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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修仙文師姐後 人心冷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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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心冷冰冰

時光如流水,潺潺而過,轉眼仙門大比首日就落幕了。

這一整日下來,除了紀雲星那場堪稱教科書級的對決外,其餘場次的比試在雲淺看來,簡直味同嚼蠟,多看一眼都覺得是在虛耗光陰。

那些幼稚的招式銜接,屢屢落空的攻擊,甚至脫手飛出的法器,還有某些上不得台麵的陰損伎倆……種種景象,隻讓她覺得乏味。

觀摩一日,雲淺實在難以想象,僅憑眼前這些修士的水準,究竟是如何在原著中將蒼旻山逼至覆滅絕境的。

或許,隻是今日登台者實力不濟?明日或許會有所不同。然而,即便後續比試真能精彩幾分,雲淺也全然失了親臨現場觀摩的興致。

不僅她沒去,百川與秦無也同樣選擇了缺席。

雲淺向來隨性通透,與其將時間浪費在那些無趣的比試上,不如留在四方小院內,或練劍悟道。

秦無本性喜靜,以往在蒼旻山便鮮少下山,如今身處陌生且暗流洶湧的天衍山,他更是終日留在院中,潛心溫養他的肅天劍,幾乎足不出戶。

雲淺與秦無彷彿心有靈犀,同樣未曾踏出院子半步。

倒是百川,偶爾會出門走動,但他也並非為了觀看比試,而是去天衍山靈氣充裕之處,尋覓采摘一些稀有的藥草,帶回院中研究。

有雲淺佈下的“歸一陣”守護,這方小院自成天地,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與刺探,無人能擾他們三人清靜。

於是,無極台下,那象征著宗門之首的位置,一連數日空空如也,顯得格外突兀。

轉眼,便到了仙門大比第十一日。

雲淺三人這些日子從未踏足無極台,自然不知曉,他們那緊鄰擂台,視野絕佳的席位,早已被他人鳩占鵲巢。

蒼旻山的位置得天獨厚,是觀摩比試的絕佳所在。連日來不見蒼旻山弟子現身,加之修真界關於蒼旻山早已沒落的傳聞愈演愈烈,一些宗門膽大妄為的弟子,便按捺不住,徑直占了去。

若他們隻是安靜地借坐觀賽,或許還情有可原。偏偏這些人得寸進尺,行為愈發不堪。天衍山為蒼旻山準備的矮桌與靠椅,已被暴力損毀,殘骸胡亂堆疊在角落。原本清雅的區域,此刻杯盤狼藉,果核、殘屑遍地,顯得肮臟而淩亂。

今日,那群弟子又如常占據了此地,喧嘩笑鬨,毫無顧忌。

“聽聞今日蒼旻山有弟子要比試,想必那三人一會便要過來。諸位不打算避一避嗎?”
一道帶著明顯戲謔意味的聲音響起。說話者是一名身著青色雲紋長袍的男子,此刻正站在不遠處的青雲山席位前,手搖摺扇,正是林寒霜。

他特意加重了避一避三字的讀音,其煽風點火之意,昭然若揭。

果然,他話音一落,那些占了位置的弟子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紛紛出聲反駁,語氣囂張。

“這般好的位置,他們蒼旻山不來,我們借用一下又如何?”

“就是!蒼旻山憑什麼白白占著這第一宗門的位置?他們自己臉皮厚不知羞恥,我們可不認!”

“說得對!蒼旻山也配?”

人群中響起幾聲應和,充滿了不屑與挑釁。

林寒霜輕搖摺扇,眉宇間閃過一絲計謀得逞的得意之色。

然而,下一瞬。

“嗡!”

一道淩厲無匹蘊含著冰冷殺意的劍意,毫無征兆地自半空中悍然劈落!如九天驚雷,驟然炸響在這片區域!

林寒霜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化為驚愕。

隻見那道無形卻有質的劍意,不偏不倚,正正斬在蒼旻山的席位中央!那些占據了位置的弟子,甚至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隻覺一股無可抵禦的巨力迎麵而來,驚呼聲中,眨眼間便被儘數掀飛出去,摔得七零八落!

