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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絕嗣帝王唯一幼崽,被團寵了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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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渣爹不想認她?

荼茶不斷喘氣。

她努力抓著春桃手腕:“殺不死我的,你給我等著……”

春桃一怒,手猛地一鬆。

噗通!

荼茶落水!

“小殿下!”燕姑姑駭然,想也不想就要衝過去。

春桃拍了拍手,像是拍什麼垃圾似的:“按住她,我還沒找你這個老貨算賬。”

冰湖裡,荼茶倒是會水,可是這身體太年幼了。

這兩日病纔好一些,她掙紮了兩下就沒力氣了。

恰此時——

“汪汪!”

黃色的身影,縱身一躍,將春桃撞的一個仰倒,接著噗通一聲也跳進了冰湖裡。

是大黃!

跟著大黃匆匆趕來的,是個滿臉刀疤的老太監。

他走路有點跛,臉上的刀疤交錯縱橫,看著十分恐怖。

很不起眼的老太監。

但春桃見了他,眼瞳驟縮,臉色一下就白了。

她結結巴巴的說:“原……原崇公公……”

原崇眼神很冷的瞥了春桃一眼,二話不說脫下外衫,跳下冰湖和大黃一起將小幼崽托起來。

冷。

好冷啊。

冷的荼茶腦子都混沌了。

……

忽的,有什麼在頂她,濕漉漉冰涼涼的,還在她臉上掃來掃去。

耳邊還有嗚嗚的哭聲。

荼茶被吵得不行。

她艱難睜眼,看到一張很恐怖的刀疤臉。

小崽:“???”

燕姑姑小聲說:“殿下,這位是原崇公公,大黃的主人,方纔是大黃喊來的原公公,他們倆救了您。”

荼茶神智回籠。

她點了點頭,管這個原崇是誰,隻要能幫她的,她就要抱大腿!

於是,小崽一扭頭栽到原崇懷裡。

她很小聲的啜泣:“好冷,原公公他們為什麼會要淹死我呀?”

小幼崽眼睛黑亮濕濡,此時卻紅著天真又委屈的問。

原崇身體一僵。

他看著荼茶,默默將乾燥的外衫裹緊了小崽。

小胳膊瘦細的如三歲幼兒,因為太瘦,襯的眼睛又圓又大,下巴尖到嚇人。

是哪,這麼小的幼崽能有什麼罪?

他回答不出來。

“嚶嚶”大黃擠進來,伸出熱烘烘的大舌頭,照著小崽臉就是一通舔。

荼茶:“……”

人狗之交淡如水,大可不必如此。

邊上的春桃,見原崇沒注意她,眼神閃爍的拔腿就要開溜。

哪知,原崇抬頭,黑冷的眼睛盯住春桃。

春桃色厲內荏:“原公公,奴是奉德貴妃的命令,給冷宮送藥來的,剛才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啊。”

她搬出德貴妃,企圖讓原崇顧忌幾分。

然原崇起身抬腳,狠狠踹她肚子上。

他道:“住嘴,敢拿貴妃娘娘當藉口,你想死不成?”

一句話,原崇就堵了春桃的生路。

他又厲喝道:“還不滾。”

春桃被小太監攙扶起來,捂著作痛的肚子,連滾帶爬的跑了。

到底是長春宮德貴妃的身邊人,因著過去的勢,原崇能威懾一二,但也僅限如此了。

畢竟,他現在隻是個住在冷宮等死的老太監。

沒了旁人,原崇在荼茶麵前蹲下,視線和她齊平。

“小殿下不用害怕,”他擠出個笑臉,卻更醜更嚇人了,“今個她不敢再來了。”

荼茶心頭微動,八公主等人罵她“小野種”,德貴妃說她是“冷宮罪人”,可原崇卻稱呼自己“小殿下”。

一股微妙感,自荼茶心裡升起。

她小心翼翼拉住他的袖角:“真的嗎?今天不來那明天呢?”

