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全靠回溯狗命 055
是人都怕
鏡子的鏡麵與鏡框都是昂貴透亮的水晶質地,發著高階珠寶纔有的火彩之光。
林舒眼皮又一跳,好熟悉的鏡子。
鏡麵裡,映照著蘇琴的倩影。
可她的身邊空無一人。
藍玉在鏡子裡留不下任何痕跡,就像不存在一般,見到這個情形,他當即冷笑,“找來一麵妖鏡就想破壞我與琴兒的感情。”
妖鏡二字喚醒了呆住的蘇琴,“師兄,彆再自欺欺人了。”
“不!我絕不會看著深陷!”
韋紀英當即舉起長劍向藍玉揮去,後者也憑空喚出一把劍應對。
劍波在院裡衝撞開來,牆倒桌翻。
林舒往後躲,發現石桌撞到一個屏障上,滑到右邊去了。
看遙青晏安穩坐著,她猜是男人的手段。
林舒不會深究夢裡怎麼人人會法術,她隻會借機謀福利,“我男人這麼厲害啊。”
說話間,挪開屁股去坐男人的大長腿。
遙青晏接住她的腰,滿眼都是少女,完全無心關注屏障外的戰鬥。
在一旁自立護罩的蘇琴氣得磨牙,“葉淨姝,你不要幸災樂禍得太早,藍玉師叔那般境界,豈是師兄能打倒的!”
林舒剛撅起的小嘴不嘻嘻了。
一定要扯上她嗎請問?
可她餘光這一瞥,就見韋紀英一劍刺穿藍玉的心口,“哈哈哈哈”大笑著又補了好幾劍。
接著藍玉的身影如千年風化的泥塑。
一陣風來吹成了塵埃,散落地麵。
林舒:“……”
蘇琴傻眼,“不可能!不可能——你還沒築基怎麼可能打得過築基大後期!”
“蘇琴,你的修煉是我帶起來的。”韋紀英突然平靜冷下臉,“沒發現嗎?他用的劍術和你一般無二。”
“胡說八道!”蘇琴捧住耳朵不願聽。
“我打不過藍玉,但打得過你。”
“隻有練氣的你又如何想象得出築基大後期如何實力。”
韋紀英用最平淡的語句向蘇琴下刀。
林舒也聽得心裡慌慌的,趕忙扒緊遙青晏的懷抱。
這場夢要醒了不成?
蘇琴不知想通什麼嗬嗬笑了起來,倏地瞬移至韋紀英麵前,搶走他手裡的鏡子反照回去。
鏡子裡同樣照不出韋紀英的身影。
蘇琴的劍輕易貫穿他的胸膛,“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眨眼的功夫,韋紀英也成了一捧灰。
蘇琴愣愣抱著鏡子,苦笑仰麵望向天空,“都是假的……”
她喃喃完,又看向陷入花癡的少女。
“葉淨姝,你也該醒了。”
蘇琴扭轉鏡麵對向他們二人。
少女屁股底下坐的哪裡是男人的大腿,而是粗壯如百年樹根的蛇腹。
墨黑的蛇尾盤踞在院裡如山一般,腹鱗隱隱閃爍玉石的光澤。
可遙青晏上半身卻維持著人形。
少女在他的懷裡顯得那麼嬌小柔弱。
蘇琴一臉複雜,“葉淨姝,你在心境裡覬覦自己兄長便算了,竟然還是……這般、這般……扭曲!”
她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個詞形容。
照到輪回境恢複記憶的林舒:“……”
她是誰?
她在哪兒?
她都在做什麼啊!
鏡子已從蘇琴的手中消失,她的腦海中響起奶娃娃累呼呼的聲音。
[人,鏡叫醒你不容易。]
[讓我緩緩。]
林舒想從男人蛇腹下來,誰知激起了遙青晏的反應,“淨姝怕我?”
不等她回答,男人手臂死死箍住她的腰。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不會。”
視線陡然拔高,半蛇形態的遙青晏爬出院子,抱著她墜入萬丈雲海,絲滑地在各個山峰遊動。
“葉淨姝——”
追逐在後蘇琴的跟不上他的速度,聲音逐漸消散在山中。
林舒第一次體會在雲海裡過山車。
興奮地大腦空白,一手勾緊男人的肩頸,一手伸出去抓雲。
這比坐飛船刺激多了。
可看到蛇腹所過之處山石樹木傾倒,留下一條條小道,她才後知後覺不對勁。
遙青晏怎麼會長出跟黑黑一樣的蛇尾?
[你該想想如何離開心境——鮫音螺迷惑引你和蘇琴陷入其中,我已經叫醒你們,但心境還是沒有出口。]
奶娃娃嚴肅地出聲提醒她。
林舒似懂非懂,[先科普一下心境是什麼。]
[修行之人進入自己的識海深處,熟練者能隨心構建場景。最厲害的是魂魄離體,在外界構建心境,讓肉體藏匿其中,這點通常沒有人做到。]
林舒一下想起那個楓林。
遙青晏說過他的心境無人可以找到。
[那我這又是什麼情況?]
[初入者不懂控製心境,那麼心境會自動構建你所想所要,已經容易分不清現實虛幻,而鮫音的迷惑性更甚。
而你的心境和蘇琴誤打誤撞連起來了,所以想要出去,你們需要一起清醒。]
[所以……遙青晏是我想出來的……]
林舒咬住微微發燙的唇,內心竟然有一瞬間僥幸——好在是假的,要是真的……那可太羞恥了!
想起那些卿卿我我,她都臉頰騰騰熱。
[學學蘇琴,殺了他答案自知。]
風大微涼,男人的懷抱卻這樣暖和真實。
林舒不得不承認,她癡迷他的樣貌,貪戀他的精心照顧。
遙青晏完全符合她的理想型。
但她還是不明白,自己的心境為什麼會把遙青晏想象成半人半蛇,
蛇腹行進的速度減慢,似乎找到了目的地。
慢慢停在一片紅楓林中放低蛇身。
林舒想起未來遙青晏說的那個“家”了。
遙青晏問她:“宗門內吵鬨,你最喜歡楓葉,我們便在這兒建個家可好?”
林舒愣住,她的確喜歡鮮豔的顏色。
可比起紅楓,她更想住在茶山梯田,一開門呼吸清新的茶香,走到哪兒都能隨手掐新鮮的茶尖嚼嚼。
不是吧,自己有受虐傾向?在夢裡想出來的遙青晏也惦記著白月光的喜好!
隻是,男人那宛如紅寶石般鮮豔的雙眸,熠熠輝光漣漪,緊緊照耀著她,實在太過迷人。
林舒不捨得打擊他的期待,“好好好。”
遙青晏袖子一揮平地拔起個小院子,抱著她滑行到院門前停下。
院門開著,能看到旁邊有個藤架鞦韆床。
林舒見他高過遠門,掃眼他的蛇尾,“我是能進去,你不變回腿來怎麼進去。”
“變不回了,”遙青晏的手臂又收緊幾分,“我也不想這般……淨姝可會怕我。”
“是人都怕蛇,何況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