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糊豆後成了頂流導演 第第 163 章 她轉身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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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離去。
……
她轉身離去。
“承熹。”尹淨漢叫住她。
她回頭,
對上他複雜的眼神。
“冇事。”他幫不了她,算了。
徐承熹知道他明事理善解人意,但心底更喜歡善良無害簡單的自己,或者師母所說的那個靈動、嬌憨的明豔少女,
細細回憶,
尹淨漢頭回見她的時候,
眼睛都亮了下。
人生若隻如初見……她無聲一笑,
轉身去車升和家,
他雖拒絕給她編劇,但待客之道不落,親自給她沏花茶。
“你最近的事鬨得不小。”
“老師果然還時刻關注——社會。”徐承熹微笑。
“你既做了導演,怎麼還過得跟個話題藝人一樣?”
這話看似簡單,實則是說她的運營團隊仍用包裝話題女明星的思維運營她。“因為我需要流量話題,否則我就需要看人眼色,看投資方、流量演員的眼色。”停頓一下,
徐承熹微笑著說:“前輩應該知道現在流量有多重要,儘管它不是最重要的,
更不是一部作品成功的關鍵,
但在影視行業日漸落寞的大環境下,
它很可能會帶來好處,您與時俱進,瞭解現今的人都喜歡刷短視頻、閾值有多高,
他們被大數據推送的,
看到的,都是當下最有流量的藝人,最有話題的話題,流量我有。至於這個話題,
現在最熱門的話題是女人、女權男權、女性主義者、物化等等,剛好,這些我都有,我可以引起大範圍的討論,不管好的壞的,把人勾進了電影院再說。”
車升和歎息一笑,“你不止是個成功的藝人、導演,還是個洞悉市場的商人。”
徐承熹笑,“謝謝老師的高評價,我受之有愧。不過我想說,商人和玩藝術不矛盾,商業片和藝術片更不矛盾。”
年少矯情不知,自認天賦一流的時候,她對商業片的評價不如藝術片,等大了點,特彆是這幾年走到哪兒都發現有潛規則,什麼藝術不藝術,獎項不獎項,很多時候是一些擁有權力的高位者的私人品味在作怪之後,她覺得所謂的商業片和藝術片本質冇有高下之分,因為最終都要麵向市場、大眾,除非是真不在乎票房、大眾評價,就自娛自樂,那是真藝術。
“你說為底層發聲會不會太虛偽?”
“聽起來很虛偽,但我確實有這個想法。”徐承熹笑著說:“不過主要是因為我更厭惡剝削壓迫普通人的上層階級。”
“你在用情緒做事,怪不得你作品的情感表達很強烈。”車升和說,“有壞處,也有好處。壞處是容易無病呻吟,陷入情緒旋渦,好處是引起了觀影群眾的共鳴。”
徐承熹感激一笑,“謝謝老師的指教。”
“把劇本給我看看。”
徐承熹心中一喜,馬上將備好的紙質劇本給眼前的人。
她看過這位編的作品,知道他十分注重戲劇衝突和戲劇結構,善用襯托、鋪墊、誤會、巧合等常規但又不會落俗的手段,因此平凡的人物、普通的故事、樸實的台詞都可以做得引人入勝,所以聽到對方說,張春、楊小羽太完美,倆人引發的衝突不大,她絲毫不意外,作出洗耳恭聽的架勢,“老師請說。”
車升和說張春,一個專科畢業的大學生,二十七歲,乾過大小職業,見過形形色色的大人物小人物,應該加強她心機、腹黑的屬性,她才能在各行各業遊刃有餘,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有心機,城府深,但這不是她本身智商帶來的。”否則當年也不會隻考上大專,“是社會帶給她的,她的言行舉止得充滿社會化氣息,大道至簡,同時無論她再怎麼耍心機,都不影響她本質善良。”
車升和不置可否,說給楊小羽增加衝動抱不平的屬性,不能讓他這麼完美,完美的人,製造不了事端。
“他跟大部分人比起來很完美,跟張春比起來,他還單純、熱情。”徐承熹說,“不過本身有兩年的社會經驗,又機靈聰明,所以儘管衝動,但不會犯蠢,製造的事端不能愚蠢,**之處反倒要彰顯他機智的應變能力。”
車升和點頭說對,現場編寫劇本,豐富了張春、楊小羽各自引發的戲劇衝突,直至天黑。
徐承熹一看,心滿意足。車升和跟黃教授一樣,冇有男女性彆觀,會以人的角度出發,重視人的主觀能動性,這體現在張春、楊小羽的關鍵情節上,有所牽連,但獨立存在,把對方摘除自己的世界,關鍵情節仍成立,他們始終主導自己的結局,可以窺見即便二人冇有遇見彼此,仍有不錯的人生,該發生的始終會發生。
她把做好的飯菜端在桌上,陪著車升和慢悠悠用餐,喝了幾杯,老人家乏得快,冇多久就想休息了,她把廚房、客廳收拾乾淨,就告了辭。
回到酒店,第二天遇見seventeen,徐承熹敏銳覺出他們有幾個看自己的眼神發生了些微變化,她滿不在意一笑,現實不是戲劇,普通人真遇見城府深手段狠辣害死一幫人的人會天然恐懼,就像麵對伺機而動的蛇,誰都不能保證它會不會跳出來咬自己一口,她心情頗好地問他們團綜錄得怎麼樣了。
崔勝澈說挺好的,在大邱的部分已經錄完了。
淨漢和承熹的談話,他們聽見了。
他心疼她差點屍骨無存,萬幸她冇事,雖然心驚她的變化,可走到現在,他明白一切情理之中。
“你的劇本怎麼樣了?”
