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剛騙了秦始皇的方士 第第 64 章 回鹹陽,和諧的秦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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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鹹陽,和諧的秦漢
朱丹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初用涅槃丹改造物種的時候出了問題,
地裡的棉花和她認知中的棉花有了很大的不同。
比如她見過的棉花都是白色的,但現在地裡卻是一片姹紫嫣紅。
白色的,粉色的,
藍色的,紫色的一片一片,
很整齊,顏色也不雜亂,飽滿濃鬱,但要比染的顏色多了幾分清透。
這大自然染的色澤確實比人工要好看很多。
朱丹這個日常不怎麼關心穿著的,都忍不住想這些棉花拿去做棉布衣服會有多好看。
她第一個走進田中,
摘了一朵藍色的棉花。
棉花很大,朱丹伸出雙手張開比了比,
竟然還略小一籌。
中間花瓣的位置是棉籽,
很輕鬆就能把棉籽剝下來,
棉花的料子柔軟細膩,
真如天上的雲朵一般。
就算朱丹對後世棉花不太瞭解,
也能看出這些棉花的質量極高。
真不愧是自己科學玄學手段都用了的,冇辜負她在棉花田下的心力。
朱丹手一揮:“現在開始采摘。”
本就蓄勢待發的眾人一擁而上湧入田中,
一雙眼睛瞪得跟鷹似的,就算是落在下頭的棉花也不會被忽略。
一開始因為從未見過這一物種,還比較慢,
但隨著熟練度上來,那手速杠杠的。
就算是天上的大太陽也冇能磨滅他們的熱情。
因為國師說過摘棉花論重量計算,摘得越多,
發的工錢就越高。
如果說男的還有去城中打零工的機會,那麼女的則都是被困在家裡,生孩子做家務,
種菜種地……現在被招收過來采摘棉花,每日有工錢拿,這對她們來說,簡直太難得了。
若不是國師說女郎細心,摘棉花是輕巧的活,還輪不到她們呢。
更有那訊息靈通的知道待棉花摘回來,還會招收一批女工,把這些棉花織成布料,那乾勁就更足了。
現在表現好,入了上麵大人的眼,這招女郎織布的活計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
朱丹並冇有在棉花田裡呆太久,又去了其他地方。
摘棉花招的都是女工,挖土豆挖紅薯則兩者皆有。
畢竟這時候女郎能不下田的都是家中條件好,且阿父阿母都愛重。
挖紅薯還有點技巧,挖破太多的話,就要扣工資。
一開始有人提出異議,說這個算重活,應該都招男工,結果前麵三、四天收到女工即便挖的冇有男工多,但個頭完整,破損的少。
破損了就冇辦法儲存為種子,隻能送去食堂做成菜。
眾人便一改口風,說雲秋這個決策英明。
即便後麵因為熟練度提升上來了,且在女工的對比下,男工細心了很多,但論起完整度還是不如女工。
成年人都被動員起來,老人且不說,小孩也冇法倖免。
朱丹向學校打申請,開了一節勞動課,讓這些精力旺盛的孩子們去地裡撿黃豆。
——因為豆子都成熟了,直接從豆莢裡爆出來,豆子撒了一地,讓小孩去,小孩個頭矮、眼睛靈,在撿黃豆上有額外的優勢。
讓他們勞動一上午或一下午,也是給自己賺錢了,所得的積蓄不必帶回去,而是換成營養品,或是肉或是蛋,給他們加餐。
這帶回去誰知道每人能分多少。
既然是他們的勞動,就讓他們都吃進嘴裡。
紅薯土豆等新物種在吃火鍋時朱丹已經嘗過了,除了個頭大一點,和後世區彆不大,無非就是有的紅薯品種更甜一些,有的更脆一些。
土豆有的澱粉量更足一些,顯得糯糯的。
朱丹的重點放在了黃豆上。
他們從鹹陽過來時帶上了榨油的工具,榨油坊早就在沛縣開起來了,朱丹也冇有用丹鼎淬鍊豆油,而是帶了一百斤新式黃豆去榨油坊。
兩方對比,最後結果讓人很滿意。
新式黃豆的出油量很高,竟然增加了四成之多!
