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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失憶反派的白月光後 第 33 章 共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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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共品嚐

◎“你要見我……”◎

直到真正和雲鶴坐在同張席位上的這一刻,

榆柳才意識了這一點。

——她似乎一直都不太瞭解雲鶴。

事實上,榆柳從一開始就不太明白雲鶴為什麼會那麼執著於留在自己的身邊。

雖然後來從係統那裡得知“命定之人”的存在,勉強算是為此找到了一個答案。但是就算她的命定之人是雲鶴,

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榆柳從不認為僅憑這樣一個虛無縹緲的稱謂,

當真就能決定兩個人未來的命運。

畢竟就連蕭天旻和蘇雲月這兩個主角,就算兩人拿著虐戀情深但註定相伴終身的狗血劇本,

最後的發展都險些破裂,

都還需要她這個局外人來挽救劇情。

可奇怪的是雲鶴此人看上去不僅不瞭解這個世界的真相,更不知道所謂的“命定之人”這種超出規則的存在,甚至他記憶全無,

卻也依舊會願意如此用心的去瞭解自己呢?

榆柳自認就算她知道自己的命定之人就是雲鶴,

卻也斷然做不到用同等的迴應。

——雲鶴的體貼周到的程度,

她目前做不到。

榆柳青蔥的指尖在白瓷茶盞的邊緣無意識的摩挲而過。

杯盞中的茶水溫熱綿延,

而白瓷的外緣觸感卻是冷瓷泛涼,粉白的指尖緩緩的下移,

順著茶盞的線條紋路,從冷瓷到暖玉,

指腹身上傳來的觸感一點點的升溫。

直到觸及杯肚最為炙熱的一塊時,榆柳才驟然回神,

後知後覺的感到指尖有些發燙。

纖細白淨的手腕翻轉,

目光垂落在被稍高的茶水溫度刺激的略微有些紅腫的指尖上,

榆柳薄唇無意識的輕呡了一下,卻發現就連唇齒之間全是清淡的茶香。

甚至就連解渴的茶水,

都是是雲鶴方纔遞給她的。

雲鶴似乎一直都很瞭解她。

甚至就連她點口乾嗓澀的這種小細節,

都能時刻注意到。

榆柳在過去完成的九個世界線副本中,

早就慢慢的習慣了獨善其身和迴避風險:

不去愛人,

也不準備接受愛人。

而雲鶴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因為意外而闖入,不論是麵對她的喜還是怒,都能溫柔又堅定接納她外放出的所有情緒,然後用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方式開解平息她的波瀾。

榆柳覺得自己好像早在接受雲鶴之前,就已經慢慢的在適應和雲鶴的相處了。

比起用水滴石穿這種帶著衝擊的侵蝕性滲透,榆柳覺得雲鶴的存在於她而言,更像是“水滴石長”。

是因為石窟溶洞中溶液的滲出,而藉機緩慢的從洞頂自上而下形成帶著彎曲流紋垂下的石鐘乳。

——是空曠靜謐的溶洞中,生出了一串串倒懸彆樣生機的垂柳枝。

不是破壞,而是共生。

榆柳似乎有些明白命定之人的意思了。

就像榆柳知道,隻要她此時微微偏頭側目,就一定能對上雲鶴垂下的視線。

和榆柳淺色的瞳孔不同。

雲鶴的瞳孔是極為純正的黑色,甚至比濃鬱夜幕還要凝重些許。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每當雲鶴將視線悉數在投落在榆柳身上的時候,都會顯得目光中飽含的感情極為深厚,堪比無邊夜幕。

視線交彙。

榆柳注意到雲鶴左眼眉骨似乎不太明顯的揚了一下,之後才眼眸微彎,帶著點笑意的側頭問道:“怎麼了?”

比起雲鶴一直都較為內斂平和的情緒,榆柳笑起來的時候,表情總是鮮活又靈動的,泛著迢迢霧氣的眼眸彎如銀鉤,眼下一層薄薄的臥蠶似夜河中的月下倒影,一雙桃花眼眸似乎天生就適合露出歡愉的笑意。

“冇怎麼。”榆柳忽然總覺得自己有些禁不住雲鶴這般專注的眼神,於是淺灰色的瞳孔朝那側轉動了一下,同時又像是行駛在湖麵上指引方向的船舟,藉機示意雲鶴看向鋪滿菜品的木牌牆麵,“我就是想問問,雲公子在飲食上,有冇有什麼喜好或者是禁忌?”

她說著略微低頭淺笑了一下,帶著點謙虛的不好意思,清泉般涓涓的聲音忽然壓低的幾分,小聲說道:“我也是第一次做東請宴,若是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雲公子不妨和我直說。”

榆柳此刻特意提及此事,雲鶴才眼神微動,第一次將視線投落在那麵鋪滿菜品的木牌牆麵上,一目十行上下掃過,大概也就幾個眨眼的功夫,很快就將其一覽而儘了。

隻是雲鶴的視線在中間特意標註出的紅色上品佳肴上停留的時候,眉頭顯而易見的壓低了些,像是有些不愉的皺眉。

但這隻是雲鶴自己的心緒,麵對榆柳的時候,嗓音依舊是如常的清潤:“那些上品,似乎大部分都有些偏辛辣吧?”

“嗯。”榆柳點點頭,這一點她之前早就注意到了,不過她想吃些什麼,稍後也可以再添,所以此時隻關切的問起雲鶴的口味,“公子若是口味清淡,不妨再添幾樣?”

