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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荒年女縣令,帶家國走向繁榮 第878章 天子斥責嘉德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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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餘時章又在伯府擺了席麵,派人來請。

於是沈箏便帶著一大家子人,浩浩蕩蕩去了永寧伯府摟席。

去伯府路上,沈箏便在想——裴召祺和方子彥第一次登門,按照伯夫人的路數,怕是要賜點東西給他倆。

但......伯夫人會賜什麼,她實在想不出來。

直到馬車停在伯府門口。

直到伯夫人拉起了裴召祺的手。

直到裴召祺手腕被套上了金燦燦的鐲子。

沈箏沉默了。

差點忘了。

男子也能戴金鐲。

裴召祺一張俊臉通紅,尷尬地左右亂看。

伯夫人推開他後,又盯上了一旁的方子彥。

方子彥直直後退,擺手驚呼:“餘祖母、餘祖母,我們男兒家不興戴鐲子!”

“胡說!”伯夫人一把抓住他袖子,將他往前拽了兩步,摸著他臉道:“這孩子生得好喲,白玉似的,戴金鐲子最好看了。”

話音落後一瞬,金鐲子已經掛在方子彥手腕晃悠了。

沈箏定睛一看。

那鐲子,還和裴召祺腕上的是一對。

“......”奇奇怪怪的想法進入了她腦袋,她趕緊搖頭靜心。

......

席間,方子彥吃得滿嘴流油,沈箏四看後問道餘時章:“伯爺,莊泉也不在府上?”

餘時章原本咧起的嘴角儘數垮下。

“提他個晦氣玩意兒乾嘛?你也是,那日嘉德伯尋了你,你為何不告訴我?”

沈箏夾菜的手微頓,她拿起帕子擦嘴,好奇問道:“您怎麼知道此事?”

餘時章放下酒盞。

“還不是陛下。今日上朝,陛下直接點了嘉德伯的名,說他若是沒事乾,便在家多看看古籍修身養性,還讓他彆謔謔徒孫。”

他嘖了聲嘴,“徒孫?他嘉德伯的徒孫,那可太多了,誰知道是哪個呢?但陛下說完他後,又看了我一眼,你說,我還能不明白嗎。”

他用腳趾母都想得到,肯定是莊泉也那小子又被當槍使了。

餘九思也湊過來道:“原來是陛下給箏姐出氣了。我說呢,您怎的回府就將莊泉也關了起來。要不咱們將他送去柳陽府吧,眼不見為淨。”

有這麼個缺心眼在府裡晃,他心頭也不得勁。

餘時章將盞中酒一飲而儘,又“啪”地放下酒盞。

“送走?送走謔謔彆人嗎?那小子雖沒養在我身邊,但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如今歪成這般模樣,我、我......咳咳咳——”

話還沒說完,他劇烈咳嗽起來。

沈箏見狀趕緊給他順氣:“您先消氣。莊泉也沒腦子,是非不分,又被嘉德伯荼毒已久,咱們想把他這根小樹苗掰正了,隻有讓他好好瞧瞧,他所崇敬的師傅、師公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餘時章歎了口氣,似是想到了什麼,麵色稍緩半分。

“其實這小子本性不壞。”他說:“之前你帶來的書,他看了後一直叫好,還說要帶給友人看。好笑吧?嘉德伯一派,明裡暗裡都在抵製同安書肆,也就莊泉也這個缺心眼兒不知道,反倒替咱們叫好。”

沈箏沉默。

這不是缺心眼兒了,這是壓根沒心眼。

餘時章說:“若非如此,我早就將他打出伯府了。而且.....今日我將他關起來之前,他對我說了什麼,你們猜都猜不到。”

餘九思略加思索:“他說要叛出師門?”

沈箏搖頭,“他暫且不會,我才問過。”

二人好奇看向餘時章。

猝不及防間,餘時章起身離席。

他雙手扒著屏風,縮起脖子,模仿莊泉也語氣道:“餘祖父,餘祖父,你關我可以,但是你能不能派人去一趟沈府?”

模仿得惟妙惟肖,沈箏哈哈大笑:“來沈府乾嘛?”

餘時章假意抹了一把淚,又抽抽道:“我、我害了沈姐姐,我不該提及她的行蹤,您幫我給她道個歉吧,這事我真的不該做。”

說完後,他立刻變臉恢複正經,坐回凳子。

沈箏回想著莊泉也一言一行。

片刻後,她道:“他其實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他提及我行蹤,並非大事,最重要的是那道試題。一開始,他便看過我的解題步驟,也知道那答案是正確的,但嘉德伯說我歪門邪道,他便腦子都不動的信了。所以他這人最大的問題,是不愛動腦子,偏聽偏信。”

她一下點出了莊泉也問題所在,餘時章思索良久,最終看向餘九思。

餘九思脊背微寒,“祖父您......看我乾嘛?”

“這事便交給你了。”餘時章拍了拍他肩膀,“莊泉也,必須判出師門,也必須有個人樣。他之前便愛跟著你屁股後麵跑,若你掰不正他,便是你這個做哥哥的沒本事。”

烈酒入喉,辣得餘九思心口燒疼。

掰正莊泉也?

這對剛回京的他來說,簡直是無妄之災。

散席後,沈箏與餘時章定好會麵時間,便給第五家回了帖子。

沈箏還在帖子上提及,見麵當日,要去瞧瞧書肆和布莊的鋪子。

本不想如此急切的,可誰讓她這人激不得呢?

嘉德伯敢“提點”她,她就敢推進度。

不僅如此,到時候她還要當著嘉德伯的麵,歡歡喜喜地放一長串開門炮,慶賀同安書肆上京分肆開門大吉。

待到那時,他又當如何?

......

朱雀街。

剛沉寂沒幾日的佈告欄,今日又熱鬨了起來。

新佈告剛一貼上,便引來了無數百姓圍觀。

百姓們誰也不服誰,一個勁兒地往前擠,後頭的人支著脖子問:“啥事?啥事啊?是不是又有貪官要被砍頭了?”

“哪兒來那麼多頭砍啊,等會兒,讓我看看。”擠在前方的人揉了揉眼睛,而後皺眉,嫌棄道:“算了,彆看了,朝廷征工修洄河,沒什麼好看的。”

“啊......”

有人一聽是修河道,立刻不滿道:“眼下正值春種,雖然咱們家中沒什麼地,但也要吃菜啊,若是京郊的農戶都服了徭役,那咱們不是要買貴價菜了?”

人在麵臨問題之時,最先想的都是自己的利益,不論是直接還是間接。

他的話引起了不少百姓讚同,但下一刻有人反駁道:“不可能是服徭役,陛下早年便下了令,春種期間,朝廷不得讓百姓服役。所以這次一定征工,自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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