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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廢土貌美嬌妻後,抱緊反派 第 1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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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見過嗎?”桑娩見祈桉的臉色忽地沉下來,陰森森的。

便忍不住出聲詢問。

祈桉聞言,睨了她一眼“當然、冇見過。”

“像你這種一直生活在烏托邦裡的大小姐,跟我這樣到處闖蕩的流浪者怎麼會有交集。”

他微微擡起下巴,神情倨傲。

桑娩見狀,心中的疑慮頓時消散了些。

“哦。”她輕聲應道。

也是,桑娩低下頭,無意識地戳弄著手中溫軟的紅肉,要是他們見過的話,她也不可能會忘記他。

畢竟,以祈桉這出眾的容貌來說,隻要見過,難免會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這其中也包括她。

桑娩低垂著頭,烏黑的髮絲在火光中泛著暗紅,隻露出一個小小的發旋對著祈桉。

也就錯過了他那愈發陰沉晦暗的臉色。

黑壓壓的天際都要比他那張臉色好上些。

祈桉盯著桑娩的發旋,咬牙“彆擺弄著玩它了,吃了吧。”

“你剩下的那些營養液,儘量少喝。”他言簡意賅道。

就在桑娩以為祈桉不會再和她講話的時候,他卻突然出聲。

嗓音淡淡的,帶著漫不經心的意味。

彷彿隻是他的隨口一提。

桑娩抿唇,圓翹的唇珠此時正委屈地被壓在下唇上。

粉色的唇肉,此時呈嫣紅色。

像是鮮豔欲滴的軟糖,叫人忍不住口齒生津。

祈桉盯了一瞬,隨即又移開目光,喉結欲蓋擬彰地上下滾動著。

桑娩斟酌著開口“你覺得它有問題?”

她從項鍊中拿出被祈桉先前丟過來的營養液。

粉色的液體隨著桑娩的動作,在半透明的試管中流動。

泛著淡淡的流光。

看上去要比她另一隻手上的紅肉有食慾多了。

“那幫不如蟲的東西,什麼做不出來。”他掃了眼桑娩手中的食管冷聲道“他們最長用的手段就是在這種粘稠的液體裡加入各種各樣的藥劑。”

一些早該遺忘的,被祈桉掩埋在記憶深處的記憶,再一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滿是碎渣的營養液,被迫舔舐的屈辱感再次湧上心頭,叫他煩悶。

祈桉緩緩轉動著僵硬的頭顱,將視線從桑娩手中的試管上移開。

目光劃過她修剪整齊的指尖,那泛著粉意的手指瞬間將他的注意轉移。

籠罩在心頭的陰翳消散了些。

桑娩敏銳地捕捉到他語調裡異常的僵硬。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她腦中成形。

“你去過研究院。”她斬釘截鐵的斷言。

但桑娩卻並未盯著祈桉,給予他壓迫感。

而是垂著眼,將營養液收起後,緩緩撕下紅肉上的一縷肉絲,捏在指腹中反覆撚捏。

完全冇有吃下去的意思。

卻無形之中,叫祈桉緊繃的身子逐漸放鬆下來。

腥臭的氣味順著桑娩的指尖上飄,她下意識皺起鼻子,將手伸遠了些。

那股味道自然而然地,順著微風吹至祈桉的麵頰。

但他並冇有像桑娩那樣做出任何反應,反而麵色如常地看著她“不愧是大小姐,連這都能猜到。”

祈桉對著她,上挑眉梢,藍色的眸子中滿是打趣。

漫漫長夜中,寒風四起。

呼嘯聲,迴盪在她的耳邊。

桑娩此時坐在荒漠中,卻感不到一絲寒意,她擡眼隻見四周的黃沙皆被狂風吹卷而起。

而他們所處的位置卻是一片寧靜。

不用想,她扭頭看向正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的祈桉。

一定是他在四周構築起了水幕,從而阻擋隔絕了外圍的風沙。

也是在這時,在狂風的呼嘯聲中,祈桉的聲音伴隨著風聲在桑娩的耳邊響起,帶著引誘的意味“所以大小姐,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他額前的碎髮被水幕分解重構的微風揚起,露出他飽滿的額頭與鋒利的眉眼。

在這一瞬,他像是在荒漠中野蠻生長的沙妖。

迷惑著過往的旅人,將他們拖至巢xue後。

再一點點地,把他們的肉與骨全部吞噬殆儘。

“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桑娩將紅肉下端纏繞的錫紙拽下,接著把紅肉放在攤展開的錫紙上,隨即拍了拍手上的油脂,做出認真聆聽狀。

她如願地,自願跳進沙漠荒妖中的陷阱中。

隻為了看看,他的誘餌。

冇有人比她還要瞭解他。

畢竟,遊戲中關於他的人物介紹已經詳細到不能再詳細了,上麵仔細地記錄著祈桉人生中的每一次重大轉折點。

以及是什麼促使他走向反派的結局。

其中,最初迫使他第一次反抗的就是與她同名同姓的炮灰,桑娩。

她穿越過來後,曾不止一次地慶幸過,自己至少還冇有倒黴到那種地步。

穿成那個早死的炮灰。

不然,可真是天崩開局了。

祈桉的目光沉沉地鎖住桑娩帶著笑意的臉。

他凝視半晌,動了動嘴角,忽地開口“哈,你想的美。”

修長的手指隨意一擡,將垂落的額發向後撩去。

黑色的碎髮在他指間滑落,有幾縷仍固執地垂在眉骨上方。

他就這樣半眯著眼,帶著幾分挑釁意味地看著桑娩。

桑娩的唇角無奈的向兩側扯了扯,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

對他這個答覆並不意外。

隻驚訝與他這近乎幼稚的舉動。

“滋滋滋”

尖銳的電流聲毫無征兆地刺入鼓膜,桑娩渾身一顫,臉色驟然煞白。

“怎麼了?”

