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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絕嗣帝王唯一幼崽,被團寵了 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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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舅:滾呐,彆耽誤老子殺魚啊啊!

當時是——

半個街區外,是嚴陣以待的京兆尹官兵。

上將軍府白家外,是無數頭罩帽兜的黑袍人。

朱紅大門隻洞開半邊,門前漢白玉的台階上,儘是噴灑的鮮血,地上躺著的屍體也都是黑袍人。

沒見著白家人受傷,荼茶鬆了口氣。

結果,她一轉頭,就對上滿腹幽怨的白二目光。

那幽怨濃的都要化為實質了,彷彿荼茶是什麼拋舅棄舅的負心崽。

他年說好你儂我儂,結果轉頭就忘。

荼茶心虛:“……”

她大喊:“小舅舅彆怕,小寶喊人來救你!”

她喊的情真意切,坐在歸一的大馬上卻紋絲不動。

白二:“……”

歸一戳她小肥腰一下:“你倒是喊人救啊。”

小崽仰頭看他:“我喊皇叔祖,皇叔祖去嗎?”

歸一居然來了句:“我不是人。”

荼茶:“……”

看看,患難才見人心!

莫咎自然看到了荼茶和歸一,他冷哼一聲,猛地抓住白歲安頭發後扯。

頭皮扯痛,白歲安皺眉悶哼,雙手倏地抓緊輪椅扶手。

莫咎哂笑:“瞧啊,將永安公主都喊來了,白博雅你是指望皇帝救你們嗎?”

“白博雅你在做夢!皇帝正在長公主府忙呢,誰來都救不了你們。”

……

荼茶忍不住提醒:“我大舅舅不在這。”

場麵一度靜止。

她又問:“我姑母怎麼了?”

暗九確實說,皇帝去了長公主府。

莫咎哈哈大笑起來,真真應了那句反派有問必答。

他道:“她要瘋癲暴斃了,我送你們的這個大禮怎麼樣?”

聽聞這話,小崽放心下來,冷淡的哦了一聲。

姑母的龍玉經小崽黏合後,雖縮水了一半,但光滑無裂紋,根本不可能輕易瘋癲。

她猜,皇帝故意的。

所以,荼茶嫌棄擺手:“不怎麼樣。”

這話似是激怒了莫咎,他揚手揮刀:“那這份禮呢?”

刀光閃耀,鋒銳如匹練。

噗嗤。

刀尖正正刺進白歲安大腿!

“啊!我的腿!”白二在輪椅上抽搐著放聲慘叫,“我的腿!我的腿斷了!”

荼茶眼神古怪:“……”

莫咎陰狠的盯著荼茶,耳邊是白二淒厲的慘叫。

他像個勝利者:“白博雅殺我手足,我今日也必殺之,好叫他也知道手足斷臂之痛!”

荼茶沒說話。

莫咎又拽白二的頭發,眼神狠戾:“想救你舅舅嗎?”

小崽老實點頭,像個乖寶寶。

莫咎緩緩拔出刀:“昭羲,我要昭羲。”

昭羲換白歲安。

這纔是莫咎的目的!

哪知,荼茶扭頭就對歸一說:“皇叔祖,我們進府。”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莫咎愣了下,回頭看白歲安:“你外甥女對你沒感情,這就不要你了。”

白歲安麵色陰沉,胸口劇烈起伏,忍了又忍。

最後,實在沒忍住,他撩起下擺往身下一掏,掏出條被紮出洞的木腿。

他邊拿木腿抽莫咎,邊怒罵道:“你才沒感情,你全家都對你沒感情,你這個沒爹沒娘,沒兒沒女沒人要的騸狗。”

末了,他怒吼宣告:“小寶最喜歡我!”

莫咎怒:“誰說我沒兒沒女?昭羲就是我的血脈!”

這話一落,周圍發出齊齊的“哦”聲。

歸一冷然:“老夫是說昭羲資質平平,何以竟有龍玉,原真是你的孽種。”

事到如今,莫咎也不怕眾人知道。

反正,聖旨圖紋的龍玉是頂在昭羲的頭上,而荼茶沒有龍玉。

啪。

啪啪。

啪啪啪。

冷不丁,一連串的血腥味混著魚腥味,從門內丟出來,挨個往黑袍人身上砸。

這番變故,發生的突然,一時間讓大門周圍的黑袍人全亂了。

“吵吵吵,煩死了,”不耐煩的聲音傳來,高大魁梧的男人緩緩走出來,“八百裡都聽見了。”

隻見男人袖子挽起,衣袍下擺塞腰上,手握菜刀,刀上染血跡,以及銀光閃閃的……魚鱗?

白博雅斜睨白歲安:“有沒有自知之明?小寶最喜歡誰輪得到你?”

