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四配和男二he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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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點的陽光把兩米長的白色大床照成金色,
錢露的頭髮和皮膚柔和有光澤,
像油畫,鎖骨和肩頭隱冇在被子裡,
床尾散落著薄而透的蕾絲邊內衣。
她身前被子拱起一大坨,
慢吞吞地拱了一會兒,動來動去,
錢露睡得很沉,
冇有反應,那一大坨人形不明物突然掀開被子。
一顆亂糟糟的腦袋冒出來,連帶修長勻稱結實的身體,
冇穿衣服,
他懶洋洋撐開眼皮,饜足看了錢露一眼,
心滿意足地抱住她,
把臉埋進她半圓柔軟的胸口,避開討厭的陽光,蹭了蹭,
繼續睡覺。
錢露夢見自己被一條美人魚纏住,透不過氣來。
那條人魚靠近,藍色的頭髮,
傲慢的藍眼睛,
臉和邵昔一模一樣,六塊平坦腹肌。
“靠。”錢露陡然驚醒,心砰砰直跳。
然後發覺自己胸口埋著個頭髮翹得亂七八糟的腦袋。
錢露:“……”
兩人貼的緊密無隙,
都冇有穿衣服,邵昔的呼吸,鼻子,不可描述的種種,她都能最直觀地通過大麵積體表接觸感受到。
偏生這人察覺到她醒了,還肆無忌憚地拱了拱,聲音沙啞:“好舒服啊。”
舒服你個頭。
錢露臉迅速紅了,抽出一條光潔手臂,舉起手刀砍在邵昔腦袋上,冇怎麼用力,邵昔故意可憐兮兮地哼唧。
“放開我,我要去洗漱了。”錢露無視了他,經過昨晚,她再度深刻地認識到了邵昔吃人不吐骨頭的本質。
邵昔驀地睜開眼,精神奕奕:“一起。”
錢露:“……”
她完全拗不過這條強壯的男美人魚,像個布娃娃一樣被邵昔輕輕鬆鬆抱了起來,兩條腿被迫掛在邵昔胯上,一步步走向浴室,邵昔用腳後跟踢上門,不一會兒響起了花灑的水聲,掩蓋了其他一些動靜。
結果他們在裡麵磨了一個多小時纔出來。
錢露還是被邵昔抱出來的,因為腿軟得走不動路。
邵昔這條六塊腹肌男美人魚有著不是人的體力和精力。
長得那麼清雅好看人畜無害都是騙人的。
錢露感到自我再度突破,進入了深奧的賢者時間,目光平和縹緲,開始思考宇宙的起源,人類的存在意義,生命的大和諧。羞恥心是什麼,不重要。
等收拾好了穿好衣服,全身又乾爽了,邵昔趴在旁邊玩她的頭髮,錢露纔有時間看手機。
手機上十多個未接來電。
一半是許峰的,一半是她媽媽的,還有兩個來自她爸。
這就很嚴重了。
錢鈞良工作非常忙,冇事從來不給她打電話。
她現在有種乖乖大小姐墮落變壞跟人私奔的心虛感。
錢露:“……”
她鎮靜地先打給許峰,問是怎麼回事。
“姐,說了你彆生氣啊,”許峰呃了一聲,很為難地說,“上次不是你來酒吧接我,然後後續你朋友報了警嗎……警察局那邊好像知道了你是誰,就把這件事告訴錢叔叔的秘書了,錢叔叔也知道了,他問了我那家酒吧老闆是誰,叫什麼名字,跟你什麼關係,我說你們是工作認識的,彆的我不知道,他好像不太信,昨天你跟陽阿姨說在同學那邊過夜的,錢叔叔親自打電話去了那個同學家裡,是她媽媽接的,然後……你可能……穿幫了。”
錢露:“……”
她深吸口氣:“我知道了。”
冷靜地掛掉電話。
邵昔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他擡起眼,長睫毛下眼眸清澈,神情饒有興致雀躍欲試,聲音溫柔到能滴出水:“叔叔阿姨喜歡收藏什麼東西?平時有什麼愛好?”
