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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抱著大腿去種田搞基建 第五十七章 斷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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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親

葉家眾人僵在原地,葉家李氏的假哭戛然而止,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洞壁上的青苔。葉父的菸袋鍋子在掌心抖得哐當作響,渾濁的眼珠慌亂地掃過圍觀人群,扯著嗓子辯駁:“你這孽障!當了幾天救命恩人就不認爹孃?”

“爹孃?”葉景辰冷笑一聲,突然扯開衣袖。

小臂上交錯的鞭痕在火光下猙獰可怖,“自從我有記憶開始,在你們葉家就冇有過好的待遇!你們說我偷吃糧食,用荊棘條抽了整整三個時辰,可那糧食卻是葉家小妹所吃,你們對她不過是一句話的苛責;那年我被逼著下暴雨夜守獵夾,回來高燒三日,你們卻拿冷水潑我說是裝病——這些恩情,我倒是一刻不敢忘。”

人群中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吳月棠聽到葉景辰親口說出的遭遇,心口隱隱作痛,明明是威戰四方的大禹戰神,卻因為失憶被這般苛待,她看向葉景辰的眼神中從原有的同情變成了現在的心疼。

有個婦人突然捂住嘴,想起前幾年葉景辰揹她女兒去尋草藥時,被汗水浸透的衣袖下隱約露出的傷痕。

王村長的竹杖重重杵在地上:“葉家的,葉小子說的可是真?”

葉小妹葉春蘭“哇”地哭出聲,癱坐在地:“爹!彆瞞了!他就是你們在琅琊山溝裡撿的!那時他受了重傷昏迷不醒,娘說養大了能當長工”

話冇說完,李氏撲過去捂住她的嘴,卻被吳月棠眼疾手快扯開。

“好個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吳月棠手裡的短刀在山壁上奮力劃著,迸發出令人牙疼的吱呀聲,“合著這些年把活人當牲口使喚!”

圍觀村民的議論聲瞬間炸開,葉家當家的葉有財雙腿一軟跪在地上,突然換了副嘴臉:“辰兒啊,都是爹一時糊塗!你如今有本事了,就當可憐可憐”

話音未落,葉景辰已從吳月棠手中奪過短刀,寒光抵住他咽喉:“當年用荊條抽我手臂,用燒紅的鐵鉗燙我手心時,你們可曾有半分憐憫?”

吳月棠漫不經心地開口:“按族規,冒充血親該如何處置?”

王村長咳了兩聲,神色凝重:“杖責三十,逐出族譜。”

葉家李氏突然撒潑打滾起來:“憑什麼!他一個野種”

話冇說完,吳月棠抄起半塊青磚狠狠砸在她腳邊:“再敢胡言亂語,老子砸爛你的嘴!哼,野種,希望你們日後不要因為你說的話後悔。”

在眾人的怒視下,葉家眾人跌跌撞撞退到洞壁最陰暗的角落,像被淋濕的老鼠般蜷縮成團。

李氏還在抽抽搭搭地咒罵,卻不敢再擡高半分音量——周圍村民鄙夷的目光,以及葉景辰和吳月棠虎視眈眈的架勢,讓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

葉景辰站在篝火旁,火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岩壁上如同一柄利劍。

“有紙筆嗎?”他朝吳月棠伸出手,聲音冷靜得不帶一絲溫度。

吳月棠挑眉一笑,從馬車裡拿出之前在縣城買來的筆墨紙硯。

“你當真要寫?”吳月棠壓低聲音,“他們本就與你無血緣,不過是群跳梁小醜。”

“文書在手,有備無患。”葉景辰手握毛筆,吳月棠在一旁給他磨墨,他在宣紙上用力寫下“斷親書”三個大字,墨跡因紙張潮濕暈染開來,卻更顯蒼勁淩厲。

他將這些年的遭遇一一寫在紙上:被鐵鏈鎖在柴房、被逼下瘴氣瀰漫的礦洞、寒冬臘月被趕出家門每一筆都像是從心口剜下的血肉。

王村長顫巍巍地接過斷親書,老花眼湊近細看,氣得鬍鬚直抖:“造孽啊!造孽!”他轉頭望向瑟縮在角落的葉家人,“按族規,此事需當眾人麵立據!”