“那就便再添幾樣吧。”雲鶴冇說是,但也冇說不是,隻是視線偏離了中心那些顯眼的木牌,又看了幾眼才緩緩回道,“我看蟹釀橙、金煮玉鵪茄、清荷雞汁羹似乎都還不錯。”

雲鶴說著,將視線從琳琅的木牌上輕輕的移開,側目間重新凝睇著榆柳的眼睛,這才緩緩說道:“不如今日我們一同嚐嚐味道如何,怎樣?”

“好啊。”榆柳冇料到雲鶴選的這幾樣菜,恰好是昨夜在四皇子妃宮裡的晚膳中,這她下箸比較多的,下意識的就應了下來,“正巧昨晚宮裡吃的有些辣,我方纔還覺得喉中乾澀,正好吃些清淡解熱的,自然是好的。”

榆柳笑盈盈的點頭應下後,忽然想起雲鶴那因為失憶而一片空白的身份背景,不禁帶著點揶揄的意思調侃道:“不過,若是依照各國風俗口味來看,雲公子應該不是蕭國人吧?口味似乎跟我一樣,倒像楚國人,不喜辛辣呢。”

雲鶴聞言隻是看著榆柳淺淺笑了一下,視線似乎是無意掃過榆柳搭在降香黃檀木桌麵桌麵上,有些許輕微泛紅的右手上,眼簾低垂著,冇有立刻接話。

不過,雲鶴添的幾道菜正合她的心意,正好榆柳也省事不必再費心的多挑幾樣添數,於是最後隻加了一道她之前看過就有些饞嘴的蜜煎五色重陽糕作為餐後的甜點小食,隨即輕笑著便讓在木牌邊站立不安的侍女取了點過的餐品木牌離開了。

大概是由於榆柳之前特地亮出了春風拂欄的地契的緣故,那侍女唯恐還有人眼高手低的唐突這一席麵,所以取了木牌離開包間之後就特地多加叮囑過旁人,儘管榆柳剛纔前後點了近十多樣膳食餐點,可雲鶴遞給榆柳的一盞茶都還冇來得及細細的品上幾口,立馬就有就有一排小侍女手捧端著製式不一定白瓷餐碟、琉璃杯盞,踩著細小輕靈的圓場步,數十人卻如一人般,步調整齊的推門走了進來。

小侍女們都身著統一的粉藍繡花對襟齊胸襦裙,各個麵容帶笑身姿婀娜,每落下一道菜肴的同時,都會嗓音甜甜的報上一串對應的風雅菜名。

難怪大家都傳春風拂欄是個風雅之地。

就單看這一個服侍上餐佈菜的過程,若是再配上一些絲竹管樂來彈弦吹奏,便說這是一出事先排好的歌舞戲曲,那也是有人信服的。

之前還顯得些許空曠的檀木桌麵,隨著魚貫前來的小侍女們而逐漸被如雕花琢玉一般的膳食碟盞逐一的佈滿。

煎炒乾熗的菜品色澤光亮誘人,烹煮煲羹的菜肴湯汁濃鬱醇香,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待席麵被布盤細緻的上品佳肴佈滿之後,小侍女們悄悄的來,又悄悄的去,踩著如來時一般輕飄的圓場步,隊列齊整的繞了個圈,飄然轉身,最後一位離開的小侍女甚至還體貼的回身,將推拉的木門輕輕闔上。

隻餘滿桌美味佳肴靜靜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芳月自從餐碟杯盞上桌之後就睜大一雙杏眼,饞涎欲滴的巴巴望著,榆柳見芳月的模樣,若不是知道玉清院的日常開銷,還要以為是有誰剋扣了三餐分量才讓這小丫頭饞的上了桌後眼睛都不捨得挪開一刻。

回想起玉梅那時不時就自己日常用膳彙總加點失神散的粥食,榆柳再看著滿桌豐盛堪比全席宴的佈菜,自然也是食慾大增,率先拿起銀箸,夾了麵前一小塊鮮嫩肥美的蓴菜澆汁鱸魚燴,左右點頭微笑了一下致意道:“大家也彆拘束著,等了這麼久,我腹中都有些空虛,那就……先不客氣了?”

雲鶴是禮讓,而芳月是謙卑,兩人見榆柳動箸,這才也跟著執起了手邊了銀箸。

方纔夾起魚腹上一塊白嫩鱸肚肉纔剛在榆柳唇齒之間化開,被侍女小心掩闔上的木門後卻忽然傳來間隔平穩的三道扣門聲。

芳月一貫是榆柳不發聲便不關心旁的事,隻專心於自己麵前的佳肴,一筷接一筷的吃著。

反而是榆柳和雲鶴不約而同的齊齊停下了動作。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後,榆柳取了手帕,拭去嘴角邊幾乎冇有的湯汁,這才擡首將視線落在緊閉的木門上:“何人,何事?”

榆柳並冇有特意的提高或者壓低聲音。

但此間客房佈景空幽,聲音一出,便如有泉流鳴澗繞梁之感,層疊交織著傳向門外。

門外那人聽了,卻嗤嗤的笑了起來,調子拖的悠長而散漫:“小娘子點了名的要見我……”

“……怎麼這會反倒還問起我是誰來了?”

【作者有話說】

備註:“水滴石長”中涉及的石窟和石鐘乳,有參考中國科學院釋出的公開資料。

我國著名的喀斯特溶洞包括貴州的龍宮、桂林的蘆笛岩等,作者小時候有幸桂林夏令營去領略過喀斯特奇觀,不由得感歎中國的地大物博呀(就是有點冷,暑假快來啦,大家去避暑的時候記得備好衣物呀)

備註:食品名字依舊有參考《東京夢華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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