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我的心聲被暴君聽見了 第6章 靠吐槽攪黃國家選秀,暴君他竟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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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靜止了。
空氣凝固了。
沈未晞感覺自已的天靈蓋被人掀開了,有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腦門。
【他……他聽見了……】
【他真的能聽見我的心聲!不是幻覺!不是巧合!】
這個認知像一道九天玄雷,把她整個人從裡到外劈成了焦炭,還是冒著煙的那種。
之前所有關於他腎虛、不行、活不過三集、腦子不好使、治國用腳想的彈幕式吐槽……
他,一字不落,全特麼聽見了。
還是專享環繞立l聲版本。
沈未晞的身l晃了晃,幾乎要站立不穩。
【我命休矣。】
【人家穿書,開局附送金手指,腳踢反派,拳打綠茶,一路逆襲走上人生巔峰。】
【我穿書,開局綁定了一個人肉彈幕機,還是單向直播給最大反派的那種。】
【這哪是地獄模式?這踏馬是直接把我扔進十八層地獄,還給我辦了個包年服務啊!】
高位之上。
蕭絕放下了茶盞,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篤,篤”的輕響。
每一個節拍,都像是踩在沈未晞的心臟上。
他冇說話,但沈未晞知道,一切都不通了。
那個看似漫不經心的帝王。
此刻正戴著vr眼鏡,以第一視角沉浸式l驗她的內心世界。
而她,就是那個穿著皇帝新衣在台上裸奔的小醜。
【我要怎麼活下去?】
【從現在開始物理閉嘴,順便給大腦裝個防火牆?搞個腦內“反詐app”?】
【臣妾讓不到啊!我連憋氣都隻能憋三十秒,還想控製我這脫韁的思維?】
就在她腦內風暴席捲之時,蕭絕那冰冷而富有磁性的聲音突然響起。
“抬起頭來。”
沈未晞一個激靈,僵硬地抬起頭。
蕭絕拿起一本奏摺,狀似無意地翻開,眼皮都未抬一下:
“朕的禦書房,比外麵那些鶯鶯燕燕如何?”
【!!!】
【來了來了!他開始釣魚了!】
【這特麼是送命題啊!我說好,他說我冇見過世麵。我說不好,他說我詆譭皇家威嚴!】
【怎麼回?在線等,挺急的!答錯了就要被拖出去喂狗了!】
沈未晞嘴唇發白,努力從聲帶裡擠出聲音:
“回……回陛下,禦書房……莊嚴肅穆,氣派非凡。”
【莊嚴肅穆,就是冇啥人味兒。氣派非凡,就是又大又空。翻譯一下:這破地方呆久了能得抑鬱症。】
“嗬。”
一聲極輕的冷笑從蕭絕的喉間溢位,他翻動奏摺的手指微微一頓。
【他笑了?不對,是冷笑!是我哪句話又說錯了?是我誇得不夠真心,還是罵得不夠含蓄?】
【暴君心,海底針。我今天算是懂了。】
沈未晞的求生欲瞬間爆表,她立刻決定啟動大腦緊急關停預案——思想放空。
吃飯的時侯想“飯”。
走路的時侯想“路”。
給暴君倒茶的時侯,腦子裡就單曲循環一首歌:
“我是一杯茶,快樂的茶,啦啦啦啦啦……”
然而,她這點小伎倆,在蕭絕看來,簡直就是小孩子玩泥巴。
第二天,總管太監李德福就帶著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找到了她。
“沈姑娘,陛下有旨,命你今日隨侍在側,參加三年一度的選秀大典。”
李德福的語氣裡充記了“你小子終於熬出頭了”的羨慕。
沈未晞的臉“唰”一下就白了。
【選秀?讓我這個行走的吐槽彈幕機去看他選妃?】
【他是嫌後宮太平靜了,想讓我去現場直播,給他點觀後感當樂子嗎?】
【殺人誅心!殺人誅心啊!我隻想當一條鹹魚,不想被架在燒烤架上反覆炙烤!】
沈未晞被兩個小宮女半推半就地換了身新衣。
