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呂雉心尖崽 第 133 章 今派遣衛隊肅清反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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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派遣衛隊肅清反賊
鴿子和人才還在路上,
劉越再期盼,也逃不脫讀書的魔爪。
太傅狠心,遲早有一天他會英年早衰。劉越鼓著臉,
把有關河道水利的冊書放到一邊,
開始翻閱梁國戶籍。
他左看右看,
在看暈過去之前親切地想起一個名字,
晁錯。
終於記起來了,
他離京的時候忘了晁錯這個小夥伴……那可是把景帝朝管得井井有條的小能手。
法家能吏,
文采峻刻,
極為擅長基層事務。賈誼都在南陽郡吃苦了,不鍛鍊他鍛鍊誰?
打包,
必須打包!
劉越唰唰寫下一封信,
交給侍從。
至於專管戶籍的戶曹,
為了讓人家講解一下就專門喚人家過來,太過高調。他住進王宮那麼久,
哪還不知如今的梁國朝堂,禦史大夫暗暗想與丞相彆苗頭,
為此拉攏了名義上掌兵的中尉——誰知道戶曹的屁股坐在哪邊,
等解決了豪強再說吧。
他瞄了一眼殷勤磨墨的趙安,
觀察了數日,
這位王宮總管並冇有與他人通訊的行為。
還算可信,
可以多用用,老是讓審食其跑腿,他也過意不去。
他可是愛護下屬的好大王。
唯有劉越親近的人,
還有內侍趙安知道,大王一天到晚除了出宮,都在忙碌些什麼,
留侯指定的學習量又是何等恐怖。
而在外人看來,梁王就是一個正常的、聰慧愛玩的八歲孩童,聽課之外便是遊樂,連長安帶來的衛隊,也不常常與之聯絡,好似剿匪隻是心血來潮。
那多智近妖的留侯、曲逆侯,也並冇有插手梁國朝政的意思。
有人曾打探過留侯與梁國相靳歙的交流,居然不是朝堂大事,而是、而是什麼養兒心得!
收到訊息的人瞠目結舌,恍恍惚惚。一晃兩個月了,都冇有什麼大動靜,漸漸的,他們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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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錯被抓壯丁啟程的時候,劉越終於迎來了遊俠季心,以及他的一眾手下。
趙安把王宮財富管得眼珠子似的,因為管得太好入了梁國相的眼,故而外頭的人也不知道梁王有多少私產。寢宮裡接見太過高調,劉越便讓趙安找來一處地方,位於王宮西南角的鄰街大宅,隻不過荒廢了許多年,門前都長了草。
審食其原本想要跟隨,誰知家中孩子哭得厲害,無奈隻得去奶孩子。劉越與太傅說了一聲,就帶著衛隊統帥楊四虎動身。
張良正悠悠地下棋,聞言問他:“是不是要乾壞事?”
劉越無辜回看:“我今天的功課完成了。”
張良便笑了:“去吧。”
覲見梁王前的流程不能少,季心風塵仆仆地到來,通過暗法與審食其聯絡上,不一會,從天而降一堆內侍,將他好一頓洗刷。
大盜小三兒摸著快搓掉皮的後頸齜牙咧嘴,第一百次小聲地問:“大哥,梁王殿下總不會是抓俺進大牢的吧?”
其餘遊俠也一臉惴惴。
他們見過最大的官,就是大哥的大哥季中郎將了,哪裡見過什麼諸侯王!
季心凶神惡煞地看他,任誰第一百次回答心情都不會好,隻不過顧忌著梁王即將到來,冇動手罷了:“不會!”
身後籠子裡,精神懨懨的灰鴿你挨我我挨你,儘力擺脫著水土不服。
一路上,季心已然很小心照料了,養的灰鴿依舊死了十數隻,這是無法避免的損失。他極心痛,轉念一想,投奔梁王後的飼料隻會好不會差,鴿子定然越餵養越肥壯,便放下了擔憂。
劉越踏進院門的時候,聞到了極淡的血腥味。
入目的大漢身高八尺,紅麵卷髯,鼓起的手臂、露出的刀疤無一不訴說著精悍,與他對視的一瞬間,落後劉越半步的楊四虎摸上了腰間佩劍。
大漢身後,站著畏畏縮縮的一群人,長相千奇百怪,粗粗看去,卻都有武藝傍身。
他們七嘴八舌地下拜:“小人拜見梁王殿下!”
劉越望了眼楊四虎。衛隊的兵士早已便裝守在附近,遊俠群體心有不軌的一瞬間,衛隊就會破門而入。
他露出笑,上前幾步扶季心起來:“一路辛苦了。”
儘管知曉營救他的大王年僅八歲,季心還是有一瞬間彆扭。實在是俊小孩的身高不到他的腰,季心轉而唾棄自己,麵對救命恩人,怎能以年齡論長短呢?
大哥說過,梁王聰慧不似凡人。
時光荏苒,長安勳貴好似都不記得了,張侍中發明的紙張,是誰在背後指點——梁王是他效忠的主子,報恩的對象,他慎重地低頭:“殿下要辦什麼,儘管吩咐小人。”
劉越準備好的韭菜拉攏計劃冇有用上。
遊俠季心桀驁,卻最是重義,劉越眨了下眼,在心裡誇獎自己撿漏撿得好。於是他絲毫不客氣,示意季心跟到角落,詢問鴿子可以馴養到什麼程度,是否可以將信件綁在腿上,如何縮減它們在純天然無汙染半空中的夭折率……
八尺大漢一時間被問得愣了,頭一個念頭便是:鴿子還能這麼用?
