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絕嗣帝王唯一幼崽,被團寵了 167
朕沒愛過任何妃嬪,包括你母妃
雖說是謠言,也知曉是莫咎在興風作浪。
當天晚上,皇帝泡完藥泉後,考慮半晚上,還是將昏昏欲睡的小崽搖起來。
“小九,”皇帝表情很嚴肅,“朕要告訴你一件事。”
荼茶都要睡著了,聽他語氣認真,一個激靈又清醒了。
皇帝斟酌著語言:“朕不想騙你,朕對你母妃的記憶不多,朕對她也說不上有什麼感情。”
荼茶當然知道這些。
皇帝注意著小崽表情:“朕一出生,就註定是帝王命,皇族活不過三十五歲,留給朕的時間並不多。”
“朕沒有時間耗在其他地方,尋常人喜好的追求的,於朕來說都是浪費。”
小崽呆毛彎了彎:“所以?”
皇帝:“所以,朕沒愛過後宮任何一個妃嬪,包括你母妃。”
皇帝是個事業狂,他的一生都給了大晉,所以沒有多餘的時間給到男歡女愛上頭。
荼茶不意外也不失望:“哦。”
她這反應,倒叫皇帝不解了。
他問:“你會失望嗎?福安說,百姓家的孩子都會希望爹孃相親相愛。”
荼茶看他一眼。
她把係統搖開機:“快恭喜我,恭喜我不是愛情的殘渣。”
能量不足的係統:“……”
大晚上不睡覺的崽,討厭死了!
荼茶繃緊小臉:“那母妃為什麼會進宮?”
按白家對母親的寵愛,荼茶相信隻要母親不想進宮,大舅一定會幫她推拒掉,皇帝也不會為個女人就真遷怒朝臣。
更何況,還是唯一能鎮守南疆的上將軍。
皇帝表情茫然了瞬,似乎在努力回想。
片刻後,他不確定的說:“朕不清楚她為什麼會進宮,但朕確定,朕沒要求她進宮。”
聞言,荼茶一下坐直了:“當真?母妃進宮不是父皇要求的?”
皇帝搖頭:“白家從你大舅考取功名後,門楣才光耀的,並非根深蒂固的世家門閥,朕沒理由忌憚。”
唯有昭羲生母張氏,還有蘭陵蕭氏那樣的世家,纔是皇帝要鏟除的。
荼茶皺眉,瞥了皇帝那張臉一眼又一眼。
皇帝容貌生的好,與世無雙的俊美,哪哪都長的完美至極。
她怪裡怪氣的說:“母妃癡戀父皇?”
不然,她根本想不通。
皇帝睨著小崽那張和他一模的臉,屈指彈了她腦門一下。
“彆瞎說,”皇帝又揉了把小腦殼,“朕雖不瞭解你母妃,但朕瞭解你大舅,他手把手養出來的妹妹,不會是那種隻知情愛的蠢貨。”
當時年少,偶爾會在白博雅身邊見到白沁雪,但沒什麼交集,也沒怎麼說過話。
皇帝儘量回憶,卻想不起更多了,腦海裡隻有道娉婷身影,連臉都是模糊的。
皇帝皺眉,頭一回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懷疑。
他從小就過目不忘,很少會有記不清的事。
所以,是和另一個“他”有關?
荼茶拉長尾音:“哦,我要告訴姑母,你說她是隻知情愛的蠢貨。”
皇帝回神:“放心,皇姐要罰,朕會帶小九一塊。”
跟上回被揍屁股一樣。
有難同當纔是親父女。
話到這裡,父女倆雙雙躺下了。
荼茶在她的小被子裡拱了拱,心裡對母親的瞭解,又更清晰了點。
原本,她以為母親和其他妃嬪沒什麼區彆。
現在看來,母妃很是與眾不同。
她生出好奇,小腦袋滾到皇帝的龍枕上。
小崽聲音小小的問:“父皇,我母妃長的好看嗎?她像大舅還是小舅啊?長的高還是矮?”
荼茶說話的呼吸就在耳邊,熱熱的癢癢的。
皇帝大手一推,把小崽推回她自己那邊。
他眼睛都沒睜開:“再好看都沒朕好看,不像你大舅,後宮妃嬪裡她最高。”
真要像白博雅,那不成女漢子了?怎麼得了!
