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檀健次低穀期的路人甲乙丙 第29章 目的地
開啟了附近地圖，她眼前一亮，看到了附近有一家老牌音像店。
跟著搜尋到的地址，找到了一家藏在小街裡的音像店。
店鋪不大，三麵牆都立著高高的貨架，塞滿了用塑料薄膜封裝好的cd和磁帶盒。
收銀台旁邊的音箱裡，正播放著當下最流行的歌曲。
她的目光在琳琅滿目的專輯中搜尋，很快就在顯眼的位置看到了目標——張韶涵的第四張個人專輯《潘朵拉》，旁邊還貼著大幅宣傳海報。
她嘴角揚起，想起2022年火遍全網的那句“王心淩男孩”，而此刻她眼前這個追逐夢想的少年，或許該叫“張韶涵男孩”才對。
她拿起一張專輯走到前台結賬，店員順手遞來一支記號筆問：“要寫名字或者祝福嗎？”
她落筆時猶豫了一下，2024年的她想對健次說的話，簡直可以寫一篇長篇作文。
可筆尖懸停片刻，她看著窗外車水馬龍間流轉的夕陽光芒，千言萬語最終隻凝成一句。
她在專輯背麵流暢地寫下一行清秀的字跡：“小小的你，已經開始發光炙熱，請繼續努力前行。(●●)”
店員給她裝專輯時，她特意從一堆牛皮紙袋裡挑了個明亮的黃色。
返回學校的路上，她提著那個小小的黃色紙袋，腳步輕快，她忍不住輕輕哼起店裡迴圈播放的《隱形的翅膀》。
2006年的街頭，張韶涵清亮而充滿力量的歌聲從各家店鋪飄出，彙成這個夏天最明亮的背景音。
她心想，這歌聲大約也會陪著那個少年，走過無數個練習的日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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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門口，正看見幾輛黑色的轎車駛離，太合麥田的負責人已經結束試音離開。校園重歸寧靜。
她獨自走進漸漸被暮色籠罩的校園，心想大概要明天才能見到健次了。作為“老師”，她應該有一間臨時的教師宿舍可以落腳。
一個人走在陌生的小路上，周遭完全不同的環境、接連不斷的穿越，以及那種無論如何努力似乎都改變不了曆史軌跡的無力感，讓她一陣恍惚。
自己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會不會在2024年那座高橋上，連人帶車墜入江中，其實已經……現在的這一切，不過是意識消散前的南柯一夢？
“我該去哪呢……”陳希然苦笑著自嘲，低頭盯著路麵，語氣失落又茫然。
“也不知道，那次在地鐵站，健次究竟想告訴我什麼……又不能問。”她煩躁地踢開腳邊的一顆小石子。
路很快走到了儘頭。
當她失落地抬起頭時，卻猛地愣在原地——一個帶著燦爛笑容的熟悉身影，正站在教師公寓的門口。
傍晚最後的金色夕陽灑在他身上，將他那標誌性的type-c笑容映得格外溫暖。
他的眼睛亮晶晶地望向她，聲音清澈：“老師，我等你很久了。”
陳希然看著他的笑容，怔了好一會兒，才難以置信地開口：“等……我？”
健次幾步走到她麵前，語氣真誠又興奮：“對啊！我想來親口謝謝你。要不是因為你，我可能找不到人生新的方向。”
陳希然更懵了：“我？”
“是啊，”健次笑著，語氣帶著幾分靦腆，“從去年脊椎受傷之後，我就一直在迷茫。不知道自己應該向什麼方向前進，今天要不是你幫我打那通電話，我可能就沒機會被太合麥田選中了。”
他說得坦誠，全然不知這句話在對方心中激起了多大的波瀾。
這無心的感謝，卻像一束光，驟然照進了陳希然漫無目的的穿越迷霧裡。
原來，她所做的一切，並非沒有意義。
她抬起頭，極其認真地看著眼前這個少年，聲音輕得像一陣風：“找到了……目的地。”
健次歪了歪頭，沒聽清：“老師，你說什麼？”
陳希然沒有重複，隻是將那個明亮的黃色紙袋遞到他麵前：“送給你。慶祝你找到人生新方向。”
健次接過紙袋，低頭看去。當看到是張韶涵的《潘朵拉》專輯時，他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驚喜地抬頭：“你怎麼知道我喜歡——”
話未說完，陳希然卻忽然上前一步，輕輕地、朋友式地擁抱了他一下。
眼淚在她閉上眼的瞬間悄然滑落，極輕的聲音融進傍晚的風裡：
“謝謝你的存在……檀健次……”
謝謝你，存在於過去，也閃耀在未來。
健次徹底愣住了，身體微微一僵，雙手下意識地抬起幾分，卻不知該作何反應。
那個擁抱短暫得像一個錯覺，帶著溫暖的濕意。
陳希然迅速退開，他纔有些不知所措地點點頭，耳根微紅：“謝謝老師……再見。”說完，便轉身快步離開。
健次離開後，那片空氣彷彿也安靜下來。
陳希然的意識隨之抽離。
下一秒，“宋老師”茫然地眨了眨眼，看著自己剛剛似乎抬起過的雙手，眉頭微蹙，閃過一絲不解，但很快便搖搖頭，將這莫名的感覺拋諸腦後，徑直走回了宿舍樓。
走遠的健次低頭看著手中的專輯，正想翻到背麵看看時，卻若有所感地再次回頭，望向老師身影消失的昏暗樓道口。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覺縈繞在心間。他最終還是將專輯匆忙塞回紙袋，現在有更重要的事：他得趕緊給父母打電話報喜。
*
這一次在混沌中穿行，陳希然的心境已截然不同。
既然每一次穿越的終點都是檀健次身邊的某個時空節點，那還有什麼可畏懼的？
她甚至開始暗自期待，說不定下一次，就能直接降落在萬眾歡呼的演唱會現場。
意識輕盈落地，她睜開眼。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麵容青澀、帶著幾分靦腆的男孩正從她麵前的沙發上站起身。
周圍站著幾位工作人員，其中一位氣質沉穩的中年男子格外引人注目。
而她自己，正優雅地交疊雙腿坐著，身上是一條堪堪過膝的短裙，腳上是纖細的高跟鞋，一頭風情萬種的大波浪卷發——活脫脫一個二十多歲、成熟明媚的都市姐姐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