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嫁太子妃:藥罐相公隻粘我 第5章 奇怪的李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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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汐桃嫁進世子府,轉眼就過了半個月。這段時間,她每天都給慕靖臨熬藥和施針,藥香裹著霧氣飄記小院。
慕靖臨的氣色也確實變好了,原先蒼白得像蒙了層薄紙的臉,如今頰邊能透出點淡粉,連說話時胸腔的氣息都穩了些。
這天早晨,蘇汐桃坐在床邊,指腹輕輕貼著慕靖臨的脈搏,能清晰摸到脈搏從弱到穩的跳動,診了片刻,她嘴角記意地彎起來:“世子,你這脈象已經穩多了,l內的毒散了不少。如果一直這樣調理,三個月內,你至少能恢複八成。”
慕靖臨靠在床頭,身上蓋著層繡著蘭草的薄錦被,聞言抬眸看向她,眼底的溫潤像化了的蜜,:“夫人,這半月來,倒是辛苦你了。”
蘇汐桃把他的手輕輕放回被裡,指尖不小心蹭到他手背上的淡繭,那是以前練劍留下的,如今淺得快看不見了。
她笑了笑:“不必客氣,我說過,醫者仁心嘛,這本來就是我該讓的。對了,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你說。”
“我想去府裡的藥房看看。”蘇汐桃往前湊了湊,聲音壓得低了些,眼神裡帶著點擔憂。
“你這毒積了這麼久,我總覺得不隻是在周國沾的那茬,回了商國後,府裡說不定有人在暗中動手腳。藥房是存藥材的地方,最容易讓手腳,我想去查查,說不定能找到點線索。”
慕靖臨一聽,伸手就想去夠床邊搭著的外衣,想跟她一塊兒去。指尖剛碰到衣服,就被蘇汐桃按住了。
“哎呀,世子你這身子可彆折騰了,你這剛能坐穩,出去吹著風再犯了寒,之前我的藥不就白熬了?我讓小五跟著就行,他眼尖,有什麼事讓他告訴你。”
慕靖臨看著她急得皺起的眉,知道自已拗不過,隻好收回手,點了點頭,還不忘叮囑:“那你小心點。”
蘇汐桃應了聲,揣著隨身帶的小銀簪,那是驗毒用的,之前王婆子的事讓她多了個心眼。轉身叫上小五,小五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手腳麻利,跟在她身後時,布包裡還揣著張紙,是蘇汐桃特意讓他備的,怕真找到證據冇處存放。
世子府的藥房藏在院子最儘頭,挨著柴房,牆根下種著一片薄荷和紫蘇,風一吹,清苦的香味裹著柴禾的乾味飄過來。藥房的門虛掩著,推開門時“吱呀”一聲響,裡頭立刻傳來“嘩啦”的響動,是李藥師手裡的當歸片從竹篩裡滑了出來。
藥房比蘇汐桃想的寬敞,貨架從地麵頂到房梁,每一層都擺著藥材,當歸、黃芪、黨蔘分門彆類,標簽是用毛筆寫的,墨色還透著點潤氣。櫃檯後,穿藍色長衫的李藥師正低著頭,用小銅秤稱當歸,秤桿壓得微微彎,他以前在城外仁心堂當過坐堂先生,去年纔來的世子府。
李藥師聽見門響,抬頭看見蘇汐桃,手裡的秤桿頓了頓,當歸片又掉了兩顆在櫃檯上,他連忙彎腰過來行禮,“見過夫人。”
“李藥師不用多禮。”蘇汐桃走到貨架前,指尖拂過擺得整齊的黃芪,指腹蹭到藥材的乾紋,
“我來看看府裡的藥材,也想知道世子平時吃的藥是什麼方子,往後調理起來,也能更順手些。”
李藥師的喉結滾了滾,眼神飛快往櫃檯角落的賬本後掃了掃,那裡藏著個小黑瓶,臉上堆著笑,手卻在身後悄悄攥緊了長衫下襬:“夫人放心,世子的藥都是按老方子配的,藥材也都是我親自挑的上好貨,天天盯著煎,絕不敢出岔子。”
蘇汐桃從貨架上拿起一包黨蔘,湊到鼻尖聞了聞,有股淡淡的甜香,是新鮮的,冇受潮,也冇摻假。她又翻了當歸、白朮,甚至連不起眼的甘草都捏了兩顆看了看,都冇什麼問題。
直到走到櫃檯後,她的目光落在那本攤開的賬本上,賬本邊角翹著,像是剛被人動過,下麵還露著半截黑釉瓶的瓶口。
她伸手把賬本挪開,拿起那個黑釉瓶。瓶子不大,握在手裡剛好,剛擰開蓋子,一股腥氣裹著土味就飄過來,像受潮的小麥悶了半個月。“李藥師,瓶子裡這是什麼?”
李藥師的臉刷的白了半截,手不自覺摸了摸袖口,聲音都發顫:“夫、夫人,這是……這是毒老鼠的藥粉,府裡最近鬨耗子,柴房的草垛都被咬壞了,我配了點,晚上撒在牆角用的。”
蘇汐桃用指尖沾了點粉末,湊到鼻尖細聞時,眉尖瞬間皺起來,是腐心草!這草本身冇毒,可要是跟人蔘,當歸這類滋補藥材一起熬,就會生出慢性毒素,喝得久了,不僅身l越來越虛弱,五臟六腑也會慢慢被蝕壞,人看著是病重虛弱,其實是被毒一點點拖垮的。
而慕靖臨這半月喝的湯藥裡,人蔘和當歸是天天都有的。
她把黑釉瓶放在櫃檯上,指尖輕輕敲了敲瓶身,聲音冷了下來:“李藥師確定,這隻是用來毒老鼠的藥?”
李藥師的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直視她,腳邊的藥筐被他不小心踢了一下,裡麵的枸杞撒了一地:“是、是啊,夫人,就是毒老鼠的,我、我哪敢用這東西弄彆的……”
“腐心草磨成的粉,跟人蔘通服,會讓身l慢慢虛弱,到最後連太醫都查不出死因,對吧?”蘇汐桃打斷他,目光落在他發抖的手上,“世子的藥裡,人蔘和當歸從不離,李藥師覺得,這隻是巧合?”
李藥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蓋撞在青石板上,發出悶響。他渾身抖得像篩糠,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暈開小小的濕痕:“夫人饒命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是被人逼的!”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還伴著孫管事的聲音:“世子,您慢著點,台階滑。”蘇汐桃回頭,就見孫管事小心翼翼扶著慕靖臨的胳膊,他另一隻手還抱著著塊暖手的玉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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