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荒年女縣令,帶家國走向繁榮 第1118章 王府家眷
在去王府的路上,果然如沈箏所料,流言已愈演愈烈了。
傳言人分為兩個派係。
一派不知從哪聽到了訊息,說:「原經曆官王大人心中不忿,如今下落不明,恐有性命之憂。」
另一派則堅定地相信沈箏,據理力爭:「王大人同許大人交接後,便能去司計所任官了,司計所可是個好地方,很多官想去都去不了的,這事兒肯定是個誤會,彆瞎傳了。」
雙方各執一詞,但因王槐安的失蹤,流言的天枰隱隱有傾斜之勢。
沈箏聽著那些流言,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板。
發現王槐安失蹤不過兩刻,百姓便知道了訊息。
如此,讓人很難不懷疑,王槐安是遭了他人的道
但無論如何,這趟王府是要去的。
小半個時辰後,王府到了。
馬車還未停穩,便有爭執聲從府門口傳來。
一女子大聲道:「不行,我這就去府衙問清楚,看他們是不是把夫君藏起來了!不過是交接罷了,夫君也從未說過不願,他們為何要如此對他?」
一聽便知,此女子是王槐安的夫人。
沈箏捏住車簾,低聲對許雲硯道:「王槐安也沒回家且他夫人還覺得,他的失蹤與咱們有關?咱把他藏起來乾什麼?阻止你升官嗎難道?」
這簡直荒謬之至。
還不等沈箏下車,又是一道聲音傳來:「憨婦!少在這兒胡說八道惹人笑話!府衙為何要將槐安藏起來?難道是不希望同安縣的大人升官嗎!你給我回家去,老身這就去府衙問問!」
「娘!」王夫人聞言更急了,大聲道:「見不到夫君我不回去,兒媳跟您一塊兒去府衙!」
王夫人含怒的聲音傳來:「你去乾什麼?大吼大叫,還是一哭二鬨三上吊?一天到晚的淨添亂,你就在家等著,哪兒也不許去!」
「娘!」王夫人有了哭腔。
沈箏坐在車內聽了一會兒,也大概摸清了王家人的性子。
王夫人沒主見,性子急,遇事愛嚎,但一心向著王槐安。
王老夫人聲音中氣十足,性子沉穩,應該是家中的主心骨。
沈箏一邊想著,一邊帶許雲硯下了車,餘正青見狀也從前車走了下來,三人一並朝王府而去。
沒走幾步,王老夫人就瞧見了他們,臉色微變,低聲斥了王夫人一聲後,大步迎了上來。
「老身見過餘大人,見過」
「本官沈箏。」沈箏主動道:「這位是許雲硯許大人,也是陛下委任的府衙經曆官,今日特來府城與王大人交接。」
王老夫人頓了片刻,行禮後道:「諸位大人,兒媳不懂事,讓你們見笑了,老身下來定好好管教她。」
不知何時起,方纔還大吼大叫的王夫人突然安靜下來,麵色脹紅地站在一旁,一句話都沒說。
王老夫人看向她,厲聲道:「還不過來向諸位大人行禮!」
王夫人低著頭,蹭著步子挪了過來,不情不願福身道:「妾身見過餘大人,見過沈大人,見過許大人。」
「你!」王老夫人抬起了手,欲指責王夫人。
她這兒媳當真被兒子給慣壞了,遇事從來都拎不清,早晚釀出大禍!
「無礙。」餘正青不欲計較,直接道:「老夫人,借一步說話?」
眼見周遭百姓越來越多,王老夫人立刻道:「是老身考慮不周,諸位大人裡麵請。」
沈箏三人跟著她們入了府。
王府是個二進院,繞過影壁,穿過抄手遊廊,便是府中正廳,廊下擺著幾盆石榴,如今剛過花期。
入廳後,沈箏與餘正青被請坐了主位。
落座後,餘正青直接了當開口:「老夫人,今晨點卯,槐安尚在府衙,點卯後,有人說見他去了烏衣巷,之後便下落不明瞭。」
「下落不明」四個字落入耳中,老夫人心頭狠狠一跳。
但如今不是慌亂的時候,她看向王夫人,肅聲問道:「你又讓槐安買什麼了?」
王夫人一個哆嗦,下意識否認道:「兒媳沒有」
老夫人豈能不瞭解她?聞言放厲了聲音:「說!」
「真的沒有!」被老夫人這麼一嚇,王夫人險些哭出來,瑟瑟道:「就是昨、昨夜,兒媳對夫君說,烏衣巷的點容閣出了新、新胭脂兒媳想今日去看看,但、但沒讓夫君去買呀!」
老夫人聞言氣得胸口發緊:「我還不知道你?要什麼從來不明說,也就槐安慣著你,你一開口,他就跟捱了鞭子的驢似的,拉磨拉個不停!」
王夫人低聲啜泣,「是夫君要買,兒媳從未強求過。難道夫君待兒媳好,也是錯嗎」
老夫人一噎,恨不得給年輕的自己一拳。
那時,她一直教導兒子要疼愛妻兒,沒成想教過了頭,教了個妻奴出來。
作孽啊
餘正青看著她們,喚了孫捕快進來,讓他派人去一趟點容閣。
孫捕快離開後,沈箏看著抹淚的王夫人,問道:「王夫人,昨夜王大人收到交接訊息後,可有何異常之處?」
王夫人抽抽著抬起頭,搖頭:「那時妾身都睡了,隻迷迷糊糊聽夫君說,朝廷給他安排了個好去處。噢對了」
她又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細聲道:「夫君好像一宿沒睡,卯時前他出門時,好像還對妾身說,今日是個好日子,他要去一趟點容閣,將那新胭脂給妾身買來」
沈箏先前的想法被證實。
王槐安並不抵觸交接,並且滿懷期待。
所以他的失蹤,是有人故意為之。
「三位大人」老夫人見他們麵色不好,看著許雲硯猜測道:「可是槐安得罪了什麼人,有人見不得他重新赴任?」
老夫人這句話說得很含蓄。
她其實是在問許雲硯,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許雲硯直接搖頭道:「本官在柳陽府內並無仇家。」
「那這」老夫人身形微晃,諸多不好的想法湧入腦中。
看著哭哭啼啼的兒媳,她暗中掐了自己一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