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路人甲後我繫結了救贖係統 190
萩連市?
貓貓咖啡館裡,午後的陽光正好。
夏稚推門進去,風鈴叮當作響。咖啡館裡人不多,幾隻品種各異的貓咪或躺或臥,姿態慵懶。
她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裴嶼桉還沒到。
她又試著撥了一次祁暗的電話,聽筒裡依舊是無人接聽的忙音。
夏稚放下手機,有些失落地歎了口氣。一隻體型頗大的橘貓邁著優雅的貓步跳上她對麵的椅子,歪著頭,用藍寶石般的眼睛看著她。
她伸出手,輕輕撓了撓大橘的下巴。貓咪舒服地眯起眼睛,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你好呀。”夏稚被它可愛的樣子逗笑了,心裡的煩悶消散了些許。
“看來它很喜歡你。”
一個帶著幾分戲謔的低沉嗓音在頭頂響起。
夏稚抬頭,看到裴嶼桉已經站在了桌邊。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衝鋒衣,拉鏈拉到頂,襯得他下頜線愈發淩厲。提著一個手提包,就那麼隨意地往那一站,周身便散發出一股極具侵略性的荷爾蒙氣息。
“你來啦。”夏稚笑了笑,指了指對麵的位置,“坐吧。”
裴嶼桉在她對麵坐下,長腿舒展,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沙發背上,一雙銳利的眼睛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以及她手邊那隻橘貓。
“有什麼事,非得當麵說?”夏稚主動開口問道。她知道,以裴嶼桉的身份,若非要事,絕不會特意約她出來。
他沒有多餘的寒暄,直接從隨身的包裡取出一個牛皮紙檔案袋,推到夏稚麵前。
“看看這個。”
夏稚心裡有些疑惑,遲疑地開啟檔案袋的繞線,倒出幾張照片。照片是彩色列印的,畫麵有些模糊,像是從監控錄影裡擷取下來的。
裴嶼桉抽出一張,指尖點在照片的一角。
“這是八年前萩連市警方在一次突襲抓捕行動中的執法記錄截圖。目標是一個賣毒團夥,火力很猛,現場甚至發現了非法槍支。”
夏稚湊近了看,照片上是混亂的夜景,幾名便衣警察正將一個男人死死按在地上,背景裡有閃爍的警燈光暈。
她一張張翻過去,都是類似的抓捕瞬間,或是查獲的“證物”——幾把黑沉沉的手槍和一包包白色粉末。
她抬起頭,杏眼裡寫滿了不解。“裴警官,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她想不通,這種窮凶極惡的刑事案件,和她一個普通大學生能有什麼牽扯。
而且,八年前,這具身體才十歲左右吧?
裴嶼桉似乎早就料到她的疑問,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疊放在桌上,形成一個極具壓迫感的姿勢。
“這個團夥雖然落網了,但這隻抓到幾個外圍成員,核心人物和他們的毒品、槍支來源,至今是個謎。”他頓了頓,目光緊鎖著夏稚。
“最關鍵的是,案子發生在萩連市,跨市調查限製很多,因為我是個人調查,所以我這邊能動用的資源有限,很多事隻能私下進行。”
聽到“萩連市”三個字,夏稚的心臟猛地一縮,端著咖啡杯的手指下意識收緊,指節泛白。
是那裡。
是祁暗長大的地方,也是她曾經在那個高中世界線的任務中,與少年祁暗相遇的地方。
裴嶼桉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細微的表情變化,但他沒有點破,隻是繼續順著自己的思路說下。
“我需要一個頂尖的技術高手,能悄無聲息地滲透進萩連市那邊的網路,追蹤一些加密資訊流。”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祁暗。”
果然是為了祁暗。
夏稚的心沉了下去,像被泡進了冰水裡。
可是,自己現在始終聯係不上他,現在可能連裴警官也聯係不上他。
“可是……”她垂下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聲音有些發澀,“澄清晚宴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電話不接,訊息也不回。”
裴嶼桉看著她失落的樣子,眼神柔和了些許,語氣也放緩了。“沒事吧?我看那天晚上,他明明很擔心你。”
“雖然最後盛槐序沒讓他跟上來,但也不至於就這麼斷了聯係吧?”
他的安慰像一根針,輕輕紮在夏稚心上,不疼,卻酸澀得厲害。
她勉強扯出一個笑,搖了搖頭,目光重新落回那疊照片上,試圖用案子的細節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的視線漫無目的地在照片上掃過,腦子裡卻全是祁暗那雙陰鬱又執拗的眼睛。
他到底去哪了?為什麼不理她?是因為盛槐序的警告,還是因為彆的什麼?
忽然,她的目光定格在一個人影上。
在一張背景相對清晰的照片上,抓捕現場的外圍拉起了警戒線,幾個路人正探頭探腦地張望。
而在那模糊的人群中,有一個身影,即使隻是一個側臉的輪廓,一個熟悉的站姿,也讓夏稚如遭雷擊。
那個人……不是老K的左膀右臂“影子”嗎?
那個在龍城大廈裡,沉默地跟在老K身後,親手將偽造證件遞給她的男人。
他怎麼會出現在萩連市的販毒案現場?
夏稚感覺一股時空錯亂的感覺直衝上天靈蓋,她死死地盯著那個身影,幾乎要將照片看出一個洞來。
恐懼和震驚在一瞬間籠罩住了她,比當初得知被跟蹤時更甚。
這件事,難道跟老K有什麼關聯?
“怎麼了?”裴嶼桉察覺到她的異樣,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這張照片有什麼問題嗎?”
他拿過照片,仔細端詳了半天,看到的隻是一群模糊的路人甲乙丙丁。“沒什麼特彆的啊。”
夏稚猛地回過神,心臟狂跳,她連忙拿起桌上的薄荷味蘇打水喝了一大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才勉強壓下翻湧的情緒。
她摸了摸露露的背,借著擼貓的動作掩飾自己的驚慌。
“沒……沒什麼,”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就是覺得……覺得這個地方有點眼熟,可能是我記錯了。”
這個謊撒得毫無水平,但裴嶼桉沒有追問。
他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種審視的目光讓夏稚覺得自己的心事彷彿無所遁形。
“好吧。”裴嶼桉將照片重新理好,連同檔案袋一起推給她。“這些你先拿著。裡麵還有一份關於這個團夥幾個已知成員的資料。你什麼時候要是聯係上祁暗了,把這些交給他,讓他看看能不能幫忙。”
“事成之後,我欠你們一個大人情。”
“好。”夏稚點頭,鄭重地收起檔案袋,“能幫到裴警官是我們的榮幸。我一聯係上他,馬上就告訴他。”
公事談完,氣氛緩和下來。裴嶼桉身體後靠,重新變回那個帶著點戲謔的模樣,他衝夏稚擠了擠眼,語氣裡滿是八卦的味道:“哎,說真的,我聽說你跟祁暗那個情侶關係是假的?”
夏稚沒想到他話題轉得這麼快,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在了那裡。
“那你看我們序哥還有祁暗,你到底更中意哪個?”
這個問題問的她窘迫得臉頰發燙,支支吾吾地說:“哎呀,這……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樣子,裴嶼桉終於忍不住朗聲笑了起來,眉眼舒展,陽光又帥氣。“哈哈,逗你玩呢。看把你給嚇的。”
他笑起來的樣子,驅散了剛才的緊張氛圍,也讓夏稚稍微放鬆了些。
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明明是被瞪了,對麵的男人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