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廢後?醫妃她拽開了 第4章 皇帝起疑 暗衛夜探冷宮謎
禦書房裡燈火亮堂堂的。
年輕的皇帝蕭執正低頭批奏摺,朱筆在黃紙上遊走,筆尖落下的地方,都是關乎天下的大事。他生得極俊,眉眼像用刀刻出來的,可臉上沒什麼表情,隻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大太監王保垂著手站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喘。
“吱呀”一聲,門被極輕地推開條縫。
李德全——皇帝最信任的暗衛頭領,貓著腰進來,“撲通”跪在地上。
“說。”
蕭執頭也沒抬,聲音跟冰塊似的。
李德全低著頭,聲音壓得很低:
“陛下,冷宮裡最近有點怪事。”
蕭執拿筆的手沒停,好像沒聽見。
李德全接著說:“三天前,廢後沈氏跟送飯的太監吵了一架,被剋扣了吃的,又染了風寒,燒得厲害。第二天婉貴妃宮裡傳旨,讓她去伺候吃藥,她推說病重沒去。奴才查了,她是真病得不輕。”
“裝病抗旨?”蕭執終於開口,語氣裡聽不出喜怒,
“她倒是一點沒變。”
“怪就怪在後麵。”李德全道,
“看守的說,她病著的時候,不知道用了啥法子,把冷宮裡一個突然犯病快死的老嬤嬤救活了。過程有點……邪門。她指揮宮女乾活,手法特彆熟練,用的草藥也不是常見的那種。救完人,她自己的病也好得飛快。”
“嗯?”
蕭執拿筆的手頓了一下,一滴紅墨水差點滴在奏摺上。
他抬起眼,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看向李德全,
“沈清辭救人?”
在他印象裡,沈清辭就是個被寵壞的蠢貨,除了發脾氣和吃醋啥也不會,怎麼可能懂醫術?
“是。好幾個看守都看見了。現在冷宮裡偷偷傳,說廢後娘娘……好像得了啥神通,或者在冷宮裡遇著啥‘機緣’了。”
李德全故意把“機緣”兩個字咬得很重。
蕭執把朱筆往筆洗裡一放,身體往後靠在龍椅上,手指“嗒嗒”敲著桌子。
“機緣?神通?”他嘴角扯出個冷笑,
“沈巍的女兒,就會搞這些裝神弄鬼的把戲。”
沈家通敵的證據擺在那兒,沈清辭毒害龍胎也是他親眼看見的。他對這個女人隻有厭惡,她的任何動靜在他眼裡都像是耍陰謀。
她是不是裝病?
抗旨是不是試探?
救人是不是想收買人心?
或者是沈家的殘餘勢力跟她勾搭上了?
一連串的懷疑在他腦子裡打轉。他絕不相信一個人能突然變聰明,更不信什麼鬼神之說。
“陛下,要不要加強冷宮裡的看守?或者……”李德全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找個由頭讓她“病死”,一了百了。
蕭執沉默了好一會兒。殺了她確實省事,但心裡那點好奇卻壓不下去。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在玩什麼花樣!沈家是不是還有後手?
“不用。”蕭執冷聲說,
“朕倒要看看,她這出戲能唱多久。”
他看向李德全,“派‘影’去盯著她。不管大事小事,朕都要知道。我倒要看看,她是真有本事,還是在糊弄人!”
“影”是皇帝手裡最秘密的暗衛,個個都是頂尖的高手,能像影子一樣跟著人,不被發現。
“奴才遵旨。”
李德全心裡一驚,陛下居然派“影”去盯一個廢後,看來這事不簡單。他不敢多問,彎腰退了出去。
禦書房裡又隻剩蕭執一個人。他拿起奏摺,卻看不進去,腦子裡全是沈清辭的臉——有時候蠻橫,有時候怨毒,有時候又哭得可憐兮兮。現在的她,又會是什麼樣子?
這天晚上,月亮被烏雲遮住了。
一道黑影像貓一樣翻過冷宮的牆,悄無聲息地落在院子裡,藏在牆角的陰影裡。
這是“影”中的高手,代號“癸”。
冷宮正屋的窗戶紙破了好幾個洞,透出一點昏黃的燭光。癸像壁虎似的爬上廊柱,從破洞裡往屋裡看。這一看,連他這個見慣了世麵的暗衛都愣住了。
屋裡沒他想的哭哭啼啼,也沒搞什麼鬼神儀式。那個傳說中得了“神通”的廢後沈氏,正坐在桌子旁邊,借著一盞小油燈的光,拿根燒黑的木炭在紙上畫畫。
紙上畫的是些從沒見過的圖,像是人的骨頭和肉,旁邊還寫著些奇怪的字。她畫得特彆認真,眼神又冷靜又專注,跟傳聞裡那個草包廢後完全不一樣!旁邊的小宮女玉寧早就睡著了。
畫了一會兒,她放下筆,拿起一株乾草藥放在鼻子底下聞,又仔細看了看葉子和花,然後在另一張紙上記下來。她的動作不像是裝的,透著一股真心想弄明白的勁頭。
癸屏住呼吸看了快一個時辰。
他看見沈清辭冷了就搓搓手,跟玉寧說話的時候語氣平靜卻讓人信服,還把破屋子收拾得乾乾淨淨。沒有抱怨,沒有發瘋,隻有一種很冷靜的、想活下去的勁兒。
這跟陛下說的、跟所有人想的都不一樣!
等屋裡的燈滅了,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癸纔像影子一樣離開,回去向皇帝稟報。
禦書房裡,蕭執聽著癸沒有一點感情的彙報,眉頭越皺越緊。
畫人的骨頭圖?研究草藥?還特彆冷靜專注?
這跟他印象裡的沈清辭完全對不上號!
難道真是撞了頭把腦子撞開竅了?
還是說,以前的蠢都是裝的?
要是裝的,那這個女人的心機也太深了!
她到底想乾什麼?
蕭執第一次對這個他討厭的廢後產生了真正的好奇,還有點警惕。
“接著盯著。”他下令,聲音比剛才更冷。
“她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朕都要知道。”
“是。”癸應了一聲,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蕭執坐在龍椅上,手指無意識地摸著腰間的玉佩。
沈清辭……你到底是誰?
你在冷宮裡,到底盤算著什麼?
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好像脫離了他的控製,心裡那點好奇像野草一樣長了起來。這個廢後,好像比他想的要複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