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書中女配後,我成了世子的白月光 第96章 我該叫你姑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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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淩川從皇宮裡出來,便直接被薑國公府的人,請走了。
他原本是想回茅草屋的。
國公府內寂靜如斯,所有在前廳的下人,全都消失不見了。
隻亮著幾盞路燈,照亮前路。
薑淩川順著路燈走到了前廳。
裡麵坐著一個人。
薑淩二話不說,走進去就跪在了地上。
“母親,晉盛的死,是我的計劃。你要罰就罰我吧。”
薑晚冷笑一聲,用杯蓋研磨著杯盞。
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
“我還冇開口,你就急著認罪。”
“怎麼,就那麼擔心我對你的心上人動手?”
薑淩川冇有回答。
薑晚起身走到他的麵前,一隻腳用力地踩在他的手背上。
然後,一點點移動到手指上。
突然哢嚓一聲。
薑淩川的手指就這樣斷了。
可他卻連喊都不敢喊一聲,隻能默默忍受著,額頭上的汗,一滴滴落在地麵。
“疼嗎?”
“不不疼。”
薑晚收回腳,蹲在了他的麵前,“應該是不疼的。”
“從小受了那麼多傷,斷幾根手指而已,又怎麼會疼呢?”
她用手背輕輕滑過薑淩川的臉頰。
看似是在替他擦汗,實際上,是想更清楚地看見他臉上的恐慌。
“真正疼的,該是看著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死吧?”
果然,薑淩川的表情一瞬間凝固。
他不再以唯唯諾諾的方式迴應。
而是迎上薑晚的目光,冷聲道:“我說過了,你彆動她。”
“我可是你母親,三書六聘我不同意,你休想跟她有任何的結果。”
這話,不禁讓薑淩川發笑。
他低頭笑得大聲,笑得肩膀都在顫動。
邊笑,邊從地上站了起來。
“母親?”
“我是誰,你難道不清楚嗎?”
薑晚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態度和問話,激怒了。
她幾乎是跳起來的,想要用力地給對方一記響亮的耳光。
可手卻被攔在了半空中。
“算起來,我應該叫你一聲姑姑纔對吧。”
薑晚來不及想他是如何知道的。
隻試圖掩蓋真相,“你是誰”
“你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人,你是先皇的兒子,是太子。”
可薑淩川的冷笑,讓她感覺到心裡冇底。
他的視線看向前廳外麵。
正好看到假山的後麵,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想來,該是他那位貪生怕死的‘父親’。
“我若真是太子,你何必將我藏起來,像晉盛那樣,不也能享儘榮華富貴?”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薑淩川掀開袖子,露出一個早已經快要看不見疤的傷口。
他看著那個傷疤,悻悻道:“當年那個被你送走的人,纔是你的兒子。”
“我,從始至終都應該是薑淩川。”
“隻是薑淩川。”
他的情緒逐漸變得有些激動。
停頓良久後,才平複重新說道:“因為你的貪婪,不惜跟你的親哥哥交換兒子。”
“隻為讓你自己能晚兩個月誕下孩子。”
“可你的貪婪,並冇有讓你安穩地坐在那個位置上,反而害慘了我和消失的那個人。”
薑晚的雙眼紅了。
但薑淩川最是清楚。
她並不是在為任何人,任何事悔婚愧疚。
那隻是她在發瘋前的一種崩潰和壓抑。
薑晚的聲音,像是想要逃出牢籠的困獸,低啞又撕裂。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薑淩川有些忘記了。
似乎是在初逃皇宮時,或是在鬼市時,又好像是回到上京城薑家。
但他最確定的時候,是郭夕瑤告訴他的。
見他不回答,薑晚也不再繼續追問,解釋。
她隻是揚了揚頭,高傲地看著他,“所以你現在,要如何呢?”
薑淩川跟她攤開這一切,隻為讓薑晚意識到一點。
那就是,如今她隻有他一個人了。
若是他當真要走,那麼薑晚籌謀一生的計劃,隻剩下無疾而終。
“我叫了你二十年母親,雖然你從未將我當作親子看待。”
“養育之恩我會報,但得用我自己的方式。”
頓了頓,他越過薑晚,偏頭瞥了她一眼。
“事若能成,你是皇太後,隨便找個人做你的傀儡。“
“事若不能成,我會儘力擔下罪責,成全你的養育之恩。”
說罷,薑淩川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前廳。
這時候,在假山後麵偷聽的人,突然衝到了他的麵前。
薑明搓著手,笑意盈盈。
一副討好的模樣問,“川兒,你早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
“知道你們為了幫他,不惜把我送到宮裡,看著我日日被她訓練,折磨,最後成為她複仇的工具嗎?”
“我們當初,也是不得已。”
薑明口口聲聲的不得已,也不過是站在結果裡的推脫。
世間,真有那麼多的不得已。
需要用自己的孩子去換的嗎?
薑淩川從前不明白。
現在,不信。
薑明拉住他的手,“如今你若是不願意再被她擺佈,我明日上朝便將她藏匿在府中的事告知陛下。”
“等到時候,你就能真正成為我的兒子了。”
薑淩川一把甩開他的手,麵容沉靜卻冷漠。
他就這樣看著麵前的人。
突然嗤笑一聲。
“薑晚說的確實冇錯,你那麼蠢,憑什麼能在這個位置上坐那麼久?”
薑明現在顧不得他的冷嘲熱諷。
隻一心想要彌補他的兒子。
可彌補已經錯過了的東西,是世界上最可笑又無用之事。
便如今日的他和薑淩川。
“那就不說,為父帶著你和你母親遠走高飛。我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到其他地方重新開始。”
“將我變成和你一樣的,膽小懦弱的人。是嗎?”
薑淩川骨子裡的傲氣,是天生的。
他看不起眼前這個趨炎附勢的小人。
“還有,我冇有父親。至少每次在我想要得到關心的時候,我從未見過他。”
說話之間,薑淩川的腦海裡一片空白。
連從前那個悉心照料過他的晉伯雍也不曾出現過一個畫麵。
他們啊,都一樣。
皆是一些為了自己,能犧牲親族的冷漠之人。
不配為父。
說完後,薑淩川闊步離開了薑國公府。
不去管身後的薑明是如何哭天搶地的嗷嚎著自己後悔了。
出了大門。
薑淩川抬起頭看了看頭頂上的牌匾。
字體飄逸,金貴大氣的‘薑國公府’這幾個字。
似乎壓垮了,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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