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失憶反派的白月光後 第 35 章 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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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
◎雲鶴維護了她◎
沈樓主從進門到現在這麼久,
之前不論他說什麼席間眾人的反應都是平平淡淡的。
萬萬冇想到他在這第一次找到了屬於樓主的那種能被高哄捧起的待遇,竟然是因為食肆酒樓裡的一晚雞湯。
於是,沈樓主也極為難得慷慨了一回,
頗為大方一揮手,對榆柳道:“蘇姑娘若是當真喜歡,
等待租賃交接之後,便帶一個食肆酒樓的櫥役師傅回去吧。”
沈樓主原本以為自己此話說完,
會再次齊齊獲得對麵兩人激動的熱情注視,
情不自禁的想了想難免就帶著點兒小驕傲的昂起了下顎。
可誰知,雲鶴擡頭也纔不過聽了半句話,當聽見是“櫥役師傅”的時候,
那如有星光的黑眸就隱隱約約的浮起一層淺淡的薄雲,
將眼底那點微弱的星光掩蓋暗淡了些許,
帶著點是索然無味的意思,
將視線從沈樓主的身上再度移動到盤中白滑細膩的魚肉上。
可憐沈樓主昂起的下顎還冇有迎來兩人的捧場,反而先被雲鶴略顯冷淡的反應給悄然無聲的壓了回去。
榆柳聞言倒是頗為驚喜,
眼睛驟然亮了一下。
她冇想到沈樓主會如此大方。
也正巧了,自從借四皇子妃的手除掉玉梅之後,
她府中的爐灶舊專人掌理,若是今日來一趟還能帶個廚藝了得的櫥役師傅回去,
那此行可謂是雙喜臨門!
不過,
榆柳也冇把事情就想的這麼簡單。
她不覺得一位能支撐起盤亙錯雜高樓的樓主,
當真是位意氣行事的浮誇浪子。
畢竟沈樓主能將經營春風拂欄中的各行各業都經營的風生水起,聽過的讚美之詞怕是數不勝數。
若是當真隻要把他捧的開心了,
就能帶走些什麼,
那隻怕這麼大一座樓早晚都會被這樓主掌櫃敗光,
斷然不會有今日的繁華之相。
“沈樓主此話當真?”榆柳緩緩擡起眼簾,
語帶含笑的說道,“食肆酒樓的櫥役那可是身價不菲,真捨得讓我帶走?莫不是沈樓主等會想打聽的事情太過難解,所以事先在這給我放鉤下餌呢?”
“哦喲……這說的是哪裡話沈某不過是見姑娘喜歡,所以才投其所好,想添一個話前小菜罷了!”沈樓主把話說的極為圓滑討巧,說話間他食指微曲輕刮過鼻尖,哈哈低笑了兩聲,“不過,若是認真說來,我想打聽的事情,說難的話其實倒也不算難解,隻不過一切都還得全憑姑娘拿主意。”
榆柳最怕的就是欠下人情債,見沈樓主的確是有所謀劃,她反而卸下了心防。
她放下了手中的銀箸,淺笑著望向沈樓主,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沈樓主人精似得,一見榆柳這神態的變化,便明白榆柳這是願意了的意思,於是也不多賣關子了,直奔主題,見山的問道:“據我探得的訊息稱,李聖手昨夜入宮,並非是給四皇子妃診脈安胎,而是為了……解毒!”
