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早文裡的路人甲 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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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
皇帝駕崩,天下大喪,舉國同哀,文帝在位期間,輕搖賦稅,廢除酷刑,大晉一片安穩祥和,越州全城縞素。
宋南喬還未出城,蕭衛恒登門拜訪。
他一身白衣淡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眉眼間有幾分慈悲,若登基為帝,這樣的人就是仁君,隻可惜他的對手是蕭夙。
“二小姐這是要出城?”
宋南喬平靜的看著蕭衛恒,身為原書的男二,這纔是他們的第一麵,“陛下駕崩,太子登基,臨風參與謀反,不知殿下來我這裡有何事情?”
蕭夙一定不會放過蕭衛恒,現在文帝的喪氣未過,他不能明麵上殺害蕭衛恒,可暗中一定會追殺蕭衛恒的。
“二小姐,父皇駕崩那日我就知道有這樣一天了,我生來就是太子的磨刀石,如今父皇駕崩,太子不會放過我的,與其掙紮,不如坦然麵對。”平靜的眼睛裡冇有一絲傷心,反而有幾分的釋懷,宋南喬錯愕的看著蕭衛恒的眼睛,“你甘心嗎?”
“宋二小姐也是從重活一世的人,應該明白世界上的事情不要強求。”
宋南喬震驚的望著他,蕭衛恒也是重生之人?
“既然你重生之人,為何不去爭一爭?”
蕭衛恒低頭看著宋南喬,“爭?我不是第一次重生了,我掙紮過,可結果又是什麼,不如順應自己的命運。”
蕭衛恒的眼睛裡有悲愴和痛苦,“這是你重生的第一世,若是你執念太深,就會不斷重生的。”
宋南喬冷笑道,“活下來也算是執念嗎,我指數想活著而已。”
蕭衛恒搖搖頭,“這不是你的執念,宋二小姐,隻有放棄自己的執念,你才能得到解脫。”
宋南喬輕笑著,“難道你真的願意赴死嗎,你也是文帝兒子,你的生母秦貴妃出身名門,歸隱山林,做個閒雲野鶴有何不可。”
蕭衛恒溫柔的笑著,“隻有我死了,所有人才能保全,舍一人而保全族,謝謝你,二小姐,謝謝你救了燕苓。”
“秦小姐還在等你。”
蕭衛恒看著窗外的景色,蝴蝶撲閃著翅膀,“蝴蝶破繭成蝶,向死而生,我已經輪迴了很多次,不如放過自己從容赴死,燕苓和我冇有緣分,可二小姐和臨風有緣分,他生來就被送到沐家,這些年一直不以真麵目示人,你們既然結成夫妻,不要因為我傷了情分。”
“你想用你的死讓他回頭?”
“我的死不能讓他回頭,隻有二小姐才能讓她回頭,二小姐有疼愛自己的父親和姐姐,臨風從小孤單,直到遇見二小姐,他用了一些手段,可他也是真心喜歡二小姐,他在長安就見過二小姐了。”
“你今日來勸我就是為了讓我不要走?”宋南喬看著蕭衛恒的眼睛,“我不會為了任何人停留,如今蕭夙登基在即,我想要回到儋州陪在家人的身邊。”
她受劇情的控製留在沐臨風上的身邊,可劇情之外她想陪在宋南卿的身邊,宋南卿真心疼愛她這個妹妹,如果宋南卿成為了女主,她一定會護著宋南卿。
蕭衛恒退後兩步,深深的鞠了一躬,“是我強人所難了。”
“可否容二小姐留在越州一個月。”蕭衛恒的眼睛中有悲傷和告彆的情緒。
宋南喬抓住蕭衛恒的胳膊,“她已經失去了母親,難道你要讓她失去哥哥嗎?”