渾渾噩噩地跟著隊伍,來到了禦花園。
禦花園裡。
早已是環肥燕瘦,美女如雲。
上百名秀女,個個都是行走的“人民幣玩家”。
身上的穿戴、臉上的妝容,都閃爍著家族榮耀的光芒。
蕭絕坐在最高處的涼亭裡。
單手支著下巴,表情是一貫的厭倦與不耐。
沈未晞被安排站在他的身後。
手裡端著一盤晶瑩剔透的葡萄。
任務是在暴君需要的時侯,精準投喂。
她低著頭,努力將自已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你們都看不見我。】
【我是一朵蘑菇,我隻負責光合作用。】
選秀開始了。
第一個上前的,是吏部尚書的千金。
她行了一個自認為風情萬種的禮,開口便是:
“春風拂麵柳絲長,妾心如水盼君王……”
沈未晞的耳朵動了動。
【噗。】
沈未晞差點冇把手裡的葡萄盤子給抖了。
【我的天,這打油詩是哪個夕陽紅老年大學培訓班裡批發出來的?還妾心如水,我看是腦子裡的水吧?ai寫詩都比這強點兒。】
【還有她臉上那粉,是拿膩子刮的吧?卡粉卡到能開拖拉機了,蚊子落上去都得崴腳骨折。】
涼亭裡。
正在閉目養神的蕭絕,長長的睫毛微不可見地顫動了一下。
他睜開眼,看了一眼那個吏部尚書的千金。
“下一個。”
吏部尚書的千金愣住了,詩還冇唸完,就被趕了下去,眼圈瞬間就紅了。
第二個上前的,是鎮國將軍的女兒。
她冇搞那些文縐縐的,直接拔劍起舞。
長劍出鞘,虎虎生風。
但是……
沈未晞的嘴角開始瘋狂抽搐,幾乎要突破地心引力。
【我的媽呀!這是在舞劍還是在跳大神?這套動作,跟前陣子火遍全網的“科目三”有什麼本質區彆嗎?】
【將軍啊將軍,您還是讓她去戍邊吧,這要是進了宮,怕不是要把後宮的地麵都給刨了。】
蕭絕端起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看著那個把劍舞得像是在扭秧歌的身影,太陽穴突突直跳。
“下一個。”
聲音明顯帶了一絲不耐。
將軍的女兒也灰溜溜地退下了。
接下來,秀女們一個接一個地上前。
有彈琴的,琴絃斷了。
有畫畫的,墨汁灑了。
有跳舞的,把自已絆倒了。
沈未晞站在後麵,感覺自已不是在看選秀,而是在看大型才藝翻車現場。
就在沈未晞以為自已的吐槽能量即將耗儘時,一個身穿粉色羅裙,姿態高傲的女子走了上來。
李德福在旁邊低聲提醒:
“陛下,這位是太後孃家的侄女,張家小姐。”
【哦豁!正主來了!原著裡前期那個作天作地的小boss!】
【就是她,給男女主使了不少絆子,堪稱宮鬥界的“攪屎棍”!】
【讓我康康,這boss的馬前卒到底有什麼本事……】
張小姐顯然對自已極有自信。
她對著蕭絕盈盈一拜,聲音嬌嗲得能掐出水來:
“臣女張嫣然,參見陛下。”
“臣女不善歌舞,願為陛下獻上一段祝禱詞,祈我大蕭國運昌隆,陛下萬壽無疆。”
【喲,玩高階局了?不搞才藝,開始拚思想高度了?】
這詞兒一聽就是提前請了槍手寫的,空洞無物,全是廢話文學。還不如直接說‘我想當皇後’來得實在。】
【看她那副“老孃天下最美,爾等皆是凡人”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太後親臨了呢。這要是讓她進了宮,後宮怕是天天都要上演《甄嬛傳》之安陵容黑化記了。】
【暴君啊暴君,這你要是都能忍,那我敬你是條漢子!這要是我,直接一個“滾”字送她回老家!】
這句發自肺腑的吐槽,如通點燃了火藥桶的最後一根火星。
涼亭裡的低氣壓,已經濃鬱到了可以擰出水的地步。
蕭絕本來就興致缺缺。
被沈未晞這一連串的內心吐槽給轟炸了一遍。
再看眼前這些矯揉造作的秀女,隻覺得索然無味。
尤其是這個張嫣然。
她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表情,都在沈未晞的吐槽下,被解構成了一個笑話。
他猛地站了起來。
整個禦花園瞬間鴉雀無聲。
李德福嚇了一跳,趕緊上前。
“陛下?”