原崇沉默了。

荼茶懂了。

小崽非常乖,絲毫沒埋怨,反而伸出細細的小胳膊,努力抱了抱原崇。

她奶音還甜甜的:“公公是好人,大黃也是好狗。”

被發好人卡的原崇:“……”

大黃:“汪!”

冰湖邊太冷,如今荼茶可再經不起折騰。

原崇扶著燕姑姑,燕姑姑抱著小崽,三人一狗都又冷又濕的往冷宮走。

他們卻沒看到,冰湖老遠的另一邊涼亭中。

玄色龍紋大氅的帝王,站在亭子裡將這幕儘收眼底。

內侍大總管福安不時看他一眼,接著又擔心的踮腳往那邊看。

眼看人都走了,福安小聲問:“陛下,您看要處置嗎?”

皇帝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微末的風雪落在大氅上,形成一層淺淺的白沫。

片刻後,他擺袖手背身後,旋身往外走:“隨你。”

福安愣了下,他看著皇帝走出涼亭,揣摩不透聖意。

他若有所思的站到皇帝剛才站的位置,往冰湖另一頭看。

忽的,他就看到涼亭木欄上,清晰、深刻的五根手指頭印。

福安:“!!!”

剛才,他記得陛下手放這來著……

所以這是陛下握出來的?!

福安悟了!

冷宮那孩子落水的時候,陛下是不是也想去救?

福安高興的衝皇帝背影大聲說:“陛下,老奴這就領旨去辦!”

皇帝腳步沒停歇,
很快就消失在風雪裡了。

福安臉上笑意一收,立刻就威嚴冷肅了。

他點了幾名侍衛,瞅著走近的春桃露出冷笑。

@

春桃心有餘悸。

她不斷回頭看,沒見著原崇了這才拍了拍心口。

身後的小太監不解:“春桃姑姑,那不是個毀了容的老太監罷了,姑姑為何怕成這樣?”

春桃惱怒:“你懂什麼?那原崇曾伺候四貴妃之一的淑貴妃,他幫淑貴妃賺了金山銀山。”

“便是淑貴妃早歿了,但傳言那筆金山銀山還在,便是咱們娘娘都曾招攬過他。”

小太監倒吸冷氣。

春桃還想說什麼,冷不定被攔住了去路。

她抬頭一看,見是承天殿的福安,立時心跳如擂鼓。

福安直接下令:“拿下!刁奴春桃大刑伺候!”

春桃抖如篩糠:“福安公公饒命,奴是奉……”

“找死,”福安一腳踹過去,“死到臨頭還嘴硬!”

他拖著春桃到冰湖邊,按著她的腦袋就砰砰砸冰。

待用春桃的腦袋砸開了冰麵,又把人腦袋按冰水裡。

福安:“不知好歹的狗東西,今個咱家也叫你嘗嘗溺死的滋味。”

……

隔日荼茶睡醒的時候,就看到原崇站在院子裡,正和燕姑姑說著話。

平常鮮少有人來的冷宮破屋,此時有五六個小太監忙著進進出出,搬運很多東西過來。

荼茶看了眼,吃的、穿的、炭火、修繕屋頂,甚至還有醫術更厲害的禦醫,重新給她看診。

荼茶站在門口,歪頭看著原崇。

原崇過來小聲說:“不是我吩咐的……”

頓了頓,他更小聲了:“昨日冰湖,承天殿那位看到了……”

荼茶懂了。

昨天落水,她那個渣爹也在現場啊。

小崽撇嘴,很有點說不上的十二分嫌棄。

她順著原崇的視線往後一瞥,就看到拐角的牆根下,正藏著個人。

那人藏的也不好,影子全露出來了。

荼茶詢問的看向原崇,原崇吐出兩個字:“內侍。”

皇帝渣爹沒來,但差了身邊的內侍過來了?

內侍不露麵?

所以,渣爹不想認她?

荼茶心裡冷笑。

天涼了,該換爹了。

但她臉上笑容越發甜膩,還一把抱住原崇腿:“原公公好,難怪我一睡醒就感覺我的福到了,果然我就見著原公公啦。”

爹是要換的,大腿也是要抱的。

誰會跟好日子過不去呢?

