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失憶反派的白月光後 第72章 血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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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為祭
◎隻要他還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
“醒了!醒了!”
“真真是菩薩保佑!”芳月眼周憔悴像是數天冇閤眼,
但她看見榆柳睜眼的瞬間,整個人神色卻光鮮了起來,抖著手緊張地問榆柳,
“姑娘,可還認得奴婢嗎?身上有冇有哪裡不舒服?奴婢去找李聖手過來給你看看……”
榆柳看著熟悉的床榻,
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喉間酸澀乾啞,
讓她發不出聲音。
芳月見狀,
忍著心疼連忙端來茶水,伺候著她喝下,附耳貼去這才聽清榆柳問的是:“雲鶴呢?”
榆柳還記得最後係統說,
在大火葬青樓的那一年,
她救下雲鶴的結果是,
雲鶴生,
她早亡。
而如今修正的因果線,他們兩人互換,
反之對應的就是她生,雲鶴……
“雲公子他……”芳月眼裡頓時帶了淚光,
“聽沈樓主說,雲公子那天親自衝進火場裡把姑娘救了出來,
自己卻……”
榆柳緩緩地閉上眼睛,
深呼了一口氣,
隻問:“還活著嗎?”
“活著。”芳月知道雲鶴在榆柳心中的地位不一般,她小心翼翼地打量榆柳的神色,
生怕自己說重了會傷榆柳的心,
最終隻好半真半假半寬慰的說,
“雲公子雖然還昏迷著,
但是姑娘放心,雲公子傷的比姑娘重些,李聖手留在外麵院中照料,想必過幾日就能醒來了。”
榆柳低垂著眼眸,冇再出聲了。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隻要他還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
“姑娘要不要用些藥膳?”芳月看著榆柳著模樣心裡有些慌,小心地哄道,“這些都是李聖手親自熬製的,姑娘用些,恢複的肯定也快些,待過幾日姑娘能走動了,可以親自去看看雲公子?”
榆柳點點頭。
芳月頓時大喜,轉身準備去端藥膳時,卻又被榆柳喊住了。
“不急。”榆柳說:“把李聖手和沈樓主都叫過來,我有事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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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怎麼知道的?”沈樓主一聽芳月說榆柳醒了,立馬就放下手中的事趕來了,冇想到榆柳開口就是她知道沈淵是如何變成雲鶴了。
“你覺得呢?”榆柳麵色蒼白,輕笑著側頭看向沈樓主,“在最後那一刻,雲鶴什麼都和我說了,包括‘沈淵’的一切。”
其實榆柳是通過係統和自己的記憶推測出來的,或許細節處推敲的有些偏差,但是總歸最後春風拂欄中隻有她和雲鶴兩人,發生了什麼不過是天知地知。
沈樓主回想起大火正烈的時候,雲鶴為了救榆柳時不顧自身性命往裡衝的場景,頓時啞然。
他原本一直以為雲鶴是真的失憶了,所以雖然按照“前任沈淵”的約定接下了‘沈淵’的位置,卻隻是維持著現狀。
但或許是春風扶欄大火的那一天,雲鶴也覺得他此去凶多吉少,臨走前才攤了明牌。
“你放心我同你說這些,並不是想要因此拿捏你。”榆柳笑了笑,直視著沈樓主半震驚半迷茫的眼神,說,“正相反,我要幫你,完成你冇完成的事。”
“你是說……”沈樓主一愣:“複仇?!”
“不錯。”榆柳點頭,“沈淵的一切錢權,不正是為了報當年的殺母之仇準備的嗎?”
“可是,姑娘昏迷有些時日了,隻怕是還不知道,如今蕭四有了蘇雲宴暗中助力,蕭國吞併宋國幾乎已成定局,不論是朝中還在民間,都有諸多立儲蕭四的聲音。”沈樓主皺眉,“複仇絕非易事,此路凶險萬分,不知姑娘……想要如何做?”
“我想要的很簡單,不過是讓這天下所有人,都看清楚,此時風光無限的蕭四皇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至於我要如何做……“榆柳側目,視線越過沈樓主的肩膀,看向門外走入的身影,“答案,這不就來了嗎?”
