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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路人甲後我繫結了救贖係統 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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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嶼桉世界37

裴嶼桉快步走在教學樓的走廊裡,身後跟著夏稚輕巧的腳步聲。他目不斜視,徑直穿過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的學生,那些鮮活的麵孔和生動的表情在他眼中都變成了模糊的色塊。

他現在隻想離開這個地方。

既然是夢,那他應該可以控製一切。

閉上眼睛,在心裡默唸:去海邊,去森林,去哪裡都好,隻要是去任何一個沒有這些嘈雜聲音的地方。

他集中精神,想象著海風的鹹濕,想象著浪濤拍打礁石的轟鳴。

然而,當他再次睜開眼,眼前依舊是熟悉的校園走廊,遠處操場上隱約傳來體育老師吹哨子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青草和塑膠跑道混合的氣息。

什麼都沒有改變。

裴嶼桉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站在原地,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不對勁。

這和他之前的夢境完全不同。

他扭過頭,盯著夏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這次不能把場景轉換成自己腦海中的畫麵?”

夏稚停下腳步,安靜地回望著他。

“因為,這不是你的夢,裴嶼桉。”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裴嶼桉的心上。

“你說什麼?”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不是夢,是現實。”夏稚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而我們,或者說你,是以一種……嗯,類似於靈魂的狀態存在著。你的身體,現在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靈魂狀態?現實?

這兩個片語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極致的荒謬感,讓裴嶼桉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他愣愣地看著夏稚,試圖從她那張純淨無害的臉上找出一絲開玩笑的痕跡。

但他失敗了。

她的眼神認真而澄澈。

他不是在做夢,他……成了一個遊蕩在現實世界裡的孤魂野鬼?

“不……不可能!”他失聲反駁,聲音因為恐懼而變了調,“我明明能看見你,能碰到你!”

他說著,伸出手去抓夏稚的手臂,那溫熱柔軟的觸感是如此真實。

“因為我也是同樣的狀態。”夏稚沒有躲開,任由他抓著,“我是夢神,魂體,你現在也是魂體,所以能彼此感知。但對於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來說,我們是不存在的。”

裴嶼桉的手指猛地收緊,像是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劇烈地喘息著,混亂的思緒在他腦中橫衝直撞。

如果這是現實,那他父母的死……就不是一場可以醒來的噩夢。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鬆開夏稚,雙手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發,身體因為無法承受這殘酷的真相而微微顫抖。他寧願自己是在一個永無止境的噩夢裡,也好過接受這個現實。

“我不知道。”夏稚誠實地搖了搖頭,“我醒來的時候,就在你的意識裡了。也許是因為你當時的情緒波動太大,精神和身體出現了剝離。”

看著他瀕臨崩潰的樣子,夏稚心裡也泛起一陣無力感。她伸出手,輕輕碰了碰他的後背,試圖傳遞一點力量。“裴嶼桉,你聽我說。雖然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但至少你還‘活著’。隻要你的身體沒事,你總有回去的機會。”

回去?

這個詞像一道微弱的光,穿透了裴嶼桉心中厚重的絕望。他緩緩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裡重新燃起了一點星火。

“我……還能回去?”

“一定可以。”夏稚用力地點了點頭,儘管她自己心裡也沒底。

與此同時,盛氏集團頂層的總裁辦公室內。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鱗次櫛比的城市天際線。盛槐序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手指在平板上輕輕滑動,螢幕上顯示的,是祁暗剛剛發過來的一份加密檔案。

祁暗的效率比他想象的更高。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祁暗穿著一身與這裡格格不入的黑色衛衣走了進來。他沒理會一旁躬身問好的秘書,徑直走到辦公桌前,將一個U盤放在了桌上。

“這是我昨晚連夜整理的,關於她來這裡的原因。”祁暗的聲音乾澀沙啞,顯然是一夜未睡。

“作為交換,我要知道,你和她當時發生過什麼。”

盛槐序沒有立刻去看那個U盤。他抬起眼,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銳利而深邃。

“資訊對等是合作的基礎,但你的籌碼似乎比我更重要。”他慢條斯理地說,“先說說你的發現。”

祁暗的下頜線瞬間繃緊。他討厭這種被掌控的感覺。這個男人,每時每刻都在用從容和理智,將談話的主導權牢牢握在自己手裡。

“她不是鬼魂。”祁暗壓低了聲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她的出現,是為了修複我們這些‘目標人物’在關鍵節點上出現的精神偏差。”

這些話有些超出了盛槐序過往的認知範疇,但卻意外地和他內心深處的某些猜測不謀而合。

他想起少年時,那個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的女孩,她的存在本身就充滿了非邏輯性。

“我們?”盛槐序敏銳地抓住了這個詞。

“對,我們。”祁暗的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你,我,盛槐妍,還有現在病床上的那個……裴嶼桉。我們都是她的‘任務目標’。”

盛槐序的眼神驟然變冷。他不喜歡“任務目標”這個詞。

這讓夏稚對他的特殊,變成了一種程式化的任務,將那份獨一無二的慰藉,貶低成了流水線上的產品。

“她也救過你?”盛槐序問。

“是。”祁暗回答得很快,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炫耀和佔有慾,“而且,我一直都記得。不像你們,需要被重新‘喚醒’。”

這句話,成功地讓盛槐序的臉色沉了下來。

祁暗看著他臉上那細微的表情變化,心中湧起一股病態的快感。他就是要刺痛他,讓他知道,自己和夏稚的羈絆,遠比他想象的要深。

“現在,該你了。”祁暗追問。

盛槐序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最終,他開口了,聲音比剛才低沉了幾分:“她出現在我父母吵得最凶的那段時間。那時候,隻有我能看見她。她陪我……度過了最難熬的一個夏天。”

他的敘述很簡短,但祁暗卻從中聽出了那份深埋在記憶裡的執念。

“很好。”祁暗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現在我們的資訊基本對等了。下一步計劃是什麼?總不能就這麼乾等著,看著她和裴嶼桉在那個該死的意識空間裡‘培養感情’吧?”

“當然不能。”盛槐序的目光重新落回到平板上,那上麵跳動的生命體征資料,在他眼中變成了一盤精密的棋局。“首先,我們要確保‘容器’的絕對安全和穩定。我會安排自己的人,以專家會診的名義,24小時接管裴嶼桉的醫療監護。其次……”

他頓了頓,抬頭看向祁暗,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光。

“我們要找到一個方法,安全地……將她從裴嶼桉的意識裡‘剝離’出來。在一個,隻屬於我們的,新的‘容器’裡。”

祁暗的呼吸一滯。他明白盛槐序的意思。

他們要聯手,把夏稚從裴嶼桉身邊,徹底地、永久地搶過來。

這個提議,正中他的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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