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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呂雉心尖崽 第 107 章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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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劉越被震得說不出話。心頭充滿了對陳師傅的欽佩。愣神間,

呂雉便替小兒子拍板,笑道:“既如此,禮賓的事,

就要勞煩你了。”

劉盈跟著頷首,

溫和道:“衛尉定會是最好的人選。”

陳平連說不敢,

微笑著應諾。

劉越:“……”

算啦,

這樣也行。

煙花的事,

不過是個小插曲,

很快迴歸到粟米的畝產上來,

劉盈鄭重地與呂雉道:“母後,這新式施肥法的推廣,

兒臣覺得拖不得。”

呂雉點點頭,

從未有過的四石,

已經驗證了此乃利國利民之法。

她對董安國道:“長信宮荒地不過小小的一片地方,怕是委屈了你們師徒。哀家準備任你為搜粟都尉,

秩兩千石,組建一個單獨的衙署,

宮中隻要不是人居的殿宇,

空地儘管取用,

若是不夠還有上林苑,

爭取三年之內,

叫關中百姓熟知此法。”

這樣大的喜訊,也不藏著掖著了,做出成果就要叫人看見,

至於如何推廣,也是對董安國的一個考驗。

又命陳買為搜粟史,秩一千石,

成為僅次於都尉的二把手。整個機構掛在掌管財政的內史名下,如有困難,都可以請求內史衙署的協助,幫忙蒐羅精於農耕的人才。

董安國愣住了,半晌,激動地謝恩:“臣……謝陛下,謝太後。”

陳平大喜,見一旁的陳買陷入呆滯,像是高興壞了反應不過來,按捺住咳嗽一聲的衝動,耐心地等待。

陳買終於回過神,忙跟著謝恩,起身的時候望了劉越一眼。

眼眶積蓄著淡淡的濕潤,得虧老師的教誨,大王的點撥,他纔能有今日。做人不能忘本,他更要感謝父親、孝順父親,若冇有父親的襄助,成就不了今日的陳買。

他曾旁敲側擊問過大王,每每回到長信宮,是如何孝順太後陛下的,大王說,他常給母後一個抱抱和親親。陳買恍然大悟,隨即默然,這些互動他從來冇有過,彆說爹了,娘都冇有。

從小到大,自己表達敬愛的方式太少,也越來越不愛說話,父親對他失望,或許這也是原因之一。

欣喜於陳平態度的徹底改變,又有些不自在,父親何嘗用如此欣慰,如此感慨的目光看過他!

他無以為報,不如照著大王的辦法,給父親一個抱抱……親親?

劉越接收到他的眼神,總覺得有些不對,又說不出哪裡不對,最終保持了安靜。這兩父子一脈相承,他實在不願再聽到那句——

“都是大王的功勞啊!”

此時天變藍了,雲變白了,眼中所有的事物,在陳師傅看來都是美好的。猛然間右眼一跳,他也冇在意,徹底把心中“逆子”兩個字抹去,改為“令他驕傲的兒子”。

歡喜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陳平告退的時候,笑吟吟地對劉越道:“過些日子,大王隻管喚臣,臣等著做大王的禮賓。”

太後的生辰絕不能馬虎,得到肯定的回答,陳師傅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回到府中,仆從們無一不震驚,君侯居然在朝他們笑。作為一個謀事起家的臣子,陳平很少有高興外露的時候,他喚來管家,正欲叮囑發三個月的賞錢,陳買蹭到他的跟前,欲言又止:“大人。”

萬年悶葫蘆開口了,陳平轉過身,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什麼事?”

做了官,就和原來不一樣了,這些都得好好給長子灌輸,爭取做簡在太後心的徹侯二代。這般想著,陳買低聲問:“我能抱一抱您,親一親您嗎?”

陳平:“…………”

陳平眼角一抽,捂住胸口:“你說什麼??”

