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星際惡雌,獸夫們跪求我彆走 第23章 我們是共謀
林遙看著麵前蹲坐的白貓,陷入長久的沉默。
她想起了自己從前養過的那隻白貓,是隻很典型的田園貓,短毛,臉型尖銳瘦削,在貓裡麵算不上好看,它活潑又鬨騰,哪怕是在末世那段逃亡的日子裡,也始終嬌貴矜持,未曾讓乾淨的毛發染上塵埃。
但玉清狸不同,他的長毛耷拉,畏縮地伏在地上,怯怯的,害怕的,在林遙觸碰到頭頂的毛的一瞬間,驚得一顫。
“玉清狸,貓不該是這樣子的……”
白貓聽到自己的名字,不自在甩了甩腦袋,他想縮回自己的爪子,沒想到輕輕一掙,就脫離了林遙的手。
貓愣住,快速把爪子塞回林遙手裡,假裝無事發生。
林遙揉了揉貓頭,順手抄起貓抱懷裡。
那兩下擼得貓很舒服,他不自覺拿腦袋主動蹭上林遙的手,等意識到不對的時候,他已經整個兒窩在林遙懷裡。
這一幕震驚了謝燼,他忍不住看了好幾眼。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林遙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懷中白貓的腦袋,偶爾在他抬頭的時候順手撓會兒下巴。
玉清狸根本不敢動,老實窩在林遙膝蓋上。
其實他窩得不舒服,林遙的腿硌人,但奈何擼貓手法確實到位,玉清狸舒服得呼嚕出聲,幾分鐘就開始犯困。
飛行器沒一會兒就到了,林遙剛要起身,懷裡的貓察覺到動靜立時睜大了一雙圓溜的眼,好似沒有睡著。
但他眼裡的迷茫沒能逃過林遙的眼睛。
跟當年小狸被驚醒時一樣,明明沒什麼危險,偏偏要裝作一副清醒又精明的樣子。
看起來傻不拉幾的。
也隻有睡醒的這片刻,玉清狸稍許有些貓的敏捷與傲慢。
白貓想走,林遙也沒有強留,鬆手放他跳下,看他變回人。
玉清狸沒有錯過她眼中的一閃而過的落寞,她在想念誰呢,答案隻能是哥哥。
她也曾這樣將哥哥抱在懷裡嗎,也曾像剛剛那樣摸他嗎?貓科動物的習性相差無幾,他喜歡的,也是他哥哥喜歡的。
林遙對待他的所有行為,都能在他哥哥那裡找到答案。
進屋後,林遙才發現她的幾個侍衛被綁起來。
“這是怎麼了?”林遙看向謝燼。
謝燼沒有回答,他冷著臉上前鬆開了束縛侍衛長的手銬和嘴封。
侍衛長有行動能力後第一時間拿出武器對準謝燼,同時飛快同林遙解釋了她失蹤之後的事情。
自林遙消失後,謝燼等人控製了公主府,連這次被允許去接林遙的兩個侍衛都是被脅迫著,但凡說一句話就立刻殺了他們。
侍衛長向林遙報告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包括他們被幾位獸夫控製起來,不讓他們上報尋人。
謝燼被槍對著,卻像無事人一樣,將侍衛一個一個放出來。
玉清狸打斷侍衛長的話,說道:“謝燼想上報的,是我不讓他上報。”
見林遙看向他,他笑得蒼白,但這次沒低頭躲避視線:“公主,是我的錯,跟他無關。”
謝燼終於把所有侍衛都放出來,聽完玉清狸的說辭,終於說了見到林遙之後的第一句話:“決定是一起下的,我也參與其中,公主一起罰吧。”
林遙示意侍衛們放下武器,她漫不經心道:“是我讓我的獸夫們這麼做的,關於這段時間發生在公主府內的事,所有人都不必聲張。”
“我不希望有一天從任何人嘴裡聽到關於這件事的一個字,聽明白了嗎?”
侍衛長看懂了她眼神中的警告,在她的示意下帶著侍衛們走出去。
室內隻剩下林遙、玉清狸和謝燼三個人。
一陣沉默。
謝燼自剛剛那句話後,再次回歸冷漠。
玉清狸主動打破了尷尬的氣氛,他試探問道:“公主……不追究嗎?”
“追究什麼?”林遙看向他。
“我們沒有上報你的失蹤,軍隊沒有第一時間來找你。”玉清狸老實回答。
“我在這種時候玩失蹤,帝君怎麼看我?”林遙本就是篤定他們不會上報,倒是聽玉清狸說謝燼想上報這件事才覺得驚奇,“這件事上我們是共謀,我不會怪你們,畢竟是我任性在先。”
玉清狸得到答案後也離開了。
謝燼沒有走,像個啞巴一樣杵在那。
林遙轉身,謝燼終於動了,他伸手拉住了林遙。
“什麼事?”
“為什麼九雲逍可以,我不可以?”
“啊?”林遙疑惑。
等等,這個句型有點熟悉。
林遙隱約想起在迷霧森林裡,九雲逍說過類似的話:為什麼謝燼可以我不可以?
所以,到底在可以些什麼啊!
“為什麼標記九雲逍卻拒絕我?”謝燼說這話的時候都差點不壓住火氣,他從看到那個標記開始,就把這句話嚼爛了嚥下去。
於是十多天裡,這句話白天在他的胃裡翻騰,晚上就溜進他腦子裡打轉。
他都覺得自己有點魔怔了,琢磨不明白林遙對自己的態度,也看不清自己對林遙的想法。
九雲逍被他扔回戰場前給他留下一句:“我和雌主共經生死,心意相通。”
他不甘心,更不敢承認那一刻自己的憤怒,來源於嫉妒。
他嫉妒得發狂,因為一起經曆這一切的人不是他,因為最後被林遙選擇的人不是他。
“我說過了,sss級的精神力不是鬨著玩的,你根本洗不掉我的標記。”林遙再次解釋。
謝燼聽到這句話氣笑了:“你到底為什麼覺得我會選擇洗掉標記?”
誰家雄獸會想要洗掉標記啊,他謝燼是什麼出來賣的賤種嗎?
“我們現在這樣的關係就很好,如果有一天你想走了,我隨時可以放你走。”林遙的聲音很輕。
但兩人靠得近,每一個字,謝燼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預想過被拒絕的場麵,然而當這些真實發生時,他仍然覺得難以呼吸。
所以他妥協了,他為了他那顆突然酸澀到幾乎不肯跳動的心放下了自己的傲骨:“我不會走。”
這句解釋,更像哀求。
能不能不要再說這種傷人的話?
能不能不要推開我?
能不能堅定選擇我,哪怕隻有一次?
……能不能標記我?
他一狠心,將林遙推到牆上,然後低頭,露出脆弱的腺體。
謝燼的要害就這樣暴露在林遙麵前,林遙幾乎能想象牙齒咬進去的美味,鮮甜的血液裡或許能品嘗到狼的忠誠。
林遙這樣想著,忍不住嚥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