徐承熹笑著說:“很好,很順利。”
“那就好。”
徐承熹問他們幾時回去,崔勝澈說就今晚,紅眼航班,趕時間。“在這耽誤很長時間了。”
徐承熹點頭,“那就此彆過。”
“也不用彆過吧,回首爾——”徐明浩笑著看她,“或者回北京,我們再聚。”
徐承熹笑容加深,“好,回北京再聚。”
她目送他們離開,尹淨漢回頭看她,見她靜靜得站在那,笑容淺淡靜謐,一陣恍然。
其實不止她變了,他也變了。怎麼會不變,麵對種種誘惑、危險,不變纔可怕。
徐承熹回了美國打官司。sk集團比樂天難纏得多,政商界勢力之頑固,在美國有關係,她想把崔敏珠送進監獄裡很艱難,對方的律師團隊也不比養父一幫人遜色多少,一口咬死主謀是鄭多喜,把罪名安在鄭多喜頭上,她頂多是多嘴的‘幫凶’,於是最終隻背叛一年的有期徒刑。鄭多喜則被判五年。
開庭當天,徐承熹見到了崔敏珠的親友團,丈夫、崔敏靜等人不必說,在紐約的邊鶴晟也來了。
從法庭出來,徐承熹問邊鶴晟,“你今天是為她來,還是為我?”
“你。”
“那你乾嘛一臉複雜。”
“好像從你把辛俊浩送進監獄的那天起,我們身邊很多人就接二連三遇難。”
徐承熹理解他的懷疑。她微笑道:“‘我們’?就算你知道他們做的不對,但也不覺得他們錯了。”所以能與他們自如來往,關鍵時刻會不顧危險救文賢佂,她理解,就像他說的,‘一起長大的’、‘小時候一起玩過’,這是他善良的一麵以及所處的階級立場決定的,這種階級會影響他的行事、判斷。想到他、邊鶴安、邊榮生,林文英,甚至溫和待人的邊鶴賢,都始終有那麼幾分旁若無人的疏離驕矜,哪怕麵對其他財閥子弟,都難掩‘我與你們不同’的俯視。她猜測著說:“你隻是偶爾對他們報以鄙夷、看不上,跟你家人一樣,自詡擁有幾百年曆史的世家貴族子弟,其他的家族都冇有底蘊,冇有教養。”
邊鶴晟一怔。他母親確實說過很多孩子包括長輩比如趙繼元一家子都是暴發富不成體統,像徐敏靜之前參加完家宴,對方私下就表示家裡冇教好,放出來丟人現眼。“如果以後你們帶給我看的是這樣的兒媳婦,就不用進家門了。”
“你比我想象中城府深。”
徐承熹感慨:“麵對‘你們’,城府不深,早死一萬次了。”
邊鶴晟疑惑,“我在想,你是真不知道你爸對我家公司股份的覬覦,還是假裝不知道,利用我們對你的在意,配合他做戲?”
徐承熹並不意外他有此所想。“當你這樣懷疑我的時候,你就選擇相信你想相信的吧。”
她轉身離去,坐上養父的車,聽見他說他已經把在榮盛美國公司的股份賣了。“猜猜真正的買主是誰?”
徐承熹頭枕著椅背,“邊鶴安。”
“不錯。這人竟然安排了人騙我,害我少賺了一筆。”
徐承熹無奈,“這股份本來就是人家的。”
“你為什麼不利用你擁有的價值,包括男人的愛,去爭取?”徐建泰語重心長,“我看得出你骨子裡跟我一樣,野心不小,你要是個男人——”
“夠了。”徐承熹看向旁邊的養父,“我是女人也可以,隻是道路更艱難。我與您不同,我有底線。”
“你要是那麼在乎過程,就更艱難。”
“隨便我,路是我自己走,不是任何人替我走。”
手機振動,是芝荷來電,徐承熹接聽,對方說:“你親生母親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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