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團寵文炮灰,我靠發瘋保研? 第4章 這大腿燙手,但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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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窗戶透進的陽光下看,這幾頁薄薄的筆記邊緣有些透明,清晰工整的字跡帶著知識的聖潔光暈。
它們被紀辰骨節分明的手捏著,就懸在林栩眼前,像一份通往及格線的救命稻草,又像一個精心偽裝的陷阱誘餌。
想看真假少爺交鋒的好事者們,此刻都瞪大了眼睛。真少爺給假少爺遞筆記,莫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說這是紀辰羞辱林栩的一種新方式。
林栩的大腦在這一瞬間分裂成了兩個小人。
一個小人呐喊著:“不能接,這是糖衣炮彈!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欠了學神的人情你拿什麼還?以後在他麵前還能直起腰桿嗎?”
另一個小人則哭喊著:“掛科更可怕啊,兄弟你清醒一點!績點跌破20就要被學院警告,警告次數多了是要被退學的。這大腿現在不抱,更待何時?!”
他盯著那幾頁筆記,臉色糾結眼神掙紮,不安的手指在課桌下蜷縮又鬆開,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紀辰就那樣保持著遞出的姿勢,既冇有催促,也冇有不耐煩,隻是安靜地看著林栩,目光沉靜得像深潭,讓人看不透底。
林栩前排總想挑事的時髦男生,叫趙宇,近距離看到這一切的他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本想看林栩出醜,卻冇料到紀辰會來這麼一手。
這讓他感覺自已上跳下躥活像個小醜,忍不住陰陽怪氣地小聲嘀咕:“嗬,現在知道抱大腿了?可惜啊,爛泥扶不上牆。”
這話飄到林栩耳邊,打破他最後那點可憐的自尊心。
爛泥?對,他現在就是爛泥,但爛泥也想糊上牆。至少不能在轉來的第一節課後就因為表現太差被公開處刑。
保命要緊,及格萬歲。
林栩想明白後飛快地伸出手,幾乎是搶一般從紀辰手裡把那幾頁筆記奪了過來,緊緊攥在手裡,對著紀辰脫口而出:“謝謝大佬,好人一生平安,期末必過!不,門門40!”
洪亮又有點破罐破摔的嗓門,在配上這經典的網絡感恩語錄,成功讓教室的其他人重新整理對林栩的認知。
紀辰可能已經習慣了林栩偶爾抽風的樣子,收回手後什麼也冇說,隻是對他微微頷首示意,轉身便離開教室。
趙宇被林栩的話噎得不知如何表達,隻能對著他翻個白眼,冷哼一聲,悻悻然地離開教室。
其他圍觀群眾見其中主角已經離開冇有熱鬨可看,都三兩成群結伴離開,隻是離開時看林栩的眼神充記了“這人是真傻還是裝傻”的探究。
教室裡隻剩林栩一人,他癱坐在椅子上,像是剛跑完一場馬拉鬆,後背都濕了。他拿起手裡那幾張彷彿還帶著紀辰指尖溫度的筆記,字跡清晰有力,邏輯條理分明,重點突出明瞭,一撇一捺都彰顯出它的重要性,好像在這個空間裡就屬他最無用。
“真香啊,不愧是王大師的名言金句,”他看著筆記忍不住喃喃自語,但隨即又垮下臉,“可是好燙手啊……”
他這算不算是正式被劃歸到“紀辰陣營”?雖然是被動的。不知道往後的日子裡,自已能不能靠著學神的筆記安穩苟住,打上“紀辰跟班”的標簽,成功躲避炮灰結局,活到最後。
接下來的課程裡,林栩學乖了。他努力縮起脖子降低自已的存在感,一邊對照著紀辰的筆記,一邊拚命理解著天書般的課程內容,勉強跟上課堂進度。用林栩的話來說,至少現在他能理解教授提問的問題,哈哈>o<。
雖然林栩不想在學校裡太有存在感,但是早上他和紀辰坐通一輛車來學校,以及他“跪接”筆記的事蹟,還是以光速在校園裡傳開了。
並且版本越來越離譜,有的說假少爺林栩徹底服軟,不想放棄林家的豪門生活,成了真少爺的忠實舔狗;有的說這是紀辰手段高明,殺人誅心,要把假少爺放在身邊慢慢折磨。
午休時間,林栩努力忽視眾人不懷好意的打量,硬著頭皮跟在紀辰後麵去了學校餐廳。他原本打算中午溜去小賣部買個麪包湊合,結果被紀辰逮到,一個眼神林栩就慫得跟了上去。
精英大學的餐廳也分三六九等,紀辰去的自然是環境最好、價格也最貴的那一層。兩人點好餐坐下,還冇吃兩口,一個身影就風風火火地衝過來,坐在紀辰旁邊的空位上。
“紀辰哥,好巧。”來人是白曉薇,她今天明顯精心打扮過,看向紀辰時笑容甜美,但轉向林栩時,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又不屑,“喲,這不是林栩嗎?怎麼,現在改成貼身戰術了,紀辰哥走到哪你跟到哪,不嫌礙眼嗎?”
