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修仙文師姐後 你喜歡的到底是誰？

    你喜歡的到底是誰？

“這是哪？”林懷玉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回雲淺身上，帶著詢問。

然而，此刻雲淺看向他的眼神，卻盈滿了林懷玉無法讀懂的複雜情緒，有震驚，有恍然，有難以置信，還有一絲塵埃落定般的釋然。

林懷玉……他真的進來了。

所以，她剛才那個荒謬卻又無比強烈的猜想，竟然是真的。

“傳送陣連線的是蒼旻山。”雲淺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敲在林懷玉心上。

蒼旻山的護山靈陣，除了本門弟子，外人絕無可能踏入……林懷玉身形微微一僵，瞬間意識到了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雲淺看著他，唇邊泛起一絲瞭然的笑意：“我早該聯想到的。”

比如，初見林懷玉第一眼時，那份沒由來的又揮之不去的熟悉感。

比如，他與記憶中那道沉默身影極其相似的背影與輪廓。

比如，那份連她自己都覺得莫名的毫無保留的信任。

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林懷玉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雲淺手掌一翻，那個屬於白宴的銀色麵具，靜靜躺在她的掌心。她拿起麵具，動作緩慢而堅定地，一點點靠近林懷玉。

冰涼的銀質邊緣觸碰到他的麵板，最終，那麵具嚴絲合縫地，遮住了他上半張臉。

無需言語，答案已然揭曉。

林懷玉就是白宴。

或者說，白宴，是林懷玉渡劫時的一個分身。

怪不得……

淚水毫無預兆地奪眶而出，順著雲淺的臉頰滑落。有委屈也有慶幸，還有難以言說的複雜心緒。

與此同時，那銀色麵具彷彿被注入了生命，散發出柔和而純淨的光芒，如同月華般籠罩著林懷玉的臉龐。

刹那間，無數鮮活的記憶畫麵，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地衝入林懷玉的腦海，那是屬於“白宴”的點點滴滴，是他在蒼旻山的歲月，是所有的一切，是他親身經曆，也是他記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想起來了。

全部。

銀色麵具完成了它最後的使命，光芒漸熄，最終化作一道精純的靈光，倏然沒入林懷玉的眉心，與他徹底融為一體。

林懷玉怔在原地，彷彿被這龐大的記憶洪流衝擊得暫時失去了反應。

下一秒，雲淺撞入他的懷中，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腰。

雲淺將臉埋在他胸前，肩膀微微顫抖，壓抑了百年的情緒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眼淚無聲地浸濕了他的衣襟。

林懷玉的身體先是僵硬了一瞬，屬於“林懷玉”的意識和屬於“白宴”的記憶正在飛速融合。

片刻的猶豫後，他擡起手，帶著一種久違卻又無比熟悉的溫柔，輕輕回抱住了她。

直到懷中的啜泣聲漸漸平息，雲淺才鬆開了手臂，向後退了一步，刻意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她擡手抹去臉上的淚痕，眼神卻依舊有些閃躲，顯然還無法立刻從男朋友變師父這個巨大的身份轉變中完全回過神來。

林懷玉顯然也處於同樣的混亂之中。

但眼下，危機迫近，容不得他們慢慢消化這驚人的事實。記憶的回歸讓林懷玉瞬間明瞭了當前的局勢，他有必須立刻去處理的事情。

“月生有強行開啟護山靈陣的方法，”林懷玉語氣變得沉凝，“你和百川秦無必須立刻去阻止他們！護山靈陣絕不能被破！”

“嗯。”雲淺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點頭應下。

林懷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複雜難辨，既有屬於師尊的關切，亦有屬於林懷玉的擔憂。“我還有緊要之事必須立刻去處理，你們……務必注意安全。”

“好。”雲淺應道。她隱約覺得，記憶回歸後，他周身的氣質似乎沉穩內斂了許多，但又覺得這或許隻是自己的錯覺。

因為這錯覺在下一秒就被打破了。

林懷玉忽然湊近前來。雲淺下意識地後退，卻被他伸手按住了後頸，阻止了她的退避。接著，一個帶著不容拒絕意味的吻便落了下來。

果然是錯覺。

這個吻並未持續太久，帶著一種急切與確認的意味。唇瓣分開時，林懷玉的額頭輕輕抵著她的，呼吸微促，問出了一個盤旋在他心頭的問題：“你喜歡的，究竟是林懷玉，還是……因為我和白宴相似，才……”

他的話沒有問完，但意思已然明瞭。雲淺喜歡的到底是誰，這對他而言，似乎很重要。

這有什麼區彆嗎？本就是同一個人。雲淺望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那裡清晰地映著自己的身影，她沒有說話。

顯然，此刻的林懷玉沒有時間等待一個確切的答案，也沒有時間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他擡手，指腹在她臉頰上輕輕摩挲了一下，留下一個眷戀的觸感。

“注意安全。”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流光，瞬息間消失在蒼旻山繚繞的雲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