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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廢物嫡女後我富可敵國 風雨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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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雨同舟

齊王接連的毒計未能竟全功,反惹得一身騷,不僅皇帝申飭,連帶著幾個跳得最歡的禦史也被尋了由頭罰俸貶官,一時間,齊王黨羽氣焰大挫,朝堂之上竟難得地清淨了幾日。然而,這平靜的水麵之下,暗湧卻愈發湍急。

靖王府與錦繡坊的暗中調查,雖因前番遇襲而更加隱秘,卻並未停滯。蕭執利用整飭北境邊防軍務之機,暗中抽調絕對可靠的心腹,組成了一支精乾的調查隊伍,以“覈查曆年軍資損耗、杜絕貪墨”為名,開始秘密清查與漕運有關的軍方檔案與人員。這條線走得險,卻也因出其不意,竟真被他們摸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這日,蕭執於王府書房召見剛從北境秘密摺返的心腹參將韓衝。韓衝風塵仆仆,眼底帶著血絲,神情卻異常振奮。

“王爺,有眉目了!”韓衝壓低聲音,從懷中取出一本邊緣破損的舊冊子,“這是在北境一個廢棄軍械庫的夾牆裡找到的,是當年一個因貪杯誤事被革職的倉曹參軍私藏的記錄副本!其中記載,天佑七年冬,曾有一批標注為‘加厚棉服’的物資,由漕幫‘快利’堂承運轉運,但其接收勘驗的簽章,卻並非當時負責此事的軍方專員,而是一個模糊的私印!”

蕭執眸光驟亮,接過那本散發著黴味與塵埃氣息的冊子,迅速翻到韓衝所指的那一頁。果然,在泛黃的紙頁上,記錄著那批物資的數量、標注,以及承運方“快利堂”,而在勘驗欄處,蓋著一個與之前在王府舊庫中找到的賬冊上極為相似的模糊印記!隻是這個印記因紙張和儲存問題,比之前看到的要稍微清晰一絲,隱約能辨認出印記邊緣似乎環繞著一圈極細的、類似蔓草的花紋。

“快利堂……蔓草花紋……”蕭執指尖撫過那印記,心中念頭飛轉。天佑七年,正是那批劣質冬衣運抵邊關的前一年!時間、承運方、這詭異的私印,幾乎可以確定,這條線找對了!

“此事還有誰知曉?”蕭執沉聲問。

“除了卑職與找到此物的兩名絕對可靠的兄弟,再無他人。那兩名兄弟已被卑職安排到絕對安全之處暫避風頭。”韓衝答道。

“做得很好。”蕭執讚許地點頭,“此事關係重大,切記保密。你先行休息,後續行動,聽候指令。”

“是!”韓衝領命退下。

蕭執獨自在書房中,對著那本舊冊子和之前找到的賬冊,反複比對,心中波瀾起伏。多年追查,母族冤屈,邊關將士凍斃的亡魂……真相彷彿隔著一層薄紗,已然觸手可及。然而,他也深知,越是接近核心,便越是危險。齊王如今雖暫受挫,但其根基深厚,狗急跳牆之下,不知還會使出何等毒辣手段。

他必須更快,更穩。

與此同時,林微熹這邊也並未閒著。她暫停了明麵的商隊調查,轉而將全部精力投入到“錦繡坊”龐大的資訊網路中。她利用各地分號、往來商賈、乃至與各府女眷交往時獲取的零碎資訊,如同一個最耐心的織工,試圖將那些看似無關的線索編織成網。

她重點梳理了與漕幫“快利堂”有過往來,或曾使用過類似蔓草花紋作為標識的商戶、船隊、乃至一些地下勢力。這個過程繁瑣而細致,需要極強的耐心與敏銳的洞察力。

這日,她正在翻閱江南分號送來的一批舊年禮單存底,魯娘子神色凝重地走了進來。

“小姐,剛收到訊息,我們在城南負責暗中查訪當年那幾個倉廩舊址的夥計……失蹤了一個。”

林微熹執筆的手一頓,擡起頭:“何時的事?具體情形如何?”

“就是昨日傍晚。那夥計名叫李四,為人機警,原本隻是例行在那片區域查訪老人。他最後傳回的訊息是說似乎發現了一點不尋常的痕跡,要去確認一下,之後便再無線索。今早他未按時回來報到,我們的人去他常去的地方尋了,皆無蹤影。”魯娘子憂心忡忡,“小姐,會不會是……又暴露了?”

林微熹放下筆,麵色沉靜,心中卻是一凜。齊王的人,果然無孔不入,即便他們已如此小心,還是被盯上了。李四的失蹤,恐怕凶多吉少。

“立刻停止所有對倉廩舊址的明麵查訪,所有參與此事的人員全部撤回,隱匿行跡。”林微熹當機立斷,“另外,想辦法找到李四的家人,給予重金撫恤,妥善安置。”

“是。”魯娘子應下,遲疑片刻又道,“小姐,齊王那邊如此瘋狂反撲,我們……還要繼續查下去嗎?”

