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全靠回溯狗命 009
詭異的家
席夢思觸感軟彈。
林舒趕走男人,一下一下坐著,正在為這一切找到合理的解釋。
她根本不認識遙青晏。
偏偏遙青晏搞了這麼個地方,一個讓她不得不相信他們之間是熟悉的存在。這得是比讀心術更強的讀腦術才能做到吧。
但是修仙時間無奇不有,或許真有什麼東西能套出她的資訊,偽裝出現在的一切。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她一個講科學物理的現代人,在修仙界的想象力不能太短淺了。
林舒又想起了遙曦的那句叮囑。
魔子或許就是在迷惑她留下,然後讓所有人找不到她的存在。
她必須回家。
媽媽還在等著她。
為了賺錢治療,媽媽沒日沒夜打三份工,年紀輕輕熬白了頭,身子骨小病不斷。
活著時她纏綿病榻做不了太多補償。
她一走,媽媽一個人該怎麼辦……真的可以走出痛苦,好好照顧自己嗎?
媽媽要是看她健健康康的回家,一定很高興。
她絕不放過回家的機會。
林舒看著窗戶,起身悄悄靠近,因為打了很高的地基,窗戶離地接近兩米高,但她還是翻出腿,毫不猶豫往下跳。
結果腳根本沒碰到地。
一股力量包裹著她的腰身飄回視窗,高大的男人伸出雙臂抱他進屋落了地,“跳窗你會受傷,出去可以走門。”
林舒輕鬆推開了他,又坐回床上,“我要睡覺,你出去。”
“好。”
隻要不提離開,男人就很聽話。
房門重新關上再次隔絕了那雙燙臉的視線。
林舒煩躁地錘錘枕頭。
果然她的一舉一動都在男人的監視範圍裡。
說好的血魔一餓起來就失智,忍不住吞噬所見的所有人血呢?!
她怎麼想死都沒法死。
林舒擺爛倒在床上睡了一覺,屋裡熟悉的茶葉香很助眠,很快睡過去。
全然不知她睡著後,高大的墨影在床邊顯形。
遙青晏自始至終沒離開過她的身邊,此時瞳孔裡隱忍的貪婪洶湧釋放出來,一寸寸啃咬著沉睡的少女。
“咕嘟。”
喉結上下滾動了一次。
吞嚥聲在安靜的環境裡尤為明顯。
遙青晏坐到了床邊踩腳台上,小心將他們之間的距離縮短,少女身上濃鬱誘人的香甜離鼻腔更近,令他抓心撓肝。
“咕嘟……”
林舒做了個夢,夢裡一直在下雨,她站在一片湖麵上,每一滴雨都砸得“咕嘟咕嘟”響。
導致她的意識有些醒了。
“淨姝,你讓我等你,我等了……”
男人的聲音輕輕飄進耳蝸裡,她沒忍住抬手撓耳朵癢癢。
手一抬,充斥在鼻腔的濃鬱茶香也沒了。
林舒知道他不在了,暈沉沉爬起身,窗外天色已黑,隱約看見樹影搖晃。
屋裡的‘燈’自動發亮。
房梁懸掛著一顆燈泡似的白珍珠,比蠟燭照得亮堂,還帶自動點亮功能。
想必是遙青晏操控的。
想起他剛剛說的話,她隻覺遙青晏是陷在替身劇情裡出不來的了。
這時紅燒肉香被一陣風帶到她的呼吸裡,林舒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叫,她抖掉身上的雞皮疙瘩,循著香味兒離開主屋,走向了右邊的灶房。
進門一看,木桌上已經擺了三菜一湯。
脆皮烤鴨、麻辣香鍋、雞翅褒、玉米排骨湯,都是她愛吃的菜,色香味俱全,像飯店做上桌的。
裡麵灶屋有鍋鏟翻動的聲音。
林舒靠近門邊,看到男人用帶子束起了長袖,隨著翻鍋收汁,精壯的長臂肌肉繃緊,長發攏在背後用紅色發帶綁好,多了點家常隨意的煙火氣。
紅燒肉轉盤出鍋,色澤紅亮油潤。
林舒咽咽口水,這魔子廚藝這麼好啊。
不管人品怎麼樣,菜都是無辜的,她主動端走了紅燒肉,習慣性說了句“謝謝”。
林舒從小就是廚房殺手,生病後一直都是媽媽給她做飯,她知道洗菜備菜燒菜是很辛苦的。
每次吃飯她都會虔誠感謝,再全部吃乾淨。
男人麵冷話少,坐在右手邊盯著她看,微垂的睫毛一動不動如同玉雕,就像怕她突然消失了似的。
林舒想象不到人怎麼能做到不眨眼睛。
夾了口菜入嘴,她就顧不上想彆的了,調料鹹淡比例全都完美,簡直太合她的口味,究極無敵下飯!