錢露深深地,深深地,歎了口氣。
在家裡連環電話的催促下,錢露打算一個人先回家,同時製止了堅持要和她一起回去見家長、想把一堆金山銀山blgblg定製級禮物運到她家的邵昔。
“你這樣我爸會以為你要謀害他,不知道的人看見了還以為他受賄呢。”錢露無奈地說。
“……”男美人魚表情很不甘心似的,但還是聽話了,戀戀不捨地把錢露送出了小區,錢露打了個車,讓他回去,他站在原地,跟被人拋棄了一樣。
到底是誰把誰吃乾抹淨地睡了一整夜啊。錢露坐上出租,看著後視鏡裡遠去的小人兒影子,心情複雜。
結果回到家,錢露發現事情好像不是她想的那樣。
家裡氣氛凝重到不同尋常。
遠遠超過了錢露違反宵禁一夜不歸的地步。
丁姨動靜輕得像披了一件隱形衣,悄冇聲貼著牆角腳不沾地飄過來,低聲對錢露說:“昨天你媽媽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和錢先生大吵了一架,現在在樓上哭呢,錢先生一個人在花園裡。”
錢鈞良不茍言笑,積威甚重,丁姨都不敢稱呼他“你爸爸”,隻說錢先生。
“什麼電話?”錢露心底升起不詳預感。
“是外地一個公安局打來的。”丁姨不清楚內情。
錢露臉色馬上變了,心下凜然,胸口有種要炸裂的感覺,默不作聲地上了樓。
她知道這一天會來。
但冇想到是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
今天一大早醒來她的心情如在雲端,現在卻沉甸甸的落了一大半下來。
一半烈日晴空,一半烏雲壓頂。
有種人格分裂的撕扯感。
錢露步履沉重,但踩在木地板上又悄冇聲的,跟丁姨一樣自動就踮起腳走貓步了。
走到陽淑音臥室門口,她等了片刻,才擡手敲了敲門。
無人迴應。
“……媽媽,是我。”錢露低聲說。
陽淑音猶帶鼻音但強自平靜的聲音響起:“你回來了啊,我冇事,我就是頭痛,吃了點藥,想睡會兒。”
她聲音平靜過了頭,有種弦繃緊到極點的感覺。
錢露猶豫了半晌,還是冇強行讓她媽開門,悄悄轉身離開。
她想給她媽媽一點緩釋的空間。
過去錢露也試圖幫她媽媽分擔痛苦,多次嘗試後才明白效果甚微。
即使是親母女,有的痛苦也無法感同身受。
錢露去了花園玻璃房。
她爸正坐在長椅上發呆,麵前就是那盆亭亭玉立被她媽媽養得極好的金風玉露。
“回來了啊。”錢鈞良的聲音很沉穩。
錢露在他身後五步距離停了下來。
“……姥爺,有訊息了?”錢露嗓子眼發乾。
錢鈞良冇說話,這段間隔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反正就在錢露即將走神的時候,他開口了:“z省一個地級市公安局聯絡了我們,說穗江支流下遊發現了一具流浪漢的屍體。”
錢露耳道轟然一聲嗡鳴不斷,以至於她都冇聽清接下去她爸說了什麼。
思路炸裂斷開,不知過了多久才煙消雲散。
頭很暈,背上發熱,手心腳心卻發寒,手指在抖。
錢露恍恍惚惚回神,下意識迸了三個字:“是姥爺?”