沈樓主冇想到榆柳居然還找了彆人來,回頭望去,卻發現來人是李聖手。
李聖手朝榆柳行了一禮後,又朝沈樓主微微頷首,繼而走上前去,放下老舊的藥箱為榆柳把脈。
李聖手摸了一會脈象,略微有些驚訝:“恭喜姑娘後福!這脈象平穩和緩,竟是比從前還好些,隻是有些體虛,還需溫補調理一段時間。”
說完,李聖手又複觀榆柳神色,以為榆柳盯著自己是想打聽雲鶴的情況,於是又補充著說道:“榆姑娘放心,雖然雲公子在那日大火中,傷得重些,但是他毒醫穀出身體質極其特殊,恢複極快,假以時日,必能甦醒。”
“我知道聖手欣賞雲鶴的醫毒之術,是以冒著衝撞四皇子的風險,留在了我這玉清院中,對我和雲鶴多有關照,心中感激不儘。””榆柳看著李聖手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冇有猜錯,於是淺淺地露出一個笑,進一步說,“但是我和雲鶴如今重傷臥床,皆因四皇子所為,此仇,我非報不可。因此,我想向聖手求證一樁陳年往事。”
李聖手一愣,猶豫了片刻。
榆柳投之一笑,耐心等待。
“什麼事……?”李聖手遲疑地問。
“陽渚水患。”榆柳嘴唇開合吐出四個字。
“陽渚水患,這怎麼了?”站在兩人之外聽了一頭霧水的沈樓主覺得奇怪,“這不是蕭天旻做的最得民心的一件事嗎?當年大水,朝中無人敢治,偏偏蕭天旻站出來,親自去賑災濟糧,穩定民心,本來這事快完了,結果不知道為什麼,偏偏災區又爆發了瘟疫,這四皇子居然也不怕自己染病,堅持轉移了所有災民纔沒有釀成大禍……不過,你們突然提這個做什麼?”
“哎……看來沈樓主也知道當年災後瘟疫來的詭異?”李聖手提起這事,麵色頓時滄桑了許多,“當年災疫突發,未有先例,偏偏四皇子找上了我,篤定我能治好,我原本以為這不過是他的一番說辭罷了,誰知我那一去,竟然發現那病說是瘟疫,其實更像是中了毒!”
“毒?”沈樓主語調微微上揚,忽然卻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頓時變得驚訝了起來,“莫非是之前南疆的……?”
“聽聞四皇子正好也是在鎮壓南疆叛亂時結識的李聖手?”榆柳低頭,將正被李聖手把脈的手腕一翻,握住李聖手因常年采藥抓藥施針而滿是老繭的手,“聖手,您心裡也清楚,他目無百姓,人命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將功成下的萬骨枯!”
李聖手神情似有觸動,卻遲遲冇有說出最關鍵的那句話。
“蕭天旻並非是明君。”榆柳聲音虛弱,但看向李聖手的眼神卻異常堅定,“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是時候告訴蕭國宋國乃至全天下的百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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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當年治好水患的四皇子,竟然是靠給老百姓下毒來賺的功績的?!這、這不可能吧?”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你肯定聽過當年陽渚縣染上瘟疫的人都是放了自己的血入藥做的藥引吧?那根本就是放血引蠱!四皇子去陽渚之前,剛鎮壓了南疆這事做不了假,陽渚縣人手上放血的傷疤更是做不了假,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就算他是龍子,難不成還能讓滄海桑田時光倒轉了去?!”
“哎呀呀!快彆說了,前天站在集市前唾罵他最凶的李夥伕,昨天被人割了舌頭殘死在家裡了!”
“這樣視人命為草芥的人,也配當儲君嗎?他不讓我們開口,難不成我們這些讀書的還寫不了字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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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謀劃應該不隻是讓百姓用唾沫淹死蕭天旻吧?”沈樓主坐在桌子旁,佯裝文雅的端了一壺茶,“李聖手已經被我安排去安全的地方了,接下來你還需要我做什麼?”
“讓你送給江景墨的信呢?”
榆柳坐在榻床上,看著雲鶴如沉睡般平靜的麵容,總覺得他下一刻就會醒來。
但是下一刻總上不儘人意的。
“送到了。”沈樓主丟了茶壺,提著袖袍溜達到榆柳身後,好奇地問,“你在信裡說了什麼?江景墨看完那信當場就拔刀砍斷了我身前做的桌子,我差點以為我要斷子絕孫命喪黃泉回不來了!”
“蕭天旻還冇死,我們就都不會死。”榆柳側身睨視間用餘光看向沈樓主,“我竟然不知道,沈樓主都敢和雲鶴合謀互換了身份,居然還怕一條死路嗎”
“哎呀,我那不是怕死,就是好奇你寫了什麼讓他產生了那麼大的殺意。”
“冇什麼。”榆柳站起身,“不過是讓他擁兵起義罷了。”
“啊……?!起義?!難怪你讓我帶了一連兵去,原以為你是要保護你姐姐,原來是留給江景墨造勢的啊?!”沈樓主先是一驚,後又樂了起來,拍手叫絕,“對啊,宋國皇帝的寵臣蘇雲宴叛國一事板上釘釘,也是時候讓這亂世出梟雄,改一改宋國的國姓了!”
奪宋之後,便是攻蕭。
榆柳平靜地望向雲鶴,心中無聲的承諾。
“我一定會讓蕭天旻以血為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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