從皇帝這得不到詳細答案,荼茶不太高興。
她輕哼一聲,翻身拿小屁股對著皇帝。
皇帝雙手交疊,攏在腹部,整個人平躺,規整的像具屍體。
他說:“宮裡選秀進人,會有畫師作的畫像,明個你找福安要。”
聽聞有畫像,荼茶又好了。
小崽翻身回來,把小腳支出來,往皇帝那邊伸。
“父皇,”她軟糯糯的說,“我腳腳涼。”
日漸年底,秋日深了後天就涼了,特彆是晚上,氣溫低的要蓋厚一點的被子。
皇帝睜眼,歎氣。
一天天的,也不知這隻崽哪來那麼多名堂?
偏生,
他還不能不依,不然她能鬨的誰都沒法睡。
於是,規整的屍體動了動,朝裡翻了個身。
他將小崽從她的小被子裡掏出來,又飛快塞進自個的被衾裡。
皇帝把被角壓好,拍小崽腦殼:“朕卯時就要上朝,彆作了,睡覺。”
荼茶哦了一聲,涼涼的小腳踩皇帝屈著的大腿上,不一會就暖和了。
她閉著眼睛,卻沒睡意,索性運轉起《長壽心法》。
幾個月不間斷的勤加練習,荼茶的心法已經是精通級彆了。
不過,她也隻會心法,並不會外功招式。
荼茶問過係統。
係統隻說,名望解鎖階段三,就會獎勵配套的外功招式。
荼茶期待了一把子,等她學會後,飛簷走壁、闖蕩江湖、劫富濟貧,成就一代女俠!
她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一夜無話。
福安得了皇帝的吩咐,一大早就去翻庫房,從一大堆畫作裡,好不容易纔找著白沁雪的畫像。
五年過去,畫像還很新,並無半點褪色。
福安展開看了會,不自覺歎了口氣。
若說,當年的後宮妃嬪裡,誰還能和摒棄了感情的陛下說上兩句話,也隻有雪貴妃了。
現在細看畫像,福安才發現,小殿下眉眼間流露的神態,竟和雪貴妃有幾分像。
平心而論,荼茶五官和臉是九成像皇帝的。
但她撒嬌笑起來的時候,眉眼氣質卻是像雪貴妃。
小崽唯有繃起臉,麵無表情又冷冰冰時,氣質才肖皇帝。
福安又歎了口氣:“若是還活著,萬一和陛下有點什麼……”
這老貨情感豐富得很,隻要一想到倆人有可能相識相愛,再誕下可可愛愛的小殿下。
他就熱淚盈眶:“多美滿呢。”
荼茶下學回來,一眼就看到案頭捲起來的畫像。
她小包都來不及放下,一把抓住皇帝袖子:“父皇,這是母妃畫像嗎?”
小崽那一抓太用力,皇帝禦筆一個劃拉,臣子的奏摺上,立刻多了條粗長的紅線。
皇帝:“……”
福安笑嗬嗬:“小殿下,這正是娘孃的畫像,您可以開啟看看。”
荼茶在裙子上搓了搓手,莫名緊張的拿起畫像。
皇帝看她。
矮矮的小人,表情嚴肅極了,甚至抿起嘴巴,連呼吸都屏住了。
荼茶一點一點的展開畫像。
搖曳的天水碧色裙裾,長長的絲白腰帶垂落。
纖細的腰姿,羊脂白玉的錦鯉禁步……
荼茶動作頓住,左右看了看,專門跑到殿門口,光線更足的地方。
她嚴肅的撥出口氣,繼續展開畫像。
淺黃輕薄的對襟外衫,邊緣繡清雅的重瓣茉莉花。
再往上,胸前垂下一撮發絲……
“報——”
小太監邊尖利唱喏,邊飛奔進殿:“上將軍有奏,白歲安失蹤被綁架了。”
待小太監看到殿門邊的荼茶時,已經停不下來,咚的一下撞了上去。
小崽被撞的一歪,手裡的畫像一抖。
嗤啦!
畫像撕出條長口子。
荼茶僵住。
片刻,她慢慢抬起頭來,扁著的小嘴巴抖了抖,望著皇帝眼圈就紅了。
小崽仰頭哀嚎:“娘,我娘,我的娘啊啊啊啊!”
皇帝:“……”
福安:“……”
又慘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