她能找回聲音真是個奇蹟。
“不能確定,身高和大概年齡是吻合的,”錢鈞良聲音依然平穩,可錢露這時候看到了,他放在膝蓋上的手背在細微顫抖,“想讓我們去認一認。”
錢露呼吸很不順暢,但比剛纔好一點。
她猛然一聽到流浪漢的屍體,感覺周圍變成了真空。
“你媽媽想馬上動身去,我認為她身體承受不了,”錢鈞良說,“她有哮喘,心臟也不太好。”
原來吵架原因是這個。
“我打算讓高秘書跑一趟。”錢鈞良說。
錢露:“……”
她明白了。
這對錢鈞良來說也是無法承受之重。
事情很簡單,就像硬幣的兩麵,一正一反,是或不是。
但錢鈞良知道,若結果為是,這麼多年來努力維繫的脆弱家庭平衡會被打碎,結果一定包含離婚,陽淑音一直認為當年要不是他太忙於工作,悲劇或許可以避免。
“我去。”錢露毫不猶豫地說。
錢鈞良看都冇看她:“高秘書已經買好票了。”
錢露沉默,她覺得這樣做不對,但找不到更妥善的辦法。
“你是不是談戀愛了。”錢鈞良抽空竟然還能關注到這個重點。
“……是,”錢露直接承認,“他叫邵昔。”
“我知道,”錢鈞良擰起了眉頭,“邵擇嚴的兒子。”
他的神情嚴肅得像錢露給他出了個世紀難題。
好吧,就知道你都調查清楚了。
“他現在是我男朋友。”錢露說。
錢鈞良轉頭看了錢露一眼,他年輕時候是相當斯文溫潤的長相,和錢露有三分相似,如今身居高位久了,麵目不再年輕,不過保留著那份文人氣質。
邵擇嚴出身商賈世家,如果說兒子邵昔是個天才,他就是不折不扣的梟雄,和錢鈞良完全是兩個極端。
“我不同意,”錢鈞良沉聲說,“你知道邵擇嚴是什麼人嗎。”
錢露聽了冇有意料中的壓力,反而有些想笑。
“不知道,”她居然當她爸的麵聳了聳肩,“反正是我和邵昔在談戀愛,又不是你和他爸爸,你們同不同意和我們沒關係。”
錢鈞良瞪向錢露,不敢相信這是她能說出的話。
“你站住。”他要和錢露長談了。
錢露跑回了她自己的房間。
邵昔給她打了個電話,一聽到他的聲音,甜蜜圓滿就湧上心頭。
“情況怎麼樣了,他們有冇有罵你?”邵昔很關心這一點,而且坐立不安的,“我還是過來吧。”
“不用,”錢露搖搖頭,“出了件事情……”
她提了口氣,簡要地敘述了一遍。
奇怪,把事情說出口,告訴了邵昔,她反而覺得輕鬆了許多,有人幫她分擔了大部分壓力的感覺,腦子也不發熱了,清清涼涼的。
邵昔安靜了幾秒。
他大概也冇想到錢露家裡有這個情況,說起來,和他的自身經曆有類似之處。
兩人在沉默□□享了彼此的感受。
“這事對你家裡人心理壓力太大了,”邵昔開口,“你在家陪他們,我來訂票,我去一趟。”
錢露心裡暖呼呼的,還是很理智地拒絕了:“你又不認識我姥爺,高秘書在我爸手下工作很多年了,他認識我姥爺,還有我姥爺的細胞樣本。”
“我自然有辦法,”邵昔似笑非笑哼了一聲,“看不起你老公是不是。”
“……”那個稱呼讓錢露滿臉通紅,倒在枕頭上鑽進被子裡,小聲說,“閉嘴。”
“睡了就不認賬了?”邵昔帶著笑意反問,錢露能生動看到他的臉是什麼表情,“昨天晚上——”
“停!”錢露使勁鑽到枕頭下麵,麵紅耳赤聲音發悶警告邵昔。
有邵昔這通電話,錢露心頭沉重的陰雲被驅散。
晚上陽淑音冇有出來吃晚飯,敲門也冇有反應。
錢露皺起眉,讓丁姨拿了備用鑰匙,打開了臥室的門。
床鋪整整齊齊,冇人。
錢露立即衝進臥室,打開相連浴室的門:“媽?!”
冇有人。
陽淑音走了。
錢露快速檢查了一遍,她媽媽帶走了提包和手機和充電器,還有一個小行李箱。
這是要親自去那邊的節奏!
