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配嫁太監?她發瘋創死所有人! 第17章 財神爺,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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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複看向一旁緊張得幾乎要縮起來的樊樂知,恢複了慣常的冷淡:“樊小姐。”
樊樂知一個激靈,“是,見過掌印。”
程複將螃蟹燈遞還給葉清曉,隻看著葉清曉嘻嘻哈哈玩耍的模樣,淡聲道,“你與咱家的夫人,玩得可還儘興?”
“儘、儘興!”樊樂知頭皮發麻,趕緊回答。
“既已儘興,”程複抬眸,目光淡淡落在她身上,“時辰也不早了,樊小姐也該將人還給咱家了?”
這話說得平靜,但樊樂知哪裡敢說個“不”字,連忙點頭:“是、是!清曉,我家裡的馬兒要下崽了,我去看看是男是女,告辭了!”
說完提著自己的蝦等就跑,跑出幾步後又硬著頭皮轉身:“清曉,七日後南郊有裙幄宴,你要是得空再來找我玩啊!”
葉清曉聞言,眼睛一亮,“好啊!我一定來!”
裙幄宴?
她記得在原文中,這場裙幄宴中,女主可出儘了風頭!
她也是時候會會女主了。
閒雜人等儘去,長街燈火依舊喧囂,卻彷彿在他們周圍隔開一小圈安靜的天地。
葉清曉湊到程複身邊,眼睛亮晶晶地問:“掌印,那邊街市好像更熱鬨,還有雜耍呢!要不要再去逛逛?”
程複瞥了一眼摩肩接踵的人潮,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人多口雜,吵鬨。”
“哦,”葉清曉從善如流,半點不堅持。
眼珠子一轉,立刻有了新主意,“那我們就在這兒放河燈唄?也清淨!走吧,我們去買燈,來都來了!”
她說著,很自然地轉身去買燈,程複未置可否,卻已抬步跟在她身後。
小販攤位上各式蓮花燈爭奇鬥豔,葉清曉興致勃勃地挑揀了半天,最終選了一盞做工最為精緻、花瓣層疊渲染得極為漂亮的粉色蓮燈,塞進程複手裡。
葉清曉走回河畔,發現又清靜許多,人散得很開,也有可能是東廠的番子清了場。
河麵被無數盞花燈點綴,宛如一條流動的星河,緩緩彙入遠處的黑暗,晚風帶著水汽拂過,吹散了白日的喧囂,隻餘下流水淙淙。
程複從葉清曉手中接過那盞過分柔美的粉色蓮燈,立於水邊。
墨色的身影與旖旎的燈火格格不入,卻又奇異地被這片溫柔的暖光包裹,削弱了幾分平日的凜冽鋒銳。
他並未立刻放下燈,而是側過頭看著研究火摺子的葉清曉。
她低著頭,碎髮被風吹得拂過臉頰,神情是罕見的專注,星星點點的燈火在她濃密的睫毛和挺翹的鼻尖上投下細碎的光暈。
程複靜靜看了片刻,才收回視線,俯身將火摺子拿了過來,將那盞蓮燈中心的蠟燭點燃。
暖黃的光暈自層層疊疊的粉色花瓣中透出,瞬間將燈籠罩在一片朦朧的光華裡,也將他蒼白修長的手指映得幾乎透明。
他隨手將點燃的蓮燈放入水中,指尖輕輕一推,那燈便晃晃悠悠地漂了出去。
葉清曉湊過來,好奇地伸著脖子問:“掌印,你許的什麼願?”
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這麼多人恨你,掌印可得好好求神仙保佑平安!”
她說得嘻嘻哈哈,冇心冇肺,彷彿在討論今天天氣真好,“掌印平安了,我才能過好日子嘛!”
程複聞言嗤笑一聲:“咱家從不信神佛。”
他聲音冷淡,帶著一貫的倨傲與漠然,“若真有神佛,這世間早該是另一番光景。能倚仗的,唯有自己。”
“巧了不是!”葉清曉一拍手,一副找到知己的模樣,“我也不信,這都是封建迷信,神仙都是人自己想出來騙自己的。”她說得斬釘截鐵,毫無敬畏之心。
程複挑眉,似乎對她這番言論並不意外,反而用指尖點了點她剛纔自己隨手拿的那盞燈:“你挑的這盞,上麵畫的似乎是財神。”
葉清曉低頭一看,自己手裡那盞普普通通的蓮燈上,果然用金色筆墨勾勒著一個胖乎乎、笑嗬嗬的財神爺形象。
她愣了一下,當即臉色大變,一個滑跪,雙手捧著那盞燈,表情瞬間變得無比虔誠,閉著眼嘴裡不住唸叨,“財神爺勿怪,保佑我來財!財從四麵八方來!”
放了燈後還追著拜了拜,用非常怪裡怪氣的上挑語調嚷嚷道,“財神爺,歡迎光臨~”
程複終於忍不住低笑出聲,那笑聲落在靜謐的河畔,像是一顆小石子落入水中激出陣陣漣漪。
他看著她那副煞有介事的樣子,調侃道:“方纔不是還說,都是騙人的?”
“這能一樣嗎?”葉清曉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溜圓。
“這可是財神!我爺,我親爺!對財神爺,那必須得拿出十二萬分的誠意!”
她說得振振有詞,彷彿剛纔那個大聲嚷嚷“神仙都是騙人的”不是她一樣。
程複看著她的賴皮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夫人拜財神爺不如直接來拜咱家?”
葉清曉順勢舉起一隻手,大拇指和食指交錯比心,“你也是我的財神爺。”
程複好奇地打量著她突如其來的古怪手勢,並未迴應這略顯輕佻的奉承,隻極輕地哼笑了一聲,轉而將目光投向河麵。
無數盞承載著祈願的蓮燈隨波盪漾,暖光映照著燈壁上或娟秀或稚拙的字跡。
葉清曉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饒有興致地辨認著離得近的那些願望——“願爹孃身體安康”、“求今科高中”、“希望阿妹病癒”……大多樸實尋常。
但看得多了,便發現其中十之六七,大多都寫著類似“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祈求良緣早締”之類的話。
葉清曉看著看著,忍不住“嘖”了一聲:“要我說啊,愛情這東西就像鬼,相信的人多,但遇見的人少,還不如求財來得實在。”
她說完,自己先樂了,等著程複調侃她,然而,程複卻並未立刻接話。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河中那一片執著於“白首不相離”的暖光,側臉在明明滅滅的燈火下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裡,彷彿有什麼極其複雜的情緒飛快地掠過,快得讓人抓不住。
半晌,他才移開視線,對葉清曉溫聲道:“風大了,夫人回宮吧。”
說罷,不再看那滿河的癡願,也冇迴應葉清曉那套“愛情如鬼論”,徑直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
葉清曉眨了眨眼,覺得這人情緒切換得有點突然。
但也冇多想,隻當他是嫌河邊風大吹得不舒服,抱著她的螃蟹燈就跟了上去,嘻嘻哈哈笑道,“財神爺,等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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