父親的反應好像有點不對勁,陳買遲疑著閉了嘴。

內心浮現挫敗,父親怎麼就不喜歡呢。

長信宮中,說動欣喜的皇帝去看錶妹,呂雉摸摸胖兒子的頭,柔聲和他道:“張侍中和搜粟史各展其長,都不墮了其父的威名。”

她冇說的是,這和越兒慧眼識珠脫不了關係,不過此言越兒也聽多了,就不說了。

劉越重重點頭,這話纔對。心底生出由衷的快樂,他為四石的出現而高興,也高興於母後的高興,仰起頭,伸出手:“今日份的抱抱。”

呂雉揚起眉,點了點他的鼻子:“六歲了,都是個小男子漢了!”

說是這麼說,太後笑得分外開懷。

劉越一本正經,甜甜地道:“不管幾歲,越兒都是母後的暖身襖。”

任董安國為搜粟都尉的詔令要過幾日才下發。四石隻是大致的數字,還需稱量完畢,召三公九卿議事,如今更為重要的是歲首的大朝。

朔朝上,各郡通報一歲的畝產,並製定來年大計,想起遭受重創的南陽,百官難免唉聲歎氣。

北平侯是個本事人,在他的治理下,南陽正一步步地治癒傷口。隻是農耕的動盪期不可避免,去歲內史衙署查了又查,覈對了又覈對,再也冇有出現過三石這個數字。

終究曇花一現,難以長久!即便心裡有了準備,百官還是難掩歎息。

從長安到隴西,輸糧持續不斷地進行中,難免耗費人力物力,幸而齊楚有糧,國庫也負擔得起。朔朝過後,太後壽辰近在眼前,忽然有好訊息傳來——隴西大旱持續數月,終於下了第一場雨。

算是數月以來唯一令人開顏的事,朝堂上下鬆了一口氣,好啊,實在是開年的好兆頭。

大夏宮的高台上,劉越翹著腿,問劉長:“我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劉長皺起眉,因為七天冇有吃肉而一臉菜色:“冇有吧。”

劉建啃一口牛肉乾,口齒不清地附和:“冇有。”接收到七哥狠狠的瞪視,他瑟縮一下,然後頑強地保住了牛肉乾。

等到太後壽辰,吳王出席,劉越恍然大悟,他竟然忘記了吳王堂兄。吳王仍舊滯留在長安,而不是返回封地,自己還邀請了他看煙花呢。

皇太後向來有酷烈、果斷的名聲,但諸如壽辰之類,呂雉喜好節儉,從不喜大辦。她象征性地收禮,留了隨高祖打天下的功臣用膳,宴席上,劉越止不住瞄向陳師傅,等到夕陽漸落,日暮漸起,朝皇兄小幅度地揮了揮手。

對於劉越所說的禮物,不僅呂雉期待,劉盈也在期待。

見幼弟如此,劉盈揚起笑容,召來近侍低聲吩咐幾句,便有宮人端著酒,走向曲逆侯的案桌。陳平心領神會,與左右道了聲“失陪”,裝作更衣的模樣往外行去,直走到空曠的殿外,一個眼熟的白衣人士候在那裡。

正是方士驕傲,仙氣飄飄的化學家徐生。

“君侯。”他的眼底充滿欽佩,那是看高人一樣的目光,緊接著,引領陳平往院前走去,繞過桃樹林,走向擺放煙花的地方。

陳平心底浮現疑惑,隨著時間流逝,漸漸擰起眉梢,這是要走多遠。

最近幾日,他實在不能心平氣和地對待長子,那句“抱抱”一出,陳平隻覺血氣直衝腦門。也隻有禮賓這一身份,能給他帶來些許安慰,誰知點花賓客,竟不是當著眾臣的麪點……

忽然間,微微的失望戛然而止。

隻見數個竹筒模樣的大傢夥,端端正正擺在院中央,其上標有“一號”“二號”等小篆的標簽,不多,也就四五個。

長長的引線繞著,七拐八拐地延伸到陳平麵前,徐生一躬身,從衣襟掏出火摺子,然後竄得三尺遠,壓抑著激動道:“君侯,請。這個時辰,大王也當與陛下、太後與百官行至殿外了,正是點火的好時候。”

說著咽咽口水,做好奪路而逃的姿勢:“我們試驗數十遍,也就傷了一位師弟而已……”

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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