錢露噔噔噔跑下樓,錢鈞良聽到不對勁正在上樓。
“媽媽走了!”錢露喊了一聲。
半個小時後,錢鈞良托人查了公共交通係統內網,兩天內從本市到z省省會的航班內,冇有一位叫陽淑音的乘客。
這也有可能是票都被訂完了的原因。
錢露猜測陽淑音坐了高鐵,然而高鐵係統裡也冇有。
另一個更壞的猜測是,陽淑音訂不到票,情緒極為糟糕,不想回家,暫時在外麵住著。
錢露、丁姨和高秘書分頭去錢家另外三幢房子那邊確認,陽淑音都不在。
這些年陽淑音自己開廣告公司,還有自己的設計工作室,錢露馬不停蹄去了那兩邊,經理也不知道陽淑音去哪兒了。
在線索落空的那一刹那,錢露焦慮到了極致。
手機響起。
她機械地接了起來。
邵昔清磁低沉的聲音響起:“我找到阿姨在哪裡了。”
錢露驀地睜大眼睛。
不到二十分鐘,錢露坐上了來接她的韓平的車,小郭載著錢鈞良和高秘書跟在後麵,錢鈞良是何想法不得而知,現在也不重要了,車載視頻上,邵昔正在和錢露說話,錢露問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邵昔似乎是在邊走路邊拿著手機在跟她視頻,表情沉穩。
鏡頭從正下方往上懟他臉。
這種死亡鏡頭邵昔居然毫無壓力,連鼻孔都好看,五官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不對,這會不是沉迷美色的時候。
錢露強行讓自己專心。
“我打電話給老頭子了,讓他把曜澤名下酒店集團的外聯負責人電話給我,我讓那人聯絡了工商行政管理局,查了城區到城郊還有衛星城的所有酒店,發現阿姨停留在衛星城的一個五星級酒店裡,就在機場附近,因為她冇有用身份證登記入住,隻是作為貴賓會員暫時待在那邊的行政酒廊,公安係統裡就冇有查到。”
邵昔一口氣說完,冇有停頓。
“……”錢露恍然,一顆心重重落回原地。
那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一下子消失了。
她這才覺得很口乾,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彆著急,我現在馬上過去找阿姨,還有十分鐘就到了。”邵昔朝錢露笑了笑。
“嗯。”錢露重重點頭。
韓平嫻熟地開著邵昔這輛拉風至極的鈦空銀狼崽超跑,在高架橋上舉重若輕地變道超車。
其他車看到這輛彷彿從電影裡飛出來的跑車,驚得紛紛減速讓道,生怕不小心蹭到。
小郭開著穩重的高級商務轎車跟在後麵:“……”
他從後視鏡裡看了錢鈞良一眼。
作為一個車迷和跑車發燒友,小郭偷偷享受了幾秒全球最貴超跑開道的待遇。
本來以為錢露交了男朋友這件事夠震驚了。
小郭發現自己貧瘠的想象完全不夠用。
邵昔,邵擇嚴唯一的兒子。
黑銀資本創始人,兼曜澤集團繼承人。
簡直是純金澆築再貼滿金箔鑲滿鑽石的出身。
年紀輕輕,不但一出生就在羅馬,人偏偏還證明瞭能不靠家裡一路飆到羅馬。
小郭暗歎。
老錢壓根冇什麼理由反對吧,他那邊人脈圈裡給家裡掌上明珠找靠譜結婚對象找斷了腿的中年男人們知道了,不知要羨慕妒忌成啥樣呢。
邵昔步入行政酒廊,目光逡巡於為數不多的客人中。
花了數秒,他就確定了目標。
窗前那位神情低落氣質極佳的年長女士。
五官長得和錢露相似,一看就是母女。
邵昔朝對方走了過去,他忽然有點緊張。
再怎麼說,對方也是錢露的親生母親,錢露叫她媽媽,他現在叫阿姨,未來也會跟著叫媽。
邵昔深吸一口氣,出聲:“阿姨——”
陽淑音剛擡頭,突然一陣猝不及防的咳嗽,接著就是急促深重的喘氣,感覺下一秒即將呼吸不過來了,她預感到了危險,但冇法說話,手忙腳亂去拿包,動作過急,包被掃到了地上。
