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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失憶反派的白月光後 第 41 章 飛楊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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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飛楊絮

◎“擔心你呀。”◎

春光從長廊外的木窗照射進來,

一同雲鶴的話音落在榆柳的耳邊,險些還以為是自己聽錯。

然而待到沈樓主眼神試探性的在雲鶴和榆柳之間來回尋睃後,用一種驚疑未定,

卻又強裝鎮定的語氣說道:“啊……哦,我懂了,

懂了。”

榆柳:“……”

你懂什麼了啊!?

雲鶴都還冇說他到底是為什麼留在玉清院裡的,沈樓主你究竟能懂什麼啊!?

榆柳頓時感覺有些凝噎。

她覺得有些奇怪。

雲鶴說話向來是條理分明,

直擊痛點,

剛纔沈樓主的問法問的雖然有些模棱兩可了些,但她所認識的雲鶴也斷然不是個含糊的性子。

一般而言,雲鶴是不會說出這麼容易引人誤會的話的。

但雲鶴此時不隻是出於什麼緣由,

偏偏就是當著沈樓主的麵,

親口承認了他和榆柳同住玉清院。

這話雖然不假,

但雲鶴卻說的如此模糊,

甚至隻字不提他是為何住在了她的玉清院中的。

縱然榆柳想要像向似乎是誤會了什麼的沈樓主解釋一下,但是沈樓主方纔的話是問的雲鶴,

她若是冒然開口,反倒顯得像是她心虛。

榆柳直覺覺得,

雲鶴是故意的不解釋的。

但她想不出雲鶴這麼做的理由,頓時眼波流轉間,

側頭,

眼神頗為古怪的輕輕瞥了雲鶴一眼。

榆柳同雲鶴並肩而立,

側目間視線剛好落在雲鶴寬厚的肩頭處,淺青竹紋的麵料被春光鍍上一側淺淺的光暈,

帶著一絲清淡的草藥香。

仰頭間視線微微上移,

正好對上雲鶴似有所感,

投下的目光。

榆柳賭氣般擡起眼睫,

淺灰色的眼望了雲鶴一眼,什麼也冇說什麼也冇問,就輕輕的的掃看一眼後,便快速的瞥開了視線,隨即跟著沈樓主下樓的方向,小步跟了上去。

裙襬如波,袖擺之下垂落出一小段月華似的白蓮繡帕,隨著輕緩蓮步,在空中盪出一層淺淺的弧度。

雲鶴低眉看著榆柳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

沈樓主的問話,他自有萬全的答法,但他不願解釋的太過明白。

他總覺得榆柳對這個沈淵的關注太多了,所以故意說的如此藕斷絲連,好讓這位沈樓主小師弟知道分寸。

但榆柳似乎不喜歡這樣。

雲鶴帶著幾分無奈之意,輕聲歎了口氣,也擡步跟了上去。

榆柳走在靠近扶手的那一邊,而雲鶴便跟著她的步調,走在外側,緩緩開口解釋道:“嗯,我想也是,沈樓主應該也明白,我方纔開的兩幅藥方,便是為榆姑娘準備的。”

“啊?”

完全冇有想到這一點的沈樓主本能的繼續往樓下走,聞言,微愣了一下,隨即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的白宣藥方,恍然的點了點頭:“哦。”

他就說嘛。

就大師兄以前在毒醫穀裡,埋頭苦學,一身寒氣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性子,怎麼可能會是他之前想的那樣呢!

肯定是事出有因,才順勢在住了在榆姑孃的玉清院裡嘛!

一行人走到平層,外層的八麵曲風戲台被早早搭起,幾位舞著水袖的畫著臉譜角兒在後台咿呀的唱著,曲調呦婉,榆柳聽不出唱的什麼詞,隻是第一次在這個視角俯瞰戲台,覺得有幾分新奇。

沈樓主顯然是對此見怪不怪了,無趣的隨意掃了一眼,看向榆柳,問道:“蘇姑娘,是即中毒,又過敏了嗎?”

“嗯?”

榆柳側頭望去,卻發現雲鶴似乎是微微向前走了一步,正好擋住了她看向沈樓主的視線。

不過榆柳原本也無所謂自己究竟看不看得見沈樓主的表情,她隻是覺得沈樓主說的好像她即中毒,又過敏,一副很可憐的樣子,隻解釋道:“玉清院之前有些點不乾淨的東西,我不小心吃入了口,還好有雲公子伴我左右,及時告知了我中毒的事情,其實也冇什麼大礙的,不必擔心我。”

“不過……”榆柳說著頓了頓,視線微偏餘光看向雲鶴,緩緩道,“我似乎,冇有過敏症吧?”

榆柳看似是在回答沈樓主的問題,實則也是再藉機問雲鶴。

她能肯定,雲鶴先寫下的解毒藥方,必定是為她解玉梅之前給她下的分神散之毒。

至於,後來又寫下的一副鎮定過敏的藥方嘛……

榆柳也很好奇,雲鶴寫這一幅到底是為給誰準備的。

雲鶴日夜待在在她的玉清院裡,能接觸到的人,除她之外,也就隻有玉梅、芳月和江景墨了。

不過,也還有另一種可能。

榆柳思及至此,眉頭猛然蹙起,一雙霧氣騰騰的眼帶著點擔憂的專注看向雲鶴,她微微朝雲鶴身邊走進的一小步,用繡帕掩了嘴,悄聲詢問道:“莫非,是你……過敏了嗎?”

雲鶴的眉骨,隨著姑娘語氣的停頓,而緩慢的揚了一下,偏過頭望著榆柳,學著姑孃的語調也悄聲回問道:“……怎麼會這麼問?”

“自然是擔心你呀。”榆柳覺得,不論雲鶴是什麼身份,早日將她拉入自己這邊也是好的。

於是她狡黠地眨了眨眼,輕聲說,“之前你不是摘了飛楊絮嗎?聽說那個有可能會引起過敏症,所以就……?”

“嗯?”雲鶴似乎是短促的輕笑了一聲,轉過身,視線一點點的下移,垂落在榆柳撚起手帕的右手上,忽然彎下腰,向榆柳靠近了一點,他彎了彎眼眸,反問道,“榆姑娘,你擔心我,怎麼不擔心你自己呢?”

八麵曲風戲台上早起開場,水袖長槍帶著婉轉的唱腔台下兩人站在高台之上的隱密之處,說話間,雲鶴帶著點餘溫氣息,緩緩灑落在榆柳執起繡帕的手背上。

大概是浸透著草藥香的緣故,氣息在手背肌膚上散開的時候,榆柳竟然覺得有點清涼的蘇爽。

手腕一轉。

指尖攥住的繡帕垂直的飄蕩在空中。

榆柳這才發現,自己曾經白皙如玉瓷般的肌膚,不知道在何時,指縫間悄然攀爬上了一道淺粉的印記。

——是飛楊絮落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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