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配嫁太監?她發瘋創死所有人! 第17章 財神爺,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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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複聲音冷淡,帶著一貫的倨傲與漠然,“若真有神佛,這世間早該是另一番光景。能倚仗的,唯有自己。”
“巧了不是!”葉清曉一拍手,一副找到知己的模樣,“我也不信,這都是封建迷信,神仙都是人自己想出來騙自己的。”她說得斬釘截鐵,毫無敬畏之心。
程複挑眉,似乎對她這番言論並不意外,反而用指尖點了點她剛纔自己隨手拿的那盞燈:“你挑的這盞,上麵畫的似乎是財神。”
葉清曉低頭一看,自己手裡那盞普普通通的蓮燈上,果然用金色筆墨勾勒著一個胖乎乎、笑嗬嗬的財神爺形象。
她愣了一下,當即臉色大變,一個滑跪,雙手捧著那盞燈,表情瞬間變得無比虔誠,閉著眼嘴裡不住唸叨,“財神爺勿怪,保佑我來財!財從四麵八方來!”
放了燈後還追著拜了拜,用非常怪裡怪氣的上挑語調嚷嚷道,“財神爺,歡迎光臨~”
程複終於忍不住低笑出聲,那笑聲落在靜謐的河畔,像是一顆小石子落入水中激出陣陣漣漪。
他看著她那副煞有介事的樣子,調侃道:“方纔不是還說,都是騙人的?”
“這能一樣嗎?”葉清曉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溜圓。
“這可是財神!我爺,我親爺!對財神爺,那必須得拿出十二萬分的誠意!”
她說得振振有詞,彷彿剛纔那個大聲嚷嚷“神仙都是騙人的”不是她一樣。
程複看著她的賴皮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夫人拜財神爺不如直接來拜咱家?”
葉清曉順勢舉起一隻手,大拇指和食指交錯比心,“你也是我的財神爺。”
程複好奇地打量著她突如其來的古怪手勢,並未迴應這略顯輕佻的奉承,隻極輕地哼笑了一聲,轉而將目光投向河麵。
無數盞承載著祈願的蓮燈隨波盪漾,暖光映照著燈壁上或娟秀或稚拙的字跡。
葉清曉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饒有興致地辨認著離得近的那些願望——“願爹孃身體安康”、“求今科高中”、“希望阿妹病癒”……大多樸實尋常。
但看得多了,便發現其中十之六七,大多都寫著類似“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祈求良緣早締”之類的話。
葉清曉看著看著,忍不住“嘖”了一聲:“要我說啊,愛情這東西就像鬼,相信的人多,但遇見的人少,還不如求財來得實在。”
她說完,自己先樂了,等著程複調侃她,然而,程複卻並未立刻接話。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河中那一片執著於“白首不相離”的暖光,側臉在明明滅滅的燈火下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裡,彷彿有什麼極其複雜的情緒飛快地掠過,快得讓人抓不住。
半晌,他才移開視線,對葉清曉溫聲道:“風大了,夫人回宮吧。”
說罷,不再看那滿河的癡願,也冇迴應葉清曉那套“愛情如鬼論”,徑直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
葉清曉眨了眨眼,覺得這人情緒切換得有點突然。
但也冇多想,隻當他是嫌河邊風大吹得不舒服,抱著她的螃蟹燈就跟了上去,嘻嘻哈哈笑道,“財神爺,等等我呀!”
……
時間倏忽而過,轉眼已過去四五日了。
葉清曉大多時間都待在昔歸閣,不是拉著冬靈、意娘和心神不寧的菡霜打馬吊,就是看些話本。
看完後便開始恨鐵不成鋼地吐槽裡麵腦乾缺失、一心挖野菜的戀愛故事。
聽得意娘掩嘴笑,冬靈麵無表情地點頭認同,菡霜則神色愈發覆雜。
其他時間就是去程複的夜闌殿,程複大多時候都在值房工作,白日少有時間。
每次葉清曉去值房都能看到成堆成堆的摺子山,幾乎要將程複那挺拔的身影淹冇,程複通常就陷在這“摺子山”裡從下了朝一直乾到大晚上。
哪裡是什麼追命閻羅,分明就是牛馬聖體。
偶爾抬眼看向溜達進來的她時,那眸子裡還殘留著批閱奏章時的冷冽與深不見底的算計,如同尚未從無硝煙的朝堂戰場上完全抽離。
葉清曉彷彿透過他看到了上輩子拚命打工、各種加班的自己,不禁對程複產生共情。
晚飯都會傳話問他要不要一起吃,讓他稍微休息一下。
每一次隻要葉清曉邀約,程複都會放下手頭上的事,和葉清曉安安穩穩吃頓飯。
自然,葉清曉也承認,和程複相處挺愉快的。
無論自己說什麼出格的話語,做什麼古怪的舉動,程複都隻是笑笑,有時候還搭茬兩句接上她的梗,和程複聊天挺有趣的。
這日午後,葉清曉在昔歸閣看話本,慶平來報,單獨向葉清曉傳達了戶部關於試點鹽場的章程已按程複之意批紅改動並下發執行的訊息——
“大人讓夫人安心,魚兒已咬鉤,靜待即可。”
葉清曉瞭然,知道程複的網已經悄無聲息地撒了下去,便不再多問,心情頗好地又拉著冬靈三人打了一下午的馬吊。
——
與此同時,旭王府內。
商述看著戶部送回的被司禮監批紅修改過的章程,眉頭緊鎖。
章程大體上是按照他的設想走的,在他計劃的地點設立官督商辦的鹽場,準許使用新的提煉技術。
一切看起來都很順利,程複似乎並未刻意刁難,甚至效率高得出奇。
但不知為何,商述心頭總縈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不對勁。
程複怎麼會這麼痛快?他甚至冇有在技術歸屬上做太多文章,隻是在幾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地方做了修改和補充。
比如,強調鹽課稅收需另立專項,由朝廷派專員直接監管;
又比如,鹽場一應開支賬目需接受定期覈查……
每一條單獨看,似乎都合情合理,是為了防止貪腐、增加國庫收入。
“阿黎,”商述看向一旁同樣在翻閱章程的一名女子,“你覺得如何?可有看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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