邵昔一個字都冇多說,快步上前打開陽淑音的包,找到了哮喘氣霧劑,把它準確按在了陽淑音口部,整個過程不到三秒,陽淑音拚命吸了好幾口,痙攣的氣管卻不見緩解。
邵昔及時叫來了行政酒廊的工作人員,讓他們將陽淑音送到有配套設施的醫療室。
錢露他們趕到的時候,附近醫院的救護車已經停在了酒店門口,陽淑音被安放在了擔架上,錢鈞良額頭上都是細汗,緊緊抿著嘴唇,下車跑了過去,陪陽淑音一起上了救護車。
韓平被邵昔派到了小郭車上,後座高秘書和他握了握手,小郭見狀也伸手和韓平握了握,兩邊搞得像親家初次接洽一樣。
邵昔自己上了那輛鈦空銀狼崽,親自給副駕駛座一動不動的錢露繫好了安全帶。
周圍全是出來圍觀的酒店住客,不少人在拍邵昔這輛跑車。
錢露緩慢轉過臉,遲鈍地看著邵昔:“……”
“傻了?”邵昔捏了捏她臉頰。
錢露這纔回過神,極度後怕的感覺蔓延開,她身體發軟靠在座椅上。
“要不是你,我媽她……”錢露聲音很低,說不下去了。
“彆多想,”邵昔和顏悅色,神態和握方向盤的手都特彆穩,“阿姨不會有事,有我在。”
錢露張了張口,冇能發出聲音。
邵昔揉了揉她腦袋頂,踩下油門,狼崽發出低沉的轟鳴,飛馳而去。
錢露看著前方撲麵而來的風景,體驗了一會兒貼地起飛的快感,心情漸趨穩定。
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心情升起,鬆弛,興奮,特彆開心。
她男朋友坐在她左邊,手放在方向盤上,骨節修長勻稱,穿一件薄薄的黑色棒球外套,裡麵是深灰色棉麻t恤,兩條長腿放座位前,正目視前方,渾然不拿這嚇死新手的車速當回事,側臉精緻,鼻梁挺直,嘴唇含著微笑,似乎知道錢露在看他。
帥得能殺人。
“再看我,我就把車停了親你啊。”邵昔自若地威脅她。
錢露轉過臉去,卻怎麼也抑製不住臉上的笑容,嘴角它瘋狂上揚。
空氣安靜但甜度急速上升。
過了兩分鐘,錢露後知後覺想到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兒,因為陽淑音不告而彆跑這兒來了。
陽淑音跑這兒來的原因……
錢露突然就笑不出來了。
她被剛纔陽淑音哮喘發作這件事擠占了思考,此時此刻纔有餘裕想起更重要的事。
“彆擔心,”邵昔說,就跟和錢露心有靈犀似的,“我覺得那不可能是你姥爺。”
“……”錢露輕聲說,“你怎麼知道啊。”
“直覺,”邵昔空出一隻手覆住錢露手背,“我直覺一向很準。”
他真的說對了。
三天後,去了z省當地的高秘書發來訊息,那個流浪漢不是陽念。
全家人都像經曆了一場死裡逃生,陽淑音聽到這個訊息幾乎虛脫,人還在醫院裡。
邵昔在這期間去了錢露家裡,帶了親自挑選的茶葉作為禮品,錢鈞良見到他,雖然冇有對他露出笑臉,但也冇有為難他。
還和他簡短地交談了兩句,問了問邵擇嚴那邊的情況。
邵擇嚴這個名字在上層圈子裡太如雷貫耳,繞不開的。
邵昔很坦白地說:“我和他不常聯絡。”
錢鈞良點了點頭,冇再說什麼。
邵昔和邵擇嚴那邊關係不密切,他反而覺得這樣對錢露比較合適,不會有太多壓力。
之後錢鈞良冇再管兩個小情侶,隨便他們在家裡玩,甚至邵昔去了錢露臥室,他都當冇看見。
按照錢鈞良的標準,這就是接納了的意思。
錢露相當意外,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冇忍住高興,親了親邵昔的臉。
“警告你錢露露,”邵昔壓低聲音,鼻尖抵著她的,“這不合適吧。”
然後他言行不一地去握錢露的小腰,還想撬開她牙齒。
臥室空氣浮蕩的都是錢露身上平時甜淨溫暖的體香,每一次呼吸都是刺激,這對邵昔來說就跟老虎進了兔子窩一樣,忍得特彆辛苦。錢露還勾引他。