“查,當然要查。”林微熹目光堅定,沒有絲毫動搖,“敵人越是瘋狂,越證明我們找對了方向,觸碰到了他們的致命之處。此刻退縮,不僅前功儘棄,更會讓他們覺得我們軟弱可欺,屆時,才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庭院中在秋風中搖曳的菊花,“隻是,方法要更巧妙,更隱蔽。”

她沉吟片刻,轉身對魯娘子道:“魯姑姑,你親自去一趟,聯係我們在京兆府衙門的那個暗線,讓他留意近日有無無名屍首或失蹤報案,特彆是城南一帶。另外,讓我們的人,通過其他完全不相關的渠道,比如茶樓酒肆的閒談、三教九流的訊息網,故意放出一些模糊的、關於城南某處‘鬨鬼’舊宅或‘藏寶’傳聞的風聲,將水攪渾。”

虛實相間,混淆視聽,這是應對眼下局勢最好的策略。

齊王府內,氣氛壓抑。

蕭桓麵色鐵青地聽著幕僚的彙報。雖然成功擄走了對方一個探子,但後續的追查似乎陷入了泥沼,對方明顯加強了戒備,且行動更加隱秘。更讓他不安的是,軍中似乎也有人在暗中調查陳年舊事,這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廢物!都是廢物!”蕭桓猛地將手中的茶盞摔在地上,碎片四濺,“連幾個商賈和丘八都對付不了!本王養你們何用!”

幕僚戰戰兢兢,不敢言語。

“王爺息怒。”另一名心腹謀士上前一步,低聲道,“靖王與那林氏,如今已是驚弓之鳥,防備森嚴,強攻恐難奏效,反而容易引火燒身。為今之計,或可……禍水東引。”

“哦?如何引法?”蕭桓眯起眼睛。

“太子殿下……”謀士意味深長地吐出四個字。

蕭桓眸光一閃,瞬間明白了謀士的意圖。太子蕭鑒一直對軍功赫赫的蕭執心存忌憚,若能巧妙地將“靖王暗中集結勢力,意欲翻查舊案,恐對東宮不利”的風聲送到太子耳中,以太子多疑的性子,必然不會坐視不理。屆時,便可借太子之手,來對付蕭執,他們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此計甚妙!”蕭桓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立刻去辦!要做得乾淨,絕不能讓人查到本王頭上!”

數日後,林微熹受邀前往昭華長公主府參加一個小型的賞菊宴。回程途中,馬車行至一段相對僻靜的街道,突然從兩側巷陌中衝出數名蒙麵黑衣人,手持利刃,直撲馬車!

車夫嚇得魂飛魄散,護衛們拔刀迎敵,頓時廝殺成一團。這些黑衣人顯然都是好手,出手狠辣,招招致命,護衛雖拚死抵抗,卻漸漸落於下風。

馬車內,林微熹緊緊攥住袖中的短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聽得車外兵刃相交之聲、慘叫聲不絕於耳,心知此次襲擊非同小可。是齊王?還是……其他勢力?

就在一名黑衣人突破護衛防線,獰笑著揮刀砍向車廂的瞬間,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驟然出現,劍光如匹練般閃過,那名黑衣人哼都未哼一聲便倒地身亡。

蕭執!

他竟及時趕到!

蕭執麵色冰寒,眸中殺意滔天,手中長劍如同索命的閻羅,每一劍都精準地帶走一條性命。他帶來的幾名暗衛也同時加入戰團,形勢瞬間逆轉。

不過片刻,來襲的黑衣人便被儘數斬殺,隻留下一個活口被卸了下巴,捆得結結實實。

蕭執看也未看那俘虜,徑直走到馬車前,一把掀開車簾,目光急切地落在林微熹身上:“你可受傷?”

看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擔憂與後怕,看著他染血的衣袍和仍在滴血的長劍,林微熹一直強撐的鎮定瞬間瓦解,鼻子一酸,搖了搖頭,聲音微啞:“我沒事。”

蕭執見她確實無恙,這才鬆了口氣,隨即一股暴戾的怒氣湧上心頭。光天化日,京城重地,竟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行刺她!若非他因軍中調查有所進展,心中不安,特意繞路想來錦繡坊看看,恰好遇上……後果不堪設想!

他脫下沾染血跡的外袍,扔給一旁的暗衛,然後上前一步,不由分說地將林微熹打橫抱起。

“王爺!”林微熹驚呼一聲,臉頰瞬間緋紅。

“馬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蕭執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抱著她,大步朝著靖王府的方向走去。他的懷抱堅實而溫暖,帶著淡淡的血腥氣與熟悉的鬆木冷香,奇異地撫平了她心底殘留的驚悸。

街道兩旁,早有聞訊趕來的京兆府衙役和巡城兵馬司兵士,見到此情此景,皆目瞪口呆,卻無一人敢上前阻攔這位煞氣衝天的靖王。

蕭執就這樣抱著林微熹,在無數道驚愕、探究、敬畏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回靖王府。他用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向整個京城宣告著他的庇護與占有。

回到王府,蕭執立刻命人請府中醫官為林微熹診脈安神,又嚴令府中加強戒備,這纔去處理那名俘虜和後續事宜。

經此一事,林微熹深刻體會到對方已然喪心病狂,而蕭執那不顧一切的維護,也讓她心中情愫激蕩,難以平複。她知道,從此刻起,她與他已是真正意義上的風雨同舟,休慼與共。

而京城各方勢力,在聽聞靖王當街殺人、懷抱林微熹回府的訊息後,亦是震動不已。這意味著,靖王與齊王的矛盾已徹底公開化、白熱化,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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