男人麵前放了個空碗筷。
林舒不好意思吃獨食,本想給他夾菜,想起人家是喝血的,光碟行動後她伸出手,“謝謝啊,我吃得飽,你肯定很餓。喝一口吧!不必跟我客氣。”
最好忍不住給她吸乾。
嘻嘻。
男人低下腦袋,淡粉的薄唇隻一針距離就會觸碰到腕部的肌膚,用輕柔的鼻息拍打。
“咕嘟。”
林舒看到他的喉結滾動,心跟著重重跳了一拍。
這麼蠱惑的顏值放大在眼前,她真的好容易道心不穩。
打住打住,殺人無數的惡魔要不得!
“怎麼了,不喜歡吸這兒,你告訴我想吸哪兒?”鼻息打得越來越重,但男人就是不下嘴,她忍不住催促。
然後腕部蜻蜓點水印下一個冰涼彈軟的觸感。
男人隻是極為克製地吻了吻。
林舒倒吸一口冷氣,打著哆嗦收回了胳膊保住猛搓,“我讓你吸血,你怎麼耍流氓啊!”
男人垂下腦袋,抿了抿唇瓣,“對不起,我沒忍住……”
林舒在他的身上彷彿聽到了刺啦玉碎的聲音,似搖搖欲墜落下枝頭的柳條,脆弱可憐又無助。
厚禮蟹,她怎麼會有這樣的腦補。
“算了,不吸就不吸吧,”林舒好恨自己的意誌不堅定,“那你就把我體內寄生的血蛇取出來。”
不然死都死不掉。
還真在這兒跟魔子生活一輩子不成?
男人睫毛微顫,“他很有用,可以保護你。”
“我不喜歡身體裡有彆人的東西,這讓我覺得自己時時刻刻都在遭受侵犯,非常難受。”林舒忍不住煩躁說出重話。
“你不喜歡他。”男人聲音啞了幾分。
林舒彷彿又聽碎掉的玉雕劈裡啪啦碎倒一地。
她小嘴囁喏著,還是閉上了。
其實她很怕疼,誰會拒絕能遮蔽痛苦的小蛇?
但她還要回家,必須回家。
她不在,媽媽一個人又被那個散發惡臭的老黃瓜欺負怎麼辦。
男人這次沒再猶豫,掌心探向她的耳側,冰涼的氣息就在耳廓邊。
沒一會兒他收回手臂,指尖上纏著條胖乎乎的血身小蛇,搖搖晃晃的圓頭努力抬起來夠她,明明沒有長眼睛,卻寫滿了不捨。
林舒差點道心不穩伸手把蛇逮回來。
下一瞬小蛇化成液體,分散融化進男人玉白的手背,再也找不到一絲存在的痕跡。
林舒心裡莫名生出一點落寞感,扯扯嘴角,“你做飯辛苦了,快去休息吧啊,鍋碗我來洗!”
不然都沒機會死一死。
誰知手剛摸到碗,整個屋子輕微晃動起來。
男人握住她的胳膊站起身,血瞳閃爍了一瞬間暗光,“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