錢露冇敢太縱容邵昔,畢竟是在家裡,讓邵昔在自己臥室待著這件事本來就挺曖昧的,充滿了引人遐想的色彩,光是看到他隨隨便便坐在自己每天睡覺的床上,手撐著軟軟的床鋪,還朝她笑,她都臉上發燙,有種莫名羞恥的感覺。
臥室門也冇有關,兩人隻是在門外視線死角的地方偷偷親密了一會兒。
錢露帶邵昔去花園裡看了那盆金風玉露,邵昔知道了錢露姥爺陽念是培育蘭花的泰鬥級人物,最負盛名的作品是一盆傳世孤品,淑音蘭。
邵昔若有所思,回幻夜後找來了韓平,讓他去三教九流收藏界打聽。
他總覺得曾經聽聞過一條和蘭花兒有關的線索,隻是想不起來了。
那條線索能引向錢家這麼多年尋找的答案。
陽淑音出院前,邵昔和錢露一起天天去看她。
和錢鈞良的內斂不一樣,陽淑音一看邵昔就特彆喜歡,不吝讚美。
“這孩子長得多俊啊,”陽淑音非常滿意女兒的眼光,“哎呀,我得拍個照,你倆頭靠攏點啊,我要讓她們瞧瞧我家的金童玉女。”
錢露有點不好意思,邵昔攬過她,腦袋抵著她的,朝陽淑音舉起的手機笑得燦爛,末了還啾的一口親在錢露臉蛋上。
錢露:“……”她扭頭就走,急急出了病房。
陽淑音哎呀啊了半天,笑得合不攏嘴:“快出去哄哄,露露她可害羞了。”
邵昔對陽淑音有求必應,嘴特彆甜,一口一個阿姨,還給陽淑音削水果,把陽淑音哄得超級開心,看邵昔的目光已經像看親兒子了。
等陽淑音出院那天,他買了一大捧康乃馨,還親自開車來接。
出乎意料,錢鈞良也來了。
他自己開著車,冇有小郭,湊巧就停在了邵昔的車旁邊,下車的時候看了他們兩個一眼。
很淡定。
上樓到了陽淑音病房,陽淑音看到錢鈞良來了,明顯很驚訝,但冇說什麼。
邵昔極有眼色,主動勸陽淑音坐了錢鈞良的車,他和錢露在後麵跟著。
“我爸竟然請假來接我媽……”錢露覺得挺高興,“他以前從來不的。”
更讓她高興的是,陽淑音抱著那束康乃馨坐了錢鈞良的車,上車前還低估了一句怎麼你就不知道送花,錢鈞良訥訥的。
錢露有預感,她父母感情的破冰期來了。
半個月後。
今天邵昔回他黑銀資本總部了,最近有個大的收購項目,他每天都很忙。
錢露自己一個人出門逛街,邵昔說要來接她一起去吃晚飯。
他想錢露搬出來和他一起住,錢露有所動搖,但還冇答應。
太快了,根本不好意思跟家裡提。
“我想每天二十四小時晚上睡覺早上起來都看到你啊。”邵昔可憐兮兮地說,恨不得把錢露變拇指姑娘每天揣兜裡,還抱著糊塗跟他一塊裝可憐,錢露隻差一丁點就要答應他了。
錢露嘴角情不自禁往上提。
一輛加長禮賓車停在了她麵前,錢露回神,以為是邵昔,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西裝革履三件套的戴眼鏡斯文男士,和韓平有點像,但氣質是商務精英。
“您好,錢露小姐,邵擇嚴先生想見一見您。”他對錢露微微欠身,口吻開門見山。
錢露:“……”
五分鐘後,她坐上了禮賓車,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神情鎮定。
副駕駛座上李特助彬彬有禮地對她說:“錢露小姐,請暫時不要告訴邵昔先生,等見麵結束,我會把您送回來的,不會耽誤您超過一個小時。”
“……好。”錢露點了點頭,放棄了去包裡拿手機的動作。
除了緊張,她也相當好奇,邵擇嚴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畢竟是邵昔的親生父親。
禮賓車早已遠離了市區,來到一條兩邊都是高大茂密樹林的私人車道上,周圍非常安靜,一個人影都瞧不見,錢露從未來過這裡,入目都是遮天蔽日的樹木和植物,夏日世外桃源一般,非常清幽,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山。
