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路人甲後我繫結了救贖係統 058
進步
陽光漸漸西斜,兩人沉浸在音樂中。夏稚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在短短幾個小時內有了明顯的進步。
“今天就到這裡吧。”盛槐序看了看時間,“明天同一時間再練習?”
夏稚愣了愣:“還是您來教我嗎?”
“當然,”盛槐序合上琴蓋,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我答應過妍妍要把你教好。而且…”他的目光在夏稚臉上停留了一瞬,若有所思“你比我想象中學得要快。”
夏稚不知為何感到一陣怪異:“謝謝您,我會努力的。”
第二天下午,夏稚提前了十分鐘到達音樂教室。
她站在門口,深呼吸了好幾次,昨天那種心跳失序的感覺似乎還殘留在胸腔裡。推開門,午後的陽光依舊,均勻地鋪灑在琴鍵上,空氣中漂浮著細小的塵埃,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夏稚走到鋼琴前坐下,指尖剛觸碰到微涼的琴鍵,門就再次被推開了。
盛槐序走了進來。今天他換了一件深藍色的襯衫,領口解開了一顆釦子,袖子依然捲到手肘,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他似乎剛從什麼會議上下來,身上還帶著一點室外的微涼氣息,混合著那股熟悉的、讓夏稚心安又緊張的木質香。
“來了。”他的聲音低沉,目光落在她放在琴鍵上的手。
“嗯,盛先生。”夏稚下意識地挺直了背,手指蜷縮了一下。
盛槐序沒多說,徑直走到她身邊坐下。熟悉的重量讓旁邊的琴凳微微下陷,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恰到好處,既不顯得過分親密,又足以讓夏稚清晰地感受到他帶來的壓迫感和……某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昨天練的怎麼樣?”他側頭看她,目光平靜。
“我…我好像有點感覺了。”夏稚小聲回答,不太敢與他對視。
“彈來聽聽。”
夏稚定了定神,回憶著昨天的指法和盛槐序的指導,開始彈奏。起初還算順利,但彈到昨天那個反複出錯的轉音時,手指又一次不聽使喚地僵住,錯音突兀地響起。
她懊惱地停下,臉頰有些發燙。
“彆急,”盛槐序的聲音沒什麼波瀾,聽不出情緒,“看我。”
他的手指落在琴鍵上,再次示範那個轉音。他的動作乾淨利落,指尖彷彿有獨立的生命,在黑白鍵上跳躍,流暢得如同呼吸一般自然。陽光照亮他修長的手指和微微凸起的腕骨,每一個動作都透著一種掌控全域性的從容。
示範完畢,他看向夏稚:“再試一次。”
夏稚點頭,重新將手放在琴鍵上。這一次,她全神貫注地盯著自己的手指,努力模仿他的動作。
“手腕放鬆,”盛槐序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肩膀不要用力。”
他的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腕,一股微弱的電流瞬間竄遍全身。夏稚的心跳漏了一拍,差點又彈錯。她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感受著他指尖留下的那點溫熱觸感,以及他話語裡的引導。
“對,就這樣。”他的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肯定。
一遍,兩遍……夏稚感覺自己似乎真的抓住了訣竅,那段旋律在她指下逐漸變得連貫起來。
在她埋頭苦練的時候,旁邊的盛槐序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他的目光落在她專注的側臉,落在她隨著節奏輕輕晃動的發絲上,眼神深邃,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陽光勾勒著她的輪廓,那微蹙的眉頭,緊抿的嘴唇,透著一股倔強的認真。
這副模樣,和記憶深處那個坐在光影裡,隻有他能看見的小小身影,緩慢地重疊。那時的她也是這樣,笨拙,卻固執地不肯放棄。
“你很喜歡彈鋼琴?”他突然開口問道,聲音打破了琴音的間隙。
夏稚停下動作,有些茫然地抬頭:“啊?還…還好吧,以前覺得挺難的。”
“現在呢?”他追問。
“現在…”夏稚看著琴鍵,又偷偷瞥了一眼身邊的人,“好像…有點意思了。”尤其是在他的指導下,那些原本枯燥的音符彷彿被賦予了生命。
盛槐序的唇角幾不可查地向上彎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平靜。“繼續練吧,時間不多了。”
接下來的時間,夏稚感覺自己像個被精準操控的機器人,在他的指導下不斷重複,修正。他的要求很高,每一個音符的力度,每一個節拍的停頓,都摳得極細。但奇怪的是,夏稚並不覺得枯燥,反而有種被引領著不斷進步的興奮感。
偶爾,她會分神注意到他襯衫袖口下露出的腕錶,金屬表盤在陽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澤,與他溫熱的手指形成對比。他身上那種成熟男人的氣息,混合著鋼琴的木質香氣,讓她有些心猿意馬。
“好了,今天就到這。”盛槐序合上琴譜,看了看錶。
夏稚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動了動有些痠麻的手指。“謝謝盛先生。”
“進步很快,”盛槐序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比我預想的要好。”
這句平淡的誇獎卻讓夏稚的心跳莫名加速,臉頰也有些發熱。“是您教得好。”
盛槐序沒接話,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裡似乎包含了許多東西,但又快得讓她抓不住。“明天繼續。”
他說完,轉身走向門口。
夕陽的光線拉長了他的背影,在地板上投下濃鬱的影子。夏稚坐在原地,看著那扇門被輕輕關上,教室裡重新恢複了寂靜。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上麵彷彿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空氣裡,他帶來的那股獨特的木質香氣似乎還未完全散去。
明天…還要繼續嗎?
夏稚的心臟不聽話地跳動著,一種陌生的、難以言喻的情緒在心底悄然蔓延。她好像,有點期待明天的到來了。晚上回去,盛槐妍在床上敷麵膜,“怎麼樣,我哥鋼琴彈的很好吧!”
“嗯。”夏稚輕輕應了一聲,試圖洗腦自己,不要對盛槐序有任何非分之想,趁現在隻是吃他的顏值,把這個苗條扼殺在搖籃裡。
又一個下午,音樂教室裡的光線和昨天如出一轍,暖融融地灑滿琴鍵。
夏稚彈完一遍《午夜星辰》的片段,雖然仍有瑕疵,但比起昨天已經流暢了不少。她忍不住,像個等待宣判的犯人,又像個等著被摸頭的小狗,小心翼翼地扭頭去看盛槐序。
他沒說話,那雙深邃的眼睛落在我還虛虛搭在琴鍵上的手指,目光專注得像是在欣賞什麼稀世珍寶,又像是在挑剔一件有瑕疵的工藝品。修長的手指在光滑烏亮的琴蓋上點了兩下,篤,篤。聲音不大,卻敲得我心尖一顫。
“嗯,看來沒有偷懶。”他終於開口,聲音平平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夏稚卻像是得了天大的表揚,眼睛彎起來,小聲應:“那是!”尾巴差點沒忍住搖起來。
“你小時候學琴,感覺怎麼樣?”對於突然轉變的話題,他似是是隨口一提,但目光卻並未離開她的臉。
“嗯?”夏稚回憶了一下,“就…挺好奇的吧,但是真正開始學習之後,因為每天都要練很久,手指頭很疼,所以就有點排斥了。”她想起的是自己真實的小時候,那個坐在小板凳上對著五線譜發呆的自己,但是幸虧不久之後院長媽媽就沒再教鋼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