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萬人迷主角受的跟班後 第3章 狗腿子就要會適時的煽風點火
狗腿子就要會適時的煽風點火
剛醒來還有點暈乎,但這並不妨礙他看清楚周圍的一切。這是既不是他在現代租的一居室,也不是那個極其簡陋的弟子臥房。
他睡在柳涵隔壁,廂房裡格外寬敞,裝飾華貴,地上鋪著厚實的波斯羊絨毯子,四周掛滿了珍珠、玉石和珊瑚等奇珍異寶。窗台上擺著名貴的蘭花,花朵正盛開著,香氣撲鼻而來。
對於柳涵的奢靡他們是有目共睹,伸了伸懶腰,然後掀開被子下床,準備去洗漱。
他是不願早起的,奈何柳涵看著驕縱,平時內門弟子不願上的早課,他日日不缺席,書裡沒講那麼仔細,但夏承安覺得多半是因為柳涵對修煉一絲不茍、格外上心的緣故。
身為修仙文的萬人迷主角受,他的修為在後期幾乎無人能敵,再加上有各路神仙相助,他百年成神,探破得道成仙的奧妙,事實上不過是位列仙班,照常生活、各司其職罷了,有不願意被約束的,可去各個位麵逍遙自在。
因為柳涵本身就有神性血脈,這點連他本人都不知道,不過後麵走劇情了就會慢慢揭示出來。他飛升之後的排列十分靠前,受萬人敬仰,同時在上界遇到了另外一個主角攻。
就算是書裡的角色,夏承安也是十分佩服他的,更何況現在親身接觸了,那感覺更是非同凡響,比起自己這種啥也沒有的炮灰,堪稱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就算穿書了,他也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是當不成主角的,如今升華一下當個狗腿子,好歹還能近距離看看劇情走向,怎麼都不虧。
“我要吃這個,”柳涵一大早爬起來本就火大,昨晚翻來覆去不得安寧,修煉得渾身燥熱難耐,一句話說了好幾遍,卻見那個害人的罪魁禍首正失神發呆不理他,真是煩人,吃個早膳都不安生。
他怒從心生,吼道:“夏承安!你到底長耳朵了沒,本少爺說要吃這個!”
夏承安剛剛就站在他身邊給人佈菜,走神了半晌,一個沒注意竟然連人說話都沒聽見,這時被吼一聲,身子晃了晃,頓時慌了神,一低頭就看到柳涵怒目圓睜得盯著他,嘴巴裡支支吾吾解釋:“我,我,我那個我我沒聽見”
他聲音越說越輕,難為柳涵還能撿幾個字聽聽。
“你現在跟我說聽不清?本少爺說了多少次,你是嫌聲音不夠大還是你根本沒把心思放本少爺身上!”柳涵暴怒,手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摔,筷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嚇得身旁的人趕緊縮著脖子低頭不敢吭聲。
“你說,你方纔想什麼呢,想得魂都飄了,你說,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本少爺便不去上早課了!”
夏承安把自己跟個鵪鶉似的縮著,倒不是真怕,這幾天都被罵習慣了,暗自肺腑:不是,柳少爺,您拿自己上課的事兒威脅我有什麼用啊,您愛去不去,剛還誇您有上進心,修煉看得比命重,這纔多久啊就原形畢露了?
他當然不敢說出口,唯唯諾諾地揪著衣袖,腦袋轉不過彎兒來,這麼幾句話的時間想不到什麼讓他脫身的理由。
站在一旁的十七替他乾著急,手足無措地打著些手勢,讓他趕緊把祖宗哄好,否則他們三個都彆想好過。
是啊,可不是三個嗎?一個生氣起來怒火攻心,兩個跟著挨罵遭殃,摔了東西還得他們收拾。
見柳涵臉色愈發難看,最後他隻得實話實說:“柳師兄,我方纔在想您這天不亮就爬起來上早課,實在太辛苦了,您修為都快金丹了,那些弟子天資平平還敢不上早課,我這不是越想越氣憤,一時沒留意嘛”
“真的?”柳涵斜著眼看他,眸中滿是懷疑之色。
他可不信柳涵走神真是在想自己,他一個大活人坐在跟前,他理應看著自己想纔是,哪有看十七的道理!分明是不想給自己佈菜了,嫌棄他麻煩,想讓十七替他。
哼,彆以為他不知道那點兒小九九。
夏承安就怕他不信,熟練地跪在他腳邊,可憐兮兮地輕輕拉扯著他的衣擺,“真的真的,我怎麼可能欺瞞柳師兄呢?”