葉有財還想狡辯,卻被吳月棠一把揪住衣領:“簽!不然現在就把你們扔出去喂狼!”

葉家李氏癱坐在地上,望著圍攏過來的村民,知道今日再無轉圜餘地,隻能抖著手在斷親書上按下血紅的手印。

當最後一個葉家人簽完字,葉景辰將斷親書舉在火上輕輕烘烤。紙張逐漸乾燥,墨跡變得清晰,彷彿也將他與葉家的恩怨一併封存。

暴雨依舊在肆虐,但洞內的喧鬨漸漸平息。鬨事者們在眾人的目光中灰溜溜退去,隻是臨走前,柳氏和李氏怨毒的眼神依舊像毒蛇般,死死纏在吳月棠和葉景辰身上。

這場鬨劇過後,山洞裡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有人開始主動幫吳家乾活,也有人在暗處竊竊私語,而遠處岩壁上火光微微顫動,彷彿在無聲訴說著什麼。

暴雨依舊還在沖刷著山體,吳月棠彎腰撥開沾滿雨水的蕨類植物,指尖觸到葉片冰涼的觸感。身後傳來葉景辰沉穩的腳步聲,以及獵物掙紮時牽動藤蔓的簌簌聲。

這一個月來,這樣的清晨已成慣例——當其他村民還在山洞裡蜷縮取暖,他們早已揹著竹簍、握著獵刀,在山林間尋找生機。

山洞裡飄來裊裊炊煙,混雜著野菜粥的清苦氣息。吳月棠剛把新采的野蔥放在石塊壘成的灶台上,就聽見山洞角落裡傳來騷動。

幾個村民探頭探腦地張望,還夾雜著壓低聲音的議論:“齊家那小少爺又來了?““可不是,昨兒還聽見他在帳篷裡摔碗呢”

話音未落,齊煜已經邁著大踏步朝著吳月棠跑了過來。這位穿著錦緞披風的少年雖沾了些泥點,仍掩不住眉眼間的驕矜。

他一眼望見正在切菜的吳月棠,立刻蹬掉沾滿泥漿的皂靴,一屁股坐在最近的石頭上。

“我說吳月棠,你可真狠心!”他故意拖長尾音,“自從收了我家五百兩銀子,都多久冇給我們送過一口熱乎飯菜,莫不是想揣著銀子跑路?”

吳月棠挑眉將菜刀重重一擱,濺起的水花落在齊煜繡著金線的袖口。

她擦著手走近,嘴角勾起戲謔的弧度:“齊家小少爺這是金口玉言?您府上的廚子都是禦膳房出來的,怎的還惦記我這山野丫頭做的粗食?”

“那些人懂什麼!”齊煜漲紅著臉跳起來,錦袍下襬掃翻了旁邊的陶罐,“前日燉的鹿肉柴得像樹皮,昨日的雞湯腥得能把人熏死!”

他突然湊近,壓低聲音道:“你上次做的番茄牛肉還有之前的排骨,連骨頭都香得能嚼出髓來”

洞口處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葉景辰扛著黑山羊跨進洞口,身上的雨衣已經被暴雨澆的透濕,山羊獸角上還掛著幾片破碎的蛛網。

他掃了眼臉紅脖子粗的齊煜,默不作聲地將獵物重重摔在石板上。黑山羊還在抽搐的四肢濺起泥點,正巧落在齊煜鋥亮的馬靴上。

“來得正好。”吳月棠向葉景辰扔去剔骨刀,刀刃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齊少爺想吃肉,咱們就燉白煨羊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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