養鴿是他的純愛好,放眼關中,誰人不知鴿王季心的名號。他一凜,拱起手來:“殿下是想要傳遞訊息。”
劉越矜持地點頭。
季心也不推脫:“隻要殿下給小人一間院落,小人定儘力一試。”
隻有做出成績,纔是上好的投名狀,讓主子肯定他的價值。當遊俠這麼多年,季心早就明白這一點,他更感激梁王殿下冇有視他為一把刀,而是辦實事的有用之人。
劉越:“不急。這一座大院都是你的,若是不夠,在加上旁邊那座。”
他的目光投向躲在後頭的小三兒,無他,此人在一眾人裡最是賊眉鼠眼。
季心好不容易從新主財大氣粗的震撼裡脫身,見此忙道:“殿下明鑒,小三兒從前偷……呃,擅自取的東西,小人都讓他還了回去……”
小三兒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拚命點頭。
劉越微微一笑,渾身透出慈祥的光芒。
小三兒打了個哆嗦,就聽仙童似的梁王道:“官府從前冇有抓你,是你的本事。孤不管這些,孤隻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你要還是不要?”
長安,梁園。
梁園地廣,總管呂玢奉大王命令,專門開辟出一塊地方養豬,與化學村遙相呼應。方士們畏張侍中如虎,每每壓力過大,便成群結伴地觀看閹豬解壓,久而久之,歡笑聲伴隨著豬嚎聲,成為梁園一角獨特的風景。
豬圈旁,徐生幽怨地收回視線。
他算是少數能和張不疑說上話的人,今兒張侍中罕見得了空,前來視察豬崽,他悄悄與張不疑道:“晁童子的車架,已經駛離長安了。”
張不疑麵目平靜,嘴唇抿了起來。
徐生唉聲歎氣:“大王一走幾個月,哪裡還能記得小道。”瞧瞧,怕是早就把他給忘了,開始寵愛其他小妖精!
張不疑麵色越發冷硬,尤其是父親出門遊玩,隻留他一人獨自在家帶弟弟,那滋味,怕是隻有陳買陳世子能夠體會。
下回可不能這樣了,他想。
扭過頭,張不疑肅然道:“四座暖房的建造,工程隻完成了一半。還不抓緊煉製琉璃?”
徐生:“……”
這是什麼品種的魔鬼,他昨日被丹火燎到的屁股一痛,悻悻然走了。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觀測完小三兒偷東西的能力,劉越很滿意。
是時候乾活了。
他把戰戰兢兢的神偷介紹給呂祿:“表哥,這就是你近日的搭檔。”
呂祿看著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小三兒,倒冇有什麼勳貴的傲氣,而是懷疑表弟被人騙了:“搭檔?”
劉越嗯一聲,小手拍拍呂祿的肩:“接下去會很辛苦,表哥不要怕。我與你同甘。”
“……”呂祿越發有了不好的預感。隻是從前的經曆告訴他,聽表弟的話就行了,哪怕什麼搭檔是歪瓜裂棗……
月黑風高夜。
禽氏家族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小三兒貓著身子,遠遠朝書房一望。
豪強大族的府宅,總有異曲同工之妙,他隻消片刻,就摸清了書房的位置。許是雎陽和平了太久,幾家豪族的防範意識十分低下,對於小三兒來說,盜個東西,實在算不上什麼挑戰。
有挑戰的是要在天亮時分歸還,還不能讓人發現半點貓膩。
他站在書房的密室前,掏出工具,低頭鼓搗了一會兒。
密室打開,小三兒拎著錦布包裹的印信消失無蹤。
半夜,呂祿睡得正香,隻聽嘎吱一聲響,七個印信整整齊齊送到他麵前。
小三兒笑得很是諂媚:“二公子,快,大王要您臨摹一二呢。”
呂祿:“…………”
翌日,呂祿掛著濃濃的黑眼圈,眼神呆滯,把熬夜奮戰的成果遞給劉越。
梁王殿下拿著土印,在布帛上隨意一摁——
與原有的彆無二致,拿放大鏡都看不出來。
表哥的效率是越來越高了,劉越亮晶晶地看著他,極為體貼地道:“快去補覺吧,睡飽了出門遊玩,有你最愛吃的燒鴨。”
印信到手了,接下來便是草擬帛書。
視線瞥過練劍的周亞夫,劉越正愁無人分憂,思索著要不要去南陽郡討要賈誼,立馬有宮人回稟:“大王,晁童子在宮門外求見大王!”
劉越擡起頭。
被打包送到梁國,搖搖晃晃剛下馬車的晁錯心下一涼。
……
五日後。
梁國原有的、駐紮在雎陽附近的兵營收到了一封奇怪的調兵帛書,隱晦表明瞭七家豪強的身份。
與此同時,禦史大夫原非遺以及與豪強走得極近的將軍官吏,皆收到了一份令人震驚的檄文,上寫:願擒梁王,與諸公共謀天下!
不知是誰暴露了出去,轉眼間,檄文張貼在大街小巷,文末附有的七家印信栩栩如生,映照出人們不可置信的臉。
百姓指指點點,雎陽八卦流傳。
張良手中的黑棋,啪嗒一聲落在了棋盤裡。
諸侯王儀仗自宮門而出,劉越手握佩劍,神情冰冷:“禽氏、守氏等七門豪強,矯詔調兵,意圖謀反。孤為梁王,今派遣衛隊肅清反賊,正長樂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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