“棠月,可以聽見爸爸的聲音嗎?”、

兩道截然不同的聲線,卻同步在她的耳旁響起。

區彆於,一個是在她的腦內響起,一個是在她的麵前,麵上帶著擔憂,又怕被她發現,刻意剋製著。

那張慣常掛著譏笑的俊臉,此刻因強忍關切而扭曲得幾乎滑稽。

桑娩卻完全笑不出來。

她隻覺得棠輝的聲音格外的可怖,叫她毛骨悚然。

“你臉色怎麼突然這麼差?就因為我不跟你講我的故事?”祈桉隨手扔下手中的棍子,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桑娩。

他故意拖長聲調,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焦灼“不是吧大小姐,你不會愛上我了吧?”

祈桉擔憂的聲音伴隨著耳蝸深處的電流聲一起響起,桑娩動了動唇“想什麼呢,我就是有點頭疼。”

她擡手,揉著額頭。

藉著掌心的遮擋,掩下眼中的寒意。

棠輝竟敢對她的食物下手腳。

“體質弱、能力差、挑食、記性又不好,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祈桉見桑娩的臉色恢複了些血色,便鬆開手,彎腰撿起被他丟在地上的鐵棍子。

骨節分明的手指,摁在鐵棍上方的凸起處。

細小的電流立即衝向,漸漸微弱的火堆中。

瞬間,火焰竄起,越燃越旺。

灼熱的火焰滾卷著熱意,舔舐著桑娩那冷冰冰的臉側,給予她溫暖。

但、桑娩卻仍覺得自己身處在地獄嚴寒之中,

手腳冰涼,無法回暖。

“棠月,爸爸知道你能聽見我的聲音,你不用出聲回答,隻要聽著爸爸說就行。”棠輝語速極快,生怕桑娩不聽他的指令忽地應聲,引起祈桉的注意。

“千萬不要引起n1號實驗體的注意。”

n1號實驗體?桑娩微微眯起眼睫,那個傳聞中唯一一個從研究院逃出去的實驗體?

桑娩擡眼,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祈桉身上,男人正專注地撥弄火堆,躍動的火光為他鋒利的輪廓鍍上一層暖色。

他是n1號?怎麼可能?

這跟遊戲的人物簡介根本對不上,可以說桑娩曾為了親手打敗他,徹夜研讀鑽研過無數次祈桉的人物簡介。

她甚至能將他生平遇到的所以苦難,完美的複述出來。

在她的記憶中,祈桉根本就冇被抓進過研究院內,更彆說當實驗體了。

“棠月你先回覆n1號,不要一直沉默,n1號比你想的還要敏銳。”棠輝那快速的語調,也無法遮掩住從他聲音中泄出的喜意與狂熱。

棠輝的興奮叫桑娩膽寒,他竟然能透過她的眼睛,看見祈桉。

還能聽見他們的對話。

他究竟還知道些什麼?

如果是通過營養液的話,桑娩目光下移落在她身前的紅肉上。

她指尖動了動,隨即伸手抓向紅肉,直接就往嘴裡塞。

幾乎一入口,她的舌尖就瞬間捕捉到了紅肉的腥氣,以及那股腐爛的臭味。

桑娩胃液上湧,被嘴裡的味道噁心的直反胃。

“你在做什麼!快給我吐出來棠月!!!”棠輝的怒吼聲響起的那一刻,桑娩就知道她賭對了。

既然她體內蓄聚的營養液有問題,那麼毀了它就好了。

還有什麼比含帶各種元素的蟲肉更好的破壞物質呢?

她大口咀嚼著口中軟爛的肉,冇嚼兩下,就囫圇將其嚥下。

冇被完全嚼爛的肉,順著喉嚨艱難地下滑。

桑娩隻得擡手敲了兩下胸口,順氣。

然後再次抓向紅肉,機械地塞進嘴裡。

在棠輝氣急敗壞的謾罵聲中,桑娩的手腕忽地被攥住。

接著,她的雙手被對方握在一起,固住。

桑娩這才擡眼,對方眼含複雜的目光就這麼闖入了她的視線中。

愧疚緩緩在桑娩的心底升騰。

她下意識垂眼,不想將他暴露。

從烏托邦內的研究院逃出來,不過是輕飄飄的一句話,涵蓋的卻是祈桉不止一次的努力。

如果想,誰會想去當一個毫無人權的實驗體呢。

她不想毀了這一切。

“乾什麼呢?不過是隨口說你幾句。”祈桉手中的分外柔軟涼滑的觸感叫他不自然地顫了顫指尖“你就要把自己噎死,來證明你好養活不成?”

他的目光在她漲紅的臉頰上停頓片刻,又咬牙道“還是說你隻是想噁心死自己,一了百了?”

祈桉身後緩緩浮起的水汽,正顫顫巍巍地托著水杯,繞過他送遞至桑娩麵前。

“喝點水順順,彆真噎死了。”他擡手湊到桑娩的嘴邊,動了動嘴角還是張口彆扭道“吐出來,彆含在嘴裡了。”

“這味道不好。”

祈桉微微泛紅的耳尖,顫動的睫羽,以及那毫無落點的眼眸。

叫桑娩無法不被觸動。

砰,砰——

震耳欲聾的心跳聲迴盪在她的耳邊,桑娩喉頭一緊,未經咀嚼的紅肉就這樣滑入食道。

她下意識屏住氣,試圖以此壓製住那不聽她指揮的,亂了一拍又一拍的心跳聲。

隻屬於她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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