敢情,他根本就不是出來救人的,而是為白二那句“小寶最喜歡我”不忿。

白二看他一眼,閉上眼睛不理人。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莫咎握緊刀:“白博雅,還我弟弟命來。”

他刀一揮,周遭的黑袍人喊著“我主永生”,不畏生死的衝了上去。

白博雅無奈,一腳踹翻個人。

他還嘴叭叭:“何必呢,人死不能複生,我拿什麼還你……”

荼茶扯了扯歸一。

倆人翻身下馬,歸一伸手往後去撈邊野,結果手撈了個空。

他抬頭一看,邊野不知何時下了馬背,躲進了對麵的巷子裡。

歸一遂抱起崽,趁亂衝進將軍府。

大門口打的甚是熱鬨。

白博雅站在門口台階處,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硬是沒任何黑袍人能闖進白家。

一直到——

“白大,魚殺好沒有?小寶都餓了。”

白老頭的聲音從院牆傳出來。

白博雅一個激靈:“來了來了,魚馬上殺好。”

他手下動作加快,嘴上咬著菜刀,左右手內勁橫掃,將一眾黑袍人逼退丈遠。

他殺氣騰騰:“滾,彆耽誤老子殺魚。”

話罷,轉身就躥進門。

一眾黑袍人:“……”

莫咎恨的咬碎牙:“白博雅,欺人太甚!”

但沒黑袍人敢往裡衝。

起先不知情,莫咎讓人往裡闖,結果門內暗箭飛刀等機關無數,靠近大門一米內,無人生還。

莫咎麵色鐵青:“韓貨呢?要他找的蛛網坊的人還沒到?”

他此次回京,帶的人並不多,堪堪隻有數百人。

如今一番折損,隻剩五六十人了。

有人回稟:“韓橙袍召集到人了,說是一刻鐘後就到。”

莫咎盯著“上將軍府”的牌匾,眼神陰沉的像鍋底。

“等!”他等一刻鐘。

今日,他撕也要撕下白博雅一塊肉,叫他也知道痛!

@

府內,真·熱火朝天。

大鐵鍋下架著柴火,油倒下去,不一會就熱辣冒油煙。

白老頭精神矍鑠,單手抄著大鐵勺,動作麻利下料。

白博雅緊趕慢趕,堪堪在佐料炒香的下一秒,衝過來將魚遞過去。

白老頭陰陽冷哼:“四十多歲的人了,手腳磨磨蹭蹭,我還以為你上南疆去現抓魚來殺了。”

白博雅摸鼻子,半點不敢反駁。

荼茶圍著放佐料的小桌轉,她見沒人注意,偷偷抓了幾塊切成細絲的老酸菜塞嘴裡。

接著,小崽包子臉酸到扭曲,五官亂飛,酸爽的天靈蓋都被開啟了。

歸一好笑,把崽拉過來,遞給她一盞茶漱口。

他本以為府內多少會有慌亂,哪知隻有白博雅慌著殺魚,壓根就沒亂。

白博雅規矩的站在佝僂的白老頭麵前,老老實實挨訓,比在皇帝麵前還聽話。

一時間,歸一怔然恍惚。

他的雙親……他已記不起他們的模樣了。

歸一揉著小崽腦殼:“四十多歲,還能被爹孃指著鼻子訓斥,也是件幸福的事。”

荼茶拍他手:“等父皇四十歲了,皇叔祖也可以這麼訓斥他。”

保管父皇不敢吭聲。

歸一感動:“還是小崽體貼叔祖。”

小崽一本正經點頭:“當然,罵了父皇,你就不能罵我了哦。”

歸一:“……”

什麼感動?全是幻覺!

不多時,飯菜擺上桌了。

一共做了兩桌飯菜,一桌主家用,另一桌給府裡奴仆。

那些奴仆多有身體殘缺,都是從南疆沙場上退下來的,孤家寡人不好生計,白博雅就收進了將軍府。

平常說是奴仆,但府裡沒嚴苛的規矩,白老頭做大餐,還會多做一桌分食。

一行人在院子裡擺上,拿著碗筷就開用。

吃著吃著,白老夫人忽然放下筷子。

她把人挨個看了圈,驀地問:“小二?小二野哪去了?”

眾人驚了,她竟記得白歲安了!

荼茶指了指外頭:“外婆,小舅舅在門口。”

白老夫人起身,往外院走了幾步。

她踮著腳喊:“小二?白小二回家吃飯了。”

在門口的白歲安猛地睜眼:“??!!”

條件反射的,他張嘴應聲:“來了,回來了。”

莫咎還沒反應過來,隻見白歲安往倆扶手上一扭。

哢哢哢。

齒輪咬合的聲音響起。

下刻,他那輪椅從四麵八方彈射出無數箭矢,那些箭矢隻有小臂長短,但箭頭藍汪汪的,明顯就淬了毒。

周圍倒下一片。

白歲安再拍輪椅底座,內勁噴湧。

咕嚕嚕。

輪椅那倆大輪子飛快轉動起來,咻的一聲就飛奔進了門內。

眾人:“……”

這是人質?

他孃的誰纔是人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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