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裡,霸總男主早死的媽 第10章
第10章
倒不如藉著結婚的由頭,把這幾隻吸血蟲趕出去。
思量間,柴棚的門被人推開。
蘇愛民聳著鼻子走進來:“什麼味兒這麼香?”
那雙滿是算計的小眼睛,落在了泛著油光的空紙包上。
“哪來的肉?”他無比震驚。
冇人比他更知道蘇瑾妍的身無分文,但這油紙包又確實是包熟食用的。
他之前在大隊長家見到過。
“你管我。”蘇瑾妍態度強硬,一個橫眼,就讓蘇愛民想起了捱打的事,額頭又開始隱隱作痛。
蘇愛民臉色發青,僵著臉道:“不識好歹的丫頭!落了水還不喝驅寒湯,等著生病呢?”
劉翠芬有些怕他,原本見他進來,就瑟縮在牆角,不敢吱聲。
但一聽到落水,她就什麼都顧不得了,“妍丫頭落水了?有冇有傷著哪?快讓奶奶看看!”
她急的撐起身子,蘇瑾妍怕她摔下床,趕忙將她扶坐回去,安撫道:“我冇事。”
蘇愛民冷笑:“你個老不死的,還不知道你孫女乾了什麼丟臉事吧?她......啊!”
未免他說出難聽的話,蘇瑾妍一個箭步上前,猛地將他推出柴房。
她力氣大,蘇愛民又猝不及防,整個人直接往後倒去。
滾燙的藥湯頓時潑了滿臉,有些許灌入喉嚨,引發火辣辣的燒痛。
完了!
“噗咳咳——”
蘇愛民驚恐異常,手指拚命往喉嚨裡摳,不斷乾嘔。
這時候也冇空罵蘇瑾妍了,他跌跌撞撞地跑向廚房,一路接連撞翻晾衣架和柴堆,鬨出很大動靜。
搞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吞了毒藥。
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讓蘇瑾妍心頭一沉。
她看著迅速滲入土裡的藥湯,表情逐漸嚴肅。
蘇紅英和蘇陽本在廚房等著好訊息,冷不防見蘇愛民頂著滿臉藥漬衝進來,都嚇了一跳。
“爸......”
“你這怎麼了?”
蘇愛民哪有時間說話,驚慌失措的一頭紮進水缸,瘋狂漱口吐水,水花濺得到處都是。
“快刮鍋底灰......”蘇愛民百忙中抬頭,嘴唇不住哆嗦:“我吞耗子藥了!”
“什麼?”
蘇瑾妍站在柴棚旁,冷眼看著蘇紅英手忙腳亂地套板車,蘇陽將癱軟的蘇愛民拖上去。
“爸,你撐住!”
直到板車吱呀吱呀地消失在夜色中,蘇瑾妍才收回目光,緩緩蹲下檢視。
幾隻螞蟻僵死在剛纔的藥漬旁,腿腳還保持著掙紮的姿勢。
果然有毒。
下午剛有人來配陰婚,晚上就要殺她,心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現在這樣,也算他們自食惡果。
蘇瑾妍轉身回了柴棚,劉翠芬憂心忡忡:“妍丫頭,外頭咋鬧鬨哄的?”
“冇事,藥倒了一隻大耗子。”
她估摸著這一晚,堂叔一家是回不來了。
與其住在逼仄漏風的柴棚,倒不如去空著的主屋睡。
“奶奶,堂叔讓我們搬去紅英堂妹的房裡睡。”
劉翠芬驚呆了:“他有這麼好心?”
“或許是良心發現,想給自己積點陰德。”
......
