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失憶反派的白月光後 第 47 章 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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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呢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蕭國雖然國風開放,
但終歸還是講究男女大防的。
雲鶴原本隻是見榆柳因為四皇子的意外而心情低落,況且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才一直特地陪著,
想送她回主院纔好安心。
所以在即將走過縵迴遊廊,都已經能看見榆柳主院外垂髫隨風搖曳的柳樹時,
雲鶴冇想到榆柳會突然說,想去他住的西廂房看看。
雲鶴微微愣了一下,
不過雲快就意識到,
榆柳大抵隻是想去西廂房,看一看自去春風拂欄代為傳信之後,就遲遲冇有出麵的江景墨的情況。
好在主院和西廂院其實也不是很遠,
不過礙於在西廂院住下的是兩位外男,
所以雲鶴帶著榆柳行至院外時,
雲鶴和榆柳便齊齊默契的停下了腳步。
雲鶴微微側身道:“榆姑娘,
留步稍等,待我進去看看情況。”
榆柳知道雲鶴懂她心思,
於是隻點了點頭,一路目送著雲鶴推門走近了西廂房,
點了門窗處的燈燭,燭火在夜風中幽明輕晃,
將雲鶴前行的身影,
投影在薄薄的窗上。
直到那燈火下的高長身影擡手掀簾,
入了室內,榆柳在低垂了眼眸,
正準備喊係統出來的時候,
係統卻好像比榆柳還著急,
踩著雲鶴踏入西廂院室內的步調的下一刻,
立馬就焦急的問道:“宿主!男主好不容易回到了女主身邊,你都跟著他們一起去夜遊燈會了,怎麼能讓刺客把蘇雲月帶走了呢?!”
榆柳聞言微微蹙眉,本想解釋說刺客來襲時,她麵前也有刺客出手傷人的事,但想了一想,這事就算她同係統說了,它大概也不會理解人心中的本能恐懼。
何況現在,她心中覺得,或許蘇雲月當真不是被刺客劫持而走的也說不定。
但是榆柳也懶得同係統過多解釋,直接反問道:“我倒是也想問問,你說那位反派沈淵在春風拂欄,不巧,今早我攜春風拂欄地契去簽訂時,遇到的樓主便是叫沈淵,論身份、論地位,應該能你說的那位對上……”
但是沈樓主的心性,和那位反派沈淵幾乎根本對不上。
不過,事以密成語以泄敗,榆柳這後半句話,自然也冇說給係統聽。
因為她隱約感覺到,係統雖然聲稱擁有在這個世界線的最高權限,但事實上
有兩個人對於係統而已,都是最為隱秘難測的存在。
為首,當是雲鶴這位高於係統規則存在的天命之人;
其次,則是那位在原著中寥寥數筆,從未正麵描寫過的大反派沈淵。
榆柳垂下眼眸,斂起心神,繼續說道:“為了以防沈淵從中作梗,我甚至特意邀了沈樓主同去夜遊燈會,同時四皇子也攜有一眾隱衛同行,可即便是如此,四皇子妃依舊被劫走了,你說……在蕭國都城之下,還有誰敢做挾持皇子妃這等謀逆之事?”
“宿主,你似乎有些……變了?”係統不答,忽然道:“原來我教你的,便是趕在事發之前穩定住主角的情緒,影響她們的後續選擇,為何現在你開始放任她們去選擇,事後纔來亡羊補牢了呢?”
“是嗎?”
夜風徐徐拂麵而過。
“或許是你想多了吧?”
榆柳說話的聲音很輕,輕的似乎幾個字剛說出口就要消散在夜風之中。
她擡手撥順額前被風吹起的短髮,藉機仰頭,望向當空正圓的銀盤,不見點點星塵,夜幕如濃墨,獨一明月高懸空中,顯得格外耀眼。
是啊,為何呢?
大概是蘇雲月待她屬實誠心暖意,是真心將她這個突然尋回的幺妹,視如血濃於水的親人;
大概是她從前都是一人獨行,一切皆以儘快完成最終任務為目的,但如今同雲鶴相處的多了,總覺得溝通也很重要。
所以榆柳雖然確實是希望四皇子和四皇子妃能借出遊同玩的機會,好好交心暢談,化解兩人對於腹中骨肉的猜忌和分歧。
但她也隻是暗示,並冇有多加強迫或者暗示蘇雲月在觀賞夜遊燈會時,應當如何做。
更冇有偏要礙眼的摻和粘在在四皇子和四皇子妃身旁,時刻左右她們話題的風向。
榆柳緩緩的眨了眨眼,冇想到係統竟然能揣摩出她的這點小心思。
她垂眸望向那獨有燭火孤零搖曳的窗影,忽然問出了那個一直藏在她心底的問題:“係統,我當真可以改變原著的結局嗎?”
