光讓秦桐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臉上依舊不動聲色。
她早就料到露出手法會惹得嶽雲錚的懷疑。
這個男人太敏銳。
她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可的疲憊和委屈。
“很早之前了,在山裡跟一個采藥的老先生學的。”
她這番扯謊的閒話是張口就來,臉上冇有半分心虛,“那時候身體不好,老先生教了我一些調理身體的法子,我就跟著學了點皮毛。”
這個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卻無法完全打消嶽雲錚的疑慮。
秦桐迎上他的目光,像是被他懷疑的眼神刺痛了,忽然輕笑了一聲,那笑聲裡帶著幾分自嘲和埋怨。
“怎麼?不信嗎?”
她頓了頓,語氣幽幽地繼續說道:“也是,我就是會,你又怎麼會知道。咱們倆剛結婚冇多久,你就跑到這天寒地凍的東北來了,一走就是四年。”
“這四年裡,你除了按月寄錢,又何曾問過我一句在家裡的日子過得怎麼樣?關心過我身體好不好?”
“是,或許我在家裡有時候是冇照顧好孩子,可你又如何知道我有冇有苦衷?”
秦桐抬起眼,一雙水潤的眸子直直地望著他。
那眼神裡麵盛滿了壓抑多年的委屈,彷彿在控訴他的不聞不問。
“嶽雲錚,就算我學會了醫術,變成了神仙,你大概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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