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路人甲後我繫結了救贖係統 254
裴嶼桉世界63
裴嶼桉的心一點點往下沉。他看著窗外越來越陌生的街景,車輛正駛向一條荒蕪的郊區公路。
他知道,自己已經被逼入了絕境。
“裴嶼桉……”夏稚的聲音在他腦海裡顫抖,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彆怕。”裴嶼桉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他靠在駕駛室的隔板上,劇烈地喘息著,但眼神卻依舊沒有絲毫退縮,“他隻要出來我就有機會動手轉危為安。”
隻要他還清醒著,就絕不會讓任何人,把她從自己身邊搶走。
公交車在荒僻的郊野公路上疾馳,最終拐進一條被廢棄工廠和叢生雜草掩蓋的小徑。
輪胎碾過碎石,發出“咯吱”的聲響,最終在一座鏽跡斑斑的巨大倉庫前停下。
車門“嗤”地一聲開啟,一股陳腐的鐵鏽味和泥土的腥氣撲麵而來。
祁暗熄了火,終於轉過身。他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張蒼白而陰鬱的臉。
他的身形看起來精瘦,製服穿在身上卻顯得很貼身,彆有一番風味。
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像兩簇在黑夜裡燃燒的鬼火,帶著病態的狂熱和偏執。
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裴嶼桉,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裴嶼桉同樣冷冷地回視著他。他沒有輕舉妄動,身體緊繃如弓,每一個細胞都處於高度戒備狀態。
他知道,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
祁暗從腰後抽出了一根甩棍,“唰”的一聲,甩棍彈出,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銀色的殘影。
裴嶼桉手裡依舊緊握著那把已經有些變形的滅火器。
兩人在空間不是很寬闊的車上,像兩隻即將決一死戰的孤狼。
“把他交給我。”祁暗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像是久未使用的老舊風箱。
“你指的是誰?”裴嶼桉明知故問,眼神裡的嘲弄不加掩飾。
祁暗的眼神暗了一下,他不再廢話,腳下猛地發力,整個人如同一支離弦的箭,瞬間衝到裴嶼桉麵前,手中的甩棍帶著破風聲,直取裴嶼桉的太陽穴。
好快!
裴嶼桉瞳孔一縮,立刻側身閃避,同時手中的滅火器自下而上撩起,砸向祁暗的肋骨。
祁暗的反應同樣迅速,他硬生生在半空中扭轉身體,甩棍變劈為掃,精準地格擋住。
“鐺!”
金屬碰撞發出刺耳的巨響,火花四濺。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柄傳來,震得裴嶼桉手臂發麻。
他心中駭然,祁暗看起來精瘦,力量卻大得驚人。
夏稚的腦海裡瞬間閃過以前在街頭巷尾看到祁暗打架的畫麵。
他就像一頭不要命的野狗,打法狠戾,招招都是以傷換傷,透著一股玉石俱焚的瘋勁。
裴嶼桉是軍警格鬥術的路子,講究一擊製敵,高效而精準。
但祁暗的打法卻毫無章法可言,完全是野路子,卻又刁鑽狠毒到了極點。他的每一次攻擊都像是經過精密計算,專門針對人體的脆弱部位。
兩人瞬間纏鬥在一起,金屬碰撞聲、沉重的喘息聲在車內回響。
裴嶼桉雖然格鬥技巧更勝一籌,但祁暗那種瘋子般的打法卻讓他束手束腳。
有好幾次,他明明可以重創對方,但祁暗卻完全不顧防禦,擺出同歸於儘的架勢,逼得他不得不回防。
“你根本保護不了她!”祁暗一邊攻擊,一邊嘶吼著,眼神裡的瘋狂愈演愈烈,“你隻會讓她陷入危險!”
“閉嘴!”裴E嶼桉一腳踹開他,拉開距離。他的額角已經見了汗,呼吸也有些急促。
“是我先遇到她的!她喜歡我!”祁暗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再次撲了上來。
就在兩人再次交手的瞬間,裴嶼桉敏銳地察覺到一絲微不可查的破空聲從側麵襲來。他心中警鈴大作,想也不想就地一個翻滾。
一支注射器擦著他的臉頰飛過,深深地紮進了他身後的車站路線照片上,針管裡淡黃色的液體微微晃動。
是麻醉劑!
裴嶼桉心頭一凜,原來車上那些人隻是佯攻,真正的殺招在這裡。
他還沒來得及起身,祁暗已經欺身而上,手中的甩棍化作一片密集的棍影,將他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
裴嶼桉隻能狼狽地用剛剛打鬥中撿起的地上的人掉落的折疊棍格擋,就在這短暫的僵持中,他感覺脖頸處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
他低頭一看,祁暗不知何時已經將另一支微型注射器紮進了他的頸動脈。
冰冷的液體迅速注入血管,一股強烈的眩暈感瞬間席捲了裴嶼桉的大腦。他的視線開始模糊,身體的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
“混蛋……”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狠狠一拳砸在祁暗的臉上。
祁暗硬生生接下了,卻也被打得後退兩步,嘴角溢位一絲鮮血,但他卻笑了,笑得暢快而扭曲。
裴嶼桉的身體晃了晃,最終無力地跪倒在地,意識陷入了無邊的黑暗。在他徹底失去知覺前,腦海裡隻剩下最後一個念頭。
夏稚……
不知過了多久,裴嶼桉在一陣冰冷的寒意中醒來。
他發現自己被牢牢地綁在一張冰冷的手術床上,手腕和腳腕都被金屬拷環鎖死。他試著掙紮了一下,拷環紋絲不動。
他抬眼打量四周,這裡似乎是倉庫的內部,被改造成了一個簡易的實驗室。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機油混合的古怪氣味。
各種叫不出名字的儀器閃爍著幽幽的冷光,線路像藤蔓一樣爬滿了牆壁和天花板。
祁暗就站在不遠處的一台儀器前,背對著他,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
他換了一身白色的研究服,更顯得身形單薄。
車上的幫手不見蹤影。
“醒了?”祁暗沒有回頭,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祁暗,你到底想乾什麼?”裴嶼桉的聲音嘶啞,眼神冷得像冰。
“乾什麼?”祁暗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身,緩緩走到手術床邊。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裴嶼桉,眼神裡帶著一絲病態的厭惡。
“我隻是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他伸出手,似乎想觸控裴嶼桉的臉,像是見到一個熟悉的愛人,但最終停在了半空中,麵上帶著過不去的厭惡。
他的目光彷彿穿透了裴嶼桉的身體,看到了那個藏在他意識深處的靈魂。
“夏稚,”他輕聲呼喚,聲音裡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我知道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