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星際惡雌,獸夫們跪求我彆走 第47章 挖片魚鱗
林弦子從醫療室被帶到訓練室。
冰伽藍遣散眾人,叮囑完林遙注意事項後,就幻化成人魚。
林遙看向他暴露在空氣中的魚尾,光澤的魚鱗一片一片均勻分佈,看起來漂亮極了。
她正要命人去準備水,卻被冰伽藍攔住。
“水裡不方便操作,直接開始吧。”
林遙眼神暗了暗:“不行,你的魚尾不能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
“現在可以的,等到魚鱗剝落,我會儘快脫離獸化形態。”
“開始吧。”
冰伽藍握著她的手移到大腿根的位置,匕首泛著冷光懸在那片魚鱗上。
人魚不自覺顫抖了一下,又被強行忍住。
林遙另一隻手也同冰伽藍交握,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蒼白安慰:“對不起,你忍忍。”
下一秒,匕首落下,冰伽藍的喉嚨裡發出一聲抑製不住的悶哼,他下意識想逃,又硬生生忍住。
空出的手緊緊抓住床單,連同攥著林遙的那隻手都用力到像是要將手裡攥著的一切都捏碎。
冰伽藍的痛苦超出林遙的想象,林遙下刀的手停住。
“你怎麼樣?”
她知道剝去魚鱗一定是痛的,但她不知道冰伽藍會痛成這樣。
好像這一刀下去,他就會痛到死去。
冰伽藍的嘴角滲血,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雙極淡的眸子裡早已充血,林遙覺得,如果他現在哭的話,流出來的一定是血淚。
他把頭扭向林弦子的方向,什麼都沒說,隻露出一個慘淡的笑。
然後他那雙汗濕粘膩的手握住林遙,顫抖著,再次將匕首移到那片魚鱗的位置。
“它很硬,我切不下來,”林遙一咬牙,“我儘量快點,對不起,你再忍忍。”
林遙這次用了力氣,匕首蹺起魚鱗邊緣,借力下壓。
身下的魚尾劇烈甩了一下,冰伽藍全身肌肉緊繃,每一寸都僵硬到打顫。
林遙不敢去看,又加大了力氣,魚鱗寸寸剝離,帶出血肉。
最後一下,隨著耳邊乍起的一聲慘嚎,它終於脫落。
冰伽藍渾身力氣一鬆,像是死在了床上。他全身濕透,眼睛裡的光再也聚不起來,唯有肌肉還在不自覺發抖。
“冰伽藍!”林遙雙手捧住他的臉,“你看著我!”
因為過度心焦,她的聲音裡隱約帶上哭腔,連捧著冰伽藍的手也在細細打著哆嗦。
好半天,冰伽藍才將視線聚到林遙的臉上,他微微張開唇,想要說聲“沒事”,但是實在沒什麼力氣。
林遙見他還能保持清醒,終於稍微放下心,又見冰伽藍遲遲沒有變回人身,這才察覺不對。
月白色長發失去光澤變得枯槁,那條魚尾晶亮的鱗片如同漸漸失水般,冰伽藍肉眼可見憔悴下去。
“死不了……”冰伽藍試圖推開林遙,但實在沒有力氣。
他的聲音過於嘶啞,要林遙湊近才能聽清,“救他……”
林遙察覺到自己的頭腦前所未有清明,另一邊病床上的林弦子臉上也似乎有了點血色。
她一咬牙,鬆開人魚,精神力直接入侵了林弦子的精神海。
如冰伽藍所說,那片精神海確實崩塌得厲害,林遙已經快看不出它的原貌。
精神海裡的獸化的黑蛇奄奄一息癱倒在地,太虛弱了,甚至已經幻化不成人形。
黑蛇見林遙伸手想要摸他,努力撐起龐大的身體,乖巧地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心。
精神力傾瀉,世界崩塌加劇,一瞬地動山搖。
黑蛇痛苦得蜷縮起來。
“很痛嗎?”
那麼多人在她的手底下痛苦,好像她的存在對他們來說本就意味著痛苦。
“痛就要說出來,”林遙眼神近乎麻木,精神力不停,像洪流一般加速侵襲,“委屈是要說出來的啊,林弦子!”
她在重傷的蛇麵前,更像個死物。
在精神海徹底坍塌之前,蛇身結結實實摔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林弦子現在不見得還有什麼理智,可是那條蛇再痛苦,都沒有傷害她的意圖。
精神海終於清空,一乾二淨的虛無,隻剩下林遙和蛇,可是精神力從林遙身上漫出去,那條蛇卻不肯接納,它自倒地後再也未見好轉。
冰伽藍說,林弦子活過來的希望渺茫,他不保證他一定能活。
林遙遲來地感到害怕,她根本不敢停止精神力的外放,隻希望黑蛇能接納她的精神力,多一點,再多一點。
“你必須活下來!”林遙喃喃自語。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虛無的精神海裡,混沌感和疲憊感一起向她襲來,她昏過去之前,精神力仍舊外溢著。
就在這時,先前被林遙從冰伽藍身上挖下來的鱗片開始發出微弱的藍色光芒。
冰晶晶片從儲物袋裡滾落,與銀藍的鱗片貼合在一起。
林遙隻覺得一股酸臭味瘋狂地往她鼻子裡麵鑽去,耳邊傳來蠅蟲翅膀震動的嗡嗡聲。
她睜開眼,麵前是令人作嘔的垃圾,餿掉的食物殘渣蜿蜒在她的掌心下,比蟲子傷口流出的黏糊的汁液還要惡心。
林遙要瘋了。
身體的觸感漸漸回歸,比起手下的汙濁物,身上那隻亂摸的爪子明顯更讓她惱火。
林遙正要暴起,卻發現自己全身劇痛,連手都抬不起來。
她勉強翻了個身,終於看清那隻臟手的主人。
瘦骨嶙峋的少年嚇得往後一縮,戒備盯著她,又好像疑惑她為什麼會醒來。
“你沒死?”
“你還活著!”
兩人同時開口。
失落星的垃圾堆隨即重新整理死人,第二天就會被運走當做肥料處理。
少年本想從這個垃圾堆找點吃的,今天看到這裡多了一個死人,就想著從她身上找找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剛翻了下口袋,就發現這個那人複活了,給他嚇得不輕。
林遙也終於察覺到不對勁,眼前的人看起來太像一個人,但是那張麵龐又過於稚嫩,年齡完全對不上。
雙方彼此戒備。
少年打量了林遙很久,似乎確認對方應該一時半會死不了,“嘖”了一聲:“你最好把這個頭發剪了,把臉弄臟點。”
說完,他站起身,開始往旁邊的垃圾堆扒拉。
林遙渾身痠痛,勉強站起身,朝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沒說話,他不太想理會陌生人,尤其是雌性。
萬一到時候她被人販子發現抓走,那些人要是以為他倆有關係,可能就隨手把他一起料理了。
林遙湊到他旁邊,看他熟練地翻著垃圾堆,試探說道:“我有錢,你回答我的問題,我給你錢。”
少年這才將目光放回林遙身上,他狐疑地盯著林遙。
林遙從儲物袋裡掏出一枚星幣,掌心朝上遞到他麵前:“不騙你。”
少年眼睛死死盯著星幣,他緊張嚥了口唾沫:“弦子,我叫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