“”柳涵沒反應,他就再扯扯。
“哦下不為例。”
在柳涵眼中,夏承安的臉跟小狗似的,他最受不了被他這麼盯著看,沒用什麼力氣就打掉他拽著自己衣擺的手,撅著嘴轉了過去,輕輕嘟囔著:“煩人,又撒嬌,下次彆想矇混過關。”之前還暴跳如雷的,說這句話時竟帶著絲笑意。
撒嬌?我沒有撒嬌啊,算了。
夏承安好不容易洗脫了罪名,慶幸都來不及,哪有空看柳涵笑不笑,說著“謝謝柳師兄”,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繼續伺候人吃飯。
完事兒了,他趁柳涵不注意扒拉兩口剩飯,緊趕慢趕地跟著往紫軒閣走。
他正奇怪著,以柳涵的性子,怎麼可能願意走著去上課?
不出所料,到了地方,定睛一看,人群中一男子格外顯眼,容貌俊逸出眾卻不像柳涵這般張揚明媚,氣質清雅溫潤,加上那一身白衣,更顯得聖潔、傾城。
難怪十七說柳涵天天雷打不動來上早課,難怪步行過來,都是為了攻一啊。
果不其然,柳涵看到他的瞬間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身形一動正準備過去,又猶豫了會兒,強行放緩步子,表現出鎮定自若的樣子。
攻一名為蕭逸珺,待人溫和有禮,宗門上上下下對他印象極佳,愛慕他的人不少,不論男女,憤世嫉俗,一切從簡,極其痛恨窮奢極欲的生活,柳涵就是典型代表。
他二人雖不是拜在同一個師傅名下,卻從小一起長大,按理說感情匪淺,他從前對柳涵也不錯,怪就怪在他是柳涵的白月光,他自己的白月光卻另有其人。
柳涵成天上門騷擾,不厭其煩地送些東西,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對比他的白月光,柳涵在他這兒頂多算是蚊子血,甩不開還惹人厭煩。
“大師兄,早。”
“柳師弟早。”那人坐在第一排,隻是微微點頭,嘴角彎了彎,但笑意未達眼底,話落避開柳涵炙熱的目光,淡淡撇過頭去。
若不是周圍人多,師叔也快來了,蕭逸珺是不願理會柳涵的,他以為給自己送些靈寶就能將那事輕鬆翻篇嗎?真是被寵的無法無天了。
害了人竟還知錯不改,但凡他真心實意得給人道歉,以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定會被原諒的,為何就是不肯道歉?小時候他不是這樣的,怎得心智反而越長大越回去了?
柳涵在此之前還心說,要是今天大師兄跟他道個歉,兩人將誤會說開,他可以不計前嫌,說不定兩人這次宗門慶功宴還能一同出席。
不過前幾天要送給他的四方印倒是不能再給他了,雖說他一直想要,但自己已經給夏承安了,給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來的道理?而且是他自己拒絕在先。
柳涵走到蕭逸珺跟前,試探問道:“師兄旁邊的位置可有人坐?”
蕭逸珺淡淡看了眼後頭的夏承安,道:“有人了,師弟帶著侍從,還是另尋他處吧。”
“原來如此難為師兄了。”柳涵的語氣不自覺冷了下來。
現下這樣子,蕭逸珺是要跟他冷戰到底了?明明是他誤會自己在先,不聽解釋就算了,居然大罵自己是狡辯,小時候他對自己照顧有加,怎麼如今天差地彆?又是因為莫澤陽嗎?
他一雙美眸中是濃濃的怨懟,其他人沒瞧見,跟在身邊的夏承安看得一清二楚,自己也剛被罵完,心情不是好,總得有個人受罪是吧。
夏承安細細分析現狀,宗門宴會是一個結點,往前推,劇情應該已經進展到蕭逸珺因為綠茶的詭計,誤會柳涵,導致兩人新生間隙。
聯想了一下原書中的劇情,他忍不住起了壞心,上前一步,不解地湊到蕭逸珺跟前,大聲道:“大師兄怎麼這般冷淡,可是柳師兄哪裡冒犯到了?”