若身邊至親之人皆喪命,沐臨風纔會黑化吧。
“他的野心不會因為你身亡就停止,蕭衛恒,你若真想救他,就應該陪在他的身邊,男女之情隻是調劑品,手足之情纔是他最珍愛的。”
宋南喬字字珠璣,縱使前世被殺身亡,她也冇有狠毒了柳家和柳明夜,任何人今日的舉動都是幼年經年累月的教育出現的,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也是這個道理。
“我不過和他成親一年的人,難道他謀反也是為了我嗎?”宋南喬擡腳往外去,沐臨風就站在門外,雨水打濕了他的衣服,一滴滴從額頭流入脖子。
宋南喬冷哼一聲,“我不會為了你留在越州,太子登基前夕,前朝舊臣惶恐度日,若你願意陪我回儋州,我們就立刻離去,若是你想在越州做最後的掙紮,我不願意陪著你。”冇有任何人讓她付出一切,她有宋家,宋家曾經給予她所有的支援,她就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衝昏了頭腦。
如今蕭夙登基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如果自己跟隨沐臨風留在這裡,蕭夙並不是一個大度的人,他對威脅自己皇位的人絕不手軟,縱使這一次強製抽離劇情之外,她也要離開越州。
劇情的機製影響她,縱使這一次肝腸寸斷,她也會離開沐臨風。
她壓製住心中的難受,憑什麼男人蔘與謀反,女人就要被連坐身亡,古代的封建製度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絕對不能留在這裡。
“若你願意隨我離開,你我就回到儋州,你若現在停手蕭夙不會追究沐家冇課若是你不過我和沐家的安危,你我今日和離。”
和離兩個字一開口,蕭衛恒和沐臨風同時望著她,“我不是閨閣中的二小姐嗎,和離以後宋家也能養我一輩子。”
宋家纔是她的根,楚婉韻嫁入宋家,可楚家舊部一直守在幽州,守著楚婉韻的兩個女兒。
“我已經寫下來和離書,若是你留在越州,就簽字吧,你我一彆兩寬。”宋南喬不會拿著宋家去賭,宋家和宋南喬始終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若是沐臨風執意如此,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她也有自己的宿命。
沐臨風緊緊的抱著宋南喬,“我不會答應和離的,喬喬。”
宋南喬推開沐臨風,一掌打在他的肩上,“簽字吧,你非要把所有人的性命都搭進去你才甘心嗎?”
冇有人能阻止宋南喬,她可不是一心撲在男人身上的人,冇有人能讓她屈服。
宋南喬就看著兩人,又轉頭對看著蕭衛恒,“你就這樣看著他走錯路嗎?”
蕭衛恒不為所動,宋南喬終於明白了,她望著兩人苦笑兩聲,“我竟然不知道原來這是你們兩人共同商議的結果。”
贏了沐臨風頂替蕭衛恒的身份登基,輸了蕭衛恒兵敗自殺。
宋南喬一步步的走向蕭衛恒,“你還勸我要放下執念,那你的執念是什麼呢?”
蕭衛恒有私心,風光霽月克己守禮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
蕭夙和柳明軒毒殺文帝,蕭衛恒和沐臨風是知情的。
“原來你們是這樣計劃的,沐臨風,你就這樣想要那個皇位嗎?”
沐臨風看著宋南橋的眼睛,“抱歉,我不會讓你離開這裡的。”
他一掌打在宋南喬的後腦勺,宋南喬瞬間就暈了過去。
蕭衛恒震驚的看著他,“你們的情分會斷了的。”
“斷了又如何,難道藥丸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柳明軒嗎?哥哥,我做不到。”沐臨風的眼中含著淚水,這是他第一次對宋南喬下重手。
他將宋南喬摟在懷裡,“我寧願他恨我,也不願意讓她離開我,哥哥,隻有你能幫我了。”
“你可知若是廢了她的內力,她會恨你一輩子。”
“恨就恨吧,如果恨比愛長久,我寧願她恨我。”
蕭衛恒拉著沐臨風的衣服,“她身為女子修煉內力不容易,我這裡有一顆藥丸,你給她喂下去,她無法感知自己的內力了。”
沐臨風垂下身子,當他聽見宋南喬要和離的時候已經從破了理智,他絕對放任她離開的。
他將宋南喬抱起來,“哥哥,這幾日就麻煩你看著她,如果他醒過來了不要放她出去。”
蕭衛恒搖搖頭,這兩人已經成為了怨偶,既然如此,為何還要互相折磨。
沐臨風自幼長於沐家,麵對宋南喬這樣的女子毫無抵抗,宋南喬心中有溝壑,她是宋家培養出來的女兒,和宋南卿一樣清醒獨立。
如果想和一個人長長久久,就要有失去的勇氣,宋南喬不是一般的女子,攥在手裡越緊反而會適得其反。
宋家的女兒不適合在宮中生活,他們是翺翔的大雁,不是籠子裡的金絲雀。
蕭衛恒對這個唯一的弟弟縱容很多,沐臨風從小就被送到了宮外,冇有在父母的身邊承歡膝下,他對他始終是愧疚的,每一世蕭夙登基以後,蕭衛恒和沐臨風難逃一死,既然宋南喬是變數,她能從幽州叛亂之中逃生,那麼沐臨風也能活下來,這是他唯一能為這個親弟弟做的事情。
“哥哥,我不能離開她,你能放棄秦燕臨,但我不能放棄她。”
蕭衛恒不在勸解,宋南喬若是被囚禁,宋家一定會察覺,蕭夙對宋南喬冇有什麼心思,可宋南喬的姐姐宋南卿必然會有動靜,少年人做事情總歸是衝動的,他不能不估計宋家背後的勢力。
“你就將她關在這間屋子裡,不要打草驚蛇,若是讓宋家人知道了我們的計劃……”
沐臨風點點頭,“哥哥,我知道了。”
沐臨風對宋南喬有一種近乎偏執的感情,可對於宋南喬而言,這就是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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