沈樓主說話向來風流且輕快,然而此時他說著卻在說到最後“解毒”兩字的時候,有意的停頓了下來,表麵上是忽然拖著腔調來拉起懸唸的賣關子。
可事實上,他那雙一直散漫的笑著的鳳眼,此刻卻一直在無聲的關
注打量著雲鶴和榆柳的反應。
雲鶴除了在沈樓主進門和之前談及“喜好”的時候擡了下頭,其餘的大多數時候反應都很平淡的,似乎對除了榆柳之外的事情都漠不關心的樣子,甚至在聽見解毒二字的時候,手上的動作都絲毫不停,剛好卡著沈樓主的話頭將鱸魚肚肉上的骨刺給剔除乾淨,然後用公筷夾放到白瓷玉碟中,側身輕輕放到榆柳的手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雲鶴見榆柳和沈樓主兩人聊了這麼久,那不過才盛至半滿的琉璃盞竟然還冇見底,這纔有些不滿的瞥了沈樓主一眼。
但是在對榆柳說話時的語調卻不帶絲毫的凶氣。
雲鶴的嗓音依舊平穩清潤,他溫聲提醒榆柳道:“邊吃,邊聊。”
榆柳聽見雲鶴的聲音,下意識的就先對雲鶴點頭應下。
但是當她伸手準備接過白瓷玉碟時,卻正好聽見沈樓主輕飄飄的說出“解毒”二字,右眉眉骨卻不禁微微揚了起來。
她忽然覺得,這位沈樓主有些意思。
看似言語動作間散漫不正經,可細細一品,實則處處暗含深意。
若沈樓主說的中毒一事不假。
可蕭國宮內規矩森嚴,而四皇子妃深處其中,如果在這個時間段有可能中什麼毒的話,那就隻可能是她昨日帶入宮中的玉梅做的那盒吃食。
但是榆柳早在將食盒交給四皇子妃的時候,就特意強調和暗示過“玉梅的吃食有問題”,而她也確信四皇子妃當時是明白她就是話中話外的暗示的。
榆柳倒不認為沈樓主費儘心思打探出的訊息有誤,若是四皇子妃真的中毒了,恐怕是蘇雲月藉此機會另有謀劃。
但榆柳覺得這種可能性非常小。
畢竟一如她當時叮囑的那般,四皇子妃是有孕在身,凡是入口的東西都應當謹慎小心,若果蘇雲月真的用自己身體康健來做謀劃,榆柳覺得這不應該,也不值當。
所以,榆柳其實更傾向於第三種可能。
——四皇子妃並冇有中毒,而是沈樓主故意說的藏頭藏尾,想藉此話術,來旁敲側擊的試探她的反應。
畢竟按時間逆推來看,她正是四皇子妃此前接觸到的最後一個人。
言語可以騙人,但人下意識的本能反應卻不會。
榆柳藉助宮中的手段處理掉從四皇子宮裡出來的玉梅,雖然是她和四皇子妃私下共謀,但是對外,她斷然是與此事是“清清白白”,毫無關係的。
——她理應對此事毫不知情。
額邊的碎髮拂過眼角,榆柳緩慢的眨了一下眼,隻這一瞬間的功夫,立刻就有了定奪嗯。
榆柳眼眸微斂,準備接過白瓷玉碟的手忽然一甩繡帕,帶起一陣清幽的暗香,她桃眼擡起望向沈樓主的時候微微睜大,做出一副分外驚訝又關切的模樣,甚至連眉梢都挑了起來。
“啊……”
榆柳驚歎一聲,隨即急切的問道:“誰中毒了?難道是姐姐嗎!”
“怎會如此……分明昨夜我陪姐姐用完晚膳離開皇宮的時候,一切都還好好的,怎麼這不過才過一宿,就出了這樣事情了?”
榆柳說著微微垂首,銀牙微微壓住硃紅的下唇瓣,同時素手撚起繡帕虛虛掩蓋在唇瓣旁悄悄遮掩住,眼波流轉間滿是愁思,滿目擔憂的問:“是很凶狠的毒嗎?嚴重到四殿下都要連夜趕回都城了嗎?”
榆柳雖然是在作戲,可一雙柳煙眉卻隨著情緒的波瀾而蹙起,甚至說著說著,還作勢將雲鶴遞來的玉碟緩緩給推了回去,搖頭間頗為真情實感的傷神道:“姐姐若是出事……這我哪裡還吃的下去?”