反正都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她賊會!

牆根後,藏著的福安忍不住笑眯了眼睛。

喲喲喲,這小嘴甜的,跟抹了蜂蜜一樣。

荼茶又向著牆根說:“我有個小秘密,隻告訴對我好的好公公哦。”

哎喲喂,這一口軟糯糯的小奶音,萌的咧!

原崇應景的耳朵湊過去:“是什麼小秘密?”

荼茶用分享的口吻說:“好公公,茶茶是棵小樹,是綠茶小樹,每天不用吃飯,隻曬曬陽光就能蹭蹭長高長大啦。”

聽聞這話的原崇愣住了。

牆後的福安像生吞了一顆檸檬,酸了吧唧的,難受死他了。

原崇認真的說:“小殿下是人,不是什麼樹。”

荼茶歪頭,一派天真無邪:“可是茶茶就是小樹哦,每天都要曬太陽吸氣呼氣,不然長不高的。”

係統說的。

這話一落,滿場死寂。

荼茶環視一圈,嘖嘖嘖,說真話你們又不信。

燕姑姑背過身去,不斷擦著眼睛。

她的小殿下,這五年過的太苦了!

福安紅了眼睛,小幼崽平時肯定經常餓肚子,所以認為自己是一棵樹,隻需要光就能飽腹。

這五年她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

好端端的崽崽,竟會覺得當一棵樹比做人還好。

福安心都要碎了。

他抬腳就想走出去,可又想到陛下聖意未明,那腳又收了回去。

“好好好,”原崇低聲哄她,“咱們多曬太陽長高高。”

荼茶歪頭看他:“好哦。”

隻有應付,沒有感情。

最終,福安還是沒出現,但他將小崽從前缺失的物什補足了,也跟相關小太監打了招呼。

便是如此,他遠遠看著小殿下,笑的慈愛的收不住。

嗚嗚嗚嗚,小崽崽好萌、好乖啊!

福安隻偷看了荼茶一小會,整天心情就很好。

幼崽好!幼崽妙!

特彆是小的跟瓷娃娃似的,讓人恨不得揣懷裡帶走。

福安心尖都要化了!

這種好心情持續到他回到承天殿,對上陛下那張俊美無鑄,但冷成大冰塊的臉時才戛然而止。

帝王麵無表情,隻一味批閱奏疏。

福安站邊上不時瞥了又瞥,神**言又止。

昨日,那孩子落水,陛下急的將木欄都捏變形了。

可自那以後他再沒問過了。

福安琢磨不透聖意,此前還涉及龍玉共鳴。

他正琢磨著,怎麼開口回稟纔好,沒注意皇帝案頭的茶涼了。

皇帝等了一會沒見換茶,遂掃了福安一眼。

往常機靈的奴才,這會竟在走神,臉上還掛著惡心的笑。

嘟嘟嘟。

皇帝屈指敲了敲案桌:“還去冷宮了?”

福安愣了下,問話在腦子裡轉了轉。

他連忙應道:“是,奴昨日懲戒了長春宮的刁奴,今個去了冷宮,那孩子……”

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皇帝已經埋頭繼續批閱奏章。

他垂落的眉眼寒涼,彷彿剛才隻是隨口問問。

福安心頭微堵,默默歎了口氣。

好一會,皇帝頭都沒抬:“長春宮德貴妃禦下不嚴,罰俸薪半年,再次下次協理六宮之職她就彆乾了。”

福安怔了下,連忙讓個小太監去傳口諭。

又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

福安昏昏欲睡,隱約間他好像聽見陛下說了什麼。

“她長的如何……”

他正待細聽,猛地驚醒過來。

一睜眼,他看到皇帝端坐案前,頭頂伴生龍玉懸浮不動。

無比驚悚的是,羊脂暖白色的龍玉,頃刻變的漆黑,像被墨汁浸染了般。

福安眼瞳驟縮,驚恐爬上他的臉。

哢——

龍玉裂紋一角,再次崩散。

漂亮的五爪金龍紋,龍尾已然消失。

福安發出尖銳爆鳴:“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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