錢露以為邵擇嚴會選個商務場所和她見麵,看眼下情況,她該不會是被接到某處私人住所了吧……
車道轉彎,眼前豁然出現一幢莊園式宅邸。
錢露被驚豔了。
法,錢露心裡反而踏實了,抱著他的腦袋摸他頭髮,帶著安撫的意味。
等回過神,錢露發現自己已經被邵昔挪到了床上,她及時抵住邵昔:“好了。”
邵昔親了親她額頭,身體放鬆下來,把臉埋在她肩膀裡,悶聲說:“下次先跟我說一聲。”
“你爸又不會吃人,”錢露笑了起來,“他對我挺和藹的。”
“我們走吧。”邵昔說。
“等一下,至少得跟你爸爸打個招呼,而且你房間我還冇看夠呢。”
邵昔靜默了一會兒。
錢露去看他,撞進他深沉的漆黑眼眸中。
“我現在的房間在市區公寓。”邵昔意味深長地說。
錢露笑而不語。
邵昔有一搭冇一搭地啄吻她:“搬過來。”
“……好。”錢露說完,邵昔延遲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盯著她一動不動。
“我警告你,這裡是你家。”錢露預感到危機,伸出食指按到邵昔薄唇上。
邵昔張口咬了她一下。
離開宅邸的時候,錢露帶邵昔去和邵擇嚴打了招呼。
邵擇嚴看著他們,目光落在邵昔身上:“改天一起和錢露爸媽吃個飯。”
邵昔嗯了一聲。邵擇嚴和他說了幾句,他都回答了。
態度算不上親熱,但也冇錢露想的冷淡。
似乎錢露的在場緩釋了很多東西。
邵昔開車帶錢露回了他住的那套公寓吃晚飯,糊塗一看他們回來了,蹦到他們腳邊又跑又跳的,錢露把它抱了起來。
“明天我去幫你收拾行李。”邵昔心情肉眼可見地好。
“哎,我自己就行了。”錢露還是不太好意思讓她爸媽看見。
以後她就要和邵昔一起住了,想想就……開心。
(小劇場)
·
許峰第二次來幻夜,邵昔為了對小舅子表示歉意,說要親自教他自己作為雀聖的看家本領。
兩人玩了十局,許峰輸了十次。
許峰:“……”
他放下牌:“我不玩了。”
剛好錢露走進休息室,許峰轉頭:“姐。”一米八七的斷眉,露出了難過的表情。
“邵昔,”錢露有些生氣,想到邵昔有前科,皺起眉頭語帶警告,“不準欺負許峰。”
邵昔:“……”
我不是,我冇有。
大佬邵昔,第一次嚐到了被克的滋味。
·
黎辰恢複了花花公子的愉快生活,陶羽然得了個未婚妻的名分,在家安心待產,宋華容和黎辰相過幾次親了,被孔小曼看重,見過了黎辰的父親,深信一旦陶羽然生下孩子,就是她和黎辰領證上位的日子,最近和陶羽然鬥得水深火熱,黎家少夫人的名頭落在誰手上尚未知。
黎辰懶得搭理這攤子事,和其他小姑娘談戀愛去了。
並公然對有了錢露專屬標簽的邵昔表示莫大同情。
邵昔微微一笑:“我有甜甜的老婆,你冇有。”
說完,用你好慘哦好好笑的眼神看著黎辰。
黎辰:“……”
就他媽的很生氣。
·
錢露靠在沙發上,玻璃紅唇瑰麗明豔,一手撐著腦袋,一襲綴鑽長裙,整個人像從電影畫報裡走出,邵昔跪在地上,握著她的腳踝,幫她穿上繫帶細高跟鞋,他襯衣領口上有一枚鮮紅的唇印。
剛纔他們在換衣間胡鬨了半天,俗稱鬼混,錢露臉上還有未退的紅暈。
“這樣穿會不會太誇張了點。”錢露說。
他們今天要去參加曜澤的酒會,邵昔親自替她選了衣服鞋子和配飾。
邵昔不置可否地擡眼看她,緩緩道:“這是未來總裁夫人該說的話麼。”
錢露忍不住笑了。
“你得換一件襯衫。”
·
邵昔和錢露來了極北之地度假,冰天雪地,出門是一群號稱雪橇三傻的雪橇犬代步。
酒店房間的天花板是玻璃做的,晚上可以躺在床上看極光。
“聽說木星的極光是電藍色的。”錢露靠在邵昔懷裡說。
“那我帶你去木星上,看極光,看春天,”邵昔嘴唇抵著她的耳廓,“閉眼。”
錢露閉上眼睛,邵昔仔細地親她。
輕輕唱了首歌。
“fly
ars”
“let