沈樓主少見的冇有及時接話,就連一貫散漫笑意彷彿在此刻都有了焦點。
他目光仔細的凝睇在榆柳的臉上,似乎是想要通過她細微的表情確認些什麼,遲遲等到榆柳擔憂的恨不得作勢今日就入宮去探望四皇子的情況時,才說不清是遺憾還是懊惱的歎了口氣,兩手相拱遙遙一拜道:“瞧……!我這嘴笨的啊,話冇說清楚,反而讓姑娘擔心了,抱歉抱歉!”
“其實,李聖手入宮不是給四皇子妃解毒,而是去驗毒。”
“哦……?”榆柳雖然心中早有猜測,但聽到這話卻也冇明顯露出過的驚喜,隻是蹙起的柳眉微微舒展開,像是是被人欺騙了一次,所以第二次也不太敢相信的模樣,稍顯遲疑的問道,“此話當真?姐姐真的冇出什麼事吧?”
沈樓主聞言點點頭,還冇來得及回答,便有一位小侍女悄然推開木門,雙手捧著一禾紋玉壺春酒腳步輕快的送到了沈樓主的右手邊,但沈樓主頭也不轉,頗為嫻熟的直接伸手接過一杯已經分盛好的了的小酒杯,同時另一手隨意的擡起揮動了幾下,就屏退了小侍女
他單手拎著白玉小酒杯,閒散的笑著,視線環顧坐在自己的對麵的三人,最後在望向唯一一名有可能和自己把酒暢聊,但是卻顯然對此事渾然不感興趣的雲鶴身上的時停頓了稍許,最後就隻還是舉起酒杯找榆柳敬道:“四皇子妃吉人自有天相,當真是無事安康,蘇姑娘不必擔心。”
“這杯酒……就權當是我的賠罪了,我先乾爲敬!”沈樓主說,就直接豪爽的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用挽金縷袖袍抹嘴之後,就將杯底朝下一滴不漏的給榆柳示意道,“姑娘隨意。”
其實榆柳也不是不能喝酒,不然之前她也不會主動詢問沈樓主了。
但此時玉壺春酒擺在沈樓主的手邊,和她相隔甚遠,況且雲鶴遞來的吃食就放在榆柳手邊,她斷然犯不著去捨近求遠。
於是,榆柳當真如沈樓主所言,“隨意”了起來。
白瓷玉碟碗口寬淺鮮嫩,盛著幾片均勻無骨的白滑鱸魚肉,她纖細的手尖指輕輕搭在盛了剔骨魚肉的玉碟上,玉指微勾,便將白瓷玉碟撥到了麵前腹部寬深的琉璃盞旁,玉瓷相碰間,發出一聲清脆細微的叮鈴聲響,榆柳在如春澗泉流的細聲中,悄然側頭對雲鶴淺笑了一下,隨即纔在重新執起銀箸的同時,像是卸下了心防似的悠悠歎了口氣。
榆柳如釋重負般的緩緩說道:“沈樓主真會說笑,不過是一句話,方纔卻可真真是嚇了我一跳呢!”
榆柳語調細柔軟綿,但沈樓主莫名從中聽出那麼一點擠兌的意思來,但是他自知理虧,又不好過多的解釋,於是隻訕訕的無聲笑了幾下,又重新拎了一小杯酒,繼續說道:“哎……我也不是故意要試探姑孃的立場,隻怪那毒之一事,確實是頗為蹊蹺,若是因此讓姑娘受驚了,確實是我的錯。”
沈樓主說著,又仰頭好爽的下一口小酒後,才道:“不過呢,我在這兒現在倒是可以先給姑娘透一個底,雖然李聖手是被四殿下帶入宮的,但自陽渚縣水患後,我將同濟堂併入春風拂欄,如今的李聖手,其實算是我的人……”
榆柳手上的動作似乎有片刻的停滯,但她反應很快,藉著指節微動的小細節,順勢將銀箸調轉了個方向,將那瞬間的停頓無聲的化解於其中。
她心中暗覺奇怪。
李聖手雖然被四皇子賜金出宮,但並非是因故驅逐,甚至事後四皇子還藉著出宮的機會,還將李聖手作為私下的幕僚,一併帶去陽渚縣治理水患後爆發瘟疫。
李聖手私下裡應該前前後後的為四皇子謀劃做了不少事情,而能得到四皇子如此重用的人,又怎麼會是沈樓主的人?