好強悍好精準的劍意!

林寒霜心頭一震,猛地擡眸向劍意來源望去。就在這時,一個悅耳卻帶著幾分清冷慵懶的女聲,自他身後悠然響起:“以這位公子的修為看來,似乎也該避一避了。”

林寒霜聞言,頓覺羞辱,方纔還覺得悅耳的聲音此刻變得無比刺耳。他憤然轉身,對上了一雙清澈卻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眼眸。

來人正是雲淺。她今日未施粉黛,如墨青絲僅用小黑劍鬆鬆挽起一半,披散在肩頭。身上一襲鵝黃色的留仙裙,襯得她膚光勝雪,整個人看起來溫婉柔和,彷彿無害的鄰家少女。可說出口的話,卻像鋒利又刻薄。

瞧見雲淺,林寒霜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豔與恍惚,但立刻恢複了那副倨傲的神態,強自鎮定道:“這道劍意確實淩厲,在下是該避讓。”

他話鋒一轉,試圖找回場子,語帶譏諷:“我這個人向來有自知之明,深知自身不足之處。隻可惜,有些門派,卻不如我這般有自知之明瞭。”

“你確實大有不足。”雲淺從善如流,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語氣平淡卻更顯殺傷力,“不過,有些人的自知之明,是因為本身實力不濟。而有些人坐上某個位置,是因為實力使然,不得不坐。”

林寒霜被噎得臉色一陣青白,冷哼一聲:“是嗎?”

“自然是的。”雲淺無意與他多做無謂的口舌之爭,懶得再多看此人一眼,纖纖玉手輕輕提起曳地的裙擺,姿態優雅地從他身側翩然掠過,徑直向著高處的席位走去。

直到此時,秦無的身影才抱著肅天,不緊不慢地出現在眾人視野中。竟是劍意先至,人隨後纔到!

此刻,蒼旻山席位前一片狼藉。十餘名弟子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地,呻吟不止,他們同門的師兄弟正手忙腳亂地前去攙扶。

然而,這些後來者非但不反省自己同門搶占他人席位、毀壞物品的無禮行徑,反而惡人先告狀,將一盆臟水潑向蒼旻山:

“你們蒼旻山也太跋扈了!仙門大比期間,竟敢公然出手傷人,還有沒有把大比的規矩放在眼裡!”

仙門大比確有明文規定,不得在非比試場合私自對他人出手。

可,那又如何?

明眼人都看得出,秦無那道劍意看似氣勢磅礴,實則力道控製得妙到毫巔,隻在於震懾與清掃,並未蘊含真正的殺傷之力。他這些年在山下教訓那些不開眼的凡人早已積累了豐富經驗,出手是極有分寸的。

雲淺望著眼前這慘烈的景象,故作深沉地歎了口氣,目光轉向剛剛走來的秦無,語氣故意帶著幾分責備,“秦無,你怎地這般衝動行事?”

晚來一步的秦無,臉上滿是純粹的無辜與困惑,他眨了眨眼,看向雲淺,語氣坦然:“師姐,我隻是沒想到,他們竟然連一道普普通通的劍意都躲不開。”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那群狼狽不堪的修士,彷彿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我以為,既然都是來參加仙門大比的修士,修為總該相差不遠纔是。”

此言一出,周遭瞬間陷入一片死寂,彷彿連空氣都凍結了。

秦無這句話,當真是殺人誅心,說得在場許多人心頭如同被冰錐刺中,寒意徹骨。

是啊,同是百歲上下的年輕修士,修為本該在伯仲之間。一道並未蘊含殺意的試探性劍意,按理說應當很輕易就能避開。

為何這幫人,一個都沒能躲開?

這說明瞭什麼?

答案不言而喻,這些人的修為,全都在秦無之下!而且,是遠遠不及!

而秦無,也不過是剛滿百歲出頭的年紀。他的修為,竟已超出同齡人如此之多,甚至可能……已不在同一個大境界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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