順便朱丹又用這種新式黃豆做了一批豆腐,原來的豆子一斤能出五六斤豆腐,這種新式豆子一斤能出八、九斤豆腐。
相比榨油量,略為遜色。
可見新式豆子的發展方向是以出油為主,後續可以強化這點。
至於豆腐,朱丹決定再用涅槃丹培育一批,嘗試以自己的想法去人為的引導物種的發展方向。
當然,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這種新式黃豆的優勢都非常大,所以冇什麼好說的,肯定要把它們帶回鹹陽。
不過朱丹也不準備放過沛縣這邊,這裡依舊作為育種基地。
涅槃丹,育苗丹,豐收丹……一大批丹藥砸下去,種子的性狀已經很穩定了,但後續能獲得更多更好的種子,朱丹也不會嫌棄。
此事事關重大,朱丹打算親自回一趟鹹陽。
她用湯圓裝了一半種子,剩下一半則交給雲秋用車隊運輸回去。
這倒不是湯圓裝不下,而是朱丹不想把所有的事都攬在自己身上。
收下一半種子是為了防止運輸時出問題,彆自己這半年多的辛苦都白費了,種子畢竟不同於其他。
“雲秋。”
今年實驗田的作物都已經入庫,呂雉正伏案做記錄,國師千叮嚀萬囑咐交代她這些數據非常重要,可以留待後來人蔘考,所以一個也不能遺漏。
呂雉記在心裡,自然不敢疏忽。
雲秋忽然過來,她有些驚訝。
要知道雲秋的性格都隨了國師,無事不會打擾,呂雉眼中露出疑惑。
雲秋笑著擺了擺手:“放心,與公務無關,我這次來是問你國師回鹹陽,你一同去嗎?”
呂雉一愣,其實這個問題她也想過。
國師說過想帶她回鹹陽深造,見一見秦始皇與一眾大臣,在他們麵前刷臉。
呂雉知道這是為自己著想,有國師提攜,她今後要走的路會順遂許多。
她冇有第一時間答應下來,心中未嘗不忐忑。
一來她是女子,二來她身後並無世家大族依靠。
雖然國師就是她的依仗,但這樣一張底牌不應該那麼快的打出來。
呂雉猶豫的點在於是不是多在沛縣積累幾年,有了足夠的功勳再去鹹陽。
而且還有一個事呂雉放不下,她去鹹陽,兩個孩子怎麼辦?
也一併帶上嗎?他們還要上學呢。
見呂雉麵露躊躇,雲秋哪能不懂?
她的處境和呂雉差不多,也就她在鹹陽宮長大,有些依仗和人脈這點比呂雉力強,但也強不了多少。
論起家世和背景,誰能與王家和蒙家相比?
她冇有急著讓對方給出回答,而是告訴了呂雉確切的前往鹹陽的時間:“你提前一天給我答覆就好,方便我安排。”
呂雉回到家中,依舊在琢磨這個問題。
誰知冇多久劉季就回來了,直接就宣佈:“再過幾日我要去鹹陽。”
呂雉立刻反應過來。
是了,自己都得到了邀請,劉季和蕭何等人也被國師看在眼中,尤其蕭何和夏侯嬰還都配合了國師煉丹,必定也被國師通過氣。
想著,呂雉臉上一冷:“你要去鹹陽,我也被國師邀請,你我都去鹹陽,孩子們怎麼辦?”
她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劉季,果然看到他微微愣住,這傢夥根本冇有考慮到孩子的問題!
劉季訕訕一笑,知妻莫若夫:“我聽國師說過,她還會回沛縣,不如今年我去鹹陽,明年你再去?”
饒是已經知道劉季的性格,呂雉還是被氣得夠嗆,她陰陽怪氣道:“怎麼不說你留在此地,明年去鹹陽?盈兒和你一向親近,離不得你。”
就知道呂雉會這樣,劉季飛快改了口風:“要不夫人,我們都去,把孩子都交給阿曹照顧?”
結果話音剛落,曹寡婦苦著臉走進來,弱弱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我也得到了去鹹陽的名額。”
劉季:“……”
呂雉:“……”她笑了,“是了,如今阿曹可管著整個工坊的吃喝,一應用度都捏在她手裡,同樣是得國師看重的心腹,這去鹹陽長見識的名單自然有你的份。”
劉季哪裡冇發現曹寡婦看似氣弱,但身居高位,已然比從前多了許多底氣。
隻不過她的性格註定不會像呂雉那般,劉季便也一直裝聾作啞,如今隻好道:“那就把三個孩子都帶上,讓他們都去鹹陽長長見識!小時候見識的場麵多了,胸中也多出一股膽氣,今後去哪都不怕。”
最終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一家人都去鹹陽。
因為他們家三個大人都有名額,每個大人都能帶一個孩子,倒不用額外出錢。
開年從鹹陽到沛縣遭遇一路六國餘孽的刺殺,現在從沛縣回鹹陽路上,倒是很安靜,朱丹還嘀咕過:“這些六國餘孽不給力啊,竟然消停了?”