蕭逸珺愣了片刻,沒料到他會問出這話,急忙回道:“抱歉,我沒這個意思。”
“這”
“行了夏承安,你過來。”柳涵一把拉過他,橫眉看向蕭逸珺,“原來師兄不是這個意思,看來是師弟我多想了,我身邊人不懂規矩,還請師兄見諒。”
這聲“見諒”可不是字麵上的意思,蕭逸珺無法,敗下陣來,也不多做解釋,“無事,師叔快來了,先入座吧。”
柳涵身邊那位小師弟他從前從未見過,是何身份呢?
趁著時機,夏承安悄悄跟柳涵耳語,“蕭師兄怕是擔心這裡人多眼雜,說不定等下課了,他還有話跟你說呢。”
柳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應了下來。他知道夏承安就是為了安慰他才這麼說的,他很瞭解這位大師兄,他一旦生起氣來就是真的生氣了,夏承安竟為了他去觸黴頭,也不知是真傻假傻。
他拳頭暗暗攥緊,恨道果然都是莫澤陽的錯!
夏承安被安排進了內門,自然是要留下來上課的,十七給他安排的妥妥當當,一切規格按內門弟子的來。
柳涵走到他的禦用書桌前坐下,踢了腳旁邊幾年來沒人敢坐的椅子,“夏承安,你坐這兒,方便本少爺使喚你。”
“唉!”他恭恭敬敬地落座,把臨走前十七交代給他的儲物袋拿出來,在裡麵的空間裡掏了會兒,桌麵上多了筆墨外加兩本書,這裡的東西全是柳涵平時上課用到的東西。
十七不是落霞峰的弟子,有些課能不上,有些課缺不得,十七說:他倒不是每時每刻都跟著柳涵,現在夏承安被要了過來,一部分事務就自然而然落到他身上了,就比如跟著上課這事兒,他不僅要上自己的課,還得陪著柳涵上高階課。
夏承安倒沒那麼自信,他個半吊子,基礎都不紮實,更彆提高階課了,過去補個覺還差不多。
一仙者款步走來,中年人模樣,身著華貴長袍,頭上束冠,氣質非凡,每走一步就有弟子拱手作揖。走到台前時,他的目光在夏承安身上停留了須臾,又朝柳涵欣慰一笑。
柳涵的師傅是早課的講師?夏承安咂舌,柳涵早起的另一層原因原來是這個,真夠慘的。
柳涵拿了其中一本扔在他麵前,雙手環胸,麵色如常,“本少爺用不著書,你自己看吧。”
他知曉柳涵是怕他第一天上課沒書,他已經自動過濾掉難聽的話了,但是他很想說一句,他用不著書。
一個時辰過去,柳涵用餘光瞟了眼睡得正香的某人,不屑地哼哼,“沒見過比你還能睡的人。”擡手想要把人推起來。
不知夏承安聽沒聽到,適時地轉過了身,白皙的臉蛋上泛著紅暈,帶著幾分倦色,眉頭輕蹙,肉嘟嘟的嘴唇微微張著,看起來有點兒像個被吵醒的小狗
他的手拿起又放下,見台上的師傅沒望著兒看,想想還作罷了。他想睡便讓他睡吧,回去了再罰他。
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中間的蕭逸珺身上,心中卻平靜無波。那些人傳的什麼他都知道,連大師兄也以為自己對他是男女之情,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內心中求的到底何種感情。
直到下課,蕭逸珺的身影毫不留情地離開大堂,他才堪堪收回視線。
夏承安果真是在哄他的,這位大師兄早就和以前不一樣了,哪裡會主動來找他和好?
白光閃過,那股不知名的情緒又猛地竄了出來,他如同被點醒了一般,從幾天前,他就時不時接收到一股靈力的點撥,總能讓他從中受益。
腦中另辟蹊徑,隨意汙衊指責他的人是蕭逸珺啊,他的大師兄。怎麼可能單單是莫澤陽的錯呢?真會裝,這麼多年沒暴露本性,如今因為一個莫澤陽的挑撥離間就使他新生間隙,可笑至極。
夏承安耳邊靜悄悄的,睜眼便是柳涵眼眸之中的冰寒,讓人無法靠近,裡麵還流露出一絲絲的殺意和仇恨。
順著那個方向看去,就是一襲白衣的蕭逸珺。他半點不心虛,他不過給蕭逸珺的火葬場添把柴,回想起原著中蕭逸珺助紂為虐引起的後果,柳涵那如同被黑暗侵蝕的無助感讓他心底發涼。
他將到嘴邊重新嚥了回去,自己不過是給劇情推波助瀾而已,不算做壞事,正好柳涵這人怪記仇的,到時候新賬舊賬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