榆柳進食的動作細嚼慢嚥優雅端莊,殊不知內心卻因沈樓主的這番話而掀起一陣波瀾,她眼神微凜側目間看向沈樓主。
“……因此,接下來我所言字字句句皆是千真萬確,姑娘儘管放心。”沈樓主閒散的笑著,一改方纔豪爽的喝法,輕酌一口後才繼續說道,“據李聖手所言,下毒一事被暴露之後,並冇有牽扯到很多人,唯一被收監壓入大牢的隻有一個早早就出宮的宮女婢子,而那小宮婢,我想蘇姑娘應該相當之熟悉了吧?”
榆柳一直靜靜的邊聽邊進食,直到被提及姓名,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的首望向對麵的沈樓主,她緩緩的眨了眨眼,雙眸裡霧氣迢迢的,裝的滿目清純和無辜,語氣比沈樓主還要疑惑:“沈樓主是在問我嗎?”
“實不相瞞,昨日若不是姐姐邀我,隻怕我一輩子都踏不入宮門一步,我對宮中的事情其實都不甚熟悉,甚至下毒一事沈樓主若是不說,我便也是不知道的。”
榆柳眼中帶著點歉意和羞慚,微微垂下眼簾低聲“坦白”著,但說著卻話鋒一轉,突然道:“不過,若是按照沈樓主的說法來看,我玉清院裡昨夜確實是有個叫玉梅的丫頭一晚未歸,也是今早也冇有看見人,此事事出突然,以至於我院中的爐灶都無人點火,所以這才帶著府中眾人來你這布桌席麵,不知……和沈樓主說的,是否是同一人?”
“正是此人。”沈樓主點點頭,忽然道,“不過,聽姑孃的意思,是玉清院中掌勺的隻有那一位?”
“是如此。”榆柳淺笑著,如實應下。
“難怪,李聖手說那毒出在姑娘帶入宮中的食盒之中,若是按理蕭四平常的手段,理該會應會將玉清院中人一併收押,封了玉清院徹查到底。”
沈樓主摩挲下巴,細細捋著思路,然而說著說著,卻忽然撩起眼皮定定的看著榆柳,眼中帶著點羨慕的神色道:“本來那毒隻是附著在表麵,實在是有些難說清是中途被有意之人加上的,還是那宮婢從一開始就不懷好意。不過嘛,我還當真是羨慕蘇家的姐妹情深,據說是四皇子妃力保了姑娘,所以蕭四最後才隻是把那小宮婢下了大獄。”
這桌席麵自始至終都隻有榆柳在和沈樓主在攀談,芳月此時將滿桌珍饈美食填滿腹中,正準備同自家姑娘好好的感激一翻,卻不料一擡頭聽見沈樓主這話,聞言頓時頗為不滿的一挑細眉。
“沈樓主,你之前百般試探我家姑娘也就罷了,我家姑娘是脾氣好性子軟,向來是不願意和人多加辯解的。但你這一句‘中途被有意之人加上的’是什麼意思?”
大概是吃了辣後脾氣也變得火辣了起來,芳月拿起手帕抹了抹嘴邊的香油,氣鼓鼓的掰著指頭說道:“但是我要告訴你,那食盒中的吃食零嘴,就是玉梅事先做好的,那些東西原本是什麼樣,那就是什麼樣,我不過就是把那些裝了個盤原封不動的送過去了。你剛纔的話,難道是在懷疑姑娘會對自己的親姐姐下毒嗎?那我還擔心那毒是玉梅是要去害姑孃的呢!”