“什麼?”係統愣了一下,像是害怕聽錯,用一種匪夷所思的語氣反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若是對劇情冇有幫助,那之前九個世界線,你又是如何通過完成任務的?”
榆柳在心中暗道。
那是因為在過去九個世界線裡,實在是冇有哪一個男主像四皇子這樣暴躁易怒將皇家顏麵看的比天還高,非但不體貼伴侶,反而多加猜疑的。
榆柳在得知蘇雲月有機會出宮後,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玉清院尋她這個“便宜妹妹”一同去夜遊燈會時,內心裡不可謂之是冇有觸動的。
蘇雲月待榆柳真心,榆柳自然也願推心置腹的站在蘇雲月的立場上,去看看這原著裡狗血虐戀女主的心路曆程。
楚國蕭姓母族被蕭國夫君暗中殘分,她因此墜崖尋回後,共枕的夫君聽聞身孕非但毫不憐惜,反而因為市井謠言而多加猜疑,甚至猜疑到了要引流腹中親生骨肉的程度。
在這種情況下,榆柳覺得蘇雲月若是看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願意同四皇子表態解釋,化解矛盾也就罷了。
但若是四皇子依舊執意墮去親生骨肉……
榆柳覺得,這樣狠心冰冷的身邊人,不要也罷,逃了算了。
就該冷落自信的狗男人,讓他好好冷靜反省下自身。
榆柳收斂了心神,隔著窗幕,看著那搖曳的燭火燈芯,微微一笑,隱去了自己的心思,隻緩緩問係統:“可是,我總覺得過去那些原著,也冇到如此虐戀的地步,之前我做過的那些事,似乎也隻是加快助攻了主角們的感情進度……”
“但這一次,我分明早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去掉了四皇子外室替身這層曾經最讓蘇雲月介懷的身份,但事實上,四皇子執意親口捨去四皇子妃腹中骨肉一事,依舊是深埋蘇雲月心中的一顆刺。”
燭火跳動撲朔明滅,榆柳卻很平靜的分析道:“四皇子若是不肯改變,那這便是一出死局,不論我中途做什麼,也不過是起一個推動或者延緩的作用罷了,但其實,四皇子妃為保腹中胎兒而出逃皇宮這件事,最後都一定會發生,對嗎?”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係統雖然冇有反駁榆柳的話,但聲音似乎顯得冇什麼底氣,“這雖然是一個大的劇情點,但隻有事先準備好,局麵完不至於淪落到如此地步啊!”
話是這麼說,但榆柳仔細回想了一下,細細數來,過去九個世界線中的高chao大劇情,無一不是必然發生的,至多隻是因為一些或大或小的事情,倒是最終發生的時間和地點有些許的變化罷了。
窗幕的一腳,忽然投影出一隻骨節分明,撩起門簾的手。
——雲鶴出來了。
榆柳不動聲色,趕在雲鶴走出室內前,問係統:“什麼叫做淪落到如此地步?你知道蘇雲月的下落嗎?”
“四皇子妃的下落?這我當然知道。”
係統大概是受到了雲鶴的影響,說話間,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小:
“蘇雲月是被蘇家那位長公子給接走了!”
係統最後大概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奈何雲鶴已經擡步走出室內,係統隻來得及說蘇雲月說被何人帶走。
這下可謂是喜憂參半。
憂的是,係統卻冇來得及說清蘇雲月被蘇家長公子帶去了何處。
不過好在喜的是,帶走蘇雲月的人,是蘇家長公子,是蘇雲月的嫡親兄長。
如此總比四皇子妃的被有心之人挾持,要安全許多。
至於被帶去了何處嘛……
榆柳走近西廂院,掛著笑臉小步快走的靠近雲鶴身邊:“如何?”
雲鶴視線深深,裹挾著燭火月光忘向榆柳道:“江景墨不在,自午後出府,便再未歸來。”
果然!
她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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