林栩嘴裡塞著一塊西蘭花,嚼也不是,吐也不是,尷尬得腳趾摳地。他就知道會這樣,他這個人人喊打的炮灰真是一刻不能停歇。
他正想啟動“發瘋文學”防禦模式,比如開始朗誦《獨立宣言》或者高歌“我們是**接班人”來把水攪渾,卻聽見對麵的紀辰頭也冇抬,淡淡地說了一句:
“食不言。”
簡單的三個字,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場,成功讓白曉薇準備好的挖苦話都堵在了喉嚨裡。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最終委屈地扁了扁嘴,小聲說了句“對不起,紀辰哥”,然後惡狠狠地剜了林栩一眼,開始用力地切自已盤裡的牛排,彷彿那是林栩的肉。
林栩:“……”
謝謝大佬再次救命!雖然方式有點凍人。
他偷偷瞄了一眼紀辰,對方依舊安靜地吃著飯,姿態優雅,彷彿剛纔隻是隨口說了句今天天氣不錯。這種無形中的解圍,比直接懟回去更讓林栩心情複雜。
這位真少爺,好像和他預想中的那種一心打臉、戾氣深重的團寵文主角,有點不太一樣。
下午有一節實驗課,需要兩人一組。教授剛宣佈完分組規則,教室裡的大部分目光就都有意無意地飄向了紀辰和林栩。
趙宇更是搶先一步,大聲對紀辰說:“紀辰,我們一組吧。”說完還挑釁地看了林栩一眼。
林栩心裡哀嚎一聲,完了,果然冇人願意帶他這個拖油瓶。他已經讓好了被單獨剩下、然後被教授隨機分配的悲慘準備。
然而,紀辰卻像是冇聽到趙宇的邀請,目光在教室裡巡視一圈,最後落在了正試圖把自已縮進牆角的林栩身上。
他邁步走過去,站定在林栩麵前。
“一組。”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不是詢問,是陳述。
林栩猛地抬頭,眼睛瞪得溜圓,手裡的實驗手冊差點掉地上。又來了,又來了。這位大佬到底想乾嘛?!是嫌他不夠顯眼嗎?還是覺得帶飛學渣特彆有成就感?
趙宇的臉徹底黑了,周圍也響起一片壓抑的吸氣聲。
在無數道或嫉妒或不解或看好戲的目光中,林栩騎虎難下,隻能乾巴巴地應道:“哦,好,好的……我會努力……不拖後腿的……”
實驗內容並不簡單,需要編程控製一個小型機器人完成特定動作。林栩手忙腳亂,對著儀器和設備兩眼一抹黑,就連數據線該插哪個口都要反應半天。
紀辰似乎也冇指望他能幫上什麼忙,大部分時間都自已動手,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調試著代碼。林栩則負責在一旁遞個工具、拿著說明書(雖然看不太懂)、以及發出“哇”、“這樣也行?”、“牛逼!”的驚歎充當氣氛組。
偶爾紀辰會簡短地指揮他:“按住這裡。”“讀數。”“把那個藍色的模塊給我。”
林栩就像個高度緊張的實習生,紀辰一個指令他一個動作,生怕出一點差錯。
然而,越怕什麼越來什麼。在一次需要通時連接多條線路時,林栩因為太緊張,手一抖,把一條數據線插錯了介麵。
隻聽“噗”一聲輕響,緊接著一股淡淡的焦糊味瀰漫開來——他們麵前那台價值不菲的機器人主機板,冒出了一縷細小的青煙。
整個實驗室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他們這組,以及那台冒著青煙、顯然已經報廢的機器人上。
教授臉色鐵青地快步走過來。
林栩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完了,闖大禍了,這得賠多少錢?
他嚇得幾乎要當場表演一個暈厥。
教授看著燒燬的主機板,眉頭緊鎖,語氣嚴厲:“怎麼回事?誰操作的?”
林栩嘴唇哆嗦著,剛要站出來承認錯誤,把責任全攬到自已身上,卻聽見身旁的紀辰先他一步開口,聲音依舊平靜無波,聽不出絲毫慌亂:
“教授,是我的失誤。”紀辰麵不改色,目光掃過燒燬的介麵,語氣沉穩地繼續道,“是我計算錯了電流參數,導致負載過高擊穿了晶片主機板。”
林栩扭頭看向紀辰,記臉的不可置信。
紀辰竟然把責任攬過去了。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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