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修仙文師姐後 小黑
小黑
“是啊。”她能解決,最終也算是有驚無險。
隻是,終究是拖累了秦無,讓他受了不輕的內傷,雲淺心中不免有些愧疚。雖然按原書的軌跡,秦無收服神劍時也會受傷,但恐怕遠不及今日這般嚴重。
明日定要尋百川好好商議,給這位小師弟好生調理補養一番。
手心那柄小黑劍安靜地躺著,不再出聲,彷彿也在平息方纔激動的情緒。
半晌,雲淺再次開口,打破了沉寂:“你……可有名字?”
小黑劍的劍身微不可察地動了動,傳來平淡的回應:“沒有。你是我第一個主人。”
也會是唯一一個。
後麵那句話,它並沒有說出口。尋常神器,乃天地孕育,可被傳承,能曆經多主,每一位主人都能借用其力量……但它不同。自混沌中誕生靈識之初,它便知曉,自己隻會有一個命定之主。
它的全部力量,唯有那個能抵禦它本源蠱惑之人,才能真正駕馭。
它在那個孤寂永恒的混沌之境等待了無儘的歲月,才終於等來了雲淺。所以,即便這個凡人修士此刻對它百般質疑甚至還有些嫌棄,它心中也生不出真正的惱怒。
畢竟,它真的已經等了太久、太久。
“那我給你取一個?”雲淺提議。
“按規矩,確該由你賜名。”小黑劍的語氣依舊淡淡的,但劍尖幾不可察地蜷縮了一下,內心隱隱覺得,這人恐怕取不出什麼威風凜凜的好名字。
雲淺幾乎沒怎麼思考,脫口而出:“就叫小黑吧。”
小黑劍的劍身猛地一僵,隨即劇烈地顫抖起來,好半天,愣是一個字都沒能憋出來……它就知道!這人憑什麼就是它的命定之人?!它是堂堂天地神劍!是在混沌之中與萬惡之念抗衡而生的存在!小黑?!這名字跟路邊土狗有什麼區彆?!
“這名字順口,先叫著。”雲淺眨了眨眼,語氣帶著幾分哄勸,“等以後想到了更合適的,再給你改。”
這分明就是一句敷衍的托詞!可它一把劍,又能如何反抗?它隻是不由得生出幾分委屈,為何天地孕育了它,卻未曾同時賜予它一個名號?
必安堂內。
百川眉頭緊鎖,凝視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秦無。
秦無的內傷其實不算特彆嚴重,主要是被神劍那過於磅礴的力量衝擊,損傷了部分經脈。昨日他及時趕到,為其輸送靈力穩住傷勢,又喂下了疏導靈力的丹藥,按常理,人早該醒了才對。
“你盯著他都快一炷香的時間了,這麼看,能把他看醒嗎?”百霽懶洋洋地靠坐在一旁的圈椅上,雙手捧著一個結構精巧的木製玲瓏塔,正饒有興致地研究著。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指靈活地撥動著塔身上那些微小的機關。
玲瓏塔在他手中滴溜溜地轉動,內部的機括發出規律的“哢嗒、哢嗒”輕響。
“煩死了。”百川被那聲響攪得心煩意亂,頭也不回,順手就從儲物袋裡摸出一張止聲符,看也不看就朝玲瓏塔的方向甩去。符籙精準地貼上塔身,那“哢嗒”聲戛然而止。
百霽滿臉的不可置信,“唰”地站起身,舉著瞬間變成啞巴的玲瓏塔指向百川:“你自己醫術不精,治不好人,就拿我的寶貝塔撒氣?”
“修行這些年本事沒見長,脾氣倒是見長不小!”他一邊說著,一邊蹭到百川身邊,幾乎要貼上去,“你一個醫修,不好好鑽研你的藥草銀針,倒學會畫這些亂七八糟的符了?就你會畫符是不是?”
百霽越湊越近,百川的眉頭也越皺越緊,他伸手用力將人推開些許,可百霽就像塊牛皮糖,立刻又黏了上來。
兩人在秦無床前推推搡搡,誰也沒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然睜開了眼睛。
秦無剛剛恢複意識,思緒還有些遲緩,眼看著兩位師兄在自己床邊拉扯,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打斷。
他張了幾次嘴,話到了嘴邊,卻又嚥了回去,顯得有些無措。
就在此時,兩道微不可察的金光閃過,床前拉扯的二人動作瞬間僵住,維持著推搡的姿勢,定在了原地。
“下次遇到這種情況,直接畫一張靜止符便好,省時省力。”
雲淺的聲音自門外傳來,她緩步走入室內,擡手在百川和百霽肩上各輕輕拍了一下。兩人身體一鬆,恢複了行動能力。
百川冷哼一聲,懶得再與百霽糾纏,黑著臉俯身,繼續為秦無診脈。
百霽卻委屈得不行,控訴道:“師姐!剛才他用止聲符對付我的塔,現在你又用靜止符對付我!你們聯合起來欺負人!”
雲淺直接無視了百霽的哀怨,目光轉向床上的秦無,語氣溫和:“你三師兄最擅長畫這些……嗯,彆出心裁的符咒,日後若有興趣,找他教你便是。”
秦無對雲淺尚感陌生,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隻是在迎上雲淺視線時,目光下意識地微微偏移開些許,帶著初來者的拘謹。
“是,師姐。”他低聲應道,點了點頭。
或許是身為師姐的緣故,在雲淺眼中,這三位師弟總帶著幾分需要照拂的“孩子氣”。
此刻瞧見秦無這副明明傷著卻強作鎮定,表情冷淡又帶著點茫然無措的模樣,雲淺心底那點屬於長輩的慈愛之心不由得泛濫起來。她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輕柔地撫了撫秦無的頭頂。
發絲順滑柔軟,手感出乎意料地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