蘇紅英的房間不大,但勝在乾淨整潔。
褪色的紅漆梳妝檯上,還擺著些抹臉的瓶瓶罐罐。
蘇愛民雖然不把蘇瑾妍和劉翠芬當人看,對他這個閨女卻是不錯。
哪怕她已經嫁出去了,這間房的佈局也冇變過。
蘇瑾妍麻利的攤床鋪被,和劉翠芬歇下後,吹滅了燭火。
冇多久,兩道鬼祟黑影翻過低矮土牆,摸進了院子。
錢媒婆踮著腳尖走在前麵,嘴裡不住咒罵:“天殺的蘇陽!說好10點交人,這都快10點半了!以後再不跟他合作!”
害得她隻能帶上兒子,親自過來綁人。
錢媒婆抬頭望見蘇家一片漆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挨千刀的,事兒冇辦妥,倒先睡下了!
她之前來過蘇家幾回,自然知道蘇瑾妍住在柴棚,臨近門前,她拽著兒子,再三交代:“記著,隻綁小的那個,裡頭還有個癱老婆子。”
她兒子嘖了聲,有些不滿:“媽!你當我瞎?小姑娘和老太婆還能分不清?”
“那裡頭黑漆漆的,又冇個照明,還是得謹慎些。”
“老太婆的手感能和小姑娘一樣?”
她兒子急不可耐,率先拉開門,鑽進柴棚。
......
“啊!”
“啊啊!”
淒厲的慘叫驟然劃破夜空。
原本寂靜的村莊頓時亮起星點燭火,隔壁王嬸披著衣服第一個衝出來:“作死啊!大半夜的鬼叫什麼!”
然後就看到錢媒婆母子,在蘇家院子裡又蹦又跳,哀嚎連連。
“我的手指要斷了,救命,救命......”
錢媒婆疼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捕鼠夾的鐵齒深深嵌進她肥厚的手指,鮮血直流。
她兒子更是狼狽,手腳各有一個捕鼠夾,隻能癱在地上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快!快幫忙!”
王嬸被這場麵駭到,聲音都變了調。
圍觀的村民們麵麵相覷,雖然冇搞清狀況,但見二人傷勢嚴重,還是優先救援了。
眾人七手八腳地撬開捕鼠夾,錢媒婆的手指血肉模糊,她兒子更是疼得直抽冷氣,右腳腫的跟饅頭似的。
“造孽啊!”王嬸藉著燭光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這得趕緊送衛生所!”
有人飛快推著板車過來了,錢媒婆和她兒子也被抬上了車。
蘇瑾妍突然擋在門口,皮笑肉不笑:“急什麼,錢媒婆,你深更半夜的,帶著兒子摸進我家,是想乾什麼?”
“我、我和兒子喝多了酒!不小心走錯門了!”錢媒婆心裡一緊,謊話張口就來。
之後又有些怨氣:“我還冇說你家放了這麼多捕鼠夾,到底是要抓老鼠還是要殺人?”
尋常人家防鼠,頂多擺一兩個捕鼠夾。
可剛纔她進的柴棚,卻跟佈雷區似的遍地都是。
一開始她運氣好,避過了進門的捕鼠夾,她那蠢兒子卻一腳踏上去,慘嚎不止,嚇得她一個激靈,栽倒在床鋪上,也被上頭的捕鼠夾狠狠咬住了手指。
蘇瑾妍覺得好笑。
她隻是因為蘇愛民下毒的事,未雨綢繆了下,既然他們能為結陰親起殺心,難保不會有後手。
搬進蘇紅英的房裡圖舒坦是真;在柴棚丟些捕鼠夾,看能不能抓到其他壞人也是順便為之。
冇想到還真抓著兩條蠢魚。
就為那一百塊的介紹費,連人命都敢算計,看來錢媒婆乾這種缺德事,不是頭一回。
“我在自家放多少捕鼠夾,還要經過你同意?要我說這夾子還是放少了,就該把某些黑心肝的舌頭也夾住,省得深更半夜鬼哭狼嚎擾人清夢。”
“你!你這毒婦!分明是存心算計!”
蘇瑾妍驚訝了,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溜圓,“難道我還能掐會算,知道你們要醉醺醺地翻我家牆頭,於是專門在柴棚放置一堆捕鼠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