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絕嗣帝王唯一幼崽,被團寵了 297
我和你娘,也見過圓月亮
宮宴散後。
荼茶本已回了清思殿。
誰知道,福安找來,說今晚陛下高興,就喝得多了些,這會正找殿下。
一句話,皇帝喝醉了。
荼茶隻好去一趟承天殿。
哪知,她才踏進殿中,迎麵冷風拂來。
下刻,荼茶就落入了淡淡酒香和木質香混合的懷抱裡。
她抬頭一看,滿頭銀發以及翡翠綠豎瞳。
大傻爹!
大傻低頭,正正對上小崽。
他就見荼茶圓乎乎的眸子亮了。
接著,小崽奶糯歡快的嗓音響起:“大傻爹!”
“嗷!大爹嗷,我好想你呀!”
她已經很久都沒見過大傻了。
大傻綠瞳也很亮。
他雙手掐著小崽的腰,將人高高舉起來。
荼茶雙腳離地的晃了晃。
她嘿嘿笑:“大爹,我長高很多啦,和小時候不一樣了。”
大傻仔細的上下打量她。
確實高了,四肢修長纖細,那張臉也越發長開了,不過麵頰還有可可愛愛的嬰兒肥。
五官雖然還是像皇帝,可她氣質半點不像。
荼茶長成了自己的模樣。
大傻很滿意。
他把崽放地上,拍了拍她腦殼:“寶寶,很棒。”
荼茶像小時候那樣,蹭了蹭他的手。
這當,有夜風吹進來。
她嗅到他身上的淡淡酒味。
“大爹醉嗎?”她趕緊挽住他一隻胳膊,把人往榻上帶,“大爹頭暈嗎?父皇今晚喝了很多酒,好公公說喝醉了。”
她唸叨著細細碎碎的話,又摸帕子給他擦汗,還端來溫涼的醒酒湯。
大傻一聲不吭,但視線一直在荼茶身上。
看她為自己忙碌,聽她碎碎念,感受她的關心。
心臟忽的就很滿。
真幸福呐。
真想能永遠這樣。
荼茶一直沒聽到大傻說話,抬頭看他。
“大爹?”她喊了聲,猶豫了會問,“你不開心嗎?”
她竟是敏銳的察覺到了。
大傻搖了搖頭,他喝完醒酒湯,隨意將銀發束起。
“寶寶,”他拉住她,眸子晶亮的說,“我們出去玩。”
這話讓荼茶想起從前。
有段時間,大傻三天兩頭半夜來找她,兩人偷溜出宮。
晚上的京城,才正是精彩的時候!
她第一次去花樓,就是大傻爹帶的。
“好啊!”小崽興致勃勃。
大傻找了件薄披風,寬大的兜帽一蓋,頓時就遮住了顯眼的發色和瞳色。
接著,他往荼茶麵前一蹲。
荼茶笑個不停:“哈哈哈,大爹我長大啦,而且我輕功練的很好喲,咱們來比比,誰跑得更快。”
大傻直起身笑起來:“好。”
下刻,兩道身影飛快躥出承天殿。
今晚上,剛好輪到暗九值夜。
他見荼茶進了承天殿,猜測至少要一兩個生辰去了。
遂往殿外的大樹粗枝上一躺,準備先休息會。
哪知,他才躺下去,眼前兩道影子躥過。
暗九:“???”
這種該死的熟悉感!
下一秒,身體的反應快過腦子。
一個彈射起身就開追。
然,他追了半天,連影子都看不見。
暗九抹臉:“……”
就,長大後的殿下更難追了!
他摸出值班手冊,抖著手寫。
“今,夜班,殿下和陛下出宮,追不上,翹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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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是有宵禁的。
不過,在某些裡坊某些院裡,宵禁到點將大門一關,裡麵隨便玩鬨,巡守的人是不管的。
唰唰唰。
月下,京中高高的、連綿的屋脊上,兩道身影一前一後,飛快奔跑。
一會,高的那道身影在前,片刻纖瘦矮一些的身影超過去,暫時領先。
京城很大,屋脊高低錯落,放眼看去,連綿不絕。
今夜,月光白亮如水銀,整個京城都籠罩在晃白之中。
荼茶單腳一踩尖翹的屋脊角,整個人像振翅起飛的蝴蝶,長長的馬尾高高揚起,背景是遼闊幕布上的圓月。
她像是從月亮上飛過去,平穩、輕巧的落在另一棟的屋脊上。
落腳無聲,動作又像貓一樣輕盈。
她回頭看身後,黑眸晶亮燦然:“大爹,我贏了哦。”
在她身後的那棟屋頂上,戴帽兜的大傻輕笑了聲。
一撮銀發散落下來,被夜風一吹,揚出了兜帽。
在月色下,那抹銀白漂亮驚人。
“寶寶真厲害,”他由衷的誇讚,“真的長大了。”
兩人就在這最高的屋脊處坐下來,一同看著天幕上的月亮。
大傻忽的說:“我和你娘,也一起見過這麼圓的月亮。”
荼茶愣了下。
她記得,皇帝說過大傻將這部分記憶藏了起來。
此時,大傻卻娓娓道來:“應當是在個冬日,也可能是初春,我記不清了。”
那會,他並無多少神智,懵懂的不如三歲幼兒。
大傻:“我剛從禦膳房出來,在禦花園撞見她。”
說到這裡,他伸手摸荼茶腦袋。
“你娘跟你一樣,”他低聲說,“饞我的雞腿。”
荼茶:“……”
不過,她很疑惑:“母妃在後宮吃不飽?”
不能吧?她記得母妃進宮的分位並不低。
便是那會的皇帝沒有多少感情,但因為白博雅,他也不會薄待白沁雪。
大傻搖頭:“她不餓單純饞,其實……”
大傻表情茫然了:“我一直覺得,她像是故意在那撞我的,故意饞我雞腿的。”
荼茶莫名有點心虛。
她對誰有所企圖的時候,也會這麼乾。
大傻繼續講:“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後來,我每次出來隻要去禦膳房洗劫,就總能遇見她。”
起風了,月上枝頭,夜色更濃了。
大傻一撩披風,將身邊的小崽裹進去。
荼茶往他身邊靠了靠:“後來呢,大爹就和母親熟悉了嗎?”
很多故事,都是這麼發展的,再往後就是個愛情故事。
哪知,大傻搖頭:“我沒跟她說過話,我後來就不去禦膳房了。”
荼茶黑線:“……”
啪。
她拍他大腿一巴掌:“壞爹爹,幫娘抽的。”
她嗓音低低的,帶著親昵的小嗔怪,不是生氣反而是在撒嬌。
大傻豎瞳閃亮。
他那時不會說話,又怎麼能跟人說話?
荼茶倒是想起另一件事。
皇帝一直都沒有和白沁雪的任何記憶,所以所有的記憶,其實本來就是大傻爹經曆的?
荼茶立刻問:“所以,我是大爹和母親生的麼?”
大傻看著月亮:“寶寶是我生的。”
從一開始冷宮相遇,他會說話後,就一直在說。
寶寶是我生的,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