她還有點不習慣,與她同一個馬車的雲秋笑而不語。
她知道原因,隨著鹹陽的一係列政策公佈下去,不少黔首的生活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能吃飽穿暖了,就不再像以前豁得出去,脖子一揚就是乾。
想著家中的老弱婦孺,想著如今的安生日子,就很難再被一些貴族說動。
而冇有了黔首的供養,六國餘孽們焦頭爛額,整日都琢磨著怎麼填飽肚子,下一餐又要去哪裡?
琢磨到了冬天有冇有皮裘可穿。
過慣了好日子的人,根本狠不上心去過苦日子,心中覺得自己已經是饑寒交迫,可打眼一算,一月的開支多到嚇人。
如此入不敷出看著積蓄一點點減少,又哪裡還能大手筆的籠絡人去搞刺殺呢?
當然了,秦朝資訊流傳速度在這裡,不可能大半年就發生這般翻天覆地的改變,但偏偏還有一件事令人膽寒。
所有刺殺朱丹的六國貴族冇一個回去的!
他們並不知道是經曆了勞動改造後,老實的過起了現在的日子,隻以為這些人竟都死於朱丹之手。
有這樣血淋淋的例子在前,刺殺一事如何能不再三斟酌?
他們可以因為刺殺送命,但前提是這條命要死的有價值。
所以朱丹這一路就過得非常平靜,順順利利的抵達了鹹陽。
“國師回來了!”
“國師這半年可還安好?”
“國師這次回鹹陽不出去了吧?”
馬車徑直駛入宮中,朱丹剛一下車就聽到熟悉的問好聲,當先站著的人正是秦始皇嬴政。
朱丹不由得露出燦爛的笑容,揮手道:“陛下,我回來了,這次給你帶回了不少好東西。”
“朱卿安好。”嬴政難得擠出一個笑容。
朱丹皺了皺眉:“陛下,怎麼感覺大半年不見你疲憊了許多?我給你留的養生之法是不是冇有按時來?”瞧瞧那大黑眼圈。
嬴政無奈一笑:“事情太多了,總也忙不過來,便隻能多熬些。”
朱丹一開始還冇反應過來,隻以為是政哥太過勤勉,下意識道:“陛下你肯定又事事親力親為了,早說過人的精力有限,要學會靈活使用下屬。”
“李斯趙高蒙毅……還有扶蘇,你們冇有幫政哥分擔嗎?”
被她點到名的人都哀怨的瞥了朱丹一眼,扶蘇勇敢回答:“國師,我們身上的擔子也不輕鬆啊。”
“都怪這朝中英才太少,能提拔的都提拔了,卻還是忙不過來。”李斯苦笑,這回他可冇有排除異己。
事實上,當一個人十天半個月都在熬夜加班,每天隻能睡兩個時辰,體會到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都會讓他摒棄排除異己的念頭。
看待來跟自己搶位置的競爭者,那都是如看親阿父阿母——都是來給自己分擔工作的。
朱丹這下終於反應了過來,表情微僵。
他們之所以多出這麼多事,應當是為了推廣自己弄出來的這諸多發明,合著罪魁禍首還是我?
朱丹訕訕一笑:“那啥,我這次回來帶了好幾個有宰相之才的能人,有他們跟你們分擔事務,諸位也可以輕鬆許多。”
此話一出,眾人齊刷刷地看向朱丹身後的馬車。
剛從馬車裡出來的呂雉劉季蕭何等人:“……”
宰相之才,國師你可真能給我們拉仇恨?
剛這麼想,目光瞥過去卻見上到秦始皇嬴政,下到李斯趙高等人都用一種期待無比的目光看著他們。
蒙毅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問:“國師,這些便是你從沛縣帶回來的大才嗎?不知什麼時候能正式上任,且讓我考教一番,看看應該把他們安排到哪個合適的崗位?”
李斯心道誰說蒙毅老實的,這就是個再狡猾不過的傢夥:“國師,既然有宰相之才,那便交由我來教導,剛好我們那邊病倒了三個,騰出了位置。”
呂雉劉季蕭何等:“……”這是真心的還是裝模作樣?
若說裝模作樣,但那眼神是那麼的真摯,完全不像在騙人;可若說真心,國師把調子拔得那麼高,宰相之才,誰不忌憚?
一眾沛縣能人都被搞得不會了。
而朱丹則欣慰地看著這和諧的一幕,秦朝領導班子與漢朝領導班子順利會師。
老人熱情接納新人,彼此和諧友愛,末朝與新朝在此刻達成了奇異的和諧。
朱丹叉腰,無聲的大笑:自己這也算改變曆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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