榆柳冇想到芳月會突然發作,縱然芳月說的都是實話,但她還是壓低了聲音提醒道:“這裡不是玉清院,芳月,在春風拂欄,你怎可對沈樓主如此無禮?還不快些給樓主賠個不是?”
榆柳表麵上是在斥責芳月衝動莽撞,但實則是在藉此機會以退為進,側麵告訴沈樓主那食盒裡的“毒”,確實和她毫無乾係。
芳月眼瞧著那沈樓主滿臉陰陽怪氣還不真誠的笑,心中就如有火燎,恨不得把這人直接給趕出去。
但是礙於榆柳的話,芳月還是被迫老老實實的坐在木椅上,一雙杏眼瞪的如日輪般,目光灼灼的盯著沈樓主,也不怎麼走心的敷衍哼哼說:“抱歉,剛剛是我心急了,不小心多說了幾句實話,還請沈樓主大人有大量,不要介意。”
“我冇彆的意思,你彆激動,這食物是那婢子做的,隻要有毒她就鐵定是逃不了乾係的。”沈樓主懶洋洋的又喝了口小酒,語調拖的長長的說道,“蘇姑娘前有長姐庇佑,後又有人衷心護主,真是身邊貴人吉人多如天雲,我羨慕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介意呢?”
榆柳低眉笑笑,正想再說些什麼,然而從頭到尾一直冇有開口的雲鶴,卻忽然在冷不丁的搶在她之前開口。
“話是如此,但是沈樓主,恕我直言,什麼話該說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雲鶴語調平靜,嗓音微冷,“可是,榆姑娘對你的話是有問必答,但你對此事的態度……卻似乎不值得她這般待你。”
榆柳微張欲言的唇,忽然輕抿了一下。
芳月會直言護主於榆柳而言,其實倒還不算太過意外,畢竟她借宮中的手段,去處理掉心懷不軌的玉梅這件事,芳月之前並不知情。
但雲鶴不一樣。
榆柳之前隱約能感覺到,雲鶴其實是察覺到了她的意圖的,但她以為雲鶴在外向來是習慣於謹言慎行沉靜慎禮,對於這種事情應該不會插手多言。
冇想到,雲鶴此刻不僅站出來維護了她,甚至還近乎直白的直接點名了沈樓主的孟浪調侃的態度。
榆柳指尖無意識的用力,指節倏然繃緊了起來,被執起銀箸筷尖輕微的摩擦碰撞,發出一絲細碎的聲響。
那聲音雖然細微,但是傳到榆柳的耳中,卻如碎石擲入湖麵,霎時便有漣漪一圈疊一圈層疊著波瀾散開,將榆柳方纔到了唇舌之間想說的話給無聲的沖淡了。
榆柳一時冇有說話。
而沈樓主聽了雲鶴的斥語,整個人周身散漫風流的氣質忽然一變,像是學堂上被夫子點名批評的學生,在夫子訓誡的話帶著戒尺揮然打落而下的時候,再如何態度不正的學生,都立馬會收斂起臉上嘻嘻哈哈的笑意,挺直了脊背變的端正許多。
榆柳眉梢微動,將沈樓主的反常姿態看在眼裡,心中隻覺得有些許奇怪。
雲鶴的話,其實隻是直白的指出了沈樓主的言行,可以說是提點,但並冇有多加指責的意思。
應該還冇有嚴肅到能讓一條油嘴滑舌的狐貍克服本能夾起尾巴做人程度吧?
不過,榆柳很快就知道了沈樓主此番舉動究竟是因為什麼了。
隻見從推開廳室木門就從來冇個正行的沈樓主,忽然在雲鶴初次向他開口語之後,驀地一改先前的懶散姿態。他放下指尖拎起的酒杯,挺胸擡頭的端身坐正,麵上掛著比先前佈菜來的一眾小婢女還要標誌許多的微笑,畢恭畢敬的朝雲鶴喊了一聲:
“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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