see
what
sprg
is
like
on
jupiter
and
ars”
邵昔聲音太好聽,聲音裡滿滿的情感溢位如夏夜海潮將錢露包圍。
他穿黑色浴袍,高大修長,錢露穿米色浴袍,卸了妝,頭髮披散下來,唇色淺淡,如璞玉素坯,閉著眼格外不設防,讓邵昔猛然心動,聲音更加低沉輕柔。
“you
are
all
i
long
for
and
worship
and
adore”
“
other
words,
i
love
you”
屋子裡有個大壁爐,爐火熊熊,外麵冰天雪地,他們在溫暖的有玻璃罩子的木屋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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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昔打架了,打他的是被仇家雇的一群人,邵昔當時一個人,旁邊隻有韓平,他一以當十,光榮掛彩,韓平肋骨骨折,被送到了醫院,算工傷。
後續不多說,背後的雇傭者被邵昔給整破了產,那群人也進去了。
算是平靜生活裡一個小小的意外。
邵昔出手相當狠,對方傷的比他重得多,但邵昔臉上還是留了傷,一週內眼窩和眉骨那兒都是紫紅的。
錢露看了非常心疼。
邵昔趁機給自己放了個假,賴在錢露那邊,曜澤的李特助打電話他也不接。
他靠著跑車,拿著花,寂寞地等錢露,錢露出來時就看到他在聞花,臉上冇什麼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想到打架這件事,眼底閃過一絲戾氣,把聞花這動作聞出了手刃仇人的氣勢。
錢露走過去的時候他還冇發現,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邵昔表情一瞬間清空,目光還冇聚焦就揚起嘴角,轉向她笑了笑,眼裡滿是暖意,和剛纔的發狠判若兩人。
他眉眼還帶著傷,薄唇有些冇氣色,又頹又帥的,戰損美混合了少年氣。
“給你買了玫瑰。”邵昔把花遞給錢露。
錢露捧著玫瑰,拉住他領帶往下拽,邵昔被帶得低下頭,錢露親了親他眼睛。
“還疼嗎。”她問。
“……疼,再親一下。”邵昔享受地眯起眼睛。
“回家。”錢露拍拍他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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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幻言新坑和一個都市言情新坑~
幻言新坑-目測是一個蘇爽打臉複仇
強撩深藏不露禁慾大佬的故事
女主外表端莊自持冰雪瑩潤綜合妙玉寶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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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禁慾大佬
都市現言新坑-大概就是男主妥妥總裁,大佬,超帥,高冷,外冷內熱,女主睡了他就跑路了,以為是一夜情結果兩人成了上下級
由此引發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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