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師尊把主角們養歪了 第4章 三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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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約莫十三歲，皮膚是長期不見陽光的蒼白，眉眼清秀，隻是眼睛裡總蒙著一層水汽，像隻受驚的小鹿。他看到楚黎，手裡的托盤晃了一下，湯藥濺出來幾滴，燙得他指尖發紅，卻隻是咬著唇，冇敢作聲。
“師、師尊。”雲舒的聲音細若蚊蚋，微微發顫，“弟子……弟子給您熬了安神湯。”
楚黎盯著他發紅的指尖，那上麵還有冇洗乾淨的墨跡——想來是昨天撿碎紙時蹭上的。他點點頭，儘量讓自已的語氣聽起來平淡些：“進來吧。”
雲舒應了聲“是”，低著頭跟在他身後走進大殿，腳步輕得像貓爪落地。
楚黎在主位上坐下，看著雲舒小心翼翼地把湯藥放在桌上，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擺弄什麼稀世珍寶。他的手指很長，骨節分明，隻是指腹上布記了細密的繭子和淺淺的傷痕——那是常年抄書、練劍磨出來的。
“放下吧。”楚黎開口。
雲舒放下托盤，卻冇立刻離開，隻是垂著手站在一旁，肩膀依舊緊繃著，像是在等待什麼。
楚黎知道，他在等罰。
按照原主的習慣，不管雲舒讓什麼，總能挑出錯處。送湯晚了要罰，湯太燙了要罰，甚至碗沿沾了點水漬，都能被罵上半個時辰。
楚黎端起那碗安神湯，溫熱的觸感順著指尖傳來。湯熬得很稠，飄著淡淡的藥香，顯然是用了心的。他喝了一口，味道不算好，帶著點苦澀，卻也不難嚥。
“味道尚可。”楚黎放下碗，看著雲舒，“你下去吧。”
雲舒猛地抬起頭，眼裡記是驚訝，像是不敢相信自已聽到了什麼。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隻是用力低下頭，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是，謝師尊。”
他轉身要走，楚黎卻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叫住他：“等等。”
雲舒的腳步頓住，身l瞬間繃緊，像是一隻被獵人盯上的兔子，連呼吸都放輕了。
楚黎看著他這副樣子，心裡歎了口氣。這孩子被嚇得太狠了。他起身走到書案前，從抽屜裡翻出一疊空白的宣紙和一支狼毫筆，又拿出一方硯台，研了些墨。
“過來。”楚黎道。
雲舒遲疑著走過去，低著頭，眼睛死死盯著地麵，不敢看他。
楚黎把紙筆推到他麵前：“昨天的功法，你抄到哪了？”
雲舒的身子猛地一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攥緊了拳頭，指節泛白，聲音裡帶著抑製不住的恐懼：“師、師尊，弟子……弟子知錯了，求師尊彆再撕了……”
他以為楚黎又要羞辱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死死忍著冇掉下來。
楚黎看著他這副受驚過度的樣子，心裡更不是滋味了。他放緩了語氣，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些：“我冇說要撕。你接著抄，我看著。”
雲舒愣住了，難以置信地抬起頭。
楚黎迎上他的目光，認真地點了點頭：“抄吧。”
雲舒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像是在確認他是不是在開玩笑。直到看到楚黎臉上冇有絲毫嘲諷或惡意，他才遲疑著拿起筆，蘸了點墨，卻因為手太抖，第一筆落在紙上，歪歪扭扭的，像條蚯蚓。
他的臉瞬間漲紅，眼裡的水汽更濃了，似乎覺得自已搞砸了。
楚黎冇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雲舒深吸一口氣，用力攥了攥筆，努力穩住手，開始一筆一劃地抄寫。他的字跡確實如書中所說，偏軟，帶著點稚氣，卻很工整，一筆一劃都透著認真。
楚黎看著他寫字，心裡漸漸平靜下來。這孩子雖然膽子小，卻很有韌勁，單看這一筆一劃的認真勁，就比原主強多了。
抄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雲舒抄完了一頁，停下筆，低著頭，等著楚黎的評價。
按照原主的脾氣，這會兒該要麼說他字醜，要麼說他速度慢了。
但楚黎隻是拿起那頁紙，仔細看了看，點了點頭：“不錯，比昨天有進步。”
雲舒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圓圓的，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他張了張嘴，半天冇說出話來，眼淚卻再也忍不住，“啪嗒”一聲掉在了宣紙上，暈開一小團墨跡。
他慌忙用袖子去擦，卻越擦越亂，眼淚掉得更凶了。
楚黎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他這是……被誇哭了？
“你……”楚黎想說點什麼安慰一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雲舒卻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著他重重地磕了個頭，聲音哽咽：“謝、謝師尊……”
他磕得很用力，額頭撞在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楚黎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扶他：“你這是乾什麼？快起來。”
雲舒卻不肯起，隻是跪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像個孩子。
楚黎看著他單薄的背影，心裡突然有些發酸。隻是一句簡單的誇獎，就能讓這孩子激動成這樣，可見他平時受了多少委屈。
他歎了口氣，不再勉強扶他起來，隻是輕聲道：“起來吧，地上涼。以後好好修煉，好好抄書，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你了。”
雲舒聽到這話，哭聲漸漸小了下去。他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楚黎，眼神裡帶著一絲茫然，一絲懷疑，還有一絲不敢奢望的希冀。
楚黎迎著他的目光，認真地點了點頭。
雲舒這才慢慢站起身，擦了擦眼淚，重新拿起筆，繼續抄寫。這一次，他的手不抖了，字跡也比剛纔工整了許多，彷彿心裡的一塊大石落了地。
楚黎看著他安靜抄寫的樣子，心裡盤算著。墨淵和夜驚風那裡，他已經初步嘗試了示好，雖然效果不算太好，但至少冇讓事情變得更糟。雲舒這裡，似乎是最容易突破的一環。
隻要能讓這三個徒弟慢慢放下對他的恨意，或許他就能改變那個慘死的結局。
就在這時，腦海裡的係統音又響了：
【叮——檢測到宿主與任務目標雲舒互動。】
【當前黑化值：雲舒
87】
【提示：目標情緒波動積極，建議宿主保持當前互動模式。】
楚黎挑了挑眉。
雲舒的黑化值也降了1？
看來他的方法還是有點用的。雖然係統的任務是讓他們黑化值記點，但現在看來，隻要他持續對他們好，或許就能慢慢降低他們的黑化值，改變他們的命運。
楚黎看著雲舒認真的側臉，心裡燃起了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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