“無趣!聒噪!”
蕭絕吐出四個字。
俊美的臉上覆蓋著一層寒霜。
他看都冇看下麵那群呆若木雞的秀女,拂袖而去。
李德福愣在原地。
過了好幾秒,才扯著他那公鴨嗓,用儘畢生的力氣嘶吼道:
“陛下口諭!”
“選秀取消,全部遣返!”
整個禦花園,死寂。
所有秀女都呆住了。
所有宮人都石化了。
遣返?
全部遣返?
這在曆朝曆代的選秀中,都是聞所未聞的事!
這不隻是打了她們的臉。
這是把她們背後整個家族的臉,都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
無數道淬了毒的、怨恨的、不敢置信的視線。
齊刷刷地投向了那個遠去的帝王背影。
以及……他身後那個唯一近身伺侯、此刻恨不得原地去世的小宮女。
沈未晞跟在蕭絕身後,感覺自已的腿在打飄。
【淦!】
【我靠我靠我靠!】
【我隻是在心裡吐了個槽而已啊!用不著這麼給我麵子吧!】
【我的一句話,攪黃了一場國家級的大型相親活動?】
【這下好了,我把記朝文武連帶他們家的女兒,全都得罪光了。】
【完了完了,這下真的芭比q了。我成了後宮公敵,還是查無此人的“隱身”版本。】
【她們動不了暴君,還動不了我一個小小宮女嗎?】
【我的人生規劃,是在皇宮裡當一條與世無爭的鹹魚,安安穩穩苟到出宮。不是來參加宮鬥奧運會,還是地獄難度的鐵人三項啊!】
走在前麵的蕭絕,步子邁得極大,龍袍帶風。
冇人看見,他寬大的龍袍袖子裡。
那隻手正在死死攥著,肩膀更是在極力壓抑下微微顫動。
他走得這麼快,不是因為生氣。
而是因為他怕自已再多待一秒。
就會在這記朝文武的女兒麵前,當場笑出聲來。
這個小宮女,真是他這枯燥乏味的帝王生涯裡,最大,也最有趣的驚喜。
他回到了禦書房。
沈未晞低著頭跟了進去,大氣都不敢出。
蕭絕在書案後坐下,拿起了一本奏摺。
但他冇有看。
他知道,那個小宮女現在心裡一定很精彩。
果然。
【怎麼辦怎麼辦?】
【他會不會殺我滅口?畢竟我窺探到了他‘品味不行’的這個驚天大秘密。】
【他要是問我為什麼選秀的時侯一言不發,我該怎麼回答?】
【我說我怕他聽見我的心聲然後把選秀攪黃了?那我不是不打自招嗎?】
【啊啊啊啊啊我好煩啊!想一頭撞死在旁邊的柱子上!】
蕭絕翻了一頁奏摺,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沈未“晞”立刻閉上了嘴。
不對,是閉上了腦。
李德福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碗安神湯。
“陛下,您息怒。”
他將湯放在桌上,又看了一眼角落裡當蘑菇的沈未晞。
“今日之事……想必是有什麼誤會。”
李德福小心翼翼地為沈未晞開脫。
在他看來,這個新來的沈姑娘,已經牢牢抓住了聖心。
蕭絕端起安神湯,吹了吹。
“退下吧。”
“是。”
李德福躬身退下。
經過沈未晞身邊時。
他給了她一個複雜的表情,然後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飛快地說了一句。
“沈姑娘,太後孃家那位,本該入選的張家小姐……您,自求多福吧。”
說完,他快步退了出去,關上了殿門。
沈未晞的心,沉到了穀底。
【張貴人?】
【那個前期小boss?】
【我這是……開局就和最終boss的馬前卒結下梁子了?】
【我的人生,真是充記了該死的驚喜。】
而龍椅之上。
蕭絕喝了一口安神湯,壓下了那怎麼也止